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江筹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捏住程煦阳的脖颈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刚刚说的可还算数？”

程煦阳用力的挣了一下，冷笑一声，“公子说笑了，刚刚我所言不过是用来诓骗林珏的而已，若有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力量悬殊，程煦阳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 “就一句见谅？本公子可是贞洁不保了，你打算如何还？”

“我……你想如何？”程煦阳自知理亏，便不再挣扎。

江筹撩开她颈间的秀发，咬了上去。力道慢慢加重，酥麻刺痛的感觉传遍全身，脖颈是少女最为敏感的地方，她不住地颤抖， 双手将男人的衣衫攥出褶皱，温热的气息撒在颈间，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江筹终于松口，看着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的咬痕，那是属于自己的印记，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程煦阳清醒过来，她用力挣脱男人的怀抱，羞愤交加，“你……你……登徒子。” 她将披风扯了扯，挡住了咬痕，便转身走了，江筹玩味的摸了摸嘴角，大步流星的跟上她的步伐。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讲话，马车停在宫门口，程煦阳板着脸，侧头看着别处。

“生气了？”

“公子，你于我有恩，我既答应了留在你身边，我定会遵守诺言，但是，我可从未许诺过别的什么，公子，刚才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遍。”

“允许你亲我，不允许本公子还回去吗？”他轻笑着，全然不理那语气里的愠怒和威胁。

“……”程煦阳不再接话，她自知理亏更何况他说一句江筹怕是有十句百句等着她，索性不浪费口水了。

“阿礼？”马车外传来几声呼唤，程煦阳的脸上才挂起笑容，她掀开帘子，“向初，黎心，外面冷，快上来。”

周向初笑着钻进马车，看到江筹的一瞬间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她轻点了点头示礼。

马车坐四个人显得有些拥挤，一路上除了眼神的交流所有人都很默契的一言不发，穿过热闹熙攘的街道，马车终于稳稳停住，

江筹从车上下来，将三人扶下车后说：“今日有些乏了，我先去休息了，自便。”

等到高大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拐角，她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黎心锤着肩嘟囔着：“阿礼，方才那是谁啊，看着来头不小啊，我吓得一路都坐的特别端正。”

“阿礼，你还没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什么了？我听黎心也说了一些，你是程将军的女儿？”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追问着，恨不得将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都问出来。

“先回房吧，你们可用过晚膳了？”

追月从远处走了过来，“煦阳，我给你的两位朋友准备了房间，就在你的房间隔壁，去看看合不合适吧。”

“多谢这位姐姐。”黎心笑着说。

“追月姐姐，我在宫里吃到一个很好吃的点心，叫什么绿豆桂花糕，很是不错，我给你带了一点回来，你和追云都尝尝。”说着，她将手中一直提着的锦盒递给追月。

追月笑着接过锦盒，“你看什么都是好吃的，我和追云今日可有口福了，行了，你们姐妹几个团聚想必也有些私话要聊，天寒地冻的，回房去吧。”

回到房内，程煦阳关上门，哈了口气搓了搓有些发红的手，“这天是些冷。”

屋内的早早的燃上了木炭，碳烧的通红，屋里暖融融的，周向初将一旁的茶壶放在碳炉旁，她愁容满面的开口：“阿……煦……现在却不知该唤你什么，看你如今的光景想必还过得去，我们很担心你，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黎心没有说话，眼神却也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程煦阳脱掉披风，抖了抖上面的残雪，她坐到凳子上将手靠近碳炉烘着，“说来话长了。”

“你脖子怎么了？”周向初说着便要伸手去看。

程煦阳干咳了一声将领子往上拉了拉，“无妨，蹭了一下。”

周向初收回手无奈的撇了撇嘴，“话长可以慢慢讲，我们都听着。”

程煦阳抿了抿嘴，将自出宫以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她们，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说完了，她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提及那些她不想碰触的往事，犹如结痂的伤疤重新撕裂，她抿抿嘴笑着，眼底泛起一层泪花。

周向初含着泪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父亲冤情得以昭雪，真相已被天下人尽知，程家人是忠烈大义的。”

“已经过去了。”

黎心一向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她只是默默的把手搭在两人的手上。

窗外的风吹的呼呼作响，屋里只有时不时炭火燃烧火花迸发的声音。

“你……与那林小将军岂不终生抱憾。”黎心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程煦阳沉默着，她抽出手转动着茶杯，茶凉得很快，烟似的热气很快便没了，她抿了一口，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我与他，只这一条路能走，他已经成亲了，我不能陷他于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地，更不能容忍自己做出违心逆义之事，否则便对不起我阿爹阿娘的教导，又置公主于何地，他从来都是最好最好的人，他也应该有最好最好的生活，公主于他也是良配。”

“那你费心演的这出戏他会相信吗？”周向初追问着。

“他会的，我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黎心长叹了口气，“你既已作出选择，我们都是支持你的，不过那个江公子，我总对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你多小心。”

“嗯，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我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