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觉察到一抹凉意，方正睁开眼睛，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
打了个哈欠，方正掀开被子起身，打算将窗户关住再继续睡觉，明天就是开窍大典，他早已经知道结果，自然不觉得兴奋，早早的睡下，如今已经是睡起一觉。
关窗的时候，方正发现自己隔壁的房间窗户也没关上，那是他哥的房间。
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方正出门，准备偷偷过去把窗户关了。
近段时间，方正发现他哥变得更臭屁了，经常瘫着一张脸，还总喜欢对他指手画脚，逞哥哥的威风。
当然，方正其实也并不反感，也多少能猜的到他哥的心思，无非就是觉察到他的本事在他之上，受到了些许刺激，想用这种方法挫挫他的锐气。
也怪方正着实得瑟了点，常在他哥面前显摆自己的知识有多渊博，对这个世界有多了解。
唉，方正叹气，谁让他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挂壁呢？
轻轻将房门推开一个缝隙，方正做贼一般地探进去一个脑袋，发现他哥竟然没睡，正站在窗边淋雨，察觉到动静转而看向他的一瞬，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咦？哥，你没睡吗？怎么站那儿淋雨啊？”方正一点也没觉得尴尬，直接大方走了进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方源微微扬起眉头，表情冷漠：“是你啊，我的孪生弟弟。”
方正也没发现他哥有哪里不对劲，只觉得他肯定在心里骂自己，脸上迅速挂上一抹微笑：“我刚好醒来，看到你的窗户没关，就想偷偷进来关了，嘿嘿，没想到做好事被你发现了。”
“明天终于就是开窍大典了，哥你这么晚还不休息，明早该起不来了。”看着自家哥哥愈加臭屁的脸，方正忍不住开始翻白眼：“就算你把我瞪死，也改变不了现实。”
有关资质的事，方正已经和他哥说过了，他直到现在都不相信他，这方正委实没法子。
方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出声，随即淡淡地看了方正一眼，说道：“你退下吧。”
“……”他哥刚刚是不是在鄙视他？方正挠头，觉得更加摸不清自家亲哥的想法了。
也许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想着，方正快速几步走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了上去：“哥，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我们好好聊聊吧。”
“没什么好聊的，你回去吧。”方源有些诧异于方正的反应，似乎与他印象中并不一样。
“不就抢了你一根鸡腿吗，至于不至于！”方正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冲着方源做了个鬼脸。
方源表情冷漠地盯着方正，没有说话。
“好嘛好嘛，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今晚睡你屋行不行？”方正被方源盯得浑身不舒服，整个人都弱气了不少。
方源则是在思考，方正这时候就脸皮这么厚了吗？
五百年的时间，实在有些漫长，对于小时候的方正，他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他为了争夺父母留下的遗产，伙同舅父舅母没少针对打压过他这个亲哥，甚至加入商队离开青茅山，也是被他给逼的。
原本以为他已经死在白凝冰的十绝体自爆中，却不想在中州竟又碰到了他这个弟弟。
那时候方源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他没做过的事硬往他头上扣，原来是因为他这个弟弟顶着和他一样的脸，还冒用他的名字在到处得罪人。
方源一开始着实懒得与他计较，却没想到方正竟开始得寸进尺，经常刷脸指挥他创建的血翼魔教教众做些迷惑事情。
方源也不是没想过把方正招揽进来，但他张口就想要他的教主之位让方源十分不喜，所以方源果断拒绝了他，还揍了他一顿。
许是被他打怕了，方正倒也没继续纠缠，就是为了报复他又顶着他的身份得罪了不少势力，致使方源替他收拾烂摊子耗费了不少精力。
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为了一劳永逸，方源决定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即，直接解决掉方正。
真的就差一点，他就要把他给杀了，可最终，方源没有下手，倒不是起了怜悯之心，只是他被人给救走了而已。
自那以后，方源就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了，只知道他亦成了蛊仙，听闻还是个剑道蛊仙。
