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陷阱
南荣烈亲自去了一趟地牢,慕容璃直指南荣烈大骂慕容姜,守卫欲要阻止,被南荣烈制止,并让他退了出去。
恶毒的诅咒层出不穷,慕容璃逢头垢面,双目猩红,恨不得咒慕容姜下地狱,她又哭又笑,又狂叫嘶喊,疯言疯语中将这些年的苦闷倒个干净。
南荣烈并未觉着惊讶,只是觉得好笑,原来他弑兄竟是血脉传承。
次日,南荣烈下了令,慕容璃谋害太后,赐死罪,念在血缘至亲,留全尸,葬回慕容家。
吟风院。
云绮烧了往生钱给慕容璃,无论如何,她在她们最无助的时候相助,即便她目的不纯,始终曾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想来南荣烈近来无暇顾及吟风院了。”秦婉抬头看天,笑了笑,“正好,好好养足精神。”
“慕容姜受劫,天要开眼了”。云绮随声应和。
半月有余,慕容姜终于能够起身,但慕容璃那一刀深深地刻在她脑中,她不敢出门,不敢独自一人,变得神经兮兮。
杜医官只是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急不得。
齐月整日守在慕容姜身旁,偶尔萧蝶,齐羽会过来探望一二。
很快入了春,慕容姜还是老样子,南荣烈心中烦闷,不知不觉竟到了吟风院。
“呵呵呵。”院里传来一阵欢愉声,南荣烈心头一颤,上一次他听着这样好的笑声还是在秦府的那一个月,他烦闷的心逐渐被这笑声融化。
秦婉请宫女带了些芙蓉花的种子,云绮刨土,秦婉撒种子,二人不亦乐乎。
南荣烈的脚步不自觉地朝院门逼近,突然脚下一块石块滚落,惊了内里的人。
秦婉小声嘘了一声,云绮立刻跑去了墙洞,随即对她点了点头。
“这青天白日的,南荣烈怎么会到这里来。”秦婉疑惑。
不过他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他白来。
“云绮,我似乎许久不曾这样笑过了,当初南荣烈利用我的感情,毁了我的一切,我的心里只剩下仇恨,我来南荣和亲,可阿肃待我极好,他唤活了我的心,我想过真心与他白头到老,可是他也离我而去了。”
南荣烈听着皱起了眉。
“我不止一次幻想着,若是阿肃没死该有多好。”
南荣烈咬紧牙关,紧握拳头,“阿肃,阿肃,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我记得进宫那日阿肃第一次送桂花糕给我,我好想在院中种一颗桂花树,好像阿肃还在我身边。”
南荣烈的脸色愈发阴沉,他脚尖点地,腾空而起,瞬间便进了吟风院。
秦婉二人如惊弓之鸟。
“南荣烈!”秦婉惊呼之余立刻操起脚边的锄头,哆嗦着指向南荣烈。
云绮则护在秦婉身前。
四目相对,尘封的记忆被唤醒,南荣烈的眸底柔软了几分。
自从那夜的对弈,似乎过了万年。
曾经那样天真纯粹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恐惧与恨意。
南荣烈顺势坐在一旁,平静地瞧向她们,“放下吧,仅凭你二人之力如何能伤我分毫。”
“南荣烈,你已经是大王了,我求你放过阿姐吧。”云绮跪下,声泪俱下,“若是你一定要赶尽杀绝,便让我代替阿姐去死。”
“不,云绮,南荣烈,你恨的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云绮是无辜的。”
“住嘴”,秦婉的话如一把尖刀从他心口划下,南荣烈冷笑,瞧着她的眼神逐渐冰冷,“恨你~”
秦婉慌了,如此阴晴不定,他真的能如她所愿吗?只是箭在弦上,容不得她此刻退缩。
“你害死我的双亲,我们之间注定不死不休。”秦婉咬牙切齿,漆黑的眸底阴郁冰冷,恨意不绝。
南荣烈撇过头,这件事是他对不住她,可是他对她从来没有恨,只有身不由己,她可以恨他,但她不能爱他的仇人,“谁说要杀你们,你们非但不用死,孤还要给你们机会向孤复仇如何?”
二人讶异,秦婉毫不犹豫抡起锄头冲向南荣烈,南荣烈随手一接,锄头便稳稳地落在了他手中,他紧紧盯着秦婉的眼睛,“想杀孤?呵~孤还不至于任人宰割。”
痛楚从手腕传来,秦婉吃痛,锄头落地。
秦婉极力令自己冷静下来,“好,金口已开,驷马难追,只是我二人困在这吟风院,如何能有机会?”
“想出吟风院?不是难事,只是不知你是否能忍得下!”
“只要能杀了你,我又有何惧。”
“好。”南荣烈送开手,秦婉一个踉跄,云绮立刻将她扶住后退了几步。
南荣烈斜眼一瞥,一个飞身出了吟风院。
秦婉抬眸,瞬间瘫软在地。
入夜,迷香之下,秦婉二人被偷偷送出了王宫。
次日,二人醒来,大惊失色。
顾七听着响声,立刻推门而入,“二位不必惊慌,这是大王的意思。”
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南荣烈比她们还要迫不及待,这一局,她们赌赢了。
顾七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云绮,“这是凝香玉露膏,可治你脸上的伤痕,二位既然允了大王,必然要改头换面,大王已为二位重新赐名,二位此后便叫秦婉吟与落云,在庆城于大王有恩,此番便是来求恩典的。”
阿肃便是在庆城被他陷害,秦婉知道这是南荣烈给她的一个下马威,她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二位先用些早点,待落云姑娘的伤痕褪去,我会带二位回宫。”顾七说完便退下了。
“阿姐,这人定是南荣烈的心腹,谁人不知安和公主禁足吟风院,我竟然瞧不出一丝异样。”
秦婉嘘了一声,指了指门口,暗示隔墙有耳,“来,先把你的脸治好。”
千羽宫,齐羽辗转难眠,不知为何近日吟风院不断鬼哭狼嚎,令人烦躁不已,她去找了一回齐月,齐月求见南荣烈,南荣烈故意躲着她,齐羽只能继续忍受。
七日后,云绮的疤痕已尽数褪去。
“没想到这凝香玉露膏有这奇效,不过短短七日,便瞧不出痕迹了。”云绮大喜,拿着铜镜手舞足蹈,“阿姐,你瞧。”
秦婉笑着瞧她,打从心底为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