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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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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赔个不是,算我贪玩了!不过,马上暑假又要来了,不管有假的没假的还是被迫待假的,还是希望大家天天开心,诸事顺遂!咱们有缘再见!)

既然无人能近颜娇的身,元仁载便吩咐众人弓箭准备。所有的长刀、长矛换成了拉满的弓箭,颜娇眼神如炬,小小的身板直挺挺的,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出惧怕二字。

“给我放箭!”元仁载气的大喊。

颜娇不由得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拉起倒地的元泽霸,一把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此刻昏昏迷迷的元泽霸开始苏醒。

“都给我放下箭,莫伤了我儿!”元仁载眼见颜娇拿他儿子做挡箭牌,忙忙大喊着又让人放下弓箭。

有那一紧张注意不到松手的,直直一箭射出去,没射中颜娇,倒是一箭射在元泽霸的腿上。

哎呦,嚎叫一声,直直把元泽霸疼清醒了。他来不及去看腿伤,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之处正好与元仁载来了个对视,顾不上腿疼,忙哭爹喊娘的嚎道:“阿爷,阿爷救我!”

“颜娇,放了我儿!我留你一命。”元仁载喊话道。

颜娇才不屑,左手干脆利落的自后背的箭袋里掏出一支箭,不由分说直直插在元泽霸的左胳膊上。

疼的元泽霸惨痛嚎叫不止。

“再哼一声,我就再插一箭。”颜娇厉声呵斥道。

元泽霸被颜娇恐吓到,真的不敢再发出一声,满脸痛哭流涕、豆儿大的汗水直流......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伤在元泽霸身,疼在元仁载心,他也顾不得许多,急急追问颜娇,怎样才肯放了他儿。

“众人听着,我乃宣州颜族颜娇,元仁载旧历末年霸占我族家业,残忍灭门杀害我家八百三十口,我今日是来找他报仇的。这是我颜家与他元家的旧仇私怨,我不想牵连其他人。若你们执意要护姓元这老贼,可别怪我颜娇刀箭无眼、翻脸不认人。”

众人听闻皆面面相觑,元仁载看出众人的动摇,忙喊道:“颜娇小女娃,莫要颠倒黑白,挑拨是非。你本身隐瞒女儿身入朝为官就是欺君之罪。你杀我家丁众人,又砍伤众多兵将,还欲杀当朝宰相,无视大唐法度,嗜杀成性,今日你必死无疑。”

众人一听曾官居三品的颜娇小将军竟然是个小女娃,一时间四下皆炸开了锅,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颜娇就知道元仁载狡诈的很,不由分说,直拿两箭,横插在元泽霸的左大腿上,疼的元泽霸当场就唤阿爷,哭诉道:“阿爷,你救救儿一命,你就答应她吧。她提什么,你都应她。”

元仁载稍一思量,忙应道:“好好好,颜娇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要你当众写下告罪书,还我颜家清誉!”颜娇回道,看元仁载还有犹豫,颜娇道,“元相也是旧历年间科举及第之人,才学自是够用,应该不用我来教你怎么写吧。”

“我堂堂大唐的元相,为国为民出谋划策自是应该,牺牲你颜家一门,换来大唐近几年的祥和,我何错之有!”元仁载还是放不下脸面,强硬道。

“不写是吗?”颜娇说着,又干脆利落的拔出两支箭,插在了元泽霸的右大腿上。

“阿爷,阿爷,您快依她,就写吧。快疼死我了。”元泽霸哭喊道。

元仁载沉思片刻,虽然不甘心,但为了他儿的性命,硬着头皮应道:“我写。”

忙有人来伺候笔墨,颜娇喊道:“边写边念,大声。元老贼,事情来龙去脉,我已然知晓,你若敢有半句虚言,小心你儿性命。”

元仁载何曾受过这气与胁迫,边写告罪书边大声将其内容诵读而出。四下听闻皆惊讶连连,不知作何状!

