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门

第二天一早，程曦早早起来洗漱完，吃完陈姨给她准备的吐司面包和荷包蛋，喝完热乎乎的牛奶，用手背抹了抹嘴就向外跑去，“陈姨，我去旁边找季沐辰玩儿！”

“哎，小姐，你慢点儿。”陈姨还来不及走出厨房，程曦就一溜烟儿没影了。

“这孩子。”陈姨摇摇头，脸上无奈却也满脸慈爱，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公主啊。

待跑到季家花纹繁复的大门前，程曦倒显得拘谨了起来，踮起脚尖够了够墙上的门铃，“叮咚”，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出现在眼前的是个面容严肃的大伯，见到是程曦，便向里面报备，“夫人，是程家小姐来了。”

“没事，李伯，你去忙吧。”熟悉的声音传来。季夫人走过来，亲切地牵起程曦的手，“小曦来找沐辰吗？他现在在楼上练琴，你直接上去找他好了。”说罢指了指那间向阳的窗户。

“好。”程曦迈着小碎步，走进客厅，绕过旋转的楼梯走到二楼，便听到一阵琴声从一间房门中传来。

走到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程曦将头凑过去，扒在门缝中偷看，只见少年笔直的坐在那架钢琴前，修长的指节跳跃，一个个悦耳的音符从他指尖溢出，少年微低着头，窗幔随风翻动，时间静谧美好。

“季沐辰！”程曦推开门，朝他喊道。

少年朝程曦看过来，期间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符，但还是完成了整首曲子。

琴声停止，程曦走到季沐辰跟前，“我们去玩呀。”但又顿了顿，想想说，“不，今天该你带我去玩了。”带着点命令的意味。

季沐辰看看她，笑笑，拿起一张湿巾，“怎么搞得跟小花猫似的。”帮她把嘴角的奶渍擦干净。

“啊。”程曦有些难为情，一定是早上喝牛奶时沾上去的。

“走吧，带你去玩儿。”季沐辰知道她不好意思了，转移话题，“我们去钓鱼。”

“钓鱼？”程曦有些好奇，也觉得新奇，便屁颠屁颠跟着过去了。

拿好钓鱼的装备，季沐辰走出门，和季夫人钟意打了个招呼，“妈妈，我带她出去钓鱼了。”

钟意此时正坐在石桌旁和刘姨一起修剪花枝，闻罢抬起头，浅笑地嘱咐道:“照顾好小曦，中午回来吃饭。”“嗯”季沐辰点点头，就带着程曦朝门外走去了。

看着小程曦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沐辰后面，刘姨开玩笑说:“程家小姐出落的真漂亮，跟咱们少爷真般配。”

钟意似是刚想到这方面，愣了一下，也赞同应着，“小辰性子安静，这两天倒看起来开朗了些。”

来到河边，季沐辰给程曦安置好座位，自己就熟练地打窝、安装钓饵、抛鱼线。鱼漂静静地浮在水面上，突然一下，隐没在水中，程曦惊呼，“动了动了。”

“嘘，你可别把鱼吓跑了。”季沐辰竖着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程曦安静下来，屏着呼吸专注地看着那起起伏伏的鱼漂，只见季沐辰利落地收线，一条红肚皮的鲤鱼翻腾着被拽出水面，“啊！钓到了钓到了。”程曦激动的跳起来，看着季沐辰取下鱼钩，趴在鱼桶边看着钓上来的鱼，那鱼儿仍旧若无其事地翕动着嘴。

钓鱼是个培养耐心的项目，程曦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小孩儿，不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一会儿追追旁边的蝴蝶，一会儿摘摘小花，季沐辰见她无聊，也由着她。阳光稍微大了起来，季沐辰怕她晒伤，叫她过来，给她撑上遮阳伞。程曦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头沁着汗珠，那炙热的暖意透过布料熨帖在少年的皮肤上。

“季沐辰，你准备在哪里上学啊。我暑假过完就读五年级啦，你跟我读一个学校好不好呀。”

季沐辰听着女孩儿清脆的声音，没有告诉她，他大她两届，她小学，他初中，两人不可能在一个学校的。回家和妈妈商量下好了。季沐辰想。

日光越来越烈了，两人收拾好，程曦笨拙地提着鱼桶，季沐辰给她打着伞，一高一矮踏上回家的路。

“妈妈，我们回来了。”“阿姨，我们回来啦。”两人异口同声。

刘姨赶紧接过两人手中的东西，拎着鱼桶走进了厨房。

钟意招呼程曦走到跟前，给她擦擦脸上的汗，温柔笑着，“今天在阿姨这里吃午饭好吗？”

程曦回头看了看季沐辰，点点头，然后跑回去跟陈姨说了声，又马上蹿了回来。中午的饭菜做了红烧鲤鱼，程曦胃口大开，平日只能吃半碗米饭的她今日足足炫了一碗。

午后总是让人困倦，程曦困意袭来，打着呵欠和季夫人告别，回到家便开始午睡了。

这边季沐辰和钟意商量了上学的事情，她一向尊重儿子的意愿，母子俩一下就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