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自作孽不可活（三）
“小美人放心，本王一定会孩子讨回公道。”欧阳离镜看着慕雁歌说，好像已经认定是她做的一般，但眼里却没有那么的坚定，好像对这件事根本没多么在意。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别站在这里讲话不腰疼！”慕雁歌火大，两个人一唱一和，把她完全认定是心狠手辣的人，她是想当坏人没错，可是她坏得有原则，不会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两个人冤枉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慕雁歌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他们。
“是王妃姐姐身边的丫鬟送糕点过来，说是王妃的吩咐。”杜芙靠着欧阳离镜，声音里都是底气。她在心里得意，这一次，她一定要扳倒慕雁歌，然后坐上王妃的位置，狠狠将慕雁歌踩在脚底下。
慕雁歌皱眉，丫鬟？难道是被她收买了，是谁呢？
“是吗？那杜夫人一定还记得是哪个丫鬟吧，叫出来看看。”她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背叛她。虽然她平时对下人没什么脾气，但是对于背叛者她向来都不心慈手软。
“绿儿，将那丫头带出来给王妃看看。”她早就叫人把人扣押住了。她眼中微露得意之色，刚好只能被慕雁歌看到，而一转头又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着欧阳离镜。
“是，夫人。”绿儿过去将送糕点的丫鬟叫出来。她已经解开了送糕点丫鬟的绳子。
丫鬟翠儿出来后见到杜芙，慕雁歌还有欧阳离镜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说不清楚。“奴，奴婢，参见，见，王爷，王，王妃，夫，杜夫人。”结结巴巴的像只受惊的兔子。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平时的时候根本见不到什么大人物。
没有人出声，整个房间里压抑着摄人的寂静，慕雁歌看着翠儿，确实是怡荷殿里的丫鬟，最近怡荷殿里的人多了几个，都只有一面的记性，她也不在意，只要使唤得好就行。其实她是想要年儿来怡荷殿，但是后来想想觉得麻烦就算了，她在厨房也挺好，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叫什么？”欧阳离镜开口。他看着翠儿，没有什么印象，府中大多数的丫鬟他都没什么印象，这一切都是交由丁管家管理。
“奴婢，奴婢，翠儿。”翠儿很怕，她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倒下去了，双手怕得无力。她低着头不敢看向他们，她觉得快要窒息了，可是她无法晕过去，她依旧很清醒。
“是王妃叫你去给杜夫人送糕点的？”他继续问，像审问一个犯人一般。
翠儿吓得差点实话就出口了，可是想到杜芙的话，马上点头，头发都点乱了，急忙回答道：“是，是。”
慕雁歌一看翠儿吓得样子，再看看杜芙得意的神情，基本猜出了**，就是不知道杜芙用什么方法威胁她了。
“这丫头平时我都不使唤，如何叫她来送？”慕雁歌淡淡地问道，她不急，反正一定可以为自己洗刷冤屈，绝对不能让这种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越是脸生才越是不惹人注意。”杜芙忍不住说道。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太沉不住气了，但是已经没办法了。她只好委屈可怜地看向欧阳离镜，博得他的同情。
慕雁歌忍不住笑道，“我倒是没这观念，杜夫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这么有经验，是做习惯了吧？”她发现杜芙的手段实在是拙劣，找一个这么没有说服力的丫鬟来，根本就不能诬陷到她，如果是巧儿的证词，也许更有用一点。毕竟大家都知道巧儿是她的心腹，平时做事都带着。
“你说什么？”杜芙气得提高声音吼道。都忘记了欧阳离镜的存在，没有维持她虚弱温柔的形象。
“啧啧啧，怎么？动怒了，别忘了，王爷还在这呢。”慕雁歌讥笑，她不在乎在他面前的形象，可杜芙一定在乎。每次在欧阳离镜面前她都是能怎么娇媚就怎么娇媚，能怎么柔弱就怎么柔弱。
果然，杜芙马上换成悲伤的神色偎依进欧阳离镜的怀里，“王爷，妾身只是因为孩子才会对王妃不敬，妾身也不相信是王妃姐姐做的。王妃姐姐一直都很大度，都是因为妾身自己不懂事才会惹怒姐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有着故意的抚媚，好像有一只手在胸口撩拨。
“不用你假惺惺地为我说话，什么事情都讲究证据的，我没做过就不可能承认，你也别想冤枉我！”慕雁歌才不领杜芙的情，她要把事情闹大，才可以让杜芙尝到自己种的恶果。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栽赃陷害的，她要让杜芙知道，这一次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慕雁歌的话让欧阳离镜一怔，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他倒是要看看慕雁歌怎么为自己洗脱罪名。他轻轻推开杜芙，柔声说道：“小美人刚刚小产，身体很虚弱，好好休息，不要再难过了。”
