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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统中元节番外 金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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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就来个飞燕与庞统的中元节番外吧!

虽然这对兄妹从未同框过,可我真的很嗑他们那仅存于台词里的兄妹情。龙大一和龙秋燕,飞燕那大一统的老哥啊哈哈!庞统肯定很宠飞燕吧,才让她刚出场就念叨自己有个大将军哥哥。剧里庞家人的镜头并不多,但日常相处特温馨。飞燕是家里当之无愧的团宠,虽然是件漏风小棉袄,可太师还是宠得不行,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有这么一大家子护短的家人,还有个妹控老哥,公孙策的情路怕是要很坎坷咯哈哈~

中元节番外全篇以飞燕与庞统为主线,以庞统视角展开。因为庞统在正文里尚未出场,还没想好是怎么个人设,所以这个番外只写他们儿时的故事,最后会乱入一下公孙策。纯属个人脑洞。若有ooc,勿怪。以后有机会再来个长大版本的庞氏兄妹番外吧~

时间线按少年包青天的设定,本番外里飞燕八岁,公孙策十三岁,庞统十六岁。插入一个称呼问题:少包里庞妃喊飞燕三妹,但如果按兄妹年龄排,庞统,庞妃,惜燕,飞燕。飞燕应该是四妹?剧里称呼搞到我有点混乱了。我文里庞家兄妹四人,称呼我就自行改了。

本篇中元节的设定参照《东京梦华录》。七月十五日是中元节(道教名称),民间世俗称为鬼节或七月半,佛教则称为盂兰盆节。传说该日地府会放出全部鬼魂,民间进行祭祀的活动。节日习俗主要有祭祖、放河灯、祀亡魂、焚纸锭、祭祀土地等。说到这里,有一个超级不好意思的地方,中元节的传统也是会放河灯的,我的文已经放好多次河灯了,争取以后少放哈哈哈~

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

七月流火,日渐转凉。酷暑已过,秋风扫走了夏日闷闷沉沉的热气,飞燕也精神了几分,正可怜兮兮哀求着自家大哥带自己出府夜游。中元节潘楼街的夜市可是和七夕时一样热闹,勾栏瓦子的乐人,自七夕便开演目连救母杂剧,一直演至今日。让哥哥带自己到夜市走上一转,再买上一份果食去看杂剧,岂不妙哉!

庞统看着飞燕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无奈又好笑。自家小妹怕鬼怕黑,胆子明明小得很却又偏偏爱听些鬼怪神魔的戏本子,夜里怕了便抱着布娃娃四处串门。自己,父亲,二妹,三妹,都是她的□□对象。

“飞燕,今儿可是中元节,你就不怕遇到……鬼?”庞统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刻意压低声沉沉拖长最后一个字。

“我才不怕呢!”飞燕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拉扯着庞统的袖子摇晃。

“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小鬼天天要爹爹抱着睡。”庞统眼底含笑,伸手轻轻捏了捏飞燕肉嘟嘟的小脸。

“诶哟,好痛哦!还不是因为那丁玘扮鬼吓我,我才……”想起前几日,飞燕的气势弱了下来,表情又可怜了几分,小声嘀咕:“人家才不胆小。”

提起丁玘,庞统就来气。半月前,丁府寿宴,他们登门贺喜。参政丁谓大寿,宾朋满座,汴京城不少公子小姐都来了。寇随之也随父亲寇准出席,好友相见,喜不自胜。他们已年满十六,今秋便要一同上国子监了。两个少年郎同坐欢谈,遐想着日后同窗的日子,好不畅快。飞燕随几府年龄相仿的孩子到花园玩耍,等他们聊到口干舌燥时,她已离席小半个时辰了。庞统有些不放心,起身朝后院走去,寇随之匆匆跟上。

庭院里聚着好些孩子,嘈杂欢闹。庞统快速扫了一眼,并不见飞燕。招来丫鬟,说是庞三小姐随小少爷到后面假山抓流萤去了。

这丁家小少爷丁玘向来顽劣不堪,成日以戏弄人为乐。庞统心急如焚,一路疾跑。等他赶到时,只见地上飘满白色冥纸,飞燕抱着头缩在两块大石间,小小的身子颤抖不已。丁玘顶着一张恶鬼面具凑在飞燕跟前低吼,两个小厮身穿惨白的长衣,脸上画了可怖妆容,举着瘆人的纸人将飞燕围住,随主子一起发出骇人的嘶吼声。

