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伪青梅竹马的挑衅
“欢迎回来。”
“唔唔唔。”
玩家被埋在口组副组长陈星的宽广胸膛里，差点窒息。
西川从后面拉着马尾把她拽出来，才让她呼吸到新鲜空气。
等做完例行报道的时候，陈星忍不住抱怨，“最近国际犯罪分子越来越猖狂了，我哥都忙的脚不沾地。”
她指了指办公室里面，透过窗，可以看见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躺在椅子上，带了眼罩，“每天加班，现在趁午休眯一会。”
玩家有点不好意思，“你先去休息吧。”
“不啦，好久没见你，”陈星摆摆手，“你说你之前一卧底就是四年，现在也是一走好久。”
对接完毕，玩家又和西川回了家里，为了方便上学，他们后来直接搬家了。
屋檐下垂着一盆吊兰，花盆上还有玩家闲来无事画上的画，是两个火柴人，长头发的是她，没头发的是老弟。
她摸了摸它，“回家啦。”
西川自回来起一直在沉默，只是静静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一模一样，家中的摆设上沾了灰，玩家提着鸡毛掸子到处拍来拍去，被灰尘呛的不行。
和现实一模一样。
融合已经到了这一步吗？他想。
四年前改换身份去口组报道的时候，组员们还知道这是游戏，现在已经忘记了，或者说，他们只是在过本来的生活。
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
现在想想，当时就已经非常不对劲，以他们的科技水平，VR技术尚且没有达到那个地步，却出现了这样的全息游戏，偏偏他们都毫无察觉地选择了建模登入，在做选择时也与现实贴切——与现在的意识屏蔽何其相似。
当时进入内测的玩家本就不多，他在这些天查探了国服和日服的玩家，他们几乎已经遗忘了游戏的存在，平静地过着现实的生活。
玩家以外，世界的融合悄然无波澜。
秦冬也快习惯了融合世界存在，她虽然记得两个世界的区分，但行为上已经接受了，这其中的割裂，她无法察觉。
[难怪要禁止建小号，一个人却有两条命，本来就不科学吧？大概是为了防止像我这样屏蔽无效的例外出现。]
这件事看起来惊世骇俗，对他们的影响其实不大，唯一麻烦的是，秦冬转了职，她的档案现在真的挂在了口组数据库中。
她没有受过专门训练，现在依靠系统技能还能存活，但就现在的趋势看来，不科学的游戏设定会逐渐隐去，等融合到一个地步，她就会回复本来的状态了。
届时她怎么自保呢？组织可不简单。
门铃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
“来了！”
玩家举着鸡毛掸子，打了个喷嚏，拉开了门。
门外是个有些瘦削的高大男人，蓝眸很温和，“回来了吗？”
“大强！”玩家丢掉鸡毛掸子，噔噔跑回房间，把准备的礼物递给他，“故乡的特产噢，我也不知道你们日本人喜欢什么，所以是让波本帮忙挑的。”
零吗……？
他微笑说，“谢谢你，不过你们是和好了吗？”
“哈？和好？”玩家皱眉想了想，“算是啦，知道他是好人，当然不会像以前一样嘛。”
她死鱼眼，“我知道了，你的下一句话是，是这样啊，波本他，其实是不错的人，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对吧？”
还真打算这么说的苏格兰：“……”
他有点尴尬，“话是这么说了，不过他本来……”
玩家露出犀利的眼神，“你的下一句话是，他本来就一直是正义的这方，当初和你吵架，大概也只是以为你是组织的人吧。”
“……”苏格兰艰难地说，“对，其实他是……”
“其实他是喜欢我的，只是因为立场的原因不能答应，”玩家自信地说，“你的下一句话是这个对吧？”
还真是。
苏格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都被你猜中了。”
“我听的太多了噢，”玩家抱胸，“你总是给我发那种文章，什么《男女朋友间为什么会有误会》，《男朋友忽然这样，其实有原因的》，《几个小妙招，教你看清他的心》，《爱在心口难开，男人的表达方式》，我现在一眼就知道你要怎么帮波本说话。”
苏格兰：“……那些文章，我觉得很有道理。”
“我知道啦，我都认真看了，”玩家说，“但是，必须要遏制你学会中文后老看这种东西的习惯了。所以我在回来的路上，找了一些东西帮你根治这个坏习惯。”
苏格兰脾气好，“好啊。”
玩家露出猖狂的笑容，“接受制裁吧，大强。”
她掏出手机，将自己收藏的八十多篇文章全部发送了出去。
这边，苏格兰打开社交软件，瞬间被文章淹没了，仔细一看，上面几篇的标题是：
《朋友总转发这些，我该怎么办》
《如何识别那些男女两性毒鸡汤》
苏格兰：“……”
玩家冷酷地，“全都要看完哦，要做一个进步的人，不转发鸡汤文章的人。”
他叹口气，“好。”
西川甩着拖把从卫生间出来，冷静地把拖把往他们中间一甩，玩家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和苏格兰隔开距离，避免被拖把洗鞋。
苏格兰顿了顿，“你好。”
西川平淡地回应，“你好。中文名是张某。”
“苏大强。”苏格兰也礼貌地回。
“你们在打扫吗？”他注意到两个人似乎都在清扫，“我也帮忙吧。”