“你是自己走还是想让我把你扔出去？”方源没给方正好脸色，他早知道这家伙就是个给点颜色就想开染房的人，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能有任何的心软。
“那我还是自己走吧，哥，明天见。”方正也没因为方源的话而产生任何不满情绪，他哥就这样，嘴硬心软，他都习惯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方正很快睡着，一夜无梦，直到被什么人给粗暴的推醒。
睁开眼睛，方正还有些迷糊，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
“你还不赶紧起床准备？”方源不由多看了慢吞吞穿衣服的方正两眼，他记得他应当是有一个老嬷嬷贴身伺候的——其实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就这还是方源为他努力争取来的福利。
“着什么急，早去了不也是在那站着。”方正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眼自家哥哥，发现他眼下有明显的乌青之色，显然昨夜并没有睡好。
叹了口气，方正没再说什么，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他哥不信，非得亲自验证，他也没辙。
见方正准备下楼接水洗漱，方源皱了皱眉，询问出声：“舅父舅母没给你配置贴身奴仆吗？”
不应该啊，方源觉得奇怪，他记得他为方正争取过的，虽然不是像沈翠那样的年轻小姑娘，但至少是有一个的。
方正脚步一顿，眼中划过很明显的疑惑：“我很少在这边住，倒也用不着刻意配个下人，再者说看舅父舅母那样，他们巴不得我赶紧卷铺盖走人呢。”
“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方正觉得他哥有点奇怪。
方源没有追问，亦压下心中的疑惑，冷声道：“废话少说点，赶紧去准备，快要迟到了！”
方正耸肩，随意用凉水洗了把脸，飞快的刷了刷牙，不等方源解开心中的疑惑便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哥，我好了，走吧。”
方源轻应了声，领着方正走出了居所，一路上，他们碰到了不少同龄人，两两三三，显然有些相同的目的地。
“看，那就是方家两兄弟，走在前面的就是方源，那个作诗的方源。”路上，有人小声在小声讨论。
“哼，一副面无表情目中无人的模样，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拽。”有人语气酸酸，带着羡慕和嫉妒。
方源面无表情地听着，并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议论将他推向风口浪尖，所以检查出丙等资质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才会四面环敌，遭受白眼冷遇。
可他如今却一点都不在乎，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些过客，又何须在乎呢？
察觉到身后的方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方源心中冷笑，他这个小白眼狼弟弟，此刻心中恐怕正觉得忿忿不平吧？
“阿嚏！”方正径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吸了吸鼻子，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感冒了？
听到动静，方源很快转身，见方正十分自然的朝他伸手，试图把摁出来的鼻涕抹到他身上。
做坏事被抓包，方正有点小尴尬：“哥？怎么了吗？”
“敢抹我身上你就死定了！”方源直接威胁出声，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方正这家伙，明明芯子里是个成熟的灵魂，却幼稚的可笑，经常有些小学鸡行为。
“没，我手是干净的。”方正莫名有些被自家哥哥身上两米八的气场给吓住了，这让他想起了上一世，那个时候，他哥是真的想杀了他吧？
说实话，要不是夏至出现将他救走，方正都想直接抱着他哥的大腿跪地求饶了。
经过这一小小的插曲，兄弟二人心思各异，一路无话。
方正其实是有些惧怕他哥的，因为他做的损事儿，他哥没少揍他，方正都被揍出心理阴影了。
不过那些事本就是他做的不对，他哥揍他，倒也很正常……
方正心中清楚自己不算是个好人，因为些许利益，他在他哥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那时候，他打心底里不认可方源是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因为他与他哥想法各异，换一种说法，那就是三观不同。
他哥总把人想的太好，而他却一直在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
