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考试作弊，人生如戏
“谢谢叔叔！”何芷将何小芝的情况告诉了书店老板，老板建议她还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后，何芷的心里增添了一丝勇气。
对，只要说出来。既然大家知道了这件事，何二斌也不敢随便对常莲华动手的。
退一万步说，即使何二斌真的对常莲华动手，目前也抵不过救下何小芝的事情重要。
如果被卖到王肖家里，何小芝的一辈子可算是毁了。
何芷正打算把这个计划告诉何小芝，就撞见了何小芝用美工刀自残。
果然，这件事情是迫不容缓了。以何小芝现在的心情，她甚至随时有可能自杀。
何芷刚安慰完何小芝后，常莲华急急忙忙赶回了家。
“阿芷，你学校的老师打电话给我，说有人举报你期中考试作弊，这是怎么回事？”常莲华一见到何芷就连忙发问。
“举报我考试作弊？”何芷满脸疑惑，这是她听过最无稽的事情之一了。
“妈妈当然相信你不会作弊。可是，这是谁举报的啊？”常莲华紧皱着眉头，总感觉这件事情似曾相识。
无论怎么看，这都跟何景杨收到的举报信如出一辙。
“我要找老师说清楚。”何芷思前想后，打算立马动身前往学校。
“阿芷，你别出门了。”常莲华伸手拦住了何芷。
“为什么？我要跟老师说清楚。”何芷不解地问。
“外面……”常莲华一脸为难地看向门外：“不知怎么的，这件事情在附近传开了。镇上的人都说，你一直都是靠作弊拿第一名的。”
“什么？！”何芷不可置信地喊道。
“姐姐那么努力读书，她得第一都是靠自己的实力。”何小芝不忿地说。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是要看看，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的。”说罢，何芷不顾常莲华的阻拦，冲出了家门。
“怪不得一直都考第一呢，原来是靠作弊啊。”
“这小姑娘看起来就不老实，一脸精明样。”
“现在的孩子啊，从小就是说谎精。”
……
何芷一走到街上，奚落的话语就劈头盖脸地砸来，压得何芷难以呼吸。
何芷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愣住了，不敢再抬头看向人们的张嘴议论的那张脸。
突然，一个黄色的小荷包出现在何芷的视线中。何芷抬头一看，同款式的小挂饰还挂在一位阿姨的身后。
“阿姨，你的钱包掉了！”何芷捡起地上的小荷包，大声朝那位阿姨的方向喊道。
“哎呀！”阿姨一回头，看到何芷手里拿着她的荷包，大声骂道：“你这个坏孩子，除了考试作弊，还学会偷人钱包了！”
“我没有……它掉在地上了，我只是把它捡起来，我……”何芷慌手乱脚地解释。
“谁信你的话！”阿姨一把从何芷的手里夺回小荷包，大步离去。
何芷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身边的人们如此陌生。
她没有！她没有作弊！她不是撒谎精！
为什么没有人信她？明明连证据都没有，不是吗？
何芷想要跟他们辩驳，但何芷发现指责她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根本说不过来。
人们根本不在意她的解释，认为她只是在为自己狡辩。
虽说清者自清，但何芷被冤枉地毫无招架之力。她感觉胸口闷得慌，呼吸变得用力起来。
何芷犹豫了一会，还是去到了何景杨的学校，找他当面问个究竟。
可是，何景杨对此也是一脸茫然，他还是刚从何芷的嘴里听到这件事。
“最近学校的电话亭坏了，还没维修好呢，何景杨也没有出过学校，不关他的事情”不知为何，朱佳人从何景杨的身后走了出来。
看到朱佳人跟何景杨形影不离的，何芷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不过，何芷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赶紧找出举报她的始作俑者。
这样看来，举报何芷作弊的和给何景杨寄举报信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但手法如此相似，很可能是当时的知情人……
何二斌！
怀揣着这个推测，何芷直接找到了老师的家里，开门见山地问：“老师，我没有作弊，这是谁举报的？”
一开始，老师不愿意说出举报人的信息，还表示相信何芷的为人和能力，不会把举报当真。
“老师，我很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是，外面有很多人都不信我。如果连你也不帮我，我的冤屈就真的洗不清楚了！”何芷咬紧着嘴唇，眼神坚毅。
面对何芷的叫屈，老师左思右想，还是一时心软，破例说出了举报人是谁。
何二斌。
果然，何芷写下的答案总是正确的。
这样一来，何芷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何二斌担心，何芷把何小芝的事情说出去，于是提前一步举报何芷考试作弊，污蔑她的人格。
现在，无论何芷说些什么，人们都会觉得那是撒谎精说的话，不可信。
即使相信何芷没有作弊的，也会猜测何芷是为了报复何二斌，才说出“污蔑”何二斌的话。