元仁载这边告罪书写的沉重悲痛,百里書那边亦不好过。圣上阿爷对他自始至终都无甚爱惜,对其弃若敝履。百里書都可以无视掉,因为他也从不稀罕一个帝王阿爷的爱护。

但是,颜娇是他的心头肉,现在眼看颜娇一步步走向万丈深渊,他却只能被人束手束脚、无能为力。这样的无助,比直接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万分。

晏楚师父虽然一把手的教导颜娇,可百里書才是他正经八两的主子,亦是老藩王临终托孤令其辅佐拥护之人。所以,晏楚师父极不希望颜娇出事,那会连累百里書,更不希望百里書想起一些旧事,那会令百里書万劫不复。

晏楚师父便躲在院外,避着百里書。

华珠无甚大事,呛了几口水,诏王去礼宾院全是李修缘的谋划。如今李修缘也没有预料到颜娇竟一时沉不住气,跑去大闹元相府,现在真是谁也救不了她了。可救不了也得救啊,李修缘也顾不得许多,跪在大殿上,极力为颜娇求情,可圣上自来就不喜颜娇,如今知道她真是颜家之人,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毕竟,颜家之事他亦有一份。

现在是谁求情都不好使,不光不好使,而且还会被连累,朝堂之上,无一人敢为颜娇说情,而且,圣上已发令太子殿下召集金吾卫全力支援元仁载,诛杀颜娇。

消息传到百里書的耳朵里,百里書忽觉一时眩晕跌坐在椅上。

“北静王。”诏王扶住百里書,关切的问候道。

“我,无事。我有个请求,”百里書偏头望着诏王,一只大手包裹着诏王略小的拳头,诚恳道,“如今我的地位,自保都很难,小遗这孩子,跟着我恐受累。看在咱们同父的份上,帮我照顾小遗些时日可好?”

“兄长何出此言,我与华珠能结亲,兄长亦助我,如今照看小遗实属应当。兄长尽管放心。”诏王道。

“嗯,多谢了。”百里書回头,将小遗拉至身前,道,“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忘记我与颜娇对你的叮嘱。”

小遗张开双手扑通扑在百里書的怀里,哭道:“师父,师父安心,小遗会乖乖的在这儿等你们回来。你们一定会回来的。”

百里書伸出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小遗的小小腮帮,温和而又坚定道:“如小遗愿,我这就去把你姑姑带回来。”

刚踏出诏王府,百里書便目光炯炯的盯着晏楚,晏楚师父有意躲避,但心里还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叹道,他与老藩王虽不是血脉亲生,然这行事作风真真如出一辙。

“给我!”百里書边说边伸出一只手,向晏楚索要。

“什,什么?”晏楚装傻道。

“我阿爷临终前交给你的东西,应该在你手里。”百里書缩回手掌,负手而立道。

“阿郎,不是我不给你,那是老主人留给你保命用的。如今,你却要用在这儿?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可知若你一旦用它,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殒命?少主,莫要任性妄为!”

“我又何尝不知?若我失了小娇,亦残活不了世间。他们?我不会让他们殒命,我会拿着这个去换,和圣上交换,只要他答应放颜娇一条生路,我便拱手让他。”

“阿郎,糊涂啊。颜娇与元家、圣上,仇恨可比天。纵是你拿着这个去交换,圣上不会放任威胁皇家之人不管,纵是现在为了权衡不杀她,可她却是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说,他会真真正正的放过颜娇吗?还有,依照颜娇的个性,不杀了元仁载、圣上,她亦不会罢休。阿郎向来待事沉稳细致,怎么今儿遇到这事,反而比不过我这一介武夫来的透彻。纵是我给你,你去求见了圣上,献上此物,你也不会换颜娇一命,反而会搭上你自己的性命。当年之事,你比我知道的还要细致,圣上一直不喜你的原因,便你是他亲生,但却未养在他身边一刻,既然无甚亲情,他自然是要防你。防你和老主人一样,起兵谋反,他恐恐抓不住你的把柄,如今你倒大大方方的交出去,阿郎,你将老主人对你和王妃的辛苦谋划视如草芥,你实在是太令我老匹夫失望了。”晏楚苦苦劝道。

“阿郎,你听我一句劝,此事,我们力不能及。咱们启程回丰州吧!”

