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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安托瓦内特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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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珂希尔的语气非常温柔,可两个孩子还是面面相觑,如果他们的老师知道自己在此胡言乱语,这位天使一样美丽的老师是不会喜欢他们的。

“可是,老师,如果我们告诉您的话,您真的会相信我们吗?”男孩怯生生地看着珂希尔问到,他绞着自己的衣角,珂希尔听此笑着说道:“我当然会相信,毕竟我......"她自己说到这里,神经一绷,突然想到自己的种种,那样的秘密是不能让其他人所知的,珂希尔就立刻止住了自己的话题。

“那就当做我们三个人的秘密吧。”她拉起孩子们的小拇指,孩子们也放下了戒备,将关于幽灵传言的消息尽数告诉了珂希尔。

结合两个孩子的说法,也就是在布克汉斯村有一座非常老旧的宅邸,最近当地的贵族男爵承包了那座宅邸相当做自己的度假庄园,然而工程却因为宅邸经常在傍晚以后听到各种各样的异样响动而闹出了关于幽灵的传说,这项工程最终也被迫停止。

这让珂希尔萌生了要前去打探的念头,她是不惧怕这些东西的,如果是幽灵,早日解开他的心结进入灵魂之河去往来生也是好的。

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珂希尔回到了丧仪店,老师又一次不在店里,珂希尔不知道老师最近到底在忙活着什么,只是照例在每一个老师晚归的夜晚,她都能隐约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每一个那样的夜晚,她都早早地带着这样的疑问睡下了。

老师并不想告诉自己的事情,她以往不会去过多的的过问,但是这一次,珂希尔准备等老师直到回到丧仪店为止。

丧仪店里的挂钟滴滴答答地响着,珂希尔没有点上蜡烛,她安静地坐在楼梯间望着窗外深蓝色的夜空,孤寥的星星倒映在少女的眼眸里,月光在那神秘的紫色中投下一片光影,似是一汪清泪。窗棂上有一朵干枯的白玫瑰花,那是普雷斯顿修道院的一位修女为了感谢老师做的棺材在预定棺材的时候送给老师的。

但实际上葬仪屋并不喜欢白玫瑰,只是随手扔在了窗边任由它落灰。珂希尔也由于近期的忙碌没有在意这些小事情,她抬手拿起那朵干枯的玫瑰花在手里打转,想着要把这朵白玫瑰安葬在后院的白桦树下。

大约在珂希尔昏昏欲睡的时候,丧仪店的店门“吱呀”地响了一声,她手里干枯的玫瑰花由于突然间惊醒而掉落在地,枯叶和茎杆折断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起身,却发现丧仪店里漆黑一片,珂希尔在摸索着走下楼的时候脚下被自己的裙子绊住了。

这让她清醒了大半,本以为会生生摔倒在台阶上,却意外地被人接住。

“一直在等着小生吗?”珂希尔抬头,借着月光才发现原来是老师,但自己整个人双脚离地地被他抱在怀中,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并且老师没有丝毫要放下自己的意思。

珂希尔认真地点点头,埋头在葬仪屋的衣服上嗅了嗅,只听葬仪屋说到:“小天鹅是在检查小生身上是不是有消毒水的味道吗?”他垂下头唇畔在少女的耳垂边摩挲着,低沉又魅惑的语调在她耳边回响。

“你……想知道什么呢……”

珂希尔蓦然抬起头,任凭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动着,她看着葬仪屋的眼睛,是淡然又温暖的笑意,但是此刻却觉得四周的空气凉津津的。

“不,老师,我只是在等你回来而已,我可能查到关于爱德华五世国王的灵魂所在地了,但是我还不够确定……”珂希尔低声说到,葬仪屋却在这时把她放在了台阶上说到:“那都不是要紧事,没想到小天鹅还真是认真,矮子刁难你的任务原来都这么上心,看来小生当年没有完成的工作需要小天鹅来收拾咯。”

“我哪有嘛,只是真的很想知道关于那位国王背后真正的历史到底是什么。”珂希尔红着脸绕过葬仪屋走下楼梯,她点亮了桌台上的烛台,她不想窥及老师的秘密,不过这老师的身上次似乎并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小生听说布克汉斯村后有一座荒宅,那里好像有什么关于幽灵的传说。”葬仪屋坐在棺材里翘着腿也立刻转移了话题,他并不能让小天鹅知道自己的计划,她在派遣协会的地位尚不稳固,协会完全可以找到珂希尔的替代品引路人,如果因为自己扰乱灵魂秩序的计划而断了珂希尔在协会的后路那实在不值得,她会被那群恪守规则的呆子们当做帮凶处置。

但是,与珂希尔一样的,在这个世界上,为自己所珍视的,还有凡多姆海威整个家族,这个沉溺在肮脏之中却始终骄傲地昂起头颅的家族。

哪怕成为绞刑架上最后的祭品。

在珂希尔不经意间,他从怀中扯下了纪念章,丢在了棺材的角落里,镀金的纪念章框子反射了镜子里的烛光,珂希尔被那一束光吸引,“claudia”那个名字赫然出现在视野里。

