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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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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区的破路灯只够照亮路灯自己,好在今晚月色不错,可以凑合视物。

陈雨硝扫了一眼楼前或站或蹲的人,一共有六个花里胡哨的小青年,其中有一个眼熟的,正是住她对门的潘昊。

估计是天天在她这里碰壁,积攒下来恼羞成怒,今天要来硬的了。

陈雨硝不惊不乱,摸了一根烟咬上,淡定地划起长柄火柴点烟,一点火光在黑夜里格外扎眼,照亮了她一截苍白削尖的下巴。

她轻轻甩手灭了火柴,随手扔在地上,平静抬眼,吐出缭缭烟雾,“不去。”

潘昊流里流气的笑,“陈医生别不去啊,哥几个可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等半天了都。”

“美女还抽烟呢啊。”为首的狼尾男人瘦得跟竹竿一样,走过来站在陈雨硝面前跟她差不多高,活脱脱一个地痞小流氓模板,调笑着道,“来给哥哥也点一根呗。”

陈雨硝面无表情,咬着烟嘴轻轻磨了磨牙,怎么感觉最近遇到的大傻逼特别多?

狼尾小青年胆子大得没边,竟然抬手想摸她的脸,“听话点,给哥哥个面子……”

陈雨硝站着没动,刚打算废掉他的手,一道车门关闭的声音在夜色里非常突兀地响起,接着一道清越的男人声音传过来,“我劝你离她远点。”

语调轻慢,不像是警告,倒像是看热闹时的一句点评。

突然响起的声音吸引了所有小青年的注意,齐刷刷站了起来,警惕地看向街道对面,隐约能看清一个靠在车边的年轻男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陈雨硝淡定地走到了一边,她下班后一直感觉林经桁就在附近果然不是错觉。

“你是什么人?”狼尾青年呵道,手腕一抖,甩棍就拎在了手上,像只被激怒的斗鸡指向林经桁,“多管什么闲事?!”

“我是为你好。”林经桁不疾不徐地走过来,语气里沾了点笑意,“她一个能打你们一群。”

这句一出,小青年们的脸色齐齐一黑,蔑视的意味太重了,当即全都拎着家伙喊骂着朝他冲了过去。

陈雨硝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双腿交叠,慢条斯理地一边抽着烟,一边拨打了110,由热闹当事人变成了看热闹的人。

经过特种兵选拔特训的人对普通人基本等于持械伤人。

就算是这种街头混混斗殴,对方全都拿着家伙,林经桁也是单方面轻松碾压,差不多一人一下,游刃有余一挑六,地上听取惨叫一片。

不一会儿警笛声远远传了过来,小青年们跌跌撞撞爬起来就要跑,又被林经桁一人一下放倒了,一道道骨头错位的咔嚓声音听得人牙酸。

最后一个没少,全都被铐进了派出所。

陈雨硝本来当事不关己准备回家睡觉,但警察说她是报案人,得走一趟做个笔录。

于是此时她不得不和林经桁并排坐着,接受对面两个警察盘问。

警察姐姐低头记录着,“二位是什么关系?”

两人同时开口:

陈雨硝,“不认识。”

林经桁,“合法夫妻。”

陈雨硝,“……”

滚你妈的。

警察姐姐闻言抬头,目光在他们两个脸上打量来打量去,又打量来打量去。

于是林经桁靠在椅背上,从手机上调出来一张照片,往警察姐姐面前微微一推,“闹矛盾了,还没哄好,你别听她的。”

陈雨硝扫了一眼他手机屏幕,不是他们俩结婚证的照片还能是什么。

她表面平静如水,内心:这男人真有够无语的,谁会把拍了结婚证的照片放手机里啊?

陈雨硝一点也不想理他,警察姐姐问起为什么和那群小青年起了冲突。

林经桁看了眼她被衣袖盖住的手臂,才道,“她是医生,牵扯进了点医患矛盾,可能是伺机报复……”

“不是。”陈雨硝淡淡道,“那些人里面有个住我对门,一直骚扰我,今天找了那些人来是想逼迫我陪他们去喝酒。”

林经桁拿回手机的动作一顿,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做完了笔录,陈雨硝头也不回地走出派出所。

她走得飞快,林经桁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陈雨硝停住脚,忍不住回头冷声怒道,“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你看看你走的是哪儿?”林经桁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质疑道,“你家是这个方向么?”