也就是说，无论举报成不成立，举报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发生作用了。
一想到这里，何芷就气得抓耳挠心，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在街上广播，她是清白的，她没有撒谎。
可是，语言在污蔑的面前，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这一回，何二斌又赢了。
“姐姐，我们斗不过爸爸的。”得知了此事的原委后，何小芝更加唉声叹气的了。
“小芝，坚持下去，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希望。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何芷这话像是说给何小芝，又像是说给自己。
窝着一肚子的火，何芷整天待在书店里，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屏蔽外面的嘈杂声。
当然，何芷没有忘记何小芝的事情，她翻看着地图，在研究着什么。
就这样，何小芝在绝望的边缘搁浅着。她努力地活着，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王晟，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是王晟父子回老家的日子，也是何小芝正式被卖掉的日子。
何小芝撇了撇王晟的心里，刚才她趁王晟不注意，偷偷用美工刀在他的衣服上划一个图案。
那是蜈蚣的图案。
何小芝将王晟的每一件衣服的左胸口处都划上了一条蜈蚣，一条又一条的蜈蚣爬满了王晟的胸口。
这是何小芝的出气和反击，即使是那么地微不足道。
何小芝不担心王晟会发现，因为何小芝下定决心要在路上逃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王晟。
如果明天逃跑失败，那何小芝就跟去死没有区别了，划衣服又算什么呢？
“嗯。”王晟淡淡地回了句：“明天记得准时到，我爸约好了车。”
“知道了。”何小芝一脸沉重地走出王家。
走出王家的门口后，何小芝抬头看了看这栋房子，上面安装了密密麻麻的防盗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牢笼。
而何小芝，即将前往一个新的牢笼。
“小芝，我找人打探过了，从这里过去那边一般是走这条路”何芷拿出一个本子，对着上面的地图对何小芝说：
“大概两个小时会开到服务站，这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到时候你借口说去上厕所，然后搭别的车躲起来走掉。下车之后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坐什么车回来。回来之后，你去景杨的家里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嗯嗯。”何小芝用力地点着头，小心谨慎地收好了何芷攒给她的钱。
“那如果……”何小芝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有如果。明天只有成功，没有失败。”何芷重重地按住了何小芝的肩膀，眼神坚定地说。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夜晚。
何二斌彻夜没有回家，但没有人在意。大家都认为，他是因为马上要拿到卖何小芝的那笔钱，所以在外面吃喝玩乐去了。
清晨，天刚刚亮起的曙光洒满大地，阳光透过云层，天空从深邃的蓝黑色慢慢过渡到淡淡的灰蓝色。
“铃铃铃……铃铃铃……”客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常莲华母女不约而同地冲了出来，她们看了看彼此，果然都是彻夜未眠的憔悴模样。
“喂？谁啊？”在何芷与何小芝的注视下，常莲华拿起了话筒。
“……什么？！”常莲华定定地聆听那边传来的消息，瞬间大惊失色。
“好……我这就来……”常莲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仿佛一道晴天霹雳。
“妈妈，怎么了？”何芷问道。
不知为何，何芷此时的心情紧张到极点。
没有预先告知的彻夜未归、清晨突然响起的电话，常莲华脸上惊愕的表情……
难道……？
何芷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种可能，而有一种可能是……
“你爸，没了……”
常莲华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
“没了？”何芷吓得目瞪口呆。
“什么没了……？”何小芝一脸茫然，不敢相信她刚才听到的话。
“他死了。”
何芷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三个字，仿佛千斤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