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行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好拒绝，先穿个女装给我看看吧。”夏至深知，想要打败一个不要脸的人，就必须得比他更不要脸。
“还有这种好事？”方正一脸跃跃欲试。
“……”事实证明，方正可以比她更不要脸，而夏至完全相信这货是能做出这事儿的人。
“大哥，自恋是一种病，我当真不喜欢你。”夏至只好实话拒绝对方：“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听到这话，方正却是噗嗤笑出了声：“你这一本正经的拒绝当真是有意思的很，哈哈哈。”
夏至的脸瞬间一阵红一阵白，这时候她还看不出来方正是在耍她，那她就真的是个傻逼了。
“好啦好啦，我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嘛。”方正憋笑着。
谢谢，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你是个智障。
夏至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吐槽。
“说正事，你应该有发现自己的头像下面多了个状态图标吧。”方正轻咳，有关图标的事，夏至并未瞒过他。
夏至顺势瞥了一眼，发现除了那个金色图标，还当真是多了一个灰色的状态图标。
一体双魂：嘘，小心！他只是睡着了，他还没有死。
看到图标内容，夏至惊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原主没死？正在这具身体里沉睡？
“所以，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没有死，对吗？”夏至抬起双手仔细看了会儿，说实话，这种感觉还挺奇妙。
方正点头：“当你的灵魂和他的彻底融为一体后，图标才会消失。”
“那个时候，我还是我吗？”夏至陷入沉思，融合了另一个人的灵魂，她将变得不再纯粹，也许，他的记忆和人生经历将会影响到她对事物的判断。
“所以你有两个选择。”方正咧了咧嘴：“融合他的灵魂，能够获取他全部的记忆，亦或者，将他彻底杀死，但这样做你将不会获取到丝毫记忆。”
“你相信我吗？”方正一脸认真的询问夏至。
夏至陷入沉思，亦有些犹豫，她不应该轻信任何人，尤其是方正，这家伙胡说八道的本事厉害的很，她根本分辨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可对上他如此真诚的眼神，夏至有些心虚，至少他没有掩饰他的真实目的，其实还算是个耿直的人，试着相信他也不是不可……
“你不相信我？”见夏至眼神躲闪，方正暗啧一声，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有丝毫不爽，而是执着地盯着她。
“倒也不是不相信，只是感觉你这人有些不靠谱……”夏至委婉地说了这么一句。
方正轻笑，没有反驳，只是淡淡说道：“选择权在你，我只是给你提个意见，如果你想做夏至，那就应该杀死古月枳。”
“我这么和你说吧，古月枳不是什么好鸟。”在方正看来，拥有野心的古月枳的确不是啥好东西，他的记忆影响到了夏至，让夏至变得多疑又警惕，这点着实碍眼。
天知道他上一世花费了多大精力才取得夏至的信任，都特么是因为古月枳记忆的影响！
“我感觉你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夏至面无表情地吐槽。
她现在还未彻底接收古月枳的记忆，只是模模糊糊有个朦朦胧胧的印象，她感觉古月枳没方正说的那么不堪，再者说，方正也有脸说别人不是好东西？
他自己都死不要脸，完全不是个东西！
方正垂眸，心中泛起无尽的杀意。
“所以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杀死他？”夏至不想变得不再像自己，不过些许记忆，不要又如何？这个世界她会亲眼去看，不需要依靠别人的记忆。
她是夏至，并不是古月枳！
“你，你相信我吗？”方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都差点拔刀了。
夏至却是笑了：“我们不是朋友吗？我自然是信你的。”即便你骗我也没关系，那样我就可以毫无芥蒂和你划清界限了。
当然，后半句话夏至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是的，即使方正对她有所图谋也没关系，她不在意，也觉得无所谓，反倒觉得那样也不错，她可以不再把他当人看，可以尽情的伤害他而不用有任何心理压力。
“小夏，我是真心为你好。”方正差点被自己给恶心到，可还是从嘴里吐出一连串恶心的话：“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这件事后悔一辈子。”
“……”不是，你突然这般深情是闹哪样？夏至一脸懵逼，她也没说不相信他啊！“所以，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方正紧抿着嘴唇，久久不语。
“大哥，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倒是说句话啊！”夏至也是感觉醉了，这沙雕是脑子突然进水了吗？
方正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你以前曾在我面前提过这件事。”
这点方正倒是没有骗夏至，她曾因此向他发过牢骚，说融合了古月枳的记忆，导致她的魂魄不再纯粹，剔除杂质耗费了她不少资源。
“我想，既然是魂魄，那使用攻击魂魄的蛊虫就能够彻底杀死他，但是他的魂魄终究是在这具身体里，一个操作不好，你也会受伤，所以……”方正耸肩，他只是提个意见，具体应该如何做，得看夏至。
“但相信我，这么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方正生怕夏至不相信他，再次强调出声。
夏至陷入沉思，将任务面板调了出来。
任务：一体双魂（未接取）
任务详情：嘘，小心，你的身体里还沉睡着另一个完整的魂魄，不要吵醒他，不然你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快快购买一只魂道蛊虫彻底解决他，免除一切后顾之忧吧。
奖励：永久解锁‘金魂’图标，免除50%的神魂伤害。
方正没有说谎！夏至的脸上出现一抹异色，是她真的误会他了。
轻咳一声，夏至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似乎因为多日没有进食而显得有些酸软无力，这点倒是与她刚刚来时情况差不多。
咦？难不成这种情况以后时不时就会出现？除非她彻底解决了古月枳？
“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熬了粥。”方正屁颠屁颠地端来一碗还温温热的白粥，十分自然地拿着勺子舀起一勺，送到夏至嘴边。“小夏，喝粥了。”
“……”你是在粥里放了毒还是怎么滴？夏至心中吐槽，却还是乖乖张嘴，享受着方正的贴心服务。
这十块元石花的值啊，方正这家伙看着不靠谱，其实还挺会照顾人的嘛。
直至一碗粥见底，方正才忍不住询问：“你为什么接不住我的梗？你不是天外之魔吗？”
