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昨天我哥发现半个月前这附近有魔道蛊师休整的痕迹，虽然只有一人，但对方的一切情报都属于未知，我们走的匆忙，一路奔逃，蛊虫都没配置齐全，战斗能避免自然就得避免。”方正开口解释。
在黄龙江上漂流了五六天，因为遭遇到了梭箭鱼攻击，他们的竹筏被击碎，只能靠岸，却不想又遇到了六足鳄群，幸亏领头的只是百兽王，方正还应付的来。
之后半个多月，方正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的路上，身心俱疲，且长时间露宿野外让他的身体有些扛不住，还病了五六天。
好不容易好利索，他哥竟然头铁的想谋求熔岩鳄王身上的蛊虫。
方正当然不乐意，负责战斗的一直都是他，他哥催动隐鳞蛊在一旁看好戏，他还得苦哈哈的去试探熔岩鳄王身上具体有哪些蛊，差点没把他给烧死。
好说歹说，他哥总算是放弃挑衅千兽王，却不想竟然碰到了万兽王轩辕神鸡。
等轩辕神鸡吃完东西飞走，周围的兽群也被它霍霍的差不多，让想捡漏的方正好一阵无语。
最重要的是那群该死的狂针蜂，不就吃了点它们的蜂巢吗，至于不至于追他们那么久？
他哥真是个王八蛋，又拿他当挡箭牌，他的老腰差点被那群狂针蜂给射穿！
也正是因为这次受的伤太重，又引起旧伤复发，方正疼得爬也爬不起来，自然只能原地休整，将伤养好再继续前进。
“你们连侦查蛊也没配置？”夏至皱眉，当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离开了青茅山？
“我哥有侦查蛊，但地听肉耳草能侦查的范围是有限的，且只能侦查到声音，局限性太大。”方正摇头，他本来也有一只侦查蛊来着，但因为食物不好寻找，早在半个月之前就饿死了。
“你明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准备？”夏至不明白，方正不是重生者吗，他难道不知道青茅山会发生什么？
方正大呼冤枉：“上一世你身上可没发生这种怪事，我早在青茅山冰封之前就跟你离开了，哪能知道还会发生这种事？”
“那你怎么不提前离开？”夏至可不觉得方正是舍不得离开。
“还不是我哥一直在那磨蹭，况且我哪里知道白凝冰自爆会来的这么快。”自从两年前夏至离开以后，方正就发现自己前世的记忆变得逐渐模糊起来，偶尔还会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
那件事以后，所有人，包括他哥对她的认知都从男变成了女，仿佛曾经的古月枳压根不存在，可方正清楚地记得，夏至一开始的游戏角色是男，是因为购买了蛊虫才变成了女。
购买蛊虫的元石还是完成了那个，因为他好感度满值而刷出来的任务才凑够的。
方正并不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他努力回忆，可却无济于事，有些事，他确实想不起来了。
“……”夏至一直知道方正不甚靠谱，却没想到他不靠谱到这种程度。
“还是想不起来吗？”方源开口询问，方正也和他提过这事儿，他似乎并没有将一切藏着掩着的打算，此番前往白骨山其实也是他提议的，他说白骨山有一道传承。
方源当然知道白骨山的传承是什么，甚至于，他知道的比方正更多，但当着方正的面，他不好表现出来。
方正摇头，他记得白骨山有一个叫做灰骨才子的蛊师留下的传承，前世被百家继承了去，但传承内具体有什么东西，他记不太清了，不过总归是正道传承，即使有危险也不至于危及他们的性命。
夏至则陷入沉思，方正这样她认为是世界修正所导致的，也许，他的重生不在游戏剧情之内。
咦？夏至眨了眨眼睛，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方正的重生不在游戏剧情之内，岂不是证明他也只是个普通NPC，而非所谓的剧情主角？
很快摇了摇头，夏至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这确实是个虚拟的游戏世界，但她却怎么也无法将方正当作一串数据看待，就像他曾说过的，他就在那里，触手可及，又怎么可能只是虚幻呢？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假的，我会负责侦查，那魔道蛊师你们别太担心，如果打不过提前避开就好。”夏至示意兄弟二人安心，她会时刻关注小地图，不会让魔道蛊师盯上他们的。
“也只能这样了呗。”方正叹了口气，开始催动治疗蛊疗伤，虽然他伤的很重，但盎然蛊治疗效果不错，仅几分钟，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气氛一时显得尴尬，方源明显不是什么好说之人，他也觉得自己问不出什么情况，而方正呢，有他哥在场，一些事却是不好与夏至说。
夜幕降临，三人点燃火堆取暖，摇曳的火光将他们的面容映照的明暗不定。
“好饿啊，咱们晚上吃什么？”方正摸着自己的肚子，询问出声。
方源随手甩过来几只野兔和野鸡的尸体：“就这些。”虽然修为倒退回一转初阶，但抓捕些小动物对方源来说并不是太大问题。
方正当即露出嫌弃的表情，整天吃这些玩意儿，他嘴巴里都快淡出鸟了。
“不吃就饿着！”方源才不会纵容方正的小性子，这种情况他还挑食？呵！
