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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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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余几乎快断了气,几乎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见远处传来了锦纹的叫喊:“小姐,小姐......”

后颈上的力道松了,苏余听见身后的人急促地跑开,脚下的水坑被踩得很响,可以想象得地上的水花溅起的模样。

苏余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雨水夹杂着风拍在她的脸上,她用力喘着气,用新鲜的氧气把重新把肺填满。

她又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坐在地上,听锦纹的声音越来越近。

锦纹撑着伞一进到院子里,就看见苏余正坐在泥泞的地上,裙摆被染得脏污不堪,发髻也松散了,整个人就像是只落汤鸡。

锦纹慌忙地跑上前,扶着苏余:“小姐,你怎么样了?好端端地跑出来做什么呢?”

锦纹一来,苏余可算是有了些安全感,她拉住锦纹说:“先不要说那么多了,快扶我回去。”

锦纹把苏余从泥泞的地上扶起,摇摇晃晃地撑着伞带她回了院里。

钱琦玉见到锦纹这般狼狈不堪地回来,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只能责备锦纹,明知道小姐不方便,还带她出去弄成这个样子。

淋了雨,苏余遍体生寒,但她还是在帮锦纹说话:“娘亲,是我要出去的,锦纹又拗不过我,你可不要说她。”

锦纹原本被二姨娘责备的都不敢抬头,眼下小姐帮她说话,她心里又是一暖。果然她家的小姐是最好的。

钱琦玉知道苏余嘴犟,只能说:“罢了,我也是拿你们没办法。锦纹,你快去烧水给小姐洗个热水澡,不然可要染风寒了。”

锦纹说了声“是”,便赶忙去烧水。

一直到泡进热水,苏余才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活泛了一些。刚才她整个人都是僵的,再加上受了惊吓,人都还没缓过来。此刻浴桶里热气氤氲,锦纹又在身侧,她才感到了几分心安。

锦纹一边伺候小姐沐浴,一边说:“小姐,我不是让您在屋檐下等我吗,怎么就跑到了雨里了呢?”

苏余没有把有人要害自己这件事告诉锦纹,她年纪小架不住事,况且有些事跟她说了她也未必帮得上忙。

苏余说:“我依稀听见有只猫在雨中淋雨,觉得它怪可怜的,便想着把它抱到屋檐下多余,可我又看不见,一下子就被绊倒了。”

锦纹说:“小姐下回可不能这样了。”

苏余故意板着脸说:“你现在胆子倒是大了,敢数落起我了。”

锦纹噘着嘴说:“我那也是为了小姐好。”

苏余说:“我自然明白。”

谁为她好,谁对她坏,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她这人就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谁想要她的命,就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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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入了翰林院,当了个从六品的修撰。

这翰林院可是个好地方,这朝中向来有个说法,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张衍起点高,先在翰林院多待几年,将来若是得皇上器重,升个内阁大臣也是当然。

萧祈泽也算是说到做到,帮张衍引荐了内阁首辅孙巍,孙大人看过张衍的文章,又去了解了一下他的品行,倒也觉得这人不错。

状元郎的才华自然是举世难觅其双,张衍便就这般顺理成章地成了孙大人的门生。

以后张衍在官场上有孙大人照拂,苏余自然就放心了不少。再加上,孙大人跟萧祈泽又是一边的,这么一说下来,张衍跟萧祈泽也成了一头的了。

苏彻原以为自己也是能进翰林院的,但最终他被安排去衙门观政三年,就好像是实习生一样,只得等实习结束了之后才能进入各个中央政.府任职。有些优秀的,也是能进翰林院的,但苏余可从没觉得苏彻这人有这个命。

得知这件事之后苏彻自然是心情不好了,大夫人自然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她对苏彻说:“三年又怎么了?你等三年又何妨?况且你已经中了进士,入朝为官也是早晚的事,而且你命好,分到的衙门隶属京都,不必像其他人一样去远到天边的地方。”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父亲现下又是朝中之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苏彻纵使有不甘心,却也只能听从这般安排。

苏鹤扬为了庆祝自家儿子高中进士,在望江楼大摆筵席,来往宾客无数。

作为苏家一分子,她当然也要去参加,只不过她可没兴趣给自家那个不待见她的大哥庆祝,趁着大家都众星拱月般围着苏彻的时候,苏余找借口说要去茅房,由锦纹扶着偷偷溜了出去。

张衍早就已经在等她了,自从苏余眼睛看不见了之后,他们两人便相见甚少,苏余之前就说过,若张衍高中,自己一定要大摆筵席请客。

现在苏余眼睛不方便,再加上张衍自己也说,考完回乡探望的时候家中父母已经摆过酒席了。再加上京中他并无什么亲眷好友,也请不了多少人,所以也就是苏余张衍带上虎儿和锦纹一同吃顿饭,也算是庆贺。