更因为他哥开出丙等资质，承受不住打击而表现出的浑浑噩噩，方正对他更失望了。
其实想想，方正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开出丙等资质的不是他，他没有心里落差，自然不可能感同身受。
“古月方正！”学堂家老巨大的声音在地下溶洞嗡嗡回响，方正猛地从自己的世界惊醒，才发觉已经轮到他去开窍了。
“我在，我在！”方正赶忙从人群主挤出来，他一抬头就看到正在趟河回来的方源，观其表情，似乎并没有失魂落魄，反而十分平静。
看来提前打预防针还是有效果的。
着急往前走的方正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给拌了一下，登时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滚落到了河中。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妈的！方正在心中暗骂，哪个龟孙子拌他？
方正在河水中奋力扑腾，却因为河底湿滑，根本站不起来，他越努力，反而越显得笨手笨脚。
正在此时，一股大力将他拽住，致使他的脑袋终于脱离水面，身体也重新掌握了平衡。
抹了把脸上的水，方正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哥提着他的衣领把他给提起来了。
“哥……咳咳，呸！”方正张嘴欲言，换来的却是被水呛到的结果，继而引发了一阵剧烈咳嗽。
“哈哈，方家的难兄难弟！”岸上有人嘲笑出声，哄笑声愈大，学堂家老没有出声阻止，只是皱着眉，叹了口气。
“去吧，未来的路，会很精彩呢。”方源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玩味深沉的笑意。
“哥，歪嘴是我的专属。”方正小声嘀咕，你还是继续装面瘫比较好。
方源的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方正的背，转身就走。
他哥怎么越来越装逼了呢？方正在心中吐槽。
再次经历开窍，方正依旧是一副昂首挺胸，自信满满的模样，虽然他刚从水里爬出来，狼狈的很，却硬生生走出领导视察的架势。
一步，两步……四十三步！
察觉到自己腹部肚脐以下凭空出现一穴窍，方正的嘴几乎咧到了耳后根，当即哈哈大笑出声：“看到了没，我是甲等！”
这句话，方正是说给方源听的，话语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得瑟。
无视其他人的失态和惊呼，方正满脸笑意的小跑到方源面前，开始炫耀：“哥，你看，我是甲等。”
方源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正，心中冷笑，现在就已经开始在他面前得瑟了吗？
附到方源耳边，方正压低声音道：“我早告诉过你，我是甲等，你是丙等，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
听到这话，方源愣了一下，方正怎么会知道……难道说他也重生了？
“是吗？”方源假装失神，捏紧了拳头：“你现在高兴了吧？”
见他哥状态不对，方正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不禁有些懊恼：“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对不起，我不应该得瑟的，你别生气嘛～”
方源突然发现，他这弟弟惹人生气的本事一等一的厉害，他确定不是在这儿和他阴阳怪气？
“哥，没关系的，资质代表不了什么，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方正捏住方源的衣袖，语气瞬间软和下来。
方源冷哼，径直甩开方正的手。
见方源不愿意搭理自己，方正有些抑郁：“哥，别生气，等下我请你吃饭啊，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方源闭眼沉思，没有理会在那上蹿下跳，像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的方正。
前世五百年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他记得很清楚方正那小人得志的表情。
待开窍大典结束，方源立刻大步离开，他得赶紧抓到那只酒虫才行。
“哥，别走那么快啊！”顶着同龄人羡慕嫉妒的眼神，方正赶忙跟上他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请你吃饭呗。”
“只是对你而言的好日子。”方源语气淡淡，想要挣开方正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意外的大，他一时竟挣脱不得，只能被他拉着走。