“回去干嘛?受困?老死一生于受降城?那我不如像我阿爷一样,亦死的轰轰烈烈。为世人所传颂!”百里書道。

“那是传颂吗?后世留给老主人的只有无尽的谩骂与指责,还有所谓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屎盆子扣在头上,逆谋叛乱、篡位夺权、恃强争霸,致使大唐血雨腥风、民不聊生,永世被百姓们戳脊梁骨?你我朝夕相处,你自幼我便服侍你,说句大不敬的话,在晏楚心里,阿郎如骨肉一般。听我一句劝,咱们回吧。”晏楚说着,两行泪便流了下来。

百里書不觉也泪目了,道:“你知道在我的心里,从无有一天将你当做仆从,你是我的亲人。自小伴在我左右,我人生喝的第一口酒还是从你的酒壶里偷喝的,晏叔,我求你了。”

晏楚一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抹了抹,拱手施礼道:“阿郎休要说这话,晏楚不敢当。罢了,豁出去了。想老主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在他身边近十年,怎么也学的他这般!孽缘啊!”

晏楚师父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贴身的怀里掏出一枚金色書字令牌,道:“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先别用。我与颜娇好歹师徒一场,今日徒儿闯祸有难,作师父的岂能有不管不顾之理。阿郎,我先去营救颜娇,若我失败再动它也不迟。”

“不,别去。”百里書抓起跪地的晏楚道。

“若此去无回,阿郎定要保重。晏楚往后无福再服侍您了。”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翻身跃马而去。

晏楚先回了趟礼宾院,将颜娇的战马血狼牵了出来,一并往元相府奔去。

百里書自是不能干等!急急上马往待贤坊而去!这里有全长安城最大的铁匠铺,也是他阿爷留给他护佑他母子俩最后的底牌!

元相府里,元仁载已经将所犯之事悉数抄录下来,颜娇粗略一看,喊道:“这份告罪书,将我颜家冤屈大白于天下。事已至此,元仁载你还有何话可说?不若我就替这天道裁决了你!”

“颜娇小儿,你可要信守承诺,我已写告罪书,你应该放了泽霸。”元仁载喊道。

“我颜娇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只是一介为父母家人报仇雪恨的女娃,元泽霸你不光杀我全家,还杀害我的乳母,害死弘愿寺众多僧人,你才是不折不扣言而无信的小人。众人听着,今日我颜娇为报家仇,大开杀戒,但我不会残暴无度,今日我只手刃元家一支,府中奴仆众人,我颜娇一概不碰。”

说完还不及众人反应过来,颜娇长刀一横,抹了元泽霸的脖子。

颜娇丢了元泽霸就往元仁载冲去。

元仁载及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待到清醒过来时,才发觉自己的儿子已倒在了血泊中,而颜娇已近在眼前......

“我儿啊......”元仁载不由悲恸冲口而出。

颜娇的长刀已逼近元仁载,可还是被其身后的一位将领拦下,颜娇趁机侧身将元仁载手中的告罪书抢了去。

待到颜娇再冲之时,那位高大的将领已冲到前面来与颜娇硬碰硬的厮杀起来。

元仁载趁机去查看他的儿子,翻过元泽霸的身体,气息已全无,元仁载将元泽霸搂在怀里,痛哭流涕,少顷,他才稍止悲痛,怒吼道:“今日谁给我斩杀了颜娇,谁就得黄金万两,我去圣上跟前给他讨一品大将军的头衔。”

众人一听,原本还在观望中的将士,纷纷加入了战斗,谁还跟名利过不去不是?关键是条件开的足够诱人,满满一院子的士兵,前仆后继的往颜娇冲去。

能伤颜娇的不多,可架不住人多,又将她围成个圈,转的颜娇有些头晕外加体力不支。动作上就有些迟缓。一慢下来,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颜娇的后背还有左腿上均被划了刀痕......

