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接下来的日子,又回到了无人打扰,像是在一片孤岛里一样,没人会随意接近少主的安锦院。而在这次意外的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后,姜早她想,自己无人可试实验,那总是可以用在自己身上。这么想她找了借口,说是需要一些药来用,也多亏了这身份,让姜早轻松地便拿到了自己需要的。
回到自己院落,姜早先是拿出一瓶紫色的药,这药是毒药,但也有好的地方,喝下去会导致眼睛失明几个时辰,还会带着灼烧感,但也会增强身体的其他感官。
喝下这一瓶药,不一会她便感觉自己的身体里的血液,在开始快速的流动。紧接着是眼睛的疼痛,但是自己一直都未失明,反而让自己的眼睛变得更好了。这些年试药让姜早的眼睛总是带着一些模糊,虽不影响生活,也让人烦躁。
一炷香过后,身体上出现了一些污浊物,很少。想了一想又拿起另一瓶粉色的药剂,名字是玫瑰,是成熟的一种药,让年老女性一夜之间年轻数十岁,但副作用是十个时辰后身体出现崩坏,流血,且无救,但对年轻的女性没有什么大用处。
姜早继续将这瓶药喝下,意外的身体没有出现疼痛,只是肌肤上有一些瘙痒,她抓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立刻出现四道非常明显的红痕。
看到这里,姜早笑了,开心地大笑,但泪水落了下了。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若是因为重来一世,那不能保证别的拥有神力的人不会,不过自己如今是喝下伤害哪一部分的药,反而会激起这部分完成修复。
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这身体可真是非常适合试药啊,可笑。
姜早站起身,已经知道自己需要知道的东西后,去清洗了下自己,换上干净的衣物放在门旁,走出门。
一路上姜早总在想,阁主大人这些年在自己身上试验成功的药,让她在大历朝声名鹊起,有钱的有权的。想要彻底打垮她怕是不容易。
姜早走到后院,她曾经发现过这里有一个密道,但她没有进去。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旁边有人,就此她再也没有靠近这里。
姜早靠近那一扇门,轻轻推动,门就开了。姜早侧身走进,门却自动合上,她拉了拉这门,没有一点动静,没有办法继续往前面走。
里面漆黑一片,姜早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睁开眼,已经能看到微弱的光,沿着小道,小心翼翼地往前。突然她听到了什么声音,往后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心里想,怕什么,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可以怕的。抬起头深呼吸了几口继续往前面走。
走了一段距离,身后真的传来了脚步声,她睁大双眼猛地往后看。
“你……对不起,吓到你了。”
原来是季晨澄啊,姜早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跟在我后面,还一直不出声。”姜早皱着眉头,语气很差地对着季晨澄。
“啊,我刚刚在外面散步来着,然后远远的就看见你往这边走过来,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事呢,结果你进来了这扇门,听到你在里面推了推,没声音了,一时着急我就跟进来了。”季晨澄手舞足蹈地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跟着一起进来了。
姜早听到这话,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好吧,听你的话你是知道这里是吗?”
“啊,也不算知道吧,就是母亲之前告诫我不要来这里,我也没来过。”
姜早抬了抬眉,阴阳怪气地说: “啊,确实呢,阁主大人的话,少主不听确实不太好,这次跟进来怕是要破了听母亲的话的戒了呀。”
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季晨澄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呀,哈哈哈,你说话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
姜早撇撇嘴,有病。转过身体,懒得理他,继续往前面走。
道路越来越窄,到最后,姜早侧着身体慢慢地走着,然后走到一个十分宽阔的地方。
“诶,这不是……”
“是什么地方?”
“啊,没什么,就是仓库而已,放那些对外售卖的药的地方,原来从那扇门也能到这里啊。”季晨澄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
姜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怎么当回事,走到前面看对外售卖的一些药品。
姜早看着这些药,心里想着,果然,都是那些毒性不高,治疗效果明显的药,但是这些毒只是不明显而已啊。
“你干嘛不理我啊。”季晨澄走到后面问他,本来想要伸手碰她,又想到那一天收回自己的手。
“……我怎么没理你了。”
“你那天,……为什么这么凶啊,你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季晨澄一脸纳闷又带着不理解,低头看着姜早。
“是吗?原来我对你这么好啊。”姜早没有回头,背对着他,像是一句说给自己的话一样。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空旷的空间显得格外的寂静。
姜早记下了一些药,走到周围开始看,她想这里既然是仓库,就算没有明面的门,那也肯定会有门。
四处观察,看到一处颜色与其他地方分外的不同,刚想要按下,一只手抓住了她。姜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这里是陷阱,门不在这里。”季晨澄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拉着她走向自己知道的出口处。
