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双拳难敌四手
站在山岗上的朱温远远的看见蒲城中出來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大约有数千人,由于距离太远,朱温也看不太清楚,朱温心道:“如果能有一个望远镜的话,那该多好,可惜这个年代上哪里去找望远镜去,”
不过朱温随即想到望远镜的原理其实很简单,虽然那些天文望远镜复杂的很,可如果是想做一个简易的望远镜的话,只需要一块凸透镜和一块凹透镜就可以了,一想到这里,朱温心情大好,在这种年代,如果能做出望远镜來,在战场上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因为你拿着望远镜,可以远远的看见敌人,可敌人看不见你,单从这一点看,就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
朱温一时间想的入迷,竟然忘了眼见的局势,一旁的庞师古见朱温呆呆的出神,试探性的问道:“敌军人数不少,要不要我带一队人马配合徐大哥,”庞师古投靠朱温之后,还沒有真正的上过战场,他有心想显一下身手,可又怕朱温不信任自己,所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小心,
朱温听到庞师古的话,这才从沉思中惊醒,他见庞师古这么说,显然是怕自己猜忌他,笑道:“怎么,你还怕怀玉兄弟奈何不了你以前的那些老兄弟,”
庞师古急忙道:“不是、不是,末将沒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徐大哥也只有五千人马,敌军也有五六千人,我如果再带一队人马从敌后出其不意的杀出來的话,定然可以把对方打一个措手不及,”
朱温正色道:“庞兄弟,你可知我为何唯独不让你出战,”
庞师古看朱温一脸郑重的神情,还以为朱温真的对自己疑心,心中叹了口气,低下头沒有说话,
朱温见庞师古沒有吭声,他当然知道庞师古心里在想什么,朱温摇头道:“你一定是以为我对你有些不放心,是吗,”
庞师古心中一惊,可他依旧沒有辩驳,竟然來了一个默认,
朱温接着道:“如果我对你不放心,如何会把怀玉兄弟调出去,而把你留在我身边,难道我活得不耐烦了吗,”朱温面带微笑的看着庞师古,
庞师古终于抬起头來,心里有些惭愧,有些不解的道:“那朱将军为何不让我跟着徐大哥他们打仗,”
朱温温和的道:“你们忠武八都将都是一步步从普通小兵打出來的,我不怀疑你们任何人的能力,只是我不想让你回过头去跟多年的老兄弟们兵戎相见,如果我让你去截击你以前的战友,就算是你下的去手,心里边也一定不好受,我又何苦做这个恶人,想立功以后机会多的是,不在乎这一时,”
庞师古心中感动,在他的心中,他是一个军人,军人的自责就是服从命令,立功杀敌,一时间倒是沒有想这么多,可经朱温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妥,不由的对朱温的顾虑很是感激,
庞师古单膝跪地,道:“朱将军处处为部下着想,我庞某人定当以死效忠将军,”
朱温急忙扶起他,佯怒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既然能够并肩作战,就证明我们都是兄弟,兄弟之间哪里有这么多规矩和客套,”
庞师古虎目含泪,站起身,年轻的脸上满是刚毅之色,他不善言辞,可他心中跟明镜似的,作为主帅,能把自己手下的将领当兄弟看待,那需要多宽广的胸襟,跟着这样的人打仗,就算是死,也值了,总比跟着那些颐指气使、动不动就骂娘的家伙强上一百倍,不,是一万倍,
这世上多的是势利小人,可真正的血性汉子也有,虽然不多见,可无疑庞师古是一个,朱珍、徐怀玉、张存敬、胡真他们也都是,
说实在的,朱温來到唐末也有四年了,如今怎么说也是一路主帅,可以说在义军之中的威望极高,黄巢也对他十分的推崇,如果不是血性汉子的话,他朱温也未必能看的上眼跟他们称兄道弟,
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时代,他已经不是那个刚刚穿越來的朱日光了,甚至他几乎都沒有对人说起过他曾经有一个名字叫朱日光,凑巧的是朱温的大哥朱昱竟然说朱温的小名儿就叫朱日光,而朱昱的小名儿叫朱日立,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吗,朱温到现在也都还沒有想明白,
朱温甩了下脑袋,仿佛是要把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都甩到脑后一样,他看向场中,发现出城的唐军已经进入了徐怀玉的埋伏地点,可他们仿佛一无所觉,继续急匆匆的赶路,他脸上荡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时的他,仿佛就是这个战场上的主宰,所有的敌人的动向,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庞师古看了看战场的方向,又看了看面带微笑的朱温,心中对朱温佩服的五体投地,“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诸葛武侯,用兵想來应该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时战场上一阵骚乱,想來是徐怀玉埋伏的弓箭手已经发起了攻击,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战场上的情况,只能看见本來正快速前进的唐军阵型大乱,正在迅速的向一块儿聚拢,想來他们是想组成防御阵型,就地反击,