那生卒年对应的是工人宪章运动时期,这位只活了三十六岁的女士,凡多姆海威伯爵的祖母,到底对老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老师,我想知道这位女士的事情。”珂希尔指了指纪念章,轻声地试探道,葬仪屋抬眼看了看珂希尔说到:“你说克劳迪娅吗,这可是一个难得的知己,小珂希尔以后也会遇到的。”

葬仪屋掏出怀中的骨头饼干百无聊赖地嚼着,他看着珂希尔,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年克劳迪娅如珂希尔一般大时,她在辉宏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演讲台上极具感召力地说着“工人们,站起来,去争取神的眷顾。”这样的话语。继而又是她离开的那个夜晚,因遭人投下霍乱病菌而形同削骨的她告诉自己“劳烦你,留在文森特的身边吧,比起回头看一看我,文森特更是你的挚友……”最后,他还是照例收割了克劳迪娅的走马灯……

他如今才理解克劳迪娅对自己的感情,就好比自己对于小珂希尔一样,但他并未回应过克劳迪娅,也并不觉得有多么重要,只是觉得在这个污糟的世间,她一个身居高位的贵族,能看到底层人民的疾苦是一件极其不易的事情。

所以,克劳迪娅的灵魂是高尚的,在他心中也仅仅是定义为高尚而已。

自从他百年前审理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灵魂之后,随着时间的流转,他愈发觉得这个世间在歪曲并且腐化,例如玛丽,作为一个定罪的象征而葬送在断头台之上;例如克劳迪娅,作为背叛阶级的象征,遭到自己阶级的审判。

在自己的眼里,她们没有任何错处,甚至是无辜且正义的,然而自己在审理灵魂的过程中,还要违逆自己的本心,将她们都灵魂定罪后判罚入地狱。

那么自己也是这讽刺剧目里的小丑吗?自己好像那无情的刽子手一样,只有千篇一律的砍断受难者头颅的任务……

珂希尔在一边一直看着低头沉思的葬仪屋,少女眼里的光逐渐淡然了下去,知己吗,那位克劳迪娅女士,似乎对老师而言意义非凡……

她不再多问,轻道晚安之后悄悄上了楼,葬仪屋显然没有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等他再抬眼看去的时候,珂希尔已经不在眼前了。

这几日珂希尔都在为孩子们准备最基本的英文课,丧仪店的事宜无非只有为普雷斯顿修道院的逝者们准备棺材,地下社会近期很安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丧仪店也没有收到凡多姆海威伯爵的任何嘱托。珂希尔昨天在路过报社的时候听到了两个为报社送信的邮差谈话,他们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可以让人复生的医学就好了,这让珂希尔感到诧异,死而复生,那还算是医学吗?这已经违逆了世间与时间的规律,那如果一个人通过所谓的医学死而复生,这样的产物又叫什么呢?其意义和价值又在哪里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包括和那“幽灵的传言",珂希尔今天上课的时候连续出现了好几个错误,虽然孩子们都并不知道她讲解的地方有误区,然而下课的时候她还是发现了。

最近的心事颇多,或许这个礼拜三应该给自己和孩子们都放一个假,正巧,她也想去那个布克汉斯村看一看那闹鬼的凶宅中到底有何奥秘。

入夜。

晚上八点的时候珂希尔乘了一段距离的马车抵达了伦敦市区南部的郊区,再往南走一走就可以看到布克汉斯村。

这里并没有当时她去哈恩泽沃斯村子的那样诡异的气氛,这个时间大约那些忙碌的农人已经歇下了,她没有路人可以提供任何关于凶宅所在地的信息,但根据孩子们的描述应该就是这附近没错了。

珂希尔沿着羊肠小道走着,四周都是几近荒芜的草地,只有天上惨淡的月光伴随着她,这里没有任何要入夏的意思,她在不远处看到了那所所谓的“凶宅”,安静地矗立在月光之下,虽然破败,但有一部分已经修缮完毕,崭新的墙面与带有裂缝的窗子总是显得不那么协调,看到这里,珂希尔加快了脚步走向那所宅邸的大门。

她推开那倒道栅栏的时候分明没有用任何力气,风一吹铁栅栏发出呜咽的声响,那上面的铁锈似乎是血迹一般凝固在灰黑色的栅栏上。

珂希尔终于走到了大门前,她礼貌地敲了敲门说到:“打扰了。”

并没有人回应,只是起了一阵风,吹开了宅府的大门。

里面黑漆漆的,一点月光也透不进来,珂希尔进门之后,那道门忽然又自己合上了。

“玛丽,你失去了一个身为王后的尊严,你现在怎么能只穿着朴素的白色长裙呢,你可是安托瓦内特家的女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你好像高枝上坠落的玫瑰一样任人践踏。”

带着愤恨又不满的少年的声音突然在周遭的黑暗中响起,珂希尔愣了愣,玛丽,那是她曾祖母的名字……

这里确实有游荡的灵魂,那些传言在她心里得到了证实,珂希尔感觉得到灵体浮动的气息,并且还有一种强大的怨气与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息……

“我确实是安托瓦内特的后代,但我并非是您口中的玛丽,那是我的曾祖母,我叫珂希尔,今夜在此叨扰了您,还请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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