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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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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炎热,凉亭中的冷盘一缕一缕冒着白气。

小皇帝身子弱却贪凉,御医怎么拦也拦不住。好在徐进在这件事上还算听话,嘴上说着不好,却不曾违逆。

“陛下……”

“怎么了?那帮老家伙又来了?”

“晗王殿下求见。”

夏稷铄将腿从凳子上放下来,高兴道:“快请快请!”

他这个皇兄,看起来温和敦厚与世无争,实则专爱打听家长里短,每每进宫,总能给他讲上许久。

“徐进,你去再备几份冰盘,昨日刚到的荔枝也拿来。”

徐进前脚刚走,夏稷铄便迫不及待拉着晗王坐下:“皇兄,今日带来什么趣闻?”

晗王悠悠道:“陛下如此猴急,倒叫我想卖卖官司。”

“快说快说!”

“睿王昨日回京都,陛下可知?”

“知道啊,昨日午后他来宫里复命,说是橞州之事已了结。”

晗王眨眨眼,放低音量:“其实他昨日一早就已入城。”

“所以呢?”

夏稷铄受不了他一句一句往外吐的磨叽劲儿,抓起一把果仁来。

“陛下猜他去了哪?”

夏稷铄斜眼瞥他,敷衍道:“去了哪?除了秦楼楚馆勾栏瓦舍,他还能去哪?”

晗王眯着眼摇头:“他去了荣王府。”

“真的?”夏稷铄来了精神,瞪圆眼睛,凑近道,“皇兄的意思是……咱们的幺弟与严正卿有勾连。”

晗王无奈否定道:“那怎么可能!就算有朝一日咱们大昶能与北疆重修旧好,他们两个都不会站在一条船上。”

“哎呀你就别卖官司了,等会儿徐进回来,这话茬可就不便聊了。”

“严家将徐进安插在陛下身边这么久,陛下就这么受着?从前严霆在世,我们羽翼未丰也就罢了,如今严霆已死,严正卿不过是蒙受祖荫,何必如此忌惮?”

夏稷铄咂咂嘴,摇摇头:“你不懂。行了,快讲一讲方才的事,说到哪了……”

微尘在光影中无声翻动,榻上的人沉沉睡去,门无声地打开又合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脚步很轻地来到梦中之人的旁边坐下。

调养几日,阿久脸色好了许多,她合着眼羽睫微颤,唇边还有一点深色的药渍。床边之人一开始只是瞧着,后又在自己身上摸索两下,没摸出什么东西来。犹豫再三,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抬起,长指落在沉睡之人的嘴角处,轻轻地拭掉那抹药渍。

触手温软细滑,这张嘴历来伶牙俐齿,面上一口一个“王爷”“遵命”地喊着,心里却句句都在盘算。

真是个可恨的小婢女!

她这张嘴就该被堵住,让她在不能巧言令色,更不能据理力争,就只能由粉红到桃红,由干涩到湿润……如此这般任君采撷。

恍惚间,人不自觉越靠越近,鼻尖与鼻尖快要相触……

“王……王爷。”

阿久醒了,准确地说从严正卿来到她身侧之时就醒了。她睡觉一向很轻,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警觉起来。

入目一张放大的俊俏面庞,阿久微微偏头避开,眼神也躲闪到别处。

她是寡妇,自要避嫌。

这几日阿久在承明阁耳房养伤,严正卿一次都没来过,许是在生取针那日的气。他为何气恼,阿久没有细究,想必因为自己身为下人居然违抗主子命令。

阿久无声的躲避,让严正卿骤然清醒。怪异的情绪作祟,使他微微蹙眉,却并未坐直身子。

温热的手捏住下巴,阿久的脸被轻易板正过来,避无可避,水气氤氲的杏眼不得不直视面前的男人。

“本王面目可憎?”

婢女摇头。

“你害怕本王?”

婢女摇头。

“那究竟为何闪躲?”

圆圆的眼睛直直地与严正卿对视。

阿久的沉默让严正卿生出几丝急躁来,他迫切地想弄清楚阿久心中所想。

“为何不说话?”

小婢女的视线缓缓落到严正卿的捏住下巴的手上……

拇指与食指猛然松开,阿久微微舒了一口气。

未等开口,只听外面一阵嘈杂。

“王爷,您这样这样不合规矩啊,王爷!”院里传来喧闹声,怀羽带着下人围追堵截,只为拦住东跑西蹿猴子一样的夏稷霖。

荣小王爷这会儿不知去哪了,可苦了他这个看家护院的卫士。

“阿久!阿久!”夏稷霖边跑边喊,明显是来找阿久的。

阿久神色一凛,眼睛不自觉向外门外瞟去。

“主子就在你面前,你不看,反倒伸着脖子去看不相干的人。”

他们二人的距离足以让阿久瞬间感受严正卿的情绪——上心不悦。

阿久收回目光,心中暗道:难不成只因自己往门外看去一眼,忽略了他,便心生不快吗?

哪里有这样小气的主子?

