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
蛇柏不再攻击的古潼京渐渐安静了下来,梁湾在昏暗的灯光下四处转悠,在房间里找到一些小物件,拉开里面一个抽屉发现竟然还有粉笔。
梁湾眼前一亮,灵光一闪,既然要在这生活四十年,那就把这当成家,好好装饰一翻,随后搬起长凳让张日山坐了下来,拿起一块布准备把张日山眼睛蒙上。
看着一脸笑意神秘兮兮,又靠自己这么近的梁湾,心跳都加快了几分,张日山突然不知所措有点紧张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听话,”然后蒙上了张日山的眼睛,“你呢,给我一小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可以把眼罩摘下来,也不许偷看,听到了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张日山笑着问梁湾,这两个人靠的这么近,感受到梁湾气息,一时间张日山竟有点凌乱。
“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梁湾把脸贴在张日山耳边,近的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梁湾赶紧起身,留下张日山独立静静坐在凳子上,之后梁湾开始忙碌收拾起来。
经梁湾一番折腾后,蒙在的眼睛上的布被拿开,一双杏核大眼忽闪忽闪的脸蛋映入眼帘,梁湾招了招手示意张日山看看,
“不要太惊讶哦”
当张日山拿开眼罩后,原本脏乱的屋子被梁湾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整个屋子看起来非常的温馨。
看见这么用心的梁湾打扫装饰这个房子,俨然是要把这当成家了。
“怎么样?”梁湾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颇有成就感,想寻求一番表扬地问。
“没想到你家那么乱,还能把这收拾的这么干净,不容易啊!”
张日山心里还是感动的,毕竟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连自己家里都打扫不干净却还能把这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不一样好不好,我那是一个人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和一个帅哥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现在,我如愿以偿了,不仅仅是个帅哥,还是个不会老的帅哥。我当然要收拾的漂漂亮亮的了,”
不会老三个字,张日山眼里闪过一丝落寂,他空有漫长的人生也只能无奈的活着。百年前他是有人庇护着的张副官,他可以任性,可以妄为。
当初能护住他的人,朋友,上司,哪怕是敌人,都一个一个已经离去。他的孤独,也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早已不是当年长沙城那个白衣少年张副官。他能做的也只有收起本性。
梁湾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环节,再次让张日山把眼睛闭上,张日山是真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奈何架不住她的温柔细语,乖乖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到梁湾让睁开眼睛的话,张日山走了过来,
“当当当当”梁湾站在墙壁跟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巨作,满脸幸福地看向张日山,
张日山看着墙壁上粉笔画的红心,
还有‘湾”“山”两个艺术字,心里无比幸福,还是嘴硬,
“梁医生,你从医都快十年了吧!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这不叫幼稚,这叫浪漫,”这个活了百年的人,还真是一点生活情调都没有。
“快,躺上去试试看,”
梁湾为张日山铺好了床,这几天他真的太累了,就想让张日山能好好休息下。
“你要干什么?”
张日山一脸疑惑似笑非笑的表情,着实让梁湾有点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能吃了他不成?眼前的这个男人想哪去了!她红着脸正儿八经说道,
“张日山,我告诉你,我梁湾就不是那种人!在你还没答应我之前,保证不碰你,”
张日山的笑意,让梁湾有种他故意打趣她的错觉,
“那你睡哪儿?”
“其实,我就是心疼你。最近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而且我们俩个人不能一起睡着啊,你好好休息,我守着。”
张日山躺下后,梁湾看着张日山破洞的外套,拿出针线坐在桌子灯光下,准备缝补破了洞的衣服。
张日山半眯着眼睛看梁湾给他缝补衣服,嘴角勾着笑意,
“别偷偷摸摸看,赶紧睡觉,”
被发现的张日山,笑了笑,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她几眼,才身心放松乖乖地睡下了。
这几天的警惕,疲惫,确实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一觉着实睡的踏实,没有蛇柏攻击的小屋子格外安静。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张日山从安稳中逐渐醒来,拿起盖在身上的衣服,原来的破烂不堪的衣服缝补绣上了一只大大的蝴蝶结。像是他给她包扎伤口打下的那只蝴蝶,想到这,张日山会心地笑了笑。
梁湾守夜顺便缝衣服。渐渐地,梁湾也支撑不住在桌子上睡着了。
此时梁湾趴在桌上正睡得香,他也不愿打扰吵醒她,坐在床边上静静地看着她。
此时梁湾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了,揉了揉那双黑溜溜大眼,看到张日山正一直盯着自己,梁湾大感不妙!这没出洋相吧!她也不确定她的睡相,于是问道,
“你看我多久了?”那双杏核大眼尴尬的转了转,之后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嘴角,
“我没流口水吧?”桌布上的水痕迹映入眼帘,梁湾赶紧用手盖住,她有点尴尬,自己这睡相是不是也太难看了。
张日山看着梁湾举动笑的一脸…奸诈?狡猾?还是宠溺…?
下床起身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左肩膀,“去床上睡吧!”
他环视了房间里一圈,走到木架边,看了看,好像计划着什么,
一会工夫后,梁湾提着灯看着张日山制作的简易卫生间,一脸幸福大眼忽闪忽闪的直直看着张日山,张日山被她直盯地有些不好意思,转身逃离现场,走到长木板凳子上坐了下来,
“有个厕所方便些,”
“你别狡辩了,”梁湾跟着坐了过去,放下手上的灯在桌子上,
“其实,你是在回应我的表白对不对?”
“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做?”梁湾一个灵活的转身,跟张日山并排坐着。
“你之前呢!就觉得死了就死了嘛! 也没什么,但是被我感染了,你找到了人生的希望,其实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张日山紧张又不知所措,往左边位置挪了挪,梁湾依然不依不饶地追着张日山问,
“你一直都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喜欢我就喜欢我嘛!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张日山再往左边位置挪了挪,梁湾也跟着挪了挪,紧挨着张日山坐着追着问,“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哎呀,喜欢我就说嘛!”梁湾激动兴奋的站了起来,凳子失去平衡张日山整个人掉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就说嘛,你喜欢我,喜欢我,对吗?” 梁湾一句又一句的是不是喜欢我,狂撩着张日山那干涸已久的心。
张日山眼神迷离地看着梁湾直率真挚的模样,欲要开口回应,又不知所措,更不知要如何开口,他终究背负的太多。
这时,蛇柏一直在撞铁门,门被蛇柏给撞的咚咚锵锵响,张日山食指放在嘴角,示意蛇柏在撞铁门别出声,梁湾低声一句一字说着那句,“你喜 欢我 ” 看着张日山欲言又止紧张的神情,梁湾靠在张日山一脸甜蜜。
任何时候都不会乱的张大会长,竟然会紧张,而梁湾就是那个让张日山有了情绪波动,愿意去亲近的特别的人。
尽管,起初,他是有目的性的去接近她,梁湾那撞了南墙依旧不回头的爱,让他慢慢自己陷了进去。对于百年孤寂,看惯各种人性丑陋面的张日山来说,梁湾的出现,何尝不是种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