姜早看着他按了几处地方,石门便开了一道两人宽的门。
姜早抽回自己的手,顿了顿,用很轻的声音说: “谢谢,季晨哥。”
季晨澄听到这话,弯起嘴角,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 “没事呢,姜早啊,若是有心事,不要老是放在心里,虽然我比不上姜初哥,但是有的时候也是可以和我说的,嗯?好了走吧。”
姜早看着眼前的人,若是我想要毁掉你母亲的无欲阁,想要报复她,你又会怎么样呢,晨澄哥……
两人从门里走了出来,门外便是已经靠近大门所在的地方了。此时还没有人。姜早也先离开了。
姜早回到房间里,记下了那些药,她知道那些药都有些什么原材料。但是要想毁掉无欲阁,便需要让他们爆发那些埋在身体里的毒素。
第二日,姜早在天还未亮时便起了身,今日阁主大人每月固定需要外出的日子,虽然她的书房有人把手,但谁又可知,这些年她早已在误打误撞下,知道了一条没有人的路可以通向她的书房。
姜早穿着便利的衣服,一路趁着还未有侍女在外面清扫,快步地走到一条无人的阴冷小路上。天还未亮,蜿蜒的树枝肆意生长着,像是从地里伸出来的冤魂之手,阴冷的风流动着,姜早沿着记忆里的路直线走着,不一会便已经消失了她的身影。
姜早抱紧自己的衣服,心里默默想着,这地方她从没听人说起过,就像是遗忘在无欲阁府里的人的脑海里。
看看这景色,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走这里吧,不过我好像也不是正常人,我也可以说是从地里爬出来的冤魂吧。
姜早不自觉的发出嘻嘻地笑声,就这样走到了尽头,她穿过一块开着及其艳丽的花丛,闻着像是带着点腐烂气味,浓烈到极致的花香。
然后出现一个小洞,洞里就像一个棺材似的,姜早爬进去,出来便会是阁主大人休憩的地方。姜早没有出去,而是在这里不停地等着,这是一个死角,她需要在阁主大人出门后,等门口的人离开换人时再出去。
姜早在这里等着,没有光,只有自己开出来的一条小缝。无聊的她坐了下来,却突然感受到一个非常坚硬的东西,是一个锁,上面像是刻着什么东西。姜早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这可能会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终于外面传来了声音。
“阁主大人,我已经备好了马车。”一个侍女正在阁主门外说着。
等了一会就是阁主大人的声音,说了一声好。
姜早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在小缝里一直看着,看到阁主大人往外出的身影后,慢慢的推开门,开了一个供自己出去的大小后,爬了出去。扭头看到守门的人正在往外走,快步地跑到后窗,爬了进去。
宽大的房间,满墙的柜子,姜早震惊自己推开的窗正好是书房的窗户。
没有想很久,轻声轻脚地开始寻找,柜子上的书大部分都是有关医学的,更多的是各种药材的书,书桌上有一些刚写完的、没写完的药方。
姜早找了许久,没有任何收获,她找不到记载这些年无欲阁接待过的各个权贵之人的书。她走到花盆旁边,或许会有什么机关也说不定。
姜早转动花盆,移动书籍,甚至请按墙面没有任何的异动。看着外面的天色,姜早知道时间快不够了,若不在午时换班时出去,便会被她发现。若是两手空空的出去,怕是自己又要在等一月。
想了想,很是烦躁的姜早踹了一下地面,突然书柜旁边出现一个小格子,姜早没有多想将手放在上面,还没打开,便感受到手上一阵刺痛,接着身上又出现了一些污物,但已经十分干净的姜早排出来的只有一些毒素,没有任何的异味了。
毒?!
等疼痛过去,没有时间细想的姜早擦干净手,拿出里面的书,和一些物件。
姜早拿出来一看,这是当年那个男人给自己的一个玉佩?
她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这东西不重要。
她翻看着手里的书,果然是这些年阁主接待过的那些人的信息,还有收取的金钱,使用的药剂。无法带走的姜早,拿出怀里早已备好的纸,用炭笔记下一些重要的人的信息。
趁着时间来得及,快速复原原来的样子,从窗户爬了出去,等那些人走出去的那瞬间快速的回到那个小洞,没有声音的合上门,从洞里爬了回去。
姜早在洞里安抚自己快速动作带来的急促呼吸,这些年,她很少这样动,身体不允许之外,还有前几年是她试药最多的那几年,几乎刚试完药,快要恢复时又开始试药,长年累月下来,身体就失去了活力,
想想也是,这样的人自己居然也会信任,真是可笑。姜早擦了擦手上的灰,身体恢复之后怕了出去。
回到那个长满了艳丽的花的地方。阳光照在这里,一扫夜晚阴暗的像是丛生鬼魅一般。姜早觉得这个地方非常适合用来休息。
她走到一处没有太多花的空地上,刚要坐下便看到地里像是一块白色的石头那样的东西,她蹲下好奇的挖出来,是一块指骨,原来这是一块乱葬岗啊……
姜早呼吸越来越小,身体像是被笼罩了一般,失去了太阳,她放下手里的指骨,看着满目的艳丽花丛,越看越觉得是那些死去的人在世间开出的呐喊,噤若寒蝉又震耳欲聋。
突然姜早一阵咳嗽打断了这种情形,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转身跑了出去,难怪这里从没有人提起过。
“诶大人,您什么出去的?我为什么没看见您,您这是怎么了?”在院门口拿着扫帚的侍女看到很是惊慌的圣女大人,奇怪地问。
看到有人,慌乱了一下的姜早呼出一口气,又看了眼她手里的扫帚,出声说道: “我今早出门时,为何没有看到你按照时间清扫?”
侍女立马放下手里的扫帚,跪下来焦急地解释道: “大人,早上我有一些事,没有及时清扫,还请大人不要责罚。”
姜早没有那么爱责罚下人,只是平日的自己因为身体不好,容易迁怒他人。 “你起来吧,快点清扫完。”
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院落里。
门外的侍女不停地道谢,等看不见姜早的时候起身打扫。
而屋里的姜早走到自己平日练字的桌子前,拿出怀里记载的人的信息,整理在书里,但没有理由无法出门的姜早,根本无法接触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