从前怎没察觉他心似针尖?

说到针尖,她也该借此事件好好对睿王挑拨离间一番,好不免自己遭这一通罪。

现在就是好时机!

单看阿久此刻低眉敛眸的乖顺样子,严正卿就知道她又在算计。

果不其然,打定主意的小婢女全然忘记还有位主子半俯在身前。她自然也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起身会惹上天大的“祸端”。

方才肖想过的唇就这么撞了过来,唇齿相接,严正卿很快尝到了腥甜。惊愕只在眸中出现刹那,很快被更深邃更幽暗的情绪代替。

“阿久是不是住在这间屋子?”说话的人就在门外,脚步窸窣,仿佛下一刻就要推开门板踏进来。

阿久本就将手臂横在两人之间,欲拉开距离。一听到动静,推拒得更加激烈。

“王爷……外面……唔……”

单手扣住后脑,另一只手轻易钳住作怪的手臂,阿久好不容易挣开的间隙被堵得严严实实。

外面什么?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她却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外面的人一来,她的心思便全飘走了。枉费他今日一忙完就来看她。

该罚!

严正卿不是横冲直撞的愣头青,缱绻研磨,循循善诱,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般,春风化雨。可待稍稍放松警惕之后,又是强势的掠夺,吮吸,占有。

阿久从未有过这种经验,严正卿的吻让她头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感知都集中在唇畔。薄而温热的唇压上,浅啄两下又死死吻住,时而君子时而狂徒,他分明没有撬开贝齿深入探求,却将她的两片红唇遍尝透彻。

他与她……他们……在行男女隐秘之事!

可、可她是有夫之妇!

紧闭的门板最终没有被打开,外面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拇指冰凉的触感让沉浸其中的严正卿蓦地睁开眼。明明才行过亲近事,屋子里的气氛却看不出一丝暧昧。

阿久的唇还带着水光,颜色也是艳丽的红,透明的泪无声自眼眶滑落,她开口,却没有严正卿预想的责问。

“寡妇门前是非多,还请王爷体谅。”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府上年轻貌美又倾慕王爷的婢女数不胜数,王爷若当真需要通房丫头,可问问她们。”

阿久的眸子始终垂着看不清情绪,她说完,抬起手,手腕隐隐透着严正卿“作恶”后的粉红。

顾不得什么规矩美观,她用力地擦了擦嘴,直到水渍全然不见,直到唇边隐隐红肿。

严正卿的神情随着她的动作彻底冷下来。

原本因着那几滴泪而生出的愧被压下去,他拦住阿久擦拭的手,沉声道:“够了,今日什么都没发生,你也不必多想,养好身体以后还要回睿王府。”

“阿久?你醒着吗?”惜言边推门边抱怨,“那个睿王可真是……”

一只脚迈进屋才发现高大的男人正迎面往外走。

“主子也在呢。”离近些才看清严正卿的脸,惜言疑惑道,“主子的嘴怎么破了?可是磕到哪里了?”

严正卿看向惜言,面无表情:“你看错了。”

“啊?”

严正卿一走,惜言立刻凑到阿久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阿久被她瞧得心虚,故意找话题:“睿王走了?”

“没有,在前厅坐着。”

“方才他吵得那么厉害,我当真以为他要进屋来呢。”

“我自然是竭力拦下,若他当真进来,撞见你与王爷……”

阿久立刻道:“我与王爷没什么!”

惜言笑道:“我也没说你与王爷有什么呀……”她言语中带着得意,“我骗他说你现在正休憩,睡得正香,最忌讳旁人打搅。”

“他妥协了?”

“他只是消停了,坐在前厅不走,说等你醒来。”惜言倒了杯茶给阿久递过去,“阿久你到底用了什么好法子,竟让他这样迷恋你?”

阿久砸了一口茶,茶很淡,阿久的语气也很淡:“勋爵王侯怎么会真的喜欢上一无所有的下人,但凡主动,必有所图。”

惜言咯咯笑起来,又听阿久继续道,“即便他当真喜欢,也做不得数。他那种人,多情也无情。喜欢谁便把谁捧上天,等到新鲜劲儿一过,便不止如何处置了。”

“也对,不过你先不要想这些,等一会儿王爷有的是法子把他赶走。”

“王爷恐怕要应允他,接我回睿王府。”阿久垂下眼来,她休息了七八日,身体好了大半。

“怎么会,主子这次可是真心疼了!你不知道……那天你受伤取针他整整一夜未合眼,后来还将涉事之人抓来一并惩处了。”

阿久面上没有反应,心里却翻江倒海,这边惜言还在说着:“主子对旁人可从未这样过,我都要吃味了。”

“别胡说,王爷待我如此是因为我有任务在身,他栽培我这么久总要有所收益。”阿久为严正卿的种种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况且……”况且荣老王爷的遗物她还留了一半未告知。

“在获益之前,他定是处处维护我的。”

惜言叹气:“好好好,你说得对……我的傻阿久啊,你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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