眼见形势越来越糟,正此时晏楚师父赶到,他跨在马上,黑纱遮面,自背后杀了进来......

战马血狼长嘶一声,颜娇瞬间来了精神与士气,只几下就横扫了出去,与晏楚师父会合,横跨上她的血狼,将这帮子手持长刀与长矛的要钱不要命的士兵打了个满地找牙......

晏楚师父喊她快走,但颜娇与元仁载就在咫尺,她不想放过这个报仇的好时机,一个俯冲从马背上跳下来,一刀砍向了元仁载。

只可惜,又是那名将领,关键时刻狠拽了元仁载一把,将他拽落在地,可元仁载的胳膊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颜娇一刀,疼的他正满地哼哼。

“何禹,给我杀了她。”倒地的元仁载对那个叫何禹的将领下达命令。

何禹喝道:“弓箭手,准备。”

晏楚便知不好,纵是他们两人也难敌这么多人,更何况还有弓箭手。

“丫头,快走!”晏楚喊道。

颜娇此刻杀红了眼,她是真想将元仁载千刀万剐,可她似乎有些困难,首先何禹相比于她,也不弱,再者,他们人多,可如今她逃了,元仁载不死,她杀了元仁载的两个儿子,依元仁载的作为,他非得杀了华珠和小遗。

思前想后,元仁载今天必须死。

颜娇提刀冲了过去,与何禹左右前后的缠斗厮杀,正当颜娇以为有机可乘之时,长刀从元仁载的上空劈了下去,却不妨一只冷箭划破长空,直直的插入她的后背,差一点儿,就只差一点儿就插进了她的心脏,这一刻,她觉得她离死很近......

那一刻,颜娇的耳朵一片嗡嗡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看到何禹的长宽刀向她砍过来,是晏楚师父替她挡下的......

元仁载高兴的冲着在房顶上正拉弓搭箭的小儿子元泽慎挥手!

颜娇眼神迷离,嘴唇不由的扯了扯,她是见过这小子的!

元仁载见颜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忙拾起地上的刀向颜娇砍去,晏楚踢翻了何禹,再救颜娇有些不及,只能以手去止元仁载劈过来的刀......

长刀硬生生的砍在了晏楚师父的胳膊上,所幸没有砍断。

可元泽慎射出的第二支箭,不偏不倚的射在晏楚的胸口上。晏楚踉跄几步,一口老血吐出来,正滴在颜娇的脖颈里......

热的血?颜娇正迷糊的心想。晏楚师父自知自己受伤恐无力回天,便咬牙将颜娇后背的长箭拔了出来。

颜娇凄唳一声,差点儿晕了过去。

“丫头,还活着不?”晏楚急的大喊。

颜娇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还死不了。”

“上马。”颜娇凄喊几声,血狼跑上前来。

晏楚一边扶着颜娇,一边左右挡击他们的进攻。

此刻四散的弓箭手已全部集结完毕,何禹当即吩咐众人退守,他们将元仁载扶起,拖入包围圈,弓箭手齐齐射了出去。

“快走!”晏楚师父说着,血红的一巴掌拍在血狼后屁股上,血狼长嘶一声,奔腾而出......

晏楚回身躲了几支箭后,亦败下阵来,看着颜娇已乘马远去,他也算有所交代了,呼出一口粗气,笑叹:“我也算尽忠了。少主保重。”

晏楚一下子扯开护甲,将里面包裹的伏火药暴露出来。还是元仁载第一个反应过来,道:“炸,炸......”

还未等他说完,砰的一声爆响,晏楚师父没了,紧接着便是好几处啪啪的坠地声......

好多前面的士兵也纷纷倒下了......

其实,晏楚师父回礼宾院不光是为了颜娇的战马,更是为了他的身后事,倘若事情败露,为了不牵扯到百里書身上,他覆上了伏火药,那是他万不得已的归宿......

没人认出他来,就无人抓住百里書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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