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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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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闻人家女主人的生辰,闻人府上,众人脸上一派喜气洋洋。

闻人柳本想为自家娘子大办一场,但阿兰一向低调,加上近些年身子不似年轻时练剑那般经得起折腾,每日对付他们父子俩就头疼得紧,没有精力去应付旁人。

闻人柳思来想去,还是将府上打扮一番,赏了下人好酒好菜。

闻人家早年颇有威望,他们招揽人才,精养善待,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一顶几的高手。虽闻人家的各位早已出来自立家门,但追根溯源,闻人家真正的传承门脉到了闻人柳这里。

闻人府给下人待遇,若称祁国第二优待,没人敢称第一。本是主人家的生辰,他们这群下人也能跟着沾光,不仅能得半天假,还能吃上好酒好菜。

“翠姑好,今日辛苦了,早些去休息,这里交给我来吧。”少年变声期很快过去了,声音清脆明朗。

“诶,小少爷。”

翠姑答复,向他瞧去,少年一身薄料红衫,身姿欣长笔挺,面如冠玉,偏又是个好动的,红色衬得人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翠姑将厨厅的位置让给闻人瑟,看他一个人在炤台前忙活。小少爷六岁时,就踩着小木凳支着铲子,亲自为娘亲煮长寿面,每逢居夫人生辰,他都亲自下厨,至今已有六年。

翠姑看着少年逐渐宽大的背影,六年前他借助木凳才不到她肩膀,过了几年,他就不再用她帮忙,到了如今,身高就已经超过她半个脑袋了。

不多时,闻人瑟将一碗长寿面煮好,顺便还将在苗府上学的药膳汤做了份。

这药膳汤是苗家专为那些皇室贵族研发而成的,前几日闻人瑟找苗半野要娘亲的生辰礼,本来说的好好的,将那容颜酿给他,结果第二日又跟他说没了,被人抢了先。

闻人瑟想起自己看见苗半野那副可怜巴巴的嘴脸,硬是饶了他,换了这药膳汤的方子作生辰礼。

正想着趁热端过去,门外一个黑衣大汉破门而入。

他又急又快将闻人瑟的佩剑丢给他:“小少爷,跟我走,府上受袭!”

后者接过剑:“怎么回事?爹娘安全否?来者何人?”

闻人瑟一连抛出三个问句。

两人边走边说,齐锐反应极快:“暂不清楚,主子跟夫人在前方御敌,叫我带你先走。来的人多,路子杂,好似不是一起的,但他们的目标都是祝府,安排的暗卫一个都没留下。”

闻人瑟看着身前熟悉的身影,停下了脚步。

在厨厅煨着的药膳汤还冒着热气,却无缘无故炸开,发出砰的瓷碎声。

闻人瑟耳力极好,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捕捉,但此刻却无暇关注,紧盯着身前的齐锐。

“你不是他。”

闻人瑟果断抽开佩剑,指着他的后背。

齐锐转过身,着急解释:“小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信我?我怎么不是齐锐啊。”

他边说边朝闻人瑟大步走来,状要硬碰上那剑好生证明自己给他看。

“别装了,”闻人瑟直直将长剑送前,“你是何人,来祝府做什么?”

长剑即要抵上齐锐喉咙的一瞬,再也无法前进。

“闻人小儿名不虚得,果真聪明敏锐。”齐锐见被拆穿,也不恼,还咧开嘴冲他笑。

闻人瑟没理他,手上也没停,另一只手从身后飞快甩出长鞭勒上他的脚,这一拉卸了重心,摔倒在地。

长剑趁他不注意,割伤了他的脸庞。

这一剑不轻,割在脸上直接掉了一层皮肉下来,齐锐的脸居然丝毫没出血。

更诡异的是,那张缺了半块的脸后,竟是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虫子,它们被暴露在空气之下时,立马朝闻人瑟身上扑去。

“我的金蝉衣——”

齐锐怪叫一声,他的身子以惊人的速度瘪下,从底钻出个带着面具的四尺的小人,操控着那些蛊虫追咬闻人瑟。

闻人瑟提步蹬向石墙,飞快跳上屋顶,不想被他耗在这里,甩开蛊虫的同时,朝前院赶去。

娘在他八岁那年已经隐退剑家,不再跟爹出面,这事只有祝家的人知道,外人只道他娘在闭关潜心练剑,并不知道他娘得了怪病,如今提剑也困难。

不知爹娘怎么样了?