夏至‘啊’了一声，眼中只剩下迷惑，梗？什么梗？他刚刚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你没看过四大名著？”方正早就想问了，因为夏至在某些方面真的表现的不像是一个穿越者。
夏至摇头：“因为战争，许多国家的文化皆出现过一定程度的断层，联邦政府也对此不是特别关心，只想着扩张领土，所以，我对那些也不甚了解。”
方正了然，怪不得，怪不得她从未怀疑过他哥的身份，原来只是不知道那些脍炙人口的诗词。
“你与我该是来自不同的世界。”这点夏至早已经发觉了，方正对事物的见解与她完全不同，也许有这个世界文化熏陶的原因，但更多，那是从他原本世界带来的。
“我们能遇到并成为朋友，岂不是天大的缘分？”方正微笑着，他也曾自怨自艾过，为什么同为天外之魔，他没有丝毫的金手指，现如今，他悟了，他想要的，完全可以去偷去抢去骗，何须别人施舍？看别人脸色行事？
夏至点头，要不是她花费五千大洋买的那盗版游戏，她压根不会与方正有任何交集。
“话又说回来，方正，既然你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那肯定知道我是如何死的，不若与我详细聊聊？”面对死亡，夏至当然恐惧，可有个心理准备，总比一切都未知强吧？
方正浑身一僵，嘴角抽搐：“你为何这般肯定你是死在我前面？”
“女人的直觉？”夏至摸着下巴，答道。
方正张了张嘴，似在组织语言，过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现，致使他额头不知不觉已经布满冷汗。
他应该撒谎骗她的，可谎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也吐不出来，最终只是化作深深地叹息：“天外之魔属于稀罕物什，往往会引来诸多蛊仙争抢……你被一位蛊仙俘虏了去，严刑拷打，受尽折磨，最终魂魄自爆而亡。”
夏至表情微沉：“不止是因为我是天外之魔的原因，对吗？”
她明白，游戏系统的存在对于旁人有着多大的吸引力，就算是方正，也不能说完全不觊觎它吧？
也许，真的应该杀人灭口，这样才能保证她的秘密不会泄露。
方正没有回答，但沉默代表着默认，那被他压在心底，血腥暴力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她真的很坚强，面对他夜以继日的折磨，双眼依旧干净如水，方正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不恨他，她怎么可以不恨他！
那双眼睛太过碍眼，衬得他的虚伪更加虚伪，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丝毫光亮，所以他剜去了她的双眼，以此来满足自己那无处安放的自尊心。
那个时候，他终于觉得腻味了，打算对她搜魂的时候，她是否说了什么话？到底是什么话呢？
方正陷入回忆，许久才想起来，是了，当时她说：“我就知道你果然是这样的人！”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接近她只是为了利用她，他折磨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明明可以给她个痛快，却因为看不惯她的行事方法而选择了最侮辱人的方式。
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容易解脱！这就是她怜悯他，利用他，践踏他自尊的代价！
“方正，你怎么哭了？”夏至一阵手忙脚乱，少年无声流泪的画面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突然有种负罪感。
方正终于回神，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是啊，他怎么突然哭了，是因为想起她临终时那类似于嘲讽的话语，心中愤怒吗？
似乎也不是，那是因为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心中懊悔吗？好像也不是这样。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落泪呢？
“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是我的不对，我不问了。”夏至只觉得尴尬，因为她发现方正对她确实是真心诚意，因为她的死，他竟会落泪，这委实有些……
伤心事？方正眨了眨眼睛，于他而言，那是一件伤心的事吗？怎么可能！折磨她，他可是心情愉悦的很！
“没关系的，夏至。”方正抬眸，一时间有些恍惚，眼前的人似乎与他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
她如星尘般熠熠生辉的眼。
她如深潭般空洞无望的眼。
就算是恨他也没关系啊，可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在她眼里究竟是什么啊！
抬手抚上夏至的脸，方正的脸缓缓靠近她。
“……”夏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做什么？
预想而来的柔软触觉并没有如期而至，方正回神，看了眼因为躲避他而表情略有着扭曲的夏至。
不等她出声，方正便扯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以为我会真的亲上你？”
妈的，要不是老娘躲得快，你不得直接亲上我？夏至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我如果真想，你躲得了吗？”方正试图用这种方式掩饰刚刚的尴尬，可他完全忘记了一件事，他与夏至不过刚刚认识，他的行为，多少带点孟浪。
“我拜托你饶了我吧！”夏至哀求，太下头了，真的太下头了。
下一秒，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在她的唇角，夏至猛地一怔，看向呲着一嘴白牙的方正。
似乎，也不是特别反感。
为什么呢？夏至脑海中浮现出方正刚刚落泪的画面，忍不住想到，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呢，只是以前碍于性别问题……
方正亦在悄悄观察夏至的反应，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不分场合的开玩笑，想来夏至会生气的吧？
啧，方正暗啧，刚刚真应该把她按在床上好好亲两口，反正玩笑已经开大了。
“你……”夏至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地方，耳根微红：“该不会真喜欢我吧？”
“对啊，我恨不得与你同生共死同穴而眠！”方正说的那叫一个一本正经，理直气壮，但眼中的戏谑神色却怎么也掩不住。
“嗯，谢谢，但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夏至觉得，这种事还是要早早说清楚为好。“所以这种事，以后莫要做了。”
方正哈哈笑了两声，心中没由来的发狠，去你妈的，劳资偏不听，劳资偏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