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
唐芊今小声地问刘彦俐:“怎么办?”
刘彦俐四处看了看这房间,现在她都担心房间里有没有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想起之前已经检查过了,暂时放下心来。
她说:“先拖着,再想想办法。你饿了吗?我们下去吃东西吧,不吃白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两人下到一楼的餐厅,帮工的阿姨一脸喜色地看着两人。
帮工的阿姨是管家的妈妈,管家已经将她俩会是自己和表哥老婆的事告诉她了。
帮工阿姨热情地招呼她俩:“来,来,来,这边坐,饭菜给你们做好了,坐下吃。”
刘彦俐和唐芊今莫名又警惕地看着她,连午饭都不敢大口大口吃。
阿姨看两人开始吃,欣慰地笑了。她张口开始说话:“多吃点,多吃点。”
她仔细看着唐芊今的脸,欢喜道:“是个有福的姑娘,和阿柯堂哥很般配。阿柯堂哥一家挺有钱的,在城里有几套房子,自己又是个有本事的。”
她又打量起刘彦俐,夸耀道:“我家阿柯也不差。阿柯性格好,听话,是个会疼媳妇的人。现在外面城里乱,也可怕得很,钱什么的都没用了,还是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才好。”
听着魔音,这顿饭的开头两人吃得难以下咽。她们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吃饱饭才有力气。
她们发挥出高三时的定力,吃饱午饭后匆匆回房间。
回到房间关上门,两人都一副苦瓜脸,有一肚子的话要吐槽出来。
唐芊今翻了个白眼:“这阿姨在这当帮工都屈才了,应该去当红娘。”
刘彦俐回想起那阿姨刚才的话和表情,皱眉嫌弃,回道:“还是算了,不要祸害其他姑娘了。”
两人又聊回正事,刘彦俐看着唐芊今说:“我还可以拖一天,我说我男朋友刚死,再怎么也得明天再说。不然哪天他死了我晚上立马换一个男人。”
唐芊今蹙眉思忖道:“那我们现在要思考的是对付丧尸的武器,和离开的交通工具。”
刘彦俐思考一会儿,说:“武器,我们可以找农家里的农具。交通工具……”她看向唐芊今,实在想不出来。
“早知道不来这破地方了。”唐芊今丧气道。
想到什么,她脸色奇怪,最后决绝地对刘彦俐说:“开走我们车的是老板,也就是他表哥,大不了,晚上一起睡的时候我把车钥匙偷出来。”
刘彦俐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再想想,这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的办法。”
“诶!”刘彦俐突然想到,有些雀跃地对唐芊今说:“我们可以等路过的车,或者在这村暂时留宿的外来人员。”
下午三点,刘彦俐和唐芊今都有些焦虑,民宿门口突然来了一辆皮卡,后面或站或坐着好几个手拿各种农具的男人,农具上沾着血,不一会儿又走了。
十分钟后,两人下楼,旁敲侧击地问帮工阿姨他们是来做什么的,阿姨说:“做好事的。村里有人组织人手,清理一下村里的丧尸。”
然而听的两人却不觉得这是好事。
两人回到房间不一会儿,管家来找两人了,又是不请自入。
他对她们开门见山道:“看见了吧,这些都是我村里人,你们要是逃跑的话,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帮我抓回你们。”他直接表露威胁的意图。
管家环视房间内的设施,慢悠悠道:“这间房间不错,可以作为我们的婚房。”说完,他盯着刘彦俐。
刘彦俐和他摊牌了:“今天不行,我男朋友刚死,怎么也得明天。不然哪天你死了我晚上立马换一个男人。”
管家和她对视了半分钟:“行吧,那就明晚。你们要刷花招的话先想想下场。”
8月25日,平安度过。
8月26日,村间的国道上只行过三辆汽车,都没有停留。经过一天,两人都做好了今晚的心理准备,以及偷车钥匙的计划。
8月27日,两人碰头后都表示没找到车钥匙。这一天,刘彦俐心中是恨的,但又得装出无事的样子,还得装着微笑。
傍晚,在房间观察村落的刘彦俐看见有两辆车经过山村,其中一辆好像是货车。两辆车到了一栋房屋前,前面一辆车的司机下车了。
刘彦俐还没怎么看清,司机又上车了。
一个娇小的人,应该不会是男性吧?