陈雨硝,“……”

她两边看了看,看见一栋大楼上面红色的标识,清晰写着:京都精神卫生中心。

……全国最著名的精神病院之一。

她明明记得走得是回家的方向。

好叭,她根本不知道回家该往哪里走,她就是心里烦躁,一路瞎走的。

陈雨硝深呼一口气,压住内心躁动的情绪,维持住表面的平静,漠然抬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经桁看着她,灯光下女孩清透的黑眸里全是倔强和冷漠,脸色苍白,鼻尖和耳朵在冬夜里冻得通红,让人心疼得想一把抱进怀里。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放心你。”

他回来后一得空就来医院找她,还没上楼就听说妇产科刚发生医闹,刀都拿了出来。

等他上去,事情已经快解决了,地面上几滴没来得及收拾的血迹,没看见她,却听见其余医护人员争相谈论见义勇为的小陈医生受了点伤。

他从网上看见现场的视频,她站出去时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害怕,明明可以不用受伤的,她偏要伸手臂拦一下,就为了让那人多一个持械伤人的罪名。

上班扯上医闹,被记者纠缠,下班还被流氓骚扰,就算知道没有他她也能处理好,但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陈雨硝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说过,你走了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她拉开车门,回头神情冷漠而寡淡地看了林经桁一眼,“到此为止吧,别再来烦我了。”

说完就坐上了出租车,消失在车尾红灯汇聚的洪流里。

陈雨硝上车让司机随便开,转头看着车窗外变换的街景,喉间酸涩,心跳像是生了锈,情绪如海潮涌动,什么也没看进眼里。

两年前在江西那个雨夜,连续的心理冲击,超过三十六小时滴水未进,又淋了冷雨,一场高烧来势汹汹,她昏迷两天两夜,烧得浑身难受,半梦半醒间觉得活着也不过如此,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林经桁寸步不离地照顾了她两天两夜,她偶尔醒来的片刻,唯有抓着他的手才有继续撑下去的念头。

她烧得迷迷糊糊,依稀记得他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喂药,一口一口地喂水,记得他为她擦汗,用冰毛巾降温。

她以为他是救命稻草,是精神支柱,是风雨里唯一可以依赖的港湾。

可最后她放下了骄傲的倔强,剖开脆弱的敏感,卑微地哭着求他不要走,也没能留住他出国的脚步。

那段如坠深渊,如溺深海,看不到一点希望,被情绪反复折磨的日子是她自己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他明明可以做她的光,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抽身放手,走得音信全无。

只差一点,她就能去爱他了。

回过神来才发现司机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电台,安静的车内播放着抒情的音乐。

刚好歌词唱到:

“坚如礁石的承诺,也逃不过潮汐里沉没”

“那晚天空,眼看着刚被日落染色”

“你却要走,说时间已太晚了”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落在手背上溅开。

在低谷摸爬滚打,挣扎着走出来,她明明已经可以做到控制情绪,在风雨里独自撑伞,不管什么打击和痛苦,都能理性地面对,冷静地取舍,平静地前行。

可是啊,可是啊……

陈雨硝抹去眼泪。

她能装作表面平静如止水,可她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她自为放下一切,却在看见他后,依旧兵荒马乱,心乱如灾。

死灰复燃,枯木逢春。

但就算仍会对他心动,她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勇气去拥抱他了。

永远怀念当初的美好,不再期盼任何以后。

……

西航街,南柯梦。

夜场摇曳的男女们纵情声色,纸醉金迷。

傅沉西非常热情地给林经桁倒酒,“我听说今天下午陈医生上了各大平台热搜,不到两个小时就全撤干净了,你干的吧,她领情了吗?”

林经桁冰冷地瞥了他一眼。

领情了他还用来这喝酒吗?

傅沉西就是幸灾乐祸,故意往他心上插刀,“都跟你说了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哥是过来人,你听哥的,你往花丛里多看看,你要啥样的女人没有啊,你不行你再去A大挑个漂亮的学霸妹妹!”

林经桁骨节分明的手捏在透明的玻璃杯沿,显得整只手如象牙美玉雕琢成的顶尖艺术品。

他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满身晦暗不明,声音低沉,“是我不好。”

傅沉西沉默住。

男人向来都是自负的,感情里更是很难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更何况是林经桁这种生来对一切就唾手可得的人。

这让世间男女溺在其中死去活来的情爱啊……

接近他的女人都有所图谋,不是想要钱,就是想借着他的手往上爬,这个圈子里没有真心,如果有,那就无比珍贵。

“你走后的那半年,她有时候会来喝酒。”傅沉西敛了轻浮,神色难得正经了起来,“就在吧台前那个位置上,只喝两杯酒,品类由调酒师随机选,期间她能跟所有上前搭讪的人谈笑风生,但她从来不和任何人进一步接触。”

有几次傅沉西没忍住去找她搭话,小姑娘不懂酒,不懂车,不懂表,不懂奢侈品,不懂这个圈子里人们趋之若鹜的一切,但笑得时候非常纯粹,是个让人想据为己有的优秀倾听者。

有人拿出一套房要她作陪,她只说自己喜欢长得好看的。

多好看算好看,不过是不喜欢罢了。

她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感兴趣。

“看似洒脱自由……可我觉得她孤独得都要碎了。”傅沉西给自己倒酒,“后来慢慢就不来了,我猜她应该是彻底要一个人要走未来的路了。”

他微微摇晃杯里的酒,听冰块碰撞的声响,“你当初执意要走,回来人家不要你了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林经桁微微皱眉,嫌弃道,“别学会一句话就瞎用。”

“我是想说,也许她现在一个人挺好的,你的出现对她可能是一种打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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