庞统的手蓦然收紧,眼光瞬间冷厉如刀。一个箭步冲到丁玘跟前,猛踹一脚。这一下使了十足的劲,丁玘痛得眼冒金星,瘫倒在地。小厮见状立刻围了上来,却转瞬便被寇随之控制住。庞统抓起丁玘的衣领,用力朝他脸上揍了一拳。丁玘踉跄后退几步,直直撞上身后的假山,惨叫连连。

将丁玘狠狠收拾一顿后,庞统收回满脸戾气,直奔到飞燕跟前,温柔开口:“飞燕,不怕了,哥哥在。”

哆嗦着小身子,飞燕小心翼翼抬头瞄了一眼,看到来人真是庞统,便再也忍不住。一个猛扑到他身上,紧紧抱着庞统的脖子,低低呜咽。

轻抚着妹妹的脑袋,庞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怕,不怕,飞燕不怕,哥哥替你收拾坏人了。”

“哥哥,有鬼,好多的鬼,好多好多的鬼。”飞燕吓得小脸发白,嘴里不停念叨着鬼。

“哥哥已经把鬼赶跑了,有哥哥在,不怕。”抱起妹妹,庞统轻声细语哄着。

寇随之在一旁紧张看着飞燕,有些自责,怎么就顾着与好友聊天,忽略了她呢。越想越气,忍不住回身狠狠踢了丁玘几脚。凄厉的哀嚎响彻后院,引来家丁。不多时,连庞太师和丁谓都被惊动了。

寇随之强压着怒气向众人道明这桩闹剧。看着满地的冥纸和纸人,丁谓脸色一沉,怒喝道:“混账东西!来人,将这逆子带过来,给庞小姐道歉。”

丁玘站都站不稳,由下人扛着前来,刚张嘴便晕了过去。这不是他第一次装鬼了,每到中元节他就爱带着小厮四处胡闹吓人。没想到这次碰上了硬茬,被揍得鼻青脸肿。

“孽障!是我丁某教子无方,请太师赎罪。”丁谓小心赔礼道歉,心里忐忑不安。平日丁谓偏宠小儿子,一直纵容他胡闹。万万想不到这回他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装鬼吓唬庞家小姐,还被逮个正着。悄悄看了一眼庞太师和寇准的脸色,丁谓过寿的喜悦心情消失殆尽。这两位大人物,他都得罪不起。

当年丁谓考取功名时,主考官就是寇准,所以寇准也是他名义上的恩师。庞太师更不用说了,权倾朝野。他为人向来聪明机智,擅长阿谀奉承,本想着在寿宴上好好巴结一把庞太师与寇准,却不成想被丁玘这不孝子坏事。

听罢来龙去脉,庞太师脸色不虞,重哼了一声。

“明……明日,我一定押这逆子上门赔罪。”丁谓满头冷汗,话都说不利索。

飞燕依然缩在庞统怀里,已经停了抽泣,却始终不肯抬头。庞太师俯身贴近女儿,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低声安抚几句。又拍拍儿子的肩,伸手将她抱了过来,拂袖而去。

那夜,飞燕噩梦连连,频频惊醒。庞太师心疼不已,整晚不睡抱着女儿。庞统也想陪着飞燕,却被赶了回房,只能巴巴等天明好去看妹妹。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日,飞燕才恢复如常。虽不再梦魇了,但夜里依然赖在父亲房里不肯离开。庞夫人有些不悦,却终究没说什么。

想起这段不快回忆,庞统有些出神。飞燕踮起脚尖,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手。

“去嘛去嘛,中元节有什么好怕的。”飞燕拍了拍胸脯,继续央求道。

“好吧,哥哥带你去就是了。你若是怕了,我们就……”

话音未落,飞燕脆生生的声音便打断了他,“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庞统嘴角带着和煦的笑意,心道飞燕这话倒是没错。有他在,定会护她平安喜乐。想到自己即将要去国子监,能日日陪着她的日子不多了,心里复杂,遂点头答应:“晚膳后,我们便出门。”

夜幕降临,飞燕紧紧拉着庞统的手走在御街上,左右好奇张望着。市井不少小摊立了纸糊架子在卖各种冥器,纸人,纸做的衣帽,靴鞋,幞头,金犀假带。还有些摊贩印刻了《目连经》《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兜售。远处是一个竹竿搭造的架子,上面架起一个竹编的碗装容器,这就是“盂兰盆”了。架子上挂满纸糊的衣服与冥币,今夜将焚烧掉,以祭祀亡人。

飞燕虽嘴上说着不怕,可看到了满街的祭品,心还是砰砰直跳,半眯着眼抱紧了哥哥的手臂。庞统摇头轻笑,将妹妹揽入怀里,带她往河边走去。

走到河头,飞燕才放心睁大双眼,蹲下身四望。水面绽放着一朵朵白莲,有些新奇。庞统瞧着妹妹一脸好奇,便给她讲起中元节的传统:“这是河灯。传说死去的孤魂,会困在阴间。从幽冥到阳间的路非常黑,若是没有灯是看不见路的。所以人们便会在中元节这日放河灯,为那些逝去的人送去灯盏,助他们托生归家。”

飞燕点点头,没有回话,沉默良久才轻声问道:“哥哥,有了河灯,就能转世回来吗?”