“我承认我刚刚得瑟了点，但你也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哥，你就别阴阳我了，资质低利用蛊虫提升就是，我又没说不帮你不是？”方正早打定主意帮他哥一把，当然，只是提供情报，至于他哥能不能抓住机会，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走走走，我媳妇儿做了不少好菜，今天我们兄弟俩不醉不归。”方正才不乐意现在回去看他舅父舅母那张谄媚的脸。
虽然心中疑惑方正是何时成的婚，但方源理智的没问，是重生带来的影响，还是方正本来就古怪，还是先观察观察吧，言多必失。
对于方正上门‘讨饭’的行为，夏至并不意外，只是看他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愤恨。
一边做饭，夏至一边在心中骂骂咧咧，真是个拔吊无情的狗东西，他怎么敢的啊！
想到前几日方正上门讨要礼物的事，夏至更气了，可同时，她又有些无奈，虽然这家伙狗了一点，但她却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是以……
揉着自己的老腰，夏至嗤笑一声，罢了，反正都这样了，不就是被他给按倒了吗，当时都没拒绝，事后才想起来生气未免显得有些小心眼。
“吃完就赶紧回去，我下午还得去做任务。”夏至坐在一旁，倒是没有动筷子，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因为被她那一群神仙队友给恶心到了。
“晚上回来不？”方正扒饭的动作一顿。
“没有意外是能回来的，你问这个做什么？”夏至一脸警惕，这家伙最近越来越放肆了，时常半夜偷溜进她的房间，吓得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我开出甲等，你不给我个奖励什么的？”方正目光闪闪，满脸期待。
“你不是前两天刚……”夏至瞥了眼心不在焉的方源，压低了声音：“今天不行，明天也不行！应该说，以后都不行！”
方正顿时知道夏至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一下子笑出了声：“想什么呢媳妇儿，我又没说那事，你今天还没给我早安吻呢。”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夏至赶紧亲。
“我哥说没关系，他不介意。”方正撅着嘴，嬉皮笑脸的凑到了夏至面前，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
“……”方源目光幽幽，不由多看了夏至两眼。
原来竟是她！
方源是认识夏至的，她是方正的朋友，二人经常同出同进，举止亲密，倒也不是没怀疑过二人的关系，只是方源并不在意，况且，夏至的存在多少让方正收敛了不少。
只是，她竟然是古月族人吗？这他倒是刚刚知晓。
不过，方正这家伙果然是个弯的，看来上一世和他保持距离是正确的举动。
“别光喝酒，吃菜啊哥。”方正的酒量明显不行，不过一杯清酒下肚，脸上便已经出现一抹酡红。“有关接下来的事，挺长时间了，我多少有些记不太清，好像是有人在最近几天抓到过一只酒虫。”
“酒虫是一种一转珍稀蛊，可以提高真元质量，用来当本命蛊要比家族的月光蛊好很多，要不，哥，你去试着抓抓看？”方正是甲等，酒虫自然对他无用，当然，他也不会选择月光蛊做本命蛊，有夏至在，他有更好的选择。
喝酒的动作一顿，方源面无异色，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方正果然也重生了，且看情况，他压根没有瞒着他的意思。
有恃无恐吗？还当真是他的性格，只是他为何会与他说这事？是对他的补偿吗？呵！这不干人事的白眼狼也会后悔？
“嗯，我会去碰碰运气。”方源垂眸，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暴露自己的秘密，且看看方正这家伙具体有什么考虑吧。
方正咧了咧嘴：“至于这具体的情报，哥，我也不能白白告诉你，不如……”方正捻了捻手，示意要收费，蚊子再小也是肉，方正表示，白给是不可能白给的。
方源盯着方正，吐出一个字：“滚！”问他要钱？头都给他打歪！
“哥，别这样，我又不向你多要，你适当给我点呗，你也知道我在替夏至攒元石，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不想看我因此讨不到媳妇吧？”方正急了，他知道他哥攒着小金库，毕竟舅父舅母一直偏爱他，连零花钱都比给他的多。“一只酒虫至少五六百元石呢，我把情报卖给你，你不得给我十几二十块三十四十块？”
见方源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不善地看着他，方正一点都没有自己在敲诈的自觉：“要不，你先打个欠条？”
“我先把你的嘴打歪！”方源蹙眉，这方正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竟然在这勒索他。
“我同意，不仅得把他嘴打歪，还得把他的狗头给打下来！”一旁，夏至附议出声，随即吐槽：“你想敲诈你哥别拿我当挡箭牌，我又没要求你为我攒那五万元石。”
“可是……”方正还想狡辩。
