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激战仙阵
黑雾耗尽,剑阵与拂云绫直接接触,场面更加火爆起来。但见七彩光焰如流水泼地无孔不入,每渗进剑阵一点立即化成光舌逆势而进,欲图纠缠住剑势。
不过通天教的这个陷仙剑阵也非凡品,压阵之宝系全教炼器高手在高人的指点下精炼多年方成,剑阵运转起来后其威力不见得比拂云绫弱多少,捱过初期的不利局面后,渐渐将渗进来的七彩光舌驱除出去许多。
拂云绫绕着剑阵狠狠地磨擦了一阵,七彩光焰从方圆里许压缩到只剩数十丈,刚好将剑阵团团裹起来,只是气势上已失去了最初时的赫赫威风。
看到它的气势受阻,小部分正道剑仙露出担忧的神色。
守在阵眼的成协此时却在暗暗叫苦,看似他已经催动陷仙剑阵扳回劣势,实则处境越来越不妙。
陷仙剑阵重在一个“陷”字,只有将敌人困在阵里才能充分发挥击杀一切的威力,现在敌人根本不进来,剑阵十分力只能用到五分;对方主事之人是渡劫期的超级高手,手中的法宝威力又大得超出想像,天知道还有何等厉害的手段没有使出来。
冯玉召倒也没让成协失望多久,毕竟以他的身份,破阵时间拖得久了是件很掉面子的事。
他轻蔑地笑道:“原来你们搞的陷仙剑阵也不过如此,银样蜡枪头罢了。”伸出一根手指,大喝一声:“旋!”
拂云绫生成的七彩光焰好似烈火上泼了火油,腾地一下蹿起老高,眨眼之间重将陷仙剑阵包裹得严严实实逆时针旋转起来。
光焰冲到之处剑阵便如被被巨力推着旋转,饶是成协已有准备,仍然几乎失去控制,忙不迭地发动印诀极力稳住阵势,只要阵眼的法器不出岔子剑阵便没有破掉,而一旦敌人进了剑阵攻守之势立易,将变成一团任他搓捏的软泥。
只是……可惜对手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冯玉召再将手指微微一转,喝道:“定!”光焰便在瞬间毫无征兆地完全凝固下来。
由于停得太过突然和彻底,陷仙剑阵里道行稍浅的人没来得及做出调整,成协不得不短暂地停了一下,全阵因而出现了一个极短暂、极细微的空隙,恰恰就在此时,蜀山派三仙出手了。
蜀山派三仙站成楔形,最前面的空林真人迅捷无比地在空中画了个大圆圈,与此同时霁月师太和空和真人各在圆圈内点下,浑天幻境里飞出一束耀眼的光线,光线从圆圈通过后凝聚成两条如小儿臂般粗的刺目光柱射进陷仙剑阵,所指之处正是成协手中的法器。
这一击极快、极准、极狠,把握得恰到妙处,成协明明看见了,却已来不及抵挡,更是无力抵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第一道光柱击穿了剑阵外围防护,击散了核心剑阵防护,击溃了阵眼法器的防护,第二道光接踵而至,直接将阵眼法器化成气态,那名以身与器合一的通天教弟子甚至来不及逃逸便同法器一块灰飞烟灭。
陷仙剑阵被破,结阵之人立时被反噬之力撞得往四面八方飞坠,半空中来不及恢复半丝仙力,一个个跌得大口鲜血狂喷而出,其中约有十几个人落进正道群仙圈中,成协手下九太保中的一员正好坠在沈雾脚旁。
沈雾见仇人在面前,怒从中起,挥剑斩下,口中大骂:“叫你这王八蛋追杀我,老子劈了你!”剑光过处,登时了帐。
事出突然,旁边的人竟无一人来得及阻止。
稳住身形的成协目睹爱将被戮,气得须发倒立、目眦欲裂,厉声喝道:“还我徒弟的命来!”如疯了般放出仙剑、法宝攻向沈雾,其余缓过神来的通天教众也纷纷操起兵器杀向就近的正道剑仙。
通天教是邪道第一大教,此番随成协结成剑阵的人皆非庸手,一出手就是威力高绝的法术或法宝,攻击范围自是不小。
被殃及的正道剑仙也不甘示弱,纷纷祭出拿手的仙术、法宝回击。
于是乎想动手或不想动手的都不得不动起手来,一场混战开始了。
蜀山、昆仑两派的人都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霁月师太急转身向冯玉召求救:“冯师叔,这可怎生是好?”
