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
回忆是时光的卷轴,每次将卷轴打开之时便会掉落零星的碎片,将那些不曾看见的,那些曾经被忽视掉的细节更加的放大,然后再出现在回忆里,甚至会有过多的美化成分,以至于口述出来都会带上一些的戏剧性。
执念可以塑造一个人,成为更加完美的人,也可以让人坠入深渊。如果没有把握好执念的分寸,就算实现了执念的目标,最后会得到的结果也是相反的,反而会使自己所陷入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也会遭到众人的厌弃。
树春试图过来牵住我的手,但是他眼神中的目光,很明显是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他的目光中我应该是完美无缺的人,也是一个充满缺陷的人,像是拼图拼好时,尽管将画面展现出来,但是拼图间的连接处依旧是有缝隙的,只要轻轻一推,拼图没有固定的话,它便会再次破裂成那些未被拼起的碎片。
但是他将这些荒谬的想法强加于我的时候,他应该想清楚一件事情。轮回转世过后,那个人并不再是那个人,尽管灵魂是同一个,但是所做出的反应,经历的事情也无法达到相同甚至一致。这是他荒谬一生想追求的东西,也是他的执念所在,成为了依附于神父的器具。
“请睁大你的眼睛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我无法成为任何的替代兵,就算你的执念长得很与我像相,那也是不一样的。”
带着嘲弄的的意味,我走进了他,将他的手拍掉了。然后起欣赏起自己的指甲,那简单观赏过后,我家的最尖利的一根指甲,轻轻的磨擦上了他的脸。但并没有过多的用力,他的脸上就已经有液体流了出来。
白色的液体与树春的外表并不搭配,不过这液体又在告诉我,他确实是个纯粹的人,不过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那个因为他的执念,不小心害死的孩子,春晓。蹲下了身子,用着自己的眼睛望着他。然后平静无波的说出了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话,与那不堪的事实。
“传教士,伪装的真好呢。”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呢?我,我是那棵树了!”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所能掌控的境地,但我并不想接着跟他进行任何的讨论。我也就自顾自的说出了那不堪的事实,那个在梦境中拼命被美化,然后不断伪装的事实。
“伪装的真好,他都完全被骗走了。与其说是你被执念所困,倒不如说你是被你那私心所惑罢了,何必在你这不堪的人生说的那么高尚呢?大胆的承诺,我并不会怪罪你,而且你不是把我当做她吗?”
树春向后退去,并且来到了大门口前,虽然要逃离与我相处的这个空间,但大门并没有被打开,而是被神父牢牢的锁上了。这是专属于他的审判,也是使这次恐怖事件升级的真正原因。
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到底是他跟陈子含交涉的时候那种的态度,最近在梦境中了,他所表现的都是善良的代名词,也是宽恕最明显的特征。但仅仅在这一次交涉的过程中就看出了他的不同之处,而且回忆在重构的时候,会将这些细节渐渐的放大,再次输入到我的脑海中,这是我的优势,也是我的劣势。至于为什么要审判他?我和谁和神父商讨好这事情的时候,早就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已经在偷偷的定下这个隐藏的约定了。
“树春?不不不,你可是传教士,还有许多地方,都是出自于你的手笔。你所说的执念,仅仅是因为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吗?这是何等的自私,还有你的古惑那些村民时,你可记得你自己也有一双儿女。”
神父开口并且带着自己的目光审视着他,也将自己的身位和他渐渐的靠拢,知道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了一米。就在此时我狠狠的踢向了他的双脚,让他跪了下去,并开始了我们进一步的审判过程。
“你可知道?春晓究竟是为何被你洗脑的吗?或者是为什么他在死的时候?还会被你轻易的蛊惑?哦,这种事情我们当然不知道呢。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再清楚不过吧。”
来自他的身边,并蹲下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并将自己的嘴巴打开,让他看一下口腔中那些尖锐的牙齿,手上也不断的在磨搓着,目光也是幽冷黑暗的。
“很简单嘛,蛊惑一个男孩可比蛊惑他的成年的父母来的简单多了。毕竟小孩子的心智可不成熟,而且何必将自己伪装的那么神圣呢?头上这双角也是假的吧,恐怖事件中应该是真的。所以说可以借我玩玩吗?也让我伪装一下你那副所谓神圣的样子。”
“不不不,你不是她,我错了,请分我离开我,我再也不敢了。请原谅我,请原谅我,请原谅我……”