杜芙不甘心地瞪了慕雁歌一眼，回到床上半躺着，哀怨地看着欧阳离镜，“王爷，您一定会要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妾身，妾身一想到孩子就心好痛，妾身应该和孩子一起死，这样孩子就不会觉得孤单了，但是妾身要伺候王爷，妾身答应过王爷要伺候王爷一辈子的。”
“会的，本王一定会查出来的。”欧阳离镜点点头，眼底都是狠厉。“你们都好好伺候着，不能有一点闪失，否则唯你们是问，翠儿，你过来。”欧阳离镜离开了杜芙的卧房，到了前厅，翠儿还是跪下去，头伏在地上。慕雁歌不想看翠儿，翠儿有翠儿的无奈，她有她的选择，既然背叛了她，那就别怪她。
“王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欧阳离镜坐下来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十分悠闲，和刚才安慰杜芙的样子有些不一样，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像刚出去孩子的人，果然是个无情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
“有啊，有很多要说的，只看王爷让不让妾身说了。”慕雁歌走过去，一点都没有被怀疑对象的自觉，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和杜芙生气会口干，好看的小说:。咕噜咕噜灌了一杯茶下去，她才觉得舒服很多。
欧阳离镜看她的动作，越发觉得有趣，他是不是一开始错了？其实这个王妃挺好玩的。他并不相信杜芙说的话，特别是看到翠儿的样子就更加明了了，但是他不点破，他要看慕雁歌怎么回击。若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解决不了，那也没资格当他的王妃。而且听说在他不在的时候，慕雁歌经常整杜芙，是妒忌他对杜芙的宠爱呢还是闲着无聊？
“那王妃倒是说说看。”欧阳离镜淡淡地说。
“翠儿，你说是我叫你去送糕点的？”慕雁歌再次询问这个问题。
翠儿一听到慕雁歌的询问抖得更加厉害，她低着头不敢看慕雁歌，慌乱地回答：“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出卖王妃，不该说出来。”
慕雁歌蹲下身去，抬起翠儿的下巴，让她看着她，满眼都是恐惧。“你说是我叫你去送糕点的，那是什么时候呢？”
“是，是早上。”她的下巴抖着，眼眶中的泪水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详细一点，早上什么时候？”慕雁歌继续发问，手没有放掉，逼着对视，翠儿闪躲的眼神完全没有说服力，只是她嘴巴很硬，依旧不肯承认，“奴婢不太记得了。”
“记性不好可不是一件好事。”慕雁歌摇摇头，放下了手，站起身在她身边慢慢走着。
“今天是我亲自将糕点交给你的吗？”她声音淡淡，好像在询问家常便饭的事情，但是听得翠儿心惊肉跳。
“是，不，不，不是，是巧儿交给奴婢的。”翠儿马上改口，慌乱地否认，慕雁歌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改口，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啊，那你说说看今天巧儿是穿什么衣服？”她又蹲下去，淡笑地看着翠儿，一脸从容。
翠儿瞪大了眼睛，恐惧地看着慕雁歌，她不知道今天巧儿是穿什么衣服，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她的嘴唇抖动，几次想开口都说出话来。
“是忘记了吗？还是没注意？”慕雁歌开口提醒她。
“是，是没有注意，奴婢没注意。”翠儿马上接口，她今天没有见过巧儿，根本不知道巧儿穿了什么衣服，她根本就没有料想会问到这种问题。
“这样啊，那……”慕雁歌故意拖长声音，翠儿抖得更加厉害，她好怕王妃，她觉得王妃比杜夫人还要可怕，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她答应了杜夫人，要是现在反悔，下场会很惨。她还想好好地活着，要是死了，在乡下的父母就无人照顾了。
“今天送去的糕点都有哪些？”慕雁歌继续问。她并没有继续纠缠巧儿衣服的问题。
“有，有桂花糕，有，松，花糕，还有玉蝶糕，糕……”翠儿努力回想着，她只是看了眼糕点一下，没多大的印象，依稀只记得有这么几种糕点。
“好吃吗？”慕雁歌突然食欲大发，好想吃东西了。
“啊？”翠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奴婢不知，不知。”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害怕久了，她竟开始平静下来，身体也渐渐不抖了，说话也正常了很多。
“好了，王爷，妾身问完了，带下去吧。”慕雁歌站起身拍拍衣服。
“这么快，可是问出什么了？”欧阳离镜让人带翠儿下去，自己则是很有兴趣地问慕雁歌。
慕雁歌笑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王爷，麻烦你将杜夫人的人带过来行吗？”询问一个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