偌大的闻人府,后院安静得落针可闻,往日眼熟的下人此刻都躺倒在地,浑身是血,都了无生息。一人面朝下,明明已经快断了气,却强撑着最后那口气往厨厅的方向爬。

她看见熟悉的身影在眼前,眼中一喜:“小少爷...快跑......”

一大口黑血从她口中涌出,她没了生气,拼命仰起的身子软了下去,砸到地上。

“翠姑——”

闻人瑟握着的手也没了力气,他不忍再看,起身站住脚步。

身后那四尺小人追来,看着底下满眼愤怒的闻人瑟。

“别跑了,你爹娘迟早要死的,要不是上头说要你个活口,你坏了我的金蝉衣,可是要拿命来还的。”

金蝉小人是术家之人,不仅有一身精湛的术法,而且不知从哪儿学了些歹毒的蛊术,他将这二者合二为一,制成了可任意变化模样且有攻击性的武器——金蝉衣。

闻人瑟无视他身上的蛊虫,提手将鞭子抽过去的同时,将剑又送了过去。

上过一次当的金蝉小人哪会再上当第二次,他不仅躲了过去,将剑打飞在地,还将身上的蛊虫丢在了鞭上,那蛊虫飞快顺着鞭子往闻人瑟的手臂爬去。

“刺啦——”

一把长剑从身后穿刺金蝉小人,他还未来得及露出笑容,就被捅了个对穿。

“你...怎么做到的......”

金蝉小人满脸惶恐。

他先前拿的那把剑,是个假的。

而现在这把初次见血的剑,才是他的,是刚刚翠姑用命给他换来的。

金蝉小人倒地,闻人瑟没再看一眼,飞快越过假山继续朝前院奔去。

前院的状况极度惨烈,负伤的闻人柳跟剩下几个武力深厚的手下,围成圈将硬撑的居兰保护在身后,抵抗着院里的数十位高手,明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我们今日过来不过是向二位讨要点东西,不想动手,你二位不给就算了,还出手伤我们这么多兄弟,不拿命偿就说不过过去了!”

闻人柳道:“是讨是抢,你们这群贼子不过是想借鸳鸯剑好实现歹念。我闻人家守护鸳鸯剑已有百余年,先祖靠其镇守我武家剑派,我辈岂能让其落到你们这帮贼子手中!”

“别废话,快点告诉我们那鸳鸯剑的下落,兴许还能留你们儿子一命!”

听到闻人瑟的名字,夫妻二人飞快对视一眼,同时动手。

闻人柳一剑就血,离他最近的拿着防御皮鼓的术家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一矮,歪歪斜斜看见一个和他一样拿着皮鼓的人,只不过那人没有脑袋。

“阿皮!”

他身旁女人见他被砍掉了头,手中的笔飞上天,在空中画出一块方形的格子,写下一个墨色大字——

牢。

法家绝技,画地为牢。

“今日你们除了死,谁也别想走出这里!”

她口中念念有词:“灵生万象,听吾之令,神笔画牢,言出法随,万应万灵,起!”

在那人将要念完时,居兰双指控剑,朝那金笔飞去。

居兰大喝:“齐锐,带阿瑟走!”

闻人柳心领神会,将齐锐一把推出法阵。

齐锐捂着腹部朝后院跑来,撞上闻人瑟。

“齐叔!”闻人瑟先发现前者。

“阿瑟,”齐锐将人护在身前推着他走,“快逃,主子跟夫人撑不了多久了,很快他们就要攻进来了。”

闻人瑟不肯:“他们要做什么,要什么东西,给他们就是。”

齐锐腹部流血不止,唇色泛白,但他依然握剑抵在门口,不让半分。

他一字一句道:“他们要你。”

闻人瑟的脚步顿住。

天色已暗,闻人瑟的眼却亮得惊人。

“要我,给他们就是,动我爹娘算几个意思。”

闻言,齐锐的手松开,闻人瑟与他错肩而过。

他知道,小少爷若执意要去,他拼上这条命也拦不住。

“小少爷——”闻人瑟后脑一痛,没了意识。

齐锐将人背在身后,提步朝后门前进。

不料刚走没多远,身后就传来的追赶的脚步声,来人飞快将两人追上。

......

