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丸其实隐隐约约已经猜到是谁。
钦松月。
她想不到除了钦松月有谁有那么闲跑去惹舒家的大小姐。
章丸眯着眼睛，偷听舒小姐的无能狂怒。
没有人再继续跟价，最后小狗污染物以五百万联邦币的价格成交给十七号竞拍者，舒小姐被属下劝着没再跟价。
章丸被琳达带着走出拍卖看台，结果在出口遇到了被保镖簇拥着的舒大小姐。
舒小姐不像章丸想象里的那样，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相反她穿着一身紧身的作战服，头发齐肩，长相可爱，但可爱中又带着干练。
肌肉健美男跟在舒小姐背后，看到章丸之后在舒小姐耳边一阵嘀咕，舒小姐倒也不扭捏，直接冲着章丸走来。
“喂，你就是三百四十号？今年的赛马冠军？你知道不，你让我赔了五百多万的联邦币，要不是你，我铁定要继续跟价，那个污染物肯定是我的！”
舒小姐自顾自说着，说到最后，嘴巴嘟起来，语气愤愤。
章丸有些好笑，她没想到这个舒小姐还蛮亲民，竟然主动跑到她这个平民这里来乱说八道一通。
见章丸没搭话，舒小姐离她近了一点，接着说：“听铁棍说，你当时愿意放弃跟我竞价是因为他给你许诺了金钱赔偿？”
铁棍？是那个肌肉健美保镖吗？
这个名字取得挺精髓。
章丸扫了一眼舒小姐背后站着的铁棍，铁棍一脸凶相，但是看起来有点傻......
当时铁棍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是话虽然如此，但是舒小姐其实也没得到拍卖的污染物，章丸沉思了一下，想着要不就算了，既然她也没拍成功，那这个赔偿好像也有点无赖。
这个舒小姐背景强大，目前章丸也实在惹不起，不想因为这件事得罪对方。
章丸考虑得周到，但是话还没说出口，舒小姐已经点了头：“铁棍说得没错，是应该给你赔偿，谢谢你能够割爱，你放心，我舒纺纺言出必行，不会赖你的钱。”
“铁棍，给她一百万。”
一百万，这就直接给一百万？
章丸无比庆幸自己嘴慢了一步，没有把算了两个字说出口，不然白白错失这一百万，她后悔都没有地方可以哭。
铁棍上前一步，恭敬地对着章丸敬礼，他把右手抬起到耳朵的位置，手心向前，大臂抬得高高的，远超出了肩部的位置。
这是章丸熟悉的举手礼。
舒纺纺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她抬腿一脚踹在铁棍屁股上：“你丢脸死了，别搞这花里胡哨的东西了，赶快打钱！”
骂完铁棍，舒纺纺有点尴尬地跟章丸解释：“你别管他，这是以前的举手礼，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难看死了，一天尽耍宝。”
章丸：......
铁棍通过章丸的光脑给她转了钱，章丸拿着钱心情不错，舒纺纺虽然没拍买到想要的东西，但看起来心情也不赖。
两个人正准备挥手告别，章丸问她：“你为什么想要这个污染物，就因为克里斯？”
提到克里斯，舒纺纺的眼睛似乎一下就变成了星星眼，她把两只手握在胸前，满脸憧憬：“对啊，他太帅了！为了他你看我连公主裙都穿不了了，因为克里斯说他不喜欢娇滴滴的大小姐，喜欢干练的女强人。靠，人长得帅，眼睛却需要治治。”
不是那么爱吗？怎么突然就骂起来了。
章丸实在不太懂恋爱脑少女舒纺纺的世界。
和舒纺纺告别，章丸莫名其妙账上又多了一百万联邦币的巨款，还有这次赢比赛获得的水母躯体。
瞬间变成大富婆的节奏。
就是不知道钦松月买小狗污染物有什么用，她可以想办法和他谈谈条件，看能不能把那个污染物换回来。
她觉得自己和小狗污染物有缘，这个小东西保留了太多的人类神智，实在是可怜，他落入其他人手里肯定不好过。而且章丸也有私心，她在这个小狗污染物的右腿毛上面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标记。
这个标记和她当时在波西亚水塘遇到的那两个四队的人身上搜到的石头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是一个五指张开的手掌。
这个标记她在光脑上搜索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在联邦内部也从来没见过，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在小狗污染物的腿上。
她直觉这个标记很重要，她最好弄明白这个标记是什么意思，或者说背后代表了什么组织。
她不是圣母，她救小狗污染物也不单纯是因为觉得他可怜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钦松月会不会给她。
她这次回去，必须得找一次钦松月了，她有许多事情需要问他。
章丸沉思着差点撞上了门，琳达在后面拉了她一把：“注意安全。”
“谢谢你。”章丸轻轻道谢，她站稳身体开口问琳达：“我的水母我用处不大可以卖给你们娱/乐城吗？不过我要求卖给你们之前我去看一眼。”
琳达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章丸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爽快：“当然是可以的，在您把水母正式交付给我们之前，所有权都是在您那边，您当然享有观看的权利。”
章丸当然不可能忘记水母死掉的时候，她脑海里出现的那句“你来晚了。”
按理说那只水母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伴随着它的死已经成为了未解之谜，但是章丸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还有没有自己还不知道的异能，她准备去近距离接触一下，万一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章丸被特别行动队放了假，最近都没有什么事情，她和琳达约好明天再来交付水母，然后就走出了大门。