“哥！”方正提高了音调，他发现他哥是越来越不疼他了，明明他最近没做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
“叫爹也不行！”方源实在懒得搭理方正，这家伙不仅情商低，智商也不高，经常会有些迷惑操作。
比如会抱着他的大腿哭爹喊娘。
夏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怎么感觉你这两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方正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死不要脸的模样，这让夏至在心中松了口气，毕竟……
点开方正的资料，夏至紧抿着嘴唇，表情微凝。
姓名：古月方正
性别：男
年龄：17
好感度：100/100
黑化值：50/100
修为：三转中阶
黑化值是什么，夏至本想问，可有方源在场，她问不出口，即使方源不在，她也不好意思去问方正，因为她感觉这不是什么好情况。
况且这个黑化值已经从一开始的九十降到了五十，所以，也没必要特意去问他吧？
夏至也顺手点开了方源的资料。
姓名：古月方源
性别：男
年龄：17
好感度：35/100
修为：一转初阶
方源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难道那个黑化值是只有好感度满值才会出现的东西？
既然降下来了，说明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数值，等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定论吧。
夏至很快将之抛诸脑后，继续说道：“你哥照顾了你那么久，你现在照顾他不是应该的吗？”
方正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默默反驳，可是他哥真的很过分，对他颐指气使也就罢了，还经常以兄长的身份‘数落’他的各种不是。
战斗中判断失误是很正常的事好不好，他是人又不是神，出点错怎么了，至于挖苦他吗？
不过方正倒也能理解他哥的做法，他只是想在二人之间争取到一定的话语权，因为他是哥哥，不想被他这个当弟弟的比下去。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哥的做法才会那般偏激吧。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相互的。”夏至觉得方正就是有些自私且小心眼，他很容易嫉妒别人，心里产生不平衡，不过这种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他的情绪起伏才会那般明显。
方正看了眼方源，对上他那漆黑如墨，波澜不惊的眼睛，方正有种自己在与前世的方源对视的错觉。
“哥，能别那么看我吗？”方正忍不住开口，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表情以及眼神，让他几乎压抑不住心中汹涌的恶念。
虽然答应他哥会护他一程，但方正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最主要的目的在于杀了白凝冰这个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方正确实对他哥心存愧疚，可这种愧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的差不多，且，因为他哥对他的冷漠，方正对其不满已久。
这种不满在他哥又一次拿他当挡箭牌的时候达到了临界点，他甚至都在考虑丢下他一个人，悄咪咪溜走的事。
夏至来了以后，这种想法变得活跃起来，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丢下他走吧，前世他能活那么久，这一世一定也可以。
可方正在挣扎，他明白蝴蝶效应的可怕，他哥才一转初阶，即使有配置蛊虫，却也大多是三转，战斗力等同于无，他丢下他，和杀了他无异。
方正从始至终都没有杀死他哥的打算，即使是上一世，他们关系差到极点，他也从未这般想过。
他哥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想将事情做绝，就像未穿越前那般，与自己的兄弟亲人老死不相往来。
方正一直相信他哥是顾及那一点点亲情的，即使是那时候，他几乎杀了他，方正也相信只要他松口求个饶，他哥就会放过他，就和以前一样，只要他服软，他哥就不会与他计较。
“那你想让我怎么看你这个幼稚的小学鸡？”方源深知方正的尿性，他就是不坑他一下不舒服，他当真以为他是没脾气的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做了什么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那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嘛……”方正越说声音越低。
