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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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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宫宴结束已经过去整整七日。

苏荷照常来到国学监。

“早。”学堂里除了她还有另一人,苏荷微微笑,朝他颔首示意。

她与此人称不上熟,只知他叫周辰安,平日沉默寡言,常常孤单一人。

但他求学刻苦,总是第一个进学堂,她内心钦佩之余,也觉得自己受到了鼓舞。

周辰安点了点头回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又一头扎进书本里。

“这是上个月的月给,”苏荷将自己的东西放回自己的座位,取下钱袋递给周辰安,“一共两贯铜钱,你数数对不对。”

苏父苏母忧心国学监公厨的饭菜既不好吃又不营养,遂一直是命家中的丫鬟带了饭在学监吃的。

国学监有家境贫寒的学生兼领的跑厮,只要你给钱就能帮你跑腿干活,因学监不允许带自家奴仆,苏荷便包了周辰安替她取饭的活计。

“多谢。”男子依言取过钱袋,并未打开细数,直接揣进衣袖内。

他其实心里明白,面前的女子并不是懒怠之辈,只是见他家境贫寒又笃志好学,遂起怜悯之心,给他一份挣钱的差事罢了。

难能可贵的是她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清澈透亮,并无半分轻视。

那抹视线一直未移开,周辰安疑惑,后发现苏荷盯着自己放在书案上手臂的方向看。

那里比别处颜色更深些,虽拧干了一些,但仍湿得很明显。

“不过是早些时候在公厨帮忙不小心打湿了,不碍事。”

“嗯?”苏荷本是注意他书案上的书法,那字行水流云,一挥而就,是手极好的字。

好在她反应很快,接道:“自食其力令我敬佩,甚好,周同窗日后定能有一番好作为。”

苏荷倒没想到他竟还在学监公厨领了差,照这么看这人平常得起多早。

她开始怀疑那书案上的字也是外接的活计。

“多谢,借你吉言。”

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在无人看见的暗处却微微上扬嘴角。

苏荷便回了自己的位置,两人在空旷的学堂里埋进了各自的书本。

好似已成了一种默契。

————

街上的叫卖声慢慢被抛到身后。

霍昀回头看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面摊,香气已经狠狠钻进了他的鼻子,然后又猛烈地袭击着他的味蕾。

可他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感叹一声可怜。

霍六见他本就龟速的步伐这会儿却是直接立在了路中央,忙转身拽着他往前走,嘴中还一边念叨着:“您若是可怜那这天下都没了人。一觉睡到午时都还醒不来,您倒是真能睡。”

霍昀不服:“怎么,我只不过多睡了会便饭也不给我吃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霍六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语气:“您还好意思说呢爷,您可知道这国学监什么时辰上学?辰时,辰时啊,您看您这都迟到了多久?还吃饭呢,夫人没揍你一顿都算好的了。”

李阮思一大早就和人约了去打马吊,霍起辽和霍宵又去上了早朝,家中没了能管事的人,霍昀便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霍六是怎么叫也叫不动,怎么喊也不醒啊。

得嘞,这下遭了罪了吧。

李阮思打完马吊回来,本还和她的姐妹们高高兴兴约好了下午继续玩,但回到家中时发现她那逆子还搁床上躺着。

这下好了,直接气得别说打马吊了,以后直接改打霍昀得了,四人围坐一起,一人轮着给他来一棍。

又下了令监督着让霍昀洗漱好后立马滚去国学监道歉入学,连让他吃顿饭的时间都不准他耽搁。

“所以啊爷,这是您自作自受,也怪不得旁人。”

“还有啊,若等会到了学堂挨了骂,遭了罚,可别说刚才那些话,我都替您害燥。”

霍昀一把搂过霍六的肩,笑的一脸的和善,说出的话却是硬生生从门缝里挤出来的:“行啊你小六子,我这几年不在上京,你长能耐了啊,还敢训起我来了。”

爷啊,您是如何从嘴中说出这么冰凉的话的呀。

小六子表示他能屈能伸,讪笑道:“爷,我那不是也为了您好嘛。您看,我若不这般说,您一直迟到这么久,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您啊。您不想被夫人责罚,大少爷耻笑,学堂的博士助教们责骂吧。”

————

等两个人磨磨蹭蹭到国学监门口时,下午的第一堂课已经快开始了。

国学监的分班不是按年龄分,而是按成绩分,由初级至高级,而霍昀毫不意外分在了初级班。

呆在初级班的,一类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另一类则可能是刚上学的几岁娃娃。

所以,当离下午讲学差不多还有一刻钟时,其他班的人都差不多已经坐在学堂里做好准备了。只有初级班好许人才刚吃好饭,现在正慢悠悠的往学监里走。

“哟,这不是霍校尉吗。”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

众人闻言停下脚步,齐刷刷的看向那喊话的人,又见他目视旁边二人,便转了目光,好奇的往霍昀两人身上瞟。

霍昀大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旁边的霍六:“我现在人气都这么高了?”

霍六小声嘀咕:“显然不是。”

俩人的小动作被喊话的人看在眼里,那人见霍昀根本不带招理他的,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几分,阴阳怪气道:“果然这做了校尉就是不一样啊,根本不屑于搭理我们这种人,只是可惜这官太小,现如今还被陛下收了回去,哈哈哈。”

霍昀又吃一惊,问霍六:“他怎么知道我看不起他?”