对于这样态度的转变,我们并不受用。于是我嫌恶的离开了他的身边,来到了神父的身后,将门打开来。并且亲自迎接了门外的人走进了这里,让他们观赏后续审判的过程。
林墨城看到我时还想试图牵过我的手,但我躲开了。我反感莫名其妙的肢体接触,而且她对我的感觉仅仅只有熟悉,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他身边的队员看到我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便找了一个地方静静的等待后续的发展。尽管他们身上佩戴武器,但有的人试图开枪的时候便发现的武器已经失效了。而且刀也变成了盾七。除非十分的用力,不然无法造成任何的伤害。
不过我有点好奇,那些人的状态并不好,无法再次进行对于恐怖事件的最近的依旧跟随着其他新的成员进来这里。于是我在潜意识中跟神父说了些什么之后,来到了林墨城的身边,开始打量起他。
“你们现在再次回到这里,过于逞强了吧。”
对于我的关心,林墨城却红了双眼。并且试图想再次拥抱我,但是这次明明想多少了,我却站在了原地,但由着他抱住了我。仿佛缺失了什么,声音也变得微小,甚至说不出话来。不过再为了使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再糟糕下去的时候,我推开了他。尽管这样,他依旧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真是让人不解。
“你是谁?为什么要抱我。”
“我是林墨城,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们很熟吗?”
“之前很熟。”
“那真是抱歉,我已经把你忘了。”
眼见面前的人失落的低下了头,但并不想接着理会他了,来到神父的身边。将树春架到了教堂中间,并且打碎了一旁有着五种色彩组装成的精华玻璃,狠狠的在他身上画上一个个十字架。
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的裂痕再次照射进来,阳光的色彩不再是彩色的,是纯粹的白色。而光照到他身上的时候,却变成了黑色。他的身上的十字架伤痕也开始流出液体,试图将自己本身的污秽排出。
“传教士,你可记得那些孩子哭着向你求救。你可记得那一个个向你求助的人们是如何在你的蛊惑下步入了地狱的深渊,去食用那让人混乱入迷的药草的。”
“传教士,你想知道你为何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之后,为何产生的所谓的执念?因为你生来骨子里带的自私,已经将你所谓的欲望变成了所谓的信仰,并将这种信仰分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去传播,去宣扬着,然后在别人提出反驳的时候,狠狠的用自己所谓的信仰去制裁那些人。”
传教士羞愧的低下了自己头,试图用自己这种简单且丑陋的行为,去逃避这次关于他的审判。如果让他得逞了,倒不符合我的性格作风。于是我找了一条树藤将他的头固定绑好,让他直视着烈日的阳光。神父的审判就在继续着,而其他的人则是静静的聆听者。
“传教士你再次伙同其他家伙将我杀害,你心中是否产生愧疚?”
“没有,你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应该的,一个相同的灵魂,却有两个不同的个身体,本来就不是应该存在的。况且你的地位已经威胁到了我的存在。”
事到如今界的伪装反而会显得自己更加的虚伪,于是他直接敞开心扉,然后肆意妄为的嘲讽着在座的众人,虽然他并不是这个事件的主要源头,但是以他现在所能动用的力量,依旧可以知道我们的信息。
“林墨城,你喜欢的女孩子早就被人拐走了。而且她已经把你忘记了,你又何必为她所执念着呢?而且这责任的枷锁并不是她亲自为你带上的,是你被众人簇拥的强行冠上的名义。你完全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何必接着摊入我们这摊浑水中?”
蛊惑是传教士善用的伎俩,对于我和神父不值一提,但对于其他的人我们便有待观察了。出于谨慎,我来到了神父的身边,然后开始观察周围的人,并且在他们做出可疑的行为是立马打断。
“那又如何?曾经我也会因为这个责任而受困,但是我越是深入了解,我便会越是觉得责任是我应该担责的,无论是出于目的还是私心,我总是会思考这个问题。但很明显我从来都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真正的后悔,我并不是如同你一样的伪君子。”
!!!我没有想到他竟有如此魄力,我再次用我的目光打量了他。他的眸中有深沉的爱意,身后只是那个千斤重的责任与担当的勇气。我对他有所改观,而且第一次觉得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人,或许我们曾经有过许多的故事,但我尽管能在,我会为此开始期待后续与他再次相遇的过程。
“你看吧,没有人会像你一样,既是伪君子,就是又当又立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