方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正，冷声喝道：“如果全部都是玩笑，那这玩笑开的未免有些过分。”
“干嘛这么一本正经啊。”方正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方源挑眉。
方正垂眸，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吐槽，看，又开始了，他哥又要开始数落他了！
“方正，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成熟一点？”方源不止一次怀疑方正到底有没有真的重生，他怎么会这么幼稚，竟然会做出往他衣服里放虫子这种事？
“可我只是想和你搞好关系。”方正已经记不清他和他哥之间应该是怎样的相处模式了，他想与他哥亲近一点，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只能靠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来引起他哥的注意。
许是没想到方正会这么回答，方源很明显愣了一下，很快，他便恢复到一贯的冷漠表情：“你只要安分一点就足够了，毕竟你是我亲弟弟。”
方源在提醒方正，他毕竟是他亲哥，他心中那些小九九还是收着点为好。
“你根本没把我当你亲弟弟看待！”方正有些委屈。
“我怎么就没把你当亲弟弟看待了？”方源一直都想不明白，方正觉得他应该如何待他？
“你抢劫同窗也就罢了，你还抢劫我，不仅如此，你还打我，还不把抢来的元石分我一半！”方正一直都在记仇，他哥趁他不备竟然搞偷袭，直接就冲着他的脸来了一下，这是人干的事吗？
“我凭本事抢的，为什么分你一半？”方源冷笑，恶名他都担了，方正什么也没做就想空手套白狼，想得倒美。
“那你也不应该打我！”方正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骨：“你差点把我的鼻子打断！”
“那不是还没打断吗？”打他一下怎么了，他这人就是欠打，方源心道。
“你就是报复，报复我举报你作弊！”因为他哥取得了炼蛊头名，还夺取了月刃考试第一，方正自然心中不服，果断大义灭亲，在课堂上向学堂家老举报他哥作弊。
结果当然是没举报成功，因为他哥确实没作弊。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心胸狭隘？”对于方正在课堂上举手举报他作弊的举动，方源只觉得好笑，打小报告竟然不晓得背后打？
“那你为什么打我？”除了那次他发疯试图杀死古月枳，他哥甩了他一巴掌以外，他哥都没动手打过他，所以方正无法接受。
最重要的是，他还打不过他哥！
方源陷入回忆，以方正那吊儿郎当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把全部课都上下来，所以他经常逃课，也经常被学堂家老指着鼻子骂，但碍于他是甲等资质，学堂家老也不好过重处罚他，无非就是些抄写课业什么的。
方正怎么可能乖乖抄写，反正他就脸皮厚，即使被罚站也坚决不写。
也亏的他成绩不错，不然学堂家老早狠狠罚他了。
那天正是学堂发放补贴的时候，方正这掉钱眼里的家伙自然不会错过，而方源也正选在那一天抢劫同窗。
旁余人不是被他打服就是被他吓住，方正却不同，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屁颠屁颠地向他小跑了过来。
以方源对他的了解，他不开口就已经猜出来他想放什么屁，所以方源先声夺人：“一块元石。”
“连我也要交吗？”方正眼中的兴奋飞快退去，转变成一丝惊愕。
方源的语气难得温柔：“我亲爱的弟弟，你当然可以不交，但你就会和他们一样。”
方源指了指倒在地上或是昏迷或是□□的少年们。
“我不相信你会打我！”方正挺胸，满脸自信之色，他哥怎么会为了一块元石而打他呢？
然后他就被方源一拳揍晕了过去。
回忆完毕的方源语气淡淡：“因为你当时的表情太过欠揍。”那一副笃定他不敢拿他怎么样，有恃无恐的模样方源前世见过太多次了。
“……”方正莫名被噎了一下，他表情欠揍？他哪里欠揍了！
“哥，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也与我一样重生了。”方正表情幽怨，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他哥洗脑，结果导致他变得越来越臭屁。
方源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方正，心道，看来是最近敲打的有些过火了，得收敛收敛。
摸着下巴，方正继续说道：“不过应该是不可能，如果你当真与我一样，可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话。”
方源挑眉，其实他也挺想知道自己在方正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夏至吐槽。