庞统不假思索:“嗯,照亮了回家的路,便能回来。”

“那娘亲也会回来吗?”飞燕仰着小脸,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期待。庞统一时语塞,别开头不敢再看妹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远处依稀传来哭丧的悼歌,苍凉如水。飞燕轻声开口:“她不会回来了。我知道的。”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这是无法用言语宽慰的痛,他不知如何作答。

姨娘已经逝去三年了。

三年前,姨娘的丧礼上,飞燕抱着布娃娃玩得不亦乐乎,他守在一旁时,有些庆幸妹妹还小,不懂生离死别。

这三年,飞燕没有掉过一滴泪。只是每当找不到娘亲时,便耍脾气,却又很容易就能哄好。他变着法子逗笑飞燕时,依然庆幸妹妹还没长大,仍是不懂生离死别。

今夜,他才惊觉,其实妹妹已经懂了,她只是不哭不闹而已。

飞燕很少哭,他是知道的。哪怕那日丁玘在她面前装神弄鬼吓得她丢了小魂儿,也是倔强不哭出声,直到见了自己才低声呜咽。

娘亲逝去时,飞燕还小,现下三年已过,在她心里的印象怕是也模糊不清了。记不清却思念不已,才是最难过的。只是斯人已逝,开心活下去,才能慰藉逝者在天之灵。他有些欣慰,妹妹总是快快乐乐的。可是……唉。

庞统心疼地摸摸飞燕的头,故作轻松开口:“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还是个只会哼哼唧唧的小奶娃呢,总是哭个不停。怎知现在长大终于不哭了,却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我哪有很吵!”飞燕被庞统一逗,立刻收了情绪,嘟着小嘴反驳。庞统看着她写满不服气的可爱神情,开怀大笑,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一如八年前那般。

他还记得那日秋高气爽,他正津津有味啃着一个青州枣,听到下人的报喜声便丢下果子匆匆朝姨娘小院奔去。等他微汗淋漓赶到时,爹爹正抱着个婴孩,笑得合不拢嘴。他垫起脚尖探头往襁褓看了一眼,一个小小奶娃对他眨巴着大眼睛。他心下一柔,伸出小手抚摸了一下她软软的眉心。

小飞燕粉雕玉琢的,和姨娘十分相像,是个美人胚子。

姨娘是庞府最美的女人,温柔如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唇边会泛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甚是好看。许是姨娘实在太美了,娘亲很不喜欢她,可他却很喜欢姨娘。姨娘身上有香香的味道,可家里只有他和爹爹能闻到,真真奇怪。

姨娘很安静,不是在房里绣衣服便是在小厨房做糕点,极少露面。每隔几个月,姨娘都会给他送来一身新衣,非常合身,他怕惹怒母亲从不敢穿。有时他在后院练剑,爹爹会带着姨娘一起来看他功夫如何。每次她都会带来亲手做的水晶皂儿和蜜制果脯,他都会吃个精光。

姨娘待他好,他是知道的。

自有了小飞燕,他便常常找借口往姨娘的宅院跑。他很喜欢这个小妹妹,奶香奶香的,红嘟嘟的小脸蛋儿像九月里熟透的苹果一样,可爱极了。

“小九儿,小九儿。”他学着爹爹和姨娘那样唤她的小名,惹得她咿咿呀呀伸着小手对他笑。

小飞燕很讨人喜欢,全家上下都对她宠得不得了。当然,除了母亲。庞统想不明白母亲为何不喜妹妹,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对妹妹好。他陪着她玩,陪着她闹,陪着她一点一点长大。

直到飞燕五岁那年,姨娘一病不起,在病榻缠绵数月,爹爹寻遍名医却还是没能留住姨娘的命。天妒红颜,她死时才二十四岁。

庞统记得姨娘病逝那日,消瘦许多的爹爹红肿着眼守在床前,不停唤着她的名字。他抱着飞燕坐在一旁,泣不成声。油尽灯枯的姨娘已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过他的手,叠到飞燕的小手上。

他明白姨娘的意思。

姨娘离开后,他将飞燕照顾得很好。陪她练剑,教她抚琴,与她对弈,伴她练字,随她作画。飞燕的老师来来回回换了上百个,有时连爹爹都会被她气到吹胡子瞪眼的连连哀叹,他是唯一耐心教到底的那个。

