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逸待劳
秦固等的心急在将士面前还得稳住只顾喂马,雨土嘴里的还没嚼完幽怨的看着他手里的草料:爹我真吃不下了,秦固在军营长大怎能不懂马更何况自己带大的,放下草料细心整理起笼头。
“殿下回来了!”哨兵一喊众人打过招呼忙去领回自己的战马。
轻鸽顽劣暴躁当真不好驾驭难怪把大奎吓成那样,南时下马只觉一阵恶心,庆幸自己没被它摔下去,缓了半晌拍了拍它粗壮的脖颈咬牙夸它:“跑得真快!去找你主人吧!”
这个家伙还得意的扬起头同远处的雨土打着招呼,两匹马交谈后各自跑向主人。
恶劣如轻鸽到了主人身边也显得乖巧可人,秦固一把草料哄住了想撒娇的傻儿子:“吃吧,多吃点。”转身走向南时。
“受伤了还是哪不舒服?脸都白了。”
“没有,就是刚才跑太快歇一会儿就好,那边土要用完了你快带人去吧。”
“等海承回来吧。”
南时故作轻松笑了笑:“说了我没事你且去吧别误了战机,营地我来守。”
“也好,我给你留一部人马,老宁回来你就带队换班,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一但遇敌打不过就往我那边引,切记不许搏命!”
“属下遵命!”
“你们护好殿下。”
“请将军放心!”
秦固着人马和沉甸甸沙石赶到河边,老宁那边的石料果然用了精光,连附近三五里的小土堆石头都不见了,徐全收起弩招呼对岸的士兵:“把几个楚军尸首拖过来垫里面!” 见自家将军来了众人也围了过去。
秦固下马单手拎下布袋放到岸边:“干的不错还差多少?”
老宁放下锹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将军,就差一半了,楚军前哨鬼鬼祟祟被老徐杀了六个。”
徐全却不敢领功:“属下无能,跑了两个。”
“跑就跑了,先铺路。”
“是!”
楚军哨兵仓皇逃回浣城,跌跌撞撞下了马:“将军呢!” 卫兵识得此人不敢拦他:“小院!”
“报!将军万急,虞军在河上修路了!”
听着催命似的嚎叫,景瑞升手里的药碗险些砸了怒喝起来:“鬼叫什么!好好说话!”
“虞军在砳水上游填河修路,此时应该修了一半了!”
景瑞升眉头一皱强忍暴怒艰难脱掉衣裳,示意一旁的医官来换药:“就是城北那片平滩?无声无息摸到我眼皮底下来了!虞军多少人!谁带队!”
哨兵连忙摆手:“不不不!是十几里外的地方,人……大约两三千人,带队的不认识但箭法超群。”说话声越来越小似乎在揣摩他态度“连杀我们六个兄弟。”
景瑞升气的将刚换下来的药布丢了过去:“不开眼的蠢货!愣着做甚指望我带你杀过去?去请王将军!”
“是!是!”哨兵慌忙退出屋门迅速跑去将人请来。
王革也不急大摇大摆走了进来深施一礼:“将军叫末将来有何吩咐?”
塌上人忍着剧痛满脸堆笑:“王将军羞煞我了,你先行带通字营人马抄虞军后路,我稍后带建字营和亲卫去河边会会他们,就算秦固亲自领军也休想逃出去!”
两丈宽的路刚已铺好七成,远见飞鸟惊散秦固放下手里的活:“楚军来了,整装!老宁,回去让殿下带人带料过来。”
“是!”将士们急忙收起手里的家伙披甲上马。
景瑞升隔岸一望,对岸林中尘土未消心想定有埋伏,看清对方将领心凉了半截,愤愤抽了哨兵一鞭:“这他娘是两三千人!秦固也在!” 哨兵万分委屈:“属下哪敢欺瞒将军,方才的确是两三千人,也不是秦固带队啊。”
见他来了秦固不慌不忙抽出箭,景瑞升只觉左肩的伤口疼痛难耐下意识往后退出射程:“秦固你胆子真是够大在我家门前修路,今日我敬你三分一个时辰内我放你修完,待你铺好路我们再真刀真枪打一场可好!”
再战?拖延时间罢了,秦固冷哼:“大言不惭,你此时还挥得动刀吗?无论无何今日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着这条路修到你面前。” 说着拍了拍右肩笑道:“这次也还是老地方。”
虞军推出两架新拼凑的简易投石车,缓缓投着石料、沙袋在楚军眼皮下溅起一片片水花。
景瑞升气急败坏却只能咬牙忍着,此时投石车是累赘抵不过骑兵一个冲锋,楚军骑兵来得急辎重被远远甩后面,也没个趁手的家伙去清理,此刻只能干着急。
“将军,不如我们先砍些树铺过去将他路掘了!”
景瑞升气的撇了他一眼:“你给虞军铺路呢! 此时下去下一刻就是他们的蹄下泥!我量他不敢过河,你等去砍些碗口粗的小树修些鹿角拒马,叫城中多送些铁刺蒺藜。”
“是!”
见对岸忙起来,秦固下马悠闲喝水:“不是等我修过去再打吗?这就怕了?”
景瑞升火冒三丈:“怕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大虞威武仁义之师,你若战死我便将你头朝纤阿脚朝归凤藏在那可好!” 说着随手指向他身后的山坡:“只怕将来百姓会怪罪我坏了此地风水。”
对岸骂些什么秦固也懒得理会,招来身后的亲兵:“去迎殿下,让队伍从平滩过河。”
亲兵会意:“属下领命!”
不到半个时辰,虞军果然将最后一袋土投到了岸边,楚军也架好层层拒马岸边水中撒满了铁刺蒺藜,支起投石车。
景瑞升来了底气:“秦固路既修好那就放马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再给我肩上补一下。 ”
秦固脸色一沉,随即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别急! 王革偷我驻地去了吧,你给了他多少人?告诉伙房少备些饭食他们不回来吃了,休怪我没提醒你,你若就此撤军还能吃上午饭。”
景瑞升将信将疑,还得先稳住军心大笑起来:“秦将军说这话为时尚早吧!你营中才几人此时该踏平凯旋才是!”
副将故作镇定趴在他耳边低语:“将军,一股虞军正在渡过平滩,千人左右。”
“什么! 虞军不过五千,还兵分四路,他疯了你疯了!”
“千真万确啊将军!”
“你领两部人马前去会会!”
“是!”
楚军人马一动定是南时到平滩了,秦固调笑着:“良言难劝该死鬼,你此刻分兵不退,是待我冲过去破你浣城!”
距离不远,但景瑞升笃定秦固不会拿大半士兵性命的强冲:“你不敢!”
“弟兄们听见了!景将军说我们不敢,你们敢不敢!”“杀!杀!”虞军喊声震天。秦固却笑了:“不从这过河,掉头,去看殿下。” “是!”
王革虽人多势众,可碰上以逸待劳的西军精锐飞骑营也只能勉强招架,伤势尚未痊愈更不敢与金海承缠斗,只想着林相之命,西军难以掌控,先擒回公主也好挟制秦固,于是一路奔袭追着南时越过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