以方正的性子，恐怕是做过些什么坑人的事儿才导致他哥对他感官不好，以至于手足相残。
反正夏至不觉得他们兄弟走到那般地步是方源的原因。
“你就不能稍微反省反省吗？”夏至忍不住说道，一个坑有必要踩两次？
方正并未正面回答夏至的问题，而是垂下眼眸，幽幽叹道：“在来这个世界以前，我也有一个哥哥。”
“他对你做了什么？”方源立刻反应过来，方正对他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敌意，但这点敌意又不至于让他对自己真的下死手，恐怕是因为有心结吧。
方正耸肩：“也没什么，就是为了争夺家产，陷害我，然后让我去蹲大牢，最后把我扫地出门而已。”
夏至还是头一次听方正说起他以前的事，不由来了兴趣：“因为他那么对你，所以你心有芥蒂，也想那么对你现在的哥哥？”
方正并不避讳谈起自己的前世，所以夏至知道他干过为争家产而打压他哥的缺德事。
方正没有否认，他以前确实是那种想法。
“你认为我是那种人？”方源也没生气，他对方正并没有太大期待，也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现在不是，以后会是。”方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以前也对我挺好的，就像你一样，可人终究是会变的。”
他，自然是指方正以前的哥哥。
夏至忍不住插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太惹人嫌，你哥才那么对你呢？”
“我很惹人嫌吗？”方正指了指自己，抬头看向自家亲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有些抑郁地小声嘟囔：“我一直觉得亲兄弟之间不应该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方源自然是听到了他的话，沉声道：“计较的人不一直都是你吗？”
“你是我哥诶，让一下我怎么了？”方正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夏至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抬手一个手刀打在方正脑袋上：“没有谁必须得让谁，况且，你心理年龄多大自己没点AC数吗？”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我不管，反正我十七岁！”方正揉着被打的地方，发挥自己脸皮厚的特长，嘴硬道。
“你哥不也和你一样大？”有时候夏至真的搞不懂方正的脑回路，他凭什么觉得他哥就必须得一辈子让他？因为他是弟弟？
“我已经让过你很多次了方正，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方源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冰冷和疏离：“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纯粹就是见不得我好。”
“我若真是这么想的，就不会多管闲事和你说那么多有关我上一世的事，甚至于，我压根不会告诉你我重生了这件事。”方正从来没有把他哥当成过敌人，他们毕竟是兄弟，情同手足，血浓于水。
“即使你什么也不说，我也一样可以在现实中吸取教训，在痛苦中学会成长。”上一世，方源内心软弱，总想着依靠什么人，可最后他才发现，这世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弱者才会报团取暖，才会依赖他人。
“我知道。”方正当然知道他哥颠沛流离的三百年都遭了些什么罪，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如果当初他坚定地站在他哥那一边，情况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你什么都不知道！”方源轻哼，随即冷声道：“你只会在我面前玩些幼稚的把戏，只会口口声声说让我忍让你，你如果真的知道，以后最好安分一点！”
“既然哥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故意惹你生气了呗，你也别总一副长辈的架势训斥我。”方正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有些嬉皮笑脸：“嘿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每天在我面前板着脸装成熟稳重，我觉得还挺搞笑的。”
“就是因为你这种态度我才会不喜欢你。”方源皱着眉缓缓坐了下来，心中感慨方正的心大，但他也没与他过多计较，毕竟，方正就是这样一个情商低的人，这方源早已经领教过了。