他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

连他心里的想法都能闻到。

他又继续无辜的问:“他是谁啊?很有名吗?也配?”

这次几句话却是让众人听了个明明白白。

那挑事的人脸都绿了。

“霍校尉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连我也不记得了。”

霍昀赞同的点点头:“知道我尊贵便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我记住的。”

果然他这通天的贵气怎么掩也掩盖不住。

那人嘴上吃了亏,依旧不依不饶:“钱征,不知校尉还记不记得。”

霍昀扁嘴,这一听就是个打酱油的名字,他哪有那么多精力去记,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哦~”

“不记得。”

凑在一堆看戏的人,眼神由发着亮光看戏到唏嘘一片。

钱征这下彻底坐不住了。气的他直接往前冲了几步,若不是心中还留有几分忌惮,怕是要直接上去抓住霍昀的衣领质问了:“你八岁那年,无故将我堵在墙角,狠狠将我打了一顿!”

“我爹将我领到你府上,你竟不认账!”

霍昀继续耳语霍六:“有这回事吗?”

霍六仔细想了想:“爷,你小时候惹的事太多了,我哪能都记住啊。”

这主仆俩这完全不把钱征放在眼里。

钱征彻底怒了,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跨步上前就想去打霍昀。只见霍昀轻轻往旁边偏了一下,他人直直往前栽了去,摔了个狗啃泥。

霍六首当其冲笑出了声。

钱征更怒,又起了身冲过去,这次霍昀倒没躲,一挥拳给了他下巴一记,又转了方向给了他左右脸各一拳。

嗯,打均匀了,他真善解人意。

霍昀吹吹拳头,有些鄙夷:“这什么奇形怪状的脸,打得我硌手。”

钱征险些气晕过去。

硬得不行他便行软的,钱征哭诉:“往日你一连几天打我就罢了,今日你竟又打我,我不过是想要个说法罢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他口干舌燥将以往的悲惨经历讲了半响,说的那叫一个凄惨,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连霍六都忍不住擦了下根本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

“爷,他真的太惨了呀,呜呜呜。”

霍昀砸嘴:“你不觉得他演得太假了吗?”

“是吗?有点演戏的成分,我再仔细看看。”

众人无语:你俩搁这唱双簧呢。

一说起被连续打了好几天,霍昀倒是有了那么点记忆。

八岁那年,他去外面瞎转悠,回来时正撞见钱征用火烧一只狗,只疼得那狗哇哇直叫,他气不过,上前打了他一顿。

钱征父亲找上门来时,以他血气方刚的性子本该一口承认的,只不过他见着母亲握在手中的木棍吓了个机灵,矢口否认。

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小时候最怕的就是他娘打他。

至于为啥后面又打了他几次,那完全是他不长记性,又被他撞见了虐狗,甚至于比上一次更加过分。

霍昀摸索着下巴,围着钱征上下打量,无辜又无奈:“我确实没打人啊。”

见众人对他满脸的嗤之以鼻,他开始不自信的问霍六:“我真打人了?”

“我不是打了个畜生吗?”

“你……”

霍昀轻轻就摁住钱征要冲上来理论的身体,又“轻轻”地把手往他肩膀上压:“有话好好说嘛,我这在兵营呆久了,下手容易没个轻重,要是伤着你可咋整。”

想起那段童年悲剧,又见霍昀面露威胁的表情,钱征僵直在原地,一直到霍昀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

————

屋外几只鸟叽叽喳喳叫不停。

霍昀已经自我确定第六遍了,没错啊,这就是正义堂1字号啊,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一个人影也没有。

纳闷片刻,他忽然想起什么,这堂课总不会是骑射吧?许久未上过学堂,倒是给忘了。

“你怎么不早说,若是知道是那罗面魔的骑射,哪还会迟到?等会又得挨顿训不说,还得挨罚。”另一头的钱征哪还有方才的悠闲,和他的几个小弟飞一般的往校场跑,旁边还有好几个隔壁2字号的人。

国学监因为看重文学,大多行武之人都不愿来这教学,倒是有相对弱一点的愿挤破脑袋,但国学监自恃地位,是不会随意录用的。

武教头一少,所以就将两个班的骑射调到了一起上。

隔壁班的几人懊恼不已,早知方才就不该顾着热闹,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钱征的小弟也委屈,却也不敢大声驳斥他,细若蚊声的解释:“我也才想起。”

陈学正上午时告知周学录病了,改上罗教头的骑射。

还没进校场,就听到罗振威响亮的声音:“都给我举好了,不准晃,你,把弓拉直,没吃饭是不是!”

迟到的几人心一凉,躬了身子打算混进队伍。哪知罗振威是个眼尖的,大喊一声站住,几人就乖乖定在原地,一点也不敢动弹。

“迟到的人绑上砂包扎马步到这节课退堂,没有休息时间,明白了吗?”

“学生明白。”几人不敢不应,惨兮兮一张脸,蹲半个时辰,又绑了砂包,他们这养尊处优的身子骨,那还不得把腿给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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