夏至叹了口气：“前期发展，以提升实力为主，浪费那个元石变性做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她是男是女好像也没对方正产生什么影响，他照样这么的死不要脸。
“怎么没有区别，区别可大了，我当然更喜欢女孩子香香软软的身体，摸着多舒服啊。”方正顺手捏了把夏至的腰，笑死，邦硬，比他还有男人味。
夏至开始翻白眼：“我又没说不让你找其他女人。”对于方正的小动作，她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和他计较。
“放心吧媳妇，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也是这样。”方正笑得狗腿，急忙表达忠心：“我对你的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
“别骚了，别骚了，吃完给我洗碗去。”夏至扶额，这个神经病最近是不是病的更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起身离开。
“你们两个……”方源欲言又止，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见夏至离开，方正才收敛起表情，神秘兮兮地说道：“哥，我听你的话，总算把媳妇给睡到手了！”
方源面无表情，心中甚至有点想笑，这家伙的情商果然低到令人发指，他就没想过自己只是在给他出馊主意这个可能吗？
“哦？是吗？”方源显得十分淡定。
“嘿嘿，我一定会努力，争取三年抱俩！”方正笑得□□，当时夏至并没有拒绝他，是不是证明，他这两年的表现入得了她的眼，他合格了呢？
方源不禁开始怀疑方正的智商，他当真和他一样，重生了？
“方正，男人是没法子生孩子的。”淡定提醒出声，方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像这样与方正面对面喝酒了呢？
似乎有两百年了吧，这家伙倒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么的……令人发笑。
但有时候方源还是挺羡慕方正的，他活得没心没肺，还有一个人一直在他背后支持他，反观他呢？
呵！呼出一口浊气，方源驱散脑海中的念头，这样一个傻缺玩意儿，有什么值得他在意？
“我知道，这不是先想想嘛。”咂了咂嘴，方正又是一杯清酒下肚，他醉了，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哥。”单手撑着下巴，方正叫了方源一声：“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你能有这个认知我倒是十分欣慰。”觉察到饭菜还挺好吃，方源不由多吃了两口。
笑了笑，方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可我还是挺喜欢尊敬你的，哥，我知道我做过很多错事，我也不求你原谅我，但至少，给我个补偿你的机会。”
“敲诈勒索我，就是你对我的补偿？”方源差点被气笑，他这个弟弟啊，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
“谁让你昨天不让我和你一起睡的？”方正嘟囔着：“你就是嫌弃我，你嫌弃我没洗脚就上你的床，你还嫌弃我抢你被子……”
方正似还在嘟囔什么，方源却是已经听不太清，他真的以为，以前的账可以如此轻易的一笔勾销吗？
“哥～”见方源没有任何反应，方正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挣扎无果，方源只能任由他抱着，反正不影响他继续吃饭。
“对不起！”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轻到几乎让他没听到的道歉，方源不由侧目，反问：“你认为道歉有用吗？”
方正没有回答，只是开始抽泣，很快鼻涕眼泪就糊了他一身。
方源：我真特么会谢！
不多时，方正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但方源发现他的皮肤却烫的惊人，想来是今日掉进水里，回来又没好好擦干，才生病了吧。
罢了，说到底还是他的弟弟，往后好好敲打一番，又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弟弟。
将方正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方源不禁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一个冬日，方正亦是这般，生病发烧，他表情怯怯的抱着他的胳膊，说话还带着一丝奶声奶气：“哥哥，快抱紧我，我身上暖和。”
方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他这个弟弟啊，当真是让他从始至终都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