他们阵型还沒有摆好,两旁的伏兵就已经冲了出來,杀声震天,尘土飞扬,朱温虽然离的那么远,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远处战场上的喊杀声,
这时战场上的杨守亮和张造见遭遇了伏兵,早已经惊慌失措,还沒等他们反应过來,就见到密密麻麻的伏兵就冲了过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气势极是惊人,杨守亮虽然一直跟随杨复光在各地监军,自己也是一个内外兼修的好手,可他却一直沒有真正上过战场,这时一下见到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冲过來,心里震撼之极,一时间不知道该这么办才好,哪里还知道指挥军队,
倒是张造还能够沉的住气,他急忙对军队下达着一系列的命令,可这个时遽然遇袭,唐军的士兵大都惊慌失措,其实他们如果奋起反击,也未必一定就输,但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自乱阵脚,一个个下意识的就有往回跑的冲动,这五千人马乱糟糟的,让张造一个人那里约束的过來,
徐怀玉远远的就看见穿着一身铮亮盔甲的杨守亮怔怔的出神,徐怀玉去年去许州的时候见过杨守亮,知道是杨复光的干儿子,他一声冷笑,挺着手中的长枪就直奔杨守亮而去,
杨守亮却仿佛痴呆了一般,对徐怀玉的刺來的长枪视而不见,眼看着徐怀玉快马到了杨守亮跟前,长枪猛的此处,直奔杨守亮的心窝,这一枪如果刺中了的话,绝对可以一枪毙命,沒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就在徐怀玉长枪刺出的那一刻,张造猛的一下把发呆的杨守亮拉下了马,杨守亮在地上滚了两圈儿,这才怕了起來,他刚才只不过有些惊慌,其实他什么都能看到,能听到,只不过被这从來沒有经历过的景象吓到了而已,这时他想想刚才徐怀玉刺來的那一枪,如果不是张造及时赶到的话,自己现在恐怕已经过了鬼门关了,
这时的徐怀玉已经和张造战在了一起,张造是徐怀玉的手下败将,这时面对徐怀玉,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开山斧大开大合,猛劈猛砸,这么重的兵器竟然被他挥舞的虎虎生风,徐怀玉试探性的攻了两招,都沒有攻进去,毕竟对方用的是重兵器,他也不敢过分跟对方硬拼,
他退后几步,长枪斜指张造,枪尖微颤,仿佛如毒蛇吐信,沒有人怀疑他会突然间暴起伤人,他虽然停下了进攻,可张造不敢停,依然把手中的开山斧挥舞的风雨不透,他心中也暗暗叫苦,这样消耗下去,此消彼长之下,自己必败无疑,
他挥舞了一阵,对面的徐怀玉只是不动,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讥笑道:“我说张造,你累不累呀,”
张造脸一红,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羞的,可他不敢答话,更不敢停手中的大斧,心中暗骂杨守亮不长眼,自己救了他的性命,他倒好,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竟然都不过來帮忙,
张造大喊道:“我说杨将军,还不快过來帮忙啊,”
杨守亮听到张造的呼喊,这才急忙道:“我这就來,”他一声呼啸,翻身上了战马,挥舞着大刀就冲了过來,
徐怀玉以一敌二,不由的感到有些吃力,张造这时才敢近身攻击,他气呼呼的对杨守亮道:“杨将军,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这杨守亮虽然沒怎么打过仗,可真实武艺却并不在张造之下,只是欠缺了一些实战经验,如果他单独和徐怀玉作战的话,徐怀玉保证可以在十招之内把他刺于马下,不过现在有张造这个战场上的老手在旁边牵制,徐怀玉枪法虽好,却也不敢招招进逼,明明下一招可以刺中其中一人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就从旁边攻來,让徐怀玉不得不招架,气的徐怀玉怒吼连连,
这就是俗话说的“双拳难敌四手”,你一个人武功再强,可你毕竟是一个人,与两个人对打当然吃亏,除非是你的武功高出那两人很多,足可以在一两招中取对方性命,如若不然的话,就只能吃闷亏,处于挨打的局面,显然徐怀玉比他们两人的武功也高不了多少,单打独斗的话十招八招都未必能够拿下其中一人,更不用说是两人一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