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
老兵笑容一僵放下砖头:“真来了?”
军官笑而不答“将军呢?”
“南山!”
“都歇会吧!”
“是!”等上司走了其他几个老兵恨不得给他砌在墙里:“你这破嘴!”“嘿嘿,哥几个收着点劲儿杀敌吧。”
“将军!东边发现楚军,行进不快此刻距我们二百三四十里。”
秦固解着缰绳:“这么说最快也得明晚才到,刘鄂都不急我们更不用急,传令各旅继续修城一个时辰换班,亲卫和升骑轮外哨城中不用明岗,没活的吃饭、喂马、睡觉。”
“是!属下这就去。”
吃过晚饭众人散去曹铭才敢凑到秦固身边:“公子对南时殿下是认真的?”
秦固不满的啧了一声:“咱们一起长大,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天都变了,将军!”
“我还在,变不了。”
曹铭一拍大腿笑了起来:“行,反正我听公子的。”
望楼的灯火闪了闪,秦固随即熄灭火堆:“老曹,走!活动活动筋骨。”
楚将带了一队人马摸到半山坡见虞军布防松懈心中泛起嘀咕:“秦固真在这?”
探马也有些犹豫:“应该……在,属下午时还看见他了。”
副将笑道:“将军,他不在不是更好吗。”
“他若是不在此处更是祸患无穷,要这破城何用?再看看。”
半个时辰过去还不见虞军有动静,楚军蠢蠢欲动:“进攻吧将军!”
“不对,给后队传信,撤!”
传令的士兵刚跑出几十步脚步慌乱的退了回去,惊恐的指着山下:“将军!” 楚将立马将腰间的布袋丢掉山下:“谁能突围就把它带回去换几辈子的富贵。”
解决完山下那一队楚军,秦固一挥手虞军铁骑迅速向山上围去:“反应过来了,探明白了吗?”
“还没来得及探就碰到你了算我倒霉,少废话动手吧!”
气势够足却转身砍向了一旁的虞军士兵,这一手瞬间点燃了秦固的怒火打马将人撞开:“你自己不要体面,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缰绳一紧,执风庞大的身形立起径直踏了过去:“老曹,杀!”
“是!”
不到一刻,曹铭回来复命:“将军,一个都没跑!”
“搜山!”
“搜过了……”
“再搜!”
“是,一寸一寸搜!”
“将军,我们在山脚捡到个口袋。”士兵说着打开布袋唉,倒出几块石头:“这?我们再去搜!”
“慢着!”秦固接过火把蹲下身子看了看:“就是这个,打扫干净回去歇着。”说罢将石块塞给曹铭:“瞧瞧,刘鄂真是够贼的这就惦记上了,你往后有的忙。”
“将军放心,属下就是死也得将矿封上绝不能便宜这老匹夫!”
“说什么胡话! 这矿是你能封的?”
那一刻感动瞬间变成抱怨:“公子!”
秦固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好了,我的兵可比这些破石头金贵,我明早回去你也早做准备。”
“将军别那么早回啊!等殿下那边催了再说,也让她急一急。”
秦固面色一沉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推开他:“别忘了她是我的君,这话别让我听见第二遍!”
“公子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你此时就……将来如何容身啊。”
“战事是国事,我和殿下的私事不用你们操心。老曹,你觉得我差哪殿下容不得我?”
曹铭揉着肩膀赔笑:“我们公子自是样样都好!”
“那你还担心什么!我先回去睡会儿,这边全交给你了。”
“有我曹铭在,公子尽可安枕!”
累了几天秦固难得睡个囫囵觉,景瑞升却不敢再拖连夜攻城兴蜀城内不得片刻安宁,城东角楼被巨石击毁碎石木料伴着烟尘霎时间淹没城角。
“殿下!殿下还在那边!”姜锁顾不得手臂伤势带人冲了过去。
南时擦掉嘴角的血迹坐起来:“我没事,快来救人里面还有四个。”
“救人!”
南时没上去帮忙只是勉强收回腿靠着矮墙让出位置,方才这一击来的突然,背后传来阵阵钝痛,五脏六腑都为之一颤险些魂都散了。借着众人都忙着偷偷吐了口血,打开水囊漱口。
徐全击毁楚军投石车才急火火赶过来:“殿下,手!”
南时只知手上发麻使不上力却不觉痛,随着他的目光看到右手已然血肉模糊:“没事,还能动,皮肉伤。”
“下去包一下歇会儿,殿下放心,将军来信了他明天就往回赶,我们守得住。”
南时也松了口气:“行,我缓一会儿就下去。”
等她再睁开眼,一只大手正抚在额头上压着嗓子同人交谈:“还烫着呢,这药怎么才灌的进去?”
他手上力道大压的难受,南时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秦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醒了!”
卢岱也识趣的收拾药箱成全他表弟:“这不就能喝了!有事差人传我。”
“水!”
秦固忙去拿水,南时挣扎着坐起来:“我睡多久了,谁把我抬下来的?”
倒水那人没有好气道:“不久才睡四天,殿下本事可大着呢,伤成这样自己回的屋还把手包上了,要不是我回来的早他们还以为你睡着,喝吧不烫。”
“四天了?我衣服是你换的?”
“我换总比别人换好吧,放心吧又没全换,再说当时你小命都快没了我哪有闲心看。”
南时脑子更乱不去想这些:“那个,景瑞升呢?”
秦固接回杯子摸上她的脸颊:“跑不了周矩等着他呢,你醒的再晚些可就选不了他的死法了,说吧想怎么处置吩咐你那便宜哥哥去做。”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什么好说。”
“那先把药喝了,来。”
“我自己能喝。”
“你手伤着别乱动。”
南时受不住他深情的目光,将碗夺下:“喝得慢更苦,我还是一口干了吧。”
“这点倒是像我!”秦固笑着去倒水:“想吃点什么?”
“随便,除了羊肉羊汤。”
她说得轻巧,秦固心疼不已俯身将人虚抱住,她身上有伤不能受力:“又让殿下跟我受苦了。”
南时也抬起伤手小心翼翼拍了拍他背:“不苦,你做我的刀,我做你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