祝锦这次坐马车不再是一个人,不仅马车变大了一倍,里面也多了个人。

马车后榻上,铺了一层雪白的动物皮毛,挂有香菱薄纱,后榻中间的矮桌上,果盘里摆着七八样新鲜欲滴的水果,旁有香炉熏出袅袅白烟,马车里一片钱多的烧得慌的氛围,让祝锦如坐针毡。

魏兰卿半躺在榻上,素手将一颗青色葡萄喂进嘴里,半合眼之间,打量一眼对面局促不安的祝锦。

不知道有没有告诉过她,她紧张的样子,很像一只呆狗。

他来了兴致:“张嘴。”

祝锦听话地张开了嘴。

一颗不大不小的葡萄顺着他的动作灵巧砸进祝锦嘴里,祝锦咬下,一股酸涩直直入口。

她忍着酸吃完,那人又看她,示意她再张嘴。

到后面,投喂的人似乎从中找到了乐子,祝锦嘴里的来不及咽下,后面紧跟着一颗又丢了进来,一串葡萄就这样没了。

魏兰卿漫不经心拿帕子擦手:“这个酸葡萄可是我最爱吃的,都赏你了。”

“...谢谢爹爹。”被投食的祝锦咽下最后一颗酸葡萄,硬挤出了一个微笑。

你自己吃就是,没说稀罕吃你的酸葡萄。

看着祝锦的一副餍足的小动物模样,他心里觉得有趣极了。

两人下了车,祝锦因为脚下黑暗差点摔跤。转身后,前方不远处火光冲天,感觉下一秒就要烧到这后山来了。

她望去,不少建筑烧塌轰然倒地,琉璃砖瓦瓦解星散,依稀能辨出眼前这烧的面目全非的一团火光之前应该是一处偌大且精致的府院。

闻人府前院已经烧的全无,往日鼎盛的世家不见踪影。

齐锐跪地被长枪穿心而死,身上扎满了毒箭,闻人瑟跪着将身前的人眼合上摆正,鞠躬起身后,踉踉跄跄朝前院走去。

待看到那燃烧的火焰中,赫然躺着他往日最熟悉最亲近的两人时,他再也站不直,撑剑跪地。

身后的毒箭刺入他肩许久,腹部处也有剑伤,但都没有眼前的景象让人倍感痛楚。

闻人柳保持着将居兰护在身下的动作,身后是各种武器刀剑,即使没了生气,也不肯倒下半分。

闻人瑟站起,手中的剑在空中旋转翻飞,从一把分身成无数把飞影。

分明才一个时辰不见,怎么就成这样了,他想不通,为什么。

术家女子正要将那笔重重刻入居兰的心脏。

居兰紧握着丈夫的手,微微侧脸,黯淡的眼睛看见不远处的闻人瑟时,猛地亮起来:“...阿瑟!快走!快走!”

唰的一声,来剑打掉墨紫的笔,她惨惨躲过,可脸上被割了道伤痕。

她用手指顺着伤口摸了把血,美丽妖娆的脸变得扭曲又怪异:“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逞能,别急,我先送你下去,拿到鸳鸯剑后再送你儿子下去,好让你一家三口团聚!”

“娘!”

闻人瑟不顾疼痛,再次施剑,居兰扯住墨紫的手,不让她靠近闻人瑟。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抓来,不自量力的小鬼,竟敢伤我!”

周围的人这才从闻人夫妻双双殉情中回过神,待看见闻人瑟后,满脑子却只有那鸳鸯剑。

拿到鸳鸯剑,天下都将是他们的了!

墨紫运笔,那笔跟活物一般要深钻透居兰的心口,她猛吐一口血,依旧不肯倒下,运剑朝闻人瑟飞去。

“爹——娘——”那剑在靠近他的一瞬,也分成好几把,剑气将他撞飞几丈远,也将燃烧的木板支柱打下,隔断了路。

闻人瑟试图抓住那把剑,但那剑却头也不停地回身,在众人面前炸开了剑气,最后落在地上,再无动作。

他在墙倒的前一刻,看见娘朝他笑了。

“快走......”

她能做的,只有些了,快跑吧,阿瑟,别再做傻事,娘只愿你活着。

眼角一道清泪划过,居兰回抱身前的人,合上了眼。

阿柳,我来陪你了,愿吾儿能逃过此劫,再无是非纷扰,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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