接着她看到他们在一栋孤零的房屋前下车,不久后车开进了院中。
她盯着那栋亮起灯的房子,心中思忖:‘就算不是女性,也没事,只要能让我出了这片山区就行。大不了出去后再逃。’
和谁做不是做,男女之事不过那么回事儿。
她右手放在胸前,逐渐握紧。
民宿的房间里,只亮着床头附近的灯,灯色暖黄,映出一个人的身影。刘彦俐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窗外的山村。
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
“在看什么?”
刘彦俐调整好表情回他:“村里好像来人了?那是哪?”她指着亮灯的那栋房子。
管家想了一下,皱眉疑惑道:“那儿照理应该没人啊。家里的人不是丧尸就是被丧尸咬了,东西都被分了。”
“我看见院子里有一辆大货车,一定不少货物,不然这时候谁开笨重的货车啊。”
刘彦俐转身面对管家,抚摸着他的左肩,看着他说:“村里的物资一般都是哪里来,以后去镇上吗?我们家的东西还够吗?”
她直接说“我们家”,希望降低管家的警惕。
但管家却对她说的“去镇上”警惕了,盯着她道:“那是我们男人的事,不用你们去镇上。”
刘彦俐拍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你想哪儿去了。我直说了,我眼馋这车货物。”
她接着诱导他,“你看,你村里的叔叔伯伯哥哥们,能吃下这车货物,分我们一些吗?”
她转身,又看向那栋房子:“也许,已经有人看上这车货物了。只是没跟大家分享,想要吃独食。”
管家也看向那栋房子,寻找货车。
俄而,他拍了下她的背,转身一边出门一边说:“我去跟我堂哥商量下,乖乖洗完澡等我回来。”
8月28日。
凌晨四点,刘彦俐醒来,之后一直没睡,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清醒地等待着。
她瞥了旁边一眼,心中暗骂道:
最好明天就暴毙。
‘这次要是不行的话,大不了……’她盯着天花板,眼中逐渐有杀意和狠厉。
凌晨五点,刘彦俐摇醒一旁的管家。
凌晨五点十五分,天光亮了一点,从墨蓝变成灰蓝。
尽职尽责守夜的李富珈透过窗户,看到陆续有人从房屋中出来,手中都拿着长条的武器。
昨晚经江佑珺和宋启英提醒,她便不敢掉以轻心。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她又看了几分钟,看他们有的走路、有的坐车上往国道方向去。
她拍了拍靠墙坐着休息的宋启英,小声道:“快,快看,他们是不是打算来对付我们了。”
宋启英站起身,眯着眼盯着窗外。离这最近的几人已经朝小路这来了。
“你去叫醒其他人,我下楼下。”说完后,她转身出了房间。
李富珈连忙去敲各个房间的门。
国道上有几只丧尸,被村民们迅速解决了。
宋启英下楼开门,直接走到院中坐在越野车的车头上,双手抱刀,等着村民们到来。
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小声的对话。
“我们要等后面的人来吗?人多了东西可能不够分。”
另一个男人说:“等吧,不然万一有丧尸来,你是要对付人、对付丧尸,还是搬货?”
外面静下来,只有不知名的虫在丛林中不知疲倦地唱着。
房屋里的另外八人都拿上各自的武器匆匆来到院中,院外有汽车驶来的声音。
皮卡停下,后斗上下来不少人。
站在最前方带头的是个精瘦强健的男人。他拿着一把斧头,扭头示意旁边的人翻墙后开门。
陈和贻上前来,陈青晞也跟上来,疑惑她想要做什么。
旁边的墙头上露出一个脑袋来。
陈和贻右腿抬高,小腿活动了一下,接着迅如雷电地踹出一脚。
“砰!轰!”
巨大的声响和突然倒下的大铁门,除了爬在墙上的那人,门外的人都瞠目结舌。
带头的精瘦男人在大铁门朝他砸来的时候,急忙后退几步。
门的顶擦着他的脸滑下去,凉风刮过,最后落在男人脚尖前一寸。
险之又险。后退的动作再慢一步,男人就要被铁门砸到了。
如此大的动静,院外的中青年村民们有人怕院里的人、有人怕声音引来丧尸,有人却在暗中兴奋。
带头的男人暗自咬牙,一一扫过院中的女人,尤其是最前面的两女人。
他握紧斧头,眼神逐渐坚毅:‘自己这边少说也有二三十人,还怕这几个女的不成。’
他一脸镇定地转头对身后的人说:“我们上,赶紧的,拿下她们把东西都搬走,不然等下丧尸就来了。”
说完,他举起斧头带头朝院里走去,后面的人亦步亦趋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