苏余不是个贪杯的,但她心情好,和张衍推杯换盏间多饮了几杯。

反正若是等会儿回去问起来,苏余便推说大哥高中心情好,多喝了几杯便是。

苏余问张衍:“你也算是如愿以偿见着了孙大人,感觉如何。”

张衍笑着说:“孙大人虽是内阁首辅,但他却待人谦逊有礼,还教授了我不少官场之道,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去问他。”

苏余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张衍高兴便是。

可这内阁首辅孙巍,在朝为官的时间可不多了。在小说里,因为站在萧祈泽这边,他可是被贬了。

下场算不上惨,可却也是一身布衣告老还乡。想当年在官场中呼风唤雨,临走时却带不走半点雨露。

张衍眼下跟着孙大人自然是好,孙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学富五车深谙官场之道。可这真的是长久之计吗?

苏余问了张衍一个问题,她说:“阿衍,良禽择木而栖,若是有一日孙大人风光不再,你可会想重新结交?”

张衍定了定神,说:“我既一日是孙大人门生,那便一辈子都是。我从看过孙大人的书之时便觉得他是个有治国之才的贤臣。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更是觉得他为人亲善,与朝中他人更是不同。若是有一日与朝中他人交好,自然也是要找个跟孙大人一样的,目的也是为国效力。若只是为了攀附权贵,当个菟丝花,那便也罢了。”

听张衍这般说,苏余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苏余敬了张衍一杯,说道:“阿衍,官场路难走,切莫忘了你今日的初心。”

张衍也举起酒杯,说道:“自然。”

和张衍一起,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小菜,没有人来人往的寒暄、没有热闹吉庆的歌舞助兴,可却是喝得很欢。

锦纹和虎儿也都没什么拘束,吃了不少酒菜。

眼看着时间不早,锦纹便对苏余说:“小姐,时候不早咱们该回去了,一会儿宴席都该结束了。”

苏余和张衍说:“阿衍,那我便先告辞了。”

张衍道:“那我送你。”

苏余笑着推辞:“不必了,若是被我那个小肚鸡肠的大哥瞧见你,心里又该不痛快了。还是罢了,有锦纹陪着我,这边过去路途也短。”

张衍也不想苏余为难,只得作罢。

只不过是在屋子里多坐了一会儿,夜幕便拉了起来。可这确实京城繁华最盛之时,听着来往人热闹,苏余却遗憾自己看不到。

多酌了几杯酒,苏余脚下便有些虚浮,好在锦纹一直在旁边扶着,不然苏余都要东倒西歪找不着北了。

走着走着,苏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锦纹说:“是不是快到咱们经常买糕点的铺子了?我也好久没吃那里的栗子糕了,咱们买些回去,顺便带些回去给祖母。”

锦纹心情也是十分好,应声道:“好嘞。”

因为不远,为了节省时间锦纹便说自己跑着去,苏余呆在原地等她。

想来这里人来人往,苏余倒也不至于再会想上次一样,被人按在水缸里了。

站在街边,听着街边叫卖、人声鼎沸,苏余虽身在其中,却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属于这里。自从瞎了之后,她总是会有一丝怅然。

“让开,让开。”

有人推着板车急促地喊道,苏余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她让开,可她又看不见,不知道往哪里让。

“叫你让开你没听见吗?”

粗犷的声音毫不留情,苏余也不知是不是被旁边路过的人撞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板车停在了她的前面,推板车的粗汉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怎么回事?叫你让开你反而坐地上了?没看见对面马车来了吗?我这板车要是撞到别人马车你来赔?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我这还赶时间送货呢。”

苏余站起了身,却不知该往哪边走,方向乱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汉子啐了一口说道:“原来是个瞎子。”

瞎子?!

苏余终于明白了,原来在她内心中真正恐惧的就是这两个字———瞎子!

迎面而来被挡了路的马车里的人有了些许不耐烦,坐在马车里的萧祈泽听见外面的动静情不自禁皱了眉头。

天子脚下的百姓向来很有眼力见,知道什么样的车马不得冲撞。从前他坐在马车里,即使在人多的街上都十分顺畅,今日怎么停下那么好一会儿?

马车外那糙汉子的声音听得萧祈泽十分不耐烦,一直到他听到瞎子两个字才情不自禁掀开车帘去看。当他看到站在街边手足无措的苏余时,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见过苏余得意时的大笑、得逞时的嚣张、思索时的凝眸、耍心眼时的狡黠、做事时的坚定,可他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无助地站在街道旁,手足无措的模样。

那车夫还在碎碎念,却突然看见苏余被人一把揽过,那人身着藏青色锦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黑色的眸子无情无欲,身后还跟着随从,一看就贵气逼人。

他开口说:“我当是谁活得不耐烦了,连我的马车都敢挡,原来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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