“哥～”方正挪了挪屁股，挪到了方源跟前，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袖叫了一声：“对不起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最好以后听话一点。”方源瞥了方正一眼，低声喝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好嘛，我听话，我以后一定听哥你的话。”方正嘴上应得爽快，听他哥的话也没什么，当然，前提是他不继续把他当骡子使唤。
方源叹了口气，他不太想和方正打感情牌，因为这家伙是个会得寸进尺的人，但目前这情况，他还需要方正为他办事，敲打可以，过犹而不及。
“你不是饿了吗，吃点东西吧。”方源已经开始动作熟练的把锅从存储蛊里拿出架在了火上。
“我不想吃这个。”方正一脸抗拒，他哥做饭的手艺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方源这次连看都没看方正一眼：“那就饿着。”自己供他吃喝，他还有脸嫌弃？方源心道，真不应该体恤他而把后勤包揽过来。
“不是，哥，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这做饭的事儿，能不能……嗯，也让我媳妇儿负责？”方正真不是嫌弃他哥做饭难吃，真的，他发誓！
莫名又躺枪的夏至顿时挑眉：“这种条件，我可给你做不来什么好吃的，况且，你不是会做饭吗，你自己怎么不动手？”
“我有点腰疼……”方正扶着自己的腰起身：“我先上个厕所！”说罢，果断开溜。
夏至无语地看着方正跑走，向方源投去同情的目光：“难为你了。”
“那你又是怎么能忍受的了他的呢？”方源不理解，像方正这种人也会有人喜欢？反正他是忍不了方正。
“其实还好，他对我挺好的，人也勤快。”最主要的是，夏至已经习惯了，方正的一些小毛病，她完全可以容忍。
“你说他勤快？”方源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方正十分的不恰当。
“对啊，还会帮我干家务活呢。”夏至点头，方正并不是那种懒散邋遢的人，当然，比不上管家机器人，但也算不错的了。
“但这并不能掩盖他满身的毛病。”方源之所以对方正感官差，根本原因在于方正那理所当然的态度。
夏至笑了笑：“因为你是他哥，是他的亲人，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冲你撒娇，这也是他表达自己感情的一种方式，只是他没有好好的掌控一个度，所以才显得惹人讨厌，不是吗？”
“是吗？”方源淡淡应道，他确实没见过方正对别人撒娇，也没见过他理直气壮地向外人索取东西，因为他一般都是用抢的。
这般说来，他是不是还得感谢方正把他当作亲人？方源顿时在心中冷笑。
气氛瞬间沉默，许久，夏至觉得有些尴尬，站起身来说道：“方正这么久没回来，我出去看看情况。”
出了岩洞，夏至猛然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不知为何，与方源在一起她总有种窒息的感觉。
顺着地图上的标识，夏至很快便找到坐在崖边的一块巨石上，不知在想什么的方正，他抬头望着夜空，表情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方正，怎么了？”夏至坐到方正身旁，开口询问。
方正顺势躺下，枕在夏至的腿上：“没什么，想到了以前的事。”
“你明明知道方源和你曾经的哥哥不是同一个人。”夏至忍不住劝慰。
“我知道。”方正闭上眼睛，他当然知道，他哥与那个人是不同的，至少，现在的不同的。
“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说一下你以前的事吗？”夏至摸着方正的脸，他变了许多，这让她真切意识到，她离开了足够长的时间。
“嗯……”方正抬手握住夏至的手，亲昵地蹭了蹭：“为什么还回来呢？”
既然离开了，又何必回来？
“我很担心你。”夏至低头看着方正，轻声叹道：“方正，我真的很担心你。”
方正睁眼，正好对上夏至那满含担忧的眼神，一时间，他的整颗心都狠狠颤了一下。
“我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方正并不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而他的过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
“我和我哥年龄差了十多岁，我上学的时候，他已经进入我爸的公司工作，我想，在他眼里，那个公司一直都是他的所有物，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也并不想与我哥争什么，但我想帮他，所以我选择了与之相关的专业。”
“可他并不这么想，只是觉得我这么做纯粹就是想和他争夺家产，即便我百般解释也从不相信我。”
“那种不被信任的无力感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失望，小时候从来没觉得我哥是这种人，明明对我那么好……”
“所以他陷害我换了我爸的特效药，意图害死他时，我压根懒得解释，蹲大牢就蹲大牢吧，若能因此认清一个人，对他彻底失望，却也没什么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