“我哪里吵啦!”飞燕不甘心地再次追问,娇软甜腻的声音打断了庞统的思绪。

“你说呢?”庞统刻意长叹一口气,“你现在就很吵。”

果然,很吵的飞燕更加闹腾了。

一阵铜锣声传来,杂剧要开场了。庞统笑着弯腰抱起喋喋不休的妹妹,大步朝戏台走去。

伏在哥哥肩头,吃着他给自己买的蜜煎雕花,飞燕心满意足地开始欣赏杂剧。

今夜前来观剧的人是平日的两倍,人声鼎沸,哄闹不已。台下有许多前来凑热闹的公子哥儿,还有一名庐州来的小公子。

这是公孙策第一次到京城来。皇宫城楼金碧辉煌,民间夜市喧闹繁华,小铺里琳琅满目的饰品多到他眼花缭乱,食店里各式各样的茶饭美味到他咂嘴舔唇。这里可比庐州有意思多了。可惜他只是随父母入京探望友人,明日就要回去了,真有点舍不得。可父亲告诉自己,庐州最好。汴京城里尽是达官贵人,这些人啊,可是像豺狼虎豹一样诡变多端强横霸道,日后若是遇到了一定要谦卑忍让,万万不可强出头。

他抬头看看汴京繁华的城楼街景,不解其意。

杂剧演了近一个时辰,台下鼓掌吆喝经久不断,公孙策激动不已。在庐州时他便爱随着父亲看戏,可自家请来的不过是些普通戏班子,远远及不上京城教坊艺人排演的戏剧。直至散场,他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盯着戏台。

“策儿,明日便要启程回家了,还有什么想吃想要的,娘亲给你买。”

“孩儿想去前面的书摊铺子再买几本古籍。”想到明年便要入天鸿书院念书了,公孙策只觉自己肚里的墨水还是太少。

公孙夫人笑意盈盈看着年少老成的儿子,点了点头。得到应允的公孙策,欣喜穿梭进人群。

看客逐渐散去,场面乱哄哄的。飞燕想瞧一瞧台上那个傀儡人的真容,拍拍庞统的肩,待他放下自己后便一个劲儿往前凑。人来人往,兄妹俩随即被冲散。

奈何飞燕个头实在太小了,没能挤到前面反倒被越推越远。淹没在人堆里的飞燕,被行人挤倒,跌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飞燕吁了口气,抬头看去,扶住她的人并不是哥哥,而是个带着青色面具的陌生人。

“你是什么人?你撞到我了!”

公孙策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奶声奶气倒打一耙的小女娃,顿觉自家爹爹言之有理,京城的人果然都很野蛮!

“我是公孙策。” 父亲说了,一定要谦让。但那是爹爹的做法,自己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懦弱,便脱口而出:“是我接住了你,你怎么反咬一口!”

“公酸策?”飞燕撇了撇嘴,伸手就摘了他的面具,竟是个面如白玉的小公子。

“飞燕!”庞统在几步开外高声大呼她的名字,飞燕赶紧跳起来朝哥哥招了招手,拔腿就跑。

“是公孙策!”不讲理就算了,还念错自己的名字,现在还抢走了自己的面具,公孙策很是郁闷。

只是……这小丫头,真好看。比前几日在陆伯伯家见到的小姑娘可爱多了。罢了罢了,面具就送她吧。

飞燕抱着面具一路小跑到庞统跟前,心虚地朝哥哥吐了吐舌。

“飞燕,你没事吧?下次不能乱跑了。”片刻的失散,让庞统焦心不已,急急上下查看飞燕,确定她无碍才放下心来,好奇道:“哪里来的面具?”

飞燕这才发现自己还提着面具,赶紧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个小公子还在原地。庞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稚气未脱的清俊少年朝他们的方向看来,嘴里像是在嘟囔着什么。与公孙策对视一眼,庞统并不甚在意。

彼时的他哪里能料到,前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日后竟拐跑了自己最宠爱的妹妹。而七年后的飞燕,也早忘了自己曾在中元节这日,便已见过公孙策,还顺走了他一个面具。

满月当空,光华灿烂。夜已深,人群慢慢离去,只剩下零丁的人在河道边放灯祈祷,超度亡灵。满河晶莹素白的莲花,随波飘远,映照得水面如银河天流般绚烂。

庞统背着妹妹,缓缓归家。飞燕趴在他背上,手上勾着面具,已经沉沉睡去,梦里喃喃呓语:“酸策。”

浮沉几载如入梦,曾是惊鸿照影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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