冯玉召一边催动拂云绫,一边运功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他的声音如春雷般掠过四野,两边动手之人皆被震得元神发颤,手中不由得一顿。在此般赫赫威势之下,众人的气势皆黯下来。
趁这一顿之际,拂云绫的灿灿霞光掩住了所有人和满天飞舞的仙剑、法宝,仙力所及之处,人、器都被死死地定住再动不得分毫。
冯玉召正待开口,却被不能动弹的成协抢先道:“冯前辈不愧是要渡劫的高手,好威风,好法力,好手段,但我通天教也不是吃素的,你抬头看看。”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所示方向看过去,近千道五颜六色的剑光正从天空中的黑色裂缝中钻出,如潮水般扑下来……
朱炎领瑞王之命到大营,兴冲冲地将他和瑞王共同研究出来的以“空营计”围歼血河教五千步骑的计策向聂离和盘托出。
不料,聂离极不屑地道:“王爷不晓兵事也就罢了,大人怎么也凑趣想出这等馊主意来。前番关门打狗捉几个束手待擒的强盗都能引起炸营,难道凭这样的士卒就能顺利施展空营计吗?疮疤尚未好就忘了痛,简直是瞎胡闹。”
朱炎一口气被噎半天做不得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聂离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过火了,赶紧小心赔罪道:“末将是粗人一个,一心为公事才口没遮拦,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得罪之处请多包涵。”
朱炎郁闷了一下,大度地摆摆手道:“将军一心为公,本官又怎会怪你。教匪步骑五千来袭,官军皆是步卒,此仗如何打,将军如何定策?”
“大人,末将以为教匪五千步骑的情报便须仔细推敲。”聂离开始为他做分析:“国朝向来缺马,一匹战马最少价值白金半百之数,朝廷养一名骑兵一年所费差不多为中户人家一年的收入,五千骑兵的规模就算在边军中也不多见,迟平这样的偏远地区莫说五千匹战马了,就是五百匹恐怕也凑不齐?”
“有道理,有道理。”朱炎连连点头。
聂离更进一步道:“养战马非绝非易事。迟平的地理如何养得那么多马匹?再说,不是骑上马的就叫做骑军,边军训练骑军需数年之功,耗费糜巨,试问血河教如何能养得出这许多骑兵?”
朱炎已被聂离说服,和颜悦色地问他:“那么,依将军所见,教匪的五千步骑有几成是骑军?”
聂离不屑地答道:“教匪所谓的步骑,能有坐骑的顶多只有三成,三成当中真正为战马的绝对不超过两百骑,其他的以驽马或驴、骡等物充数,这样也能叫骑军,倒要笑死人了。”
朱炎皱眉道:“就算将军分析正确,两百战马冲起来声势也足够吓人,不可等闲视之。”
聂离大是遗憾地道:“几百匹劣马、驴、骡冲起来声势再大也只算个笑话。可惜,若末将有三个月时间编训大军,何惧这群丑类。”
“时间紧迫,计将安出?”
“教匪无非是听闻了前日我军中炸营之事,便想以夜袭之策迫我军自乱,彼坐收渔利一举击破西营挫我锐气,关键在出其不意。只要我军大张旗鼓地在营外多挖陷马坑,多设鹿角、绊马索等器具,营内多备箭矢、砲石等物,末将再以军法加紧督练士卒戒备,匪知我有备,必不敢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