有他加入，清理快了些，晚餐干脆就三个人一起吃了，为了照顾大强，中国料理和日本料理都有，西川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他一直欲言又止。
玩家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我知道，你的下一句话是，他是你的朋友吗？提前告诉你，既算，又不算。”
“……”苏格兰被噎了噎，“看起来……”
“看起来关系很好，没错，就是这样，”玩家肯定地说，“你的下一句话是，不过如果是波本的话，也会很细心的照顾我，他其实很温柔的，对吧？”
苏格兰：“……”
他算是吃到平时总是关心她和零进展的恶果了，只能默默吃瘪，“嗯。”
“我早就感到很奇怪，”玩家摸了摸下巴，“大强，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为什么呢？”
苏格兰沉默了一会，轻叹一声，“我想，当初是我的原因，以至于你们分手了。”
“波本他，当初曾经和我说，如果成功倾覆组织，亦或他暴露了，会把你接到公安保护，”他轻声说，“即使你是组织成员也没关系，他相信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正是那次谈话，他意识到了好友已经找到了喜欢的人。
所以才会在谈话结束后有意经过公寓下，他也有些好奇她是什么样的人。
玩家怔了怔，“还有这样的事吗？”
“可惜过去啦。”她含糊地说，“因为总是要离开的嘛，所以知道这些，只是徒添遗憾了。”
苏格兰以为她说的是回国，也没多说什么。
几日后。
西川忽然拉着玩家要去XX墓地。
“有点好奇，”他面无表情，“躺在里面的大号，是个什么东西。”
“啊？”玩家有点惊恐，“你要自己挖自己吗？”
太狠了吧，这就是现实版的自掘坟墓吗？
“恐怕是一场空，”他说，“只是去看看。”
玩家系统地图就有XX墓地，为了不显的突兀，她还是换了一身庄重的黑裙，带着花束去了，西川倒很随意，拎了一瓶拉克酒。
显然，他打算用自己爱喝的酒来祭奠“自己”。
XX墓地在郊外，和国际机场倒是在一个方向上。
玩家看到碑上的名字总觉得不适应，不太自在地把花放到了上面。
墓志铭是由游戏账号持有人自打的，西川当时满心不服，咬牙切齿地打了一段富有暗示意味的墓志铭：
[凛冬将至]
好像在向组织宣告，复仇将要到来。
他摸了摸铭文，将手中的酒瓶放在了碑前。
墓园外面是空旷的郊地，只有一条长长的马路横贯而过。
她等着西川把车开过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路上不远处一辆车像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地转了过来，她见势不妙，赶紧跑到一边台阶上，避免被误伤。
这辆转来转去的车在经过墓园前时直直冲向了花坛，在上面狠狠一撞，车头瞬间凹了下去，但总算停住了，副驾驶上跑下来一个人，玩家看清那头浅金发的头发顿时惊住了。
对方似乎没注意到她，从车里抱出一个脸色青紫的男人，皱眉打着电话，玩家在台阶上，还能听到他用不纯熟的中文说着什么。
那口音不堪入耳，玩家默默堵上了耳朵。
车后座上也下来几个人，一个西装中年男人，一个西装小男孩，还有个高中生少女，正是毛利侦探事务所几人。柯南和毛利小五郎都忙着查看那个男人，只有毛利兰怔愣着往她这边看着，有些不确定地喊，“老师？”
玩家招招手，从台阶上跑下来，“是我啦。”
“这个人怎么了？”
柯南沉声说，“是氰/化/物中毒。”
至于入口来源，恐怕是司机开车时偶尔喝了一口的那瓶水。
安室透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建筑。
墓园吗……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玩家有些好奇，“你们怎么到中国来了啊？”
毛利兰：“是爸爸以前的客户啦，在中国经商，听说他最近有空，所以请他来中国这边旅游。”
而且费用全包。
谁知道从机场出来，搭上那位大叔的车，他却发生了这种事。
玩家：“……”
她犹豫地问，“那位客户，不会就是地上那个吧……？”
毛利兰默默点头。
她叹口气，“现在不知道怎么去酒店了，这里好像搭不到车呢。”
“我送你们吧。”玩家忽然意识到，“位置好像不太够……”
一共有六个人呢。
毛利小五郎：“麻烦老师把小兰和这个小鬼送过去就可以了，我会跟着松田先生一起上救护车。”
去掉一个小五郎，位置忽然就够了。
西川把车开过来的时候，没想到忽然多了一大群人。安室透坐到了副驾驶，玩家和毛利兰、柯南坐到了后面。
他不算很意外地点点头，“所以你们身边又发生了案件吗？”
这个问题确实很尴尬，细想他们上飞机前，在机场也是发生了命案……
毛利兰有些好奇，“西川老师和东野老师也是同学吗？”
她只听说过东野老师以前在中国留学，现在大概也是回去见朋友吧。
“不是，”西川似乎是在看后视镜，往右侧瞥了一眼，平静地说，“我们一起长大。”
“欸？青梅竹马吗？”
原来和她和新一一样……
“真好啊，”毛利兰有些羡慕，“老师们成年以后关系也很好欸。”
一点都没有疏远的感觉。
“不奇怪，”他若有似无一笑，“我们的关系独一无二，是其他人都不能插/入的，当然一直很亲近。”
安室透笑容如常，“是吗？”
挑衅吗？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