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从今日好出来已经是早上，章丸选择马不停蹄往水母公司赶。
不知道钦松月回来没有，她今天必须见到他。
在人造太阳的照耀下，清晨的水母公司弥漫着一股清新又干净的味道，完全让人想不到这是一个单方面收割生命的地方。
章丸这一次去今日好因为穿了防护服，接收到的污染因子并不多，她已经快饿死了。她熟门熟路摸到钦松月的实验室，实验室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人。
章丸走进去，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茶，人造茶叶在略显绿色的热水里面浮沉着，散发出一股馥郁的茶香。桌子上除了茶杯以外，还又多了不少的实验器材和实验品。
比如说篮子里放着的一大堆磷虾、孔雀鱼、丰年虾等。
这些东西一股脑挤在桌子上面，看得章丸口水直流。
她控制住自己的食欲，坐在凳子上等钦松月回来。
他不是去了今日好吗？桌子上那杯热腾腾的茶叶明显是刚泡没多久，杯子上空还冒着热气。
好饿，实在太饿了。
章丸一边想等会要怎么跟钦松月说，鼻尖一直萦绕着食物的美妙香味。她双手握拳，阻止了自己很久，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就是一只磷虾，就一只，她只是想填填肚子而已，她相信钦松月会体谅的。
章丸从虾群里面找了一只最大的磷虾，因为被污染的缘故，磷虾体型变大很多，这只磷虾更是大了不止十倍。章丸美滋滋伸出手，提起磷虾的身体，准备把它送入口中。磷虾已经离嘴巴只有一点点的距离，香气钻进了鼻子，章丸感觉到自己的唾沫在疯狂分泌。
下一秒，一只手伸出来毫不留情打了一下章丸的手。
“这只不许吃。”
钦松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实验室，他穿着白大褂，头发微卷，还带了一副眼镜。
因为科技的发达，眼镜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了装饰品，钦松月完全发挥把眼镜的装饰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不得不说还挺帅的，有种斯文败类的味道。
钦松月从篮子里面挑选了一盘磷虾推到章丸面前，然后用纸巾擦了擦手，悠然道：“你吃吧，你来找我想必事情不少吧？”
章丸拿了一个磷虾放进嘴巴，污染因子独特的香味混合着劲道的虾肉，实在是美味。
一口气塞了十只磷虾到嘴里，章丸边吃边开口：“我在今日好看到你了，你去干什么？”
“今日好？你是说那个有名的娱/乐城吧，我没去。我一晚上都在实验室做实验。”
没去？
章丸想过钦松月用一万个理由搪塞她，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
直接没去。
那她还能说什么。
看着章丸狐疑的眼神，钦松月无奈摊手：“我确实没去，我也没必要骗你。”
章丸不想再纠缠，既然没去，那就算了。她沉思了一下，趁着钦松月没注意，从青青那把黑色石头拿了出来。
“我这次来找你，事情很多。第一件就是这个石头。”
“你见过这个石头吗？还有石头上的标记是什么？”
钦松月拿起石头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斩钉截铁地摇头：“我没见过这个石头，还有这个标记也从来没见过。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他的语气肯定又带着好奇，章丸找不出任何破绽。
章丸心里的疑惑越来越严重，钦松月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说他在骗自己？
不过既然照吉祥说的，钦松月是舒世佑的徒弟，这个联邦如果有什么阴谋或多或少他也应该有所耳闻才对，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
章丸看着钦松月一脸委屈的样子，只好跳过这个话题。
“你没见过就算了，这东西我在路边捡的，觉得好奇而已。今天我主要是想来找你测一下我的污染值，看看帮你偷水母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迈上正轨。”
钦松月开始摆弄他的那堆实验器材了，他从活体箱里面拿出了一只神经水母，把水母放在了显微镜下细细观察。
脱水后，章丸听到了水母难受的哼哼声，下一秒，钦松月就拿起锋利的手术刀结束了水母的生命。无数黏黏糊糊像血一样的红色液体流了出来，染红了半边的桌子。
钦松月一边耐心坐着实验，一边跟章丸讲话。
“我知道了，你坐五分钟，我把这收拾一下就来。”
章丸看着钦松月把死掉的水母丢进垃圾桶，他用一个小罐子把水母的血液随意地掉进了旁边磷虾的盒子里。
钦松月擦了擦手，让章丸趟进了一个巨大的水缸。
水缸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液体，章丸一进去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头上的小触手们纷纷苏醒且越变越长。它们缠绕悬浮在章丸的身体四周，不规律地游动着，就像在嬉戏打闹。
钦松月将一个小巧的仪器粘在她的手臂上，仪器上立刻浮现了一个数字。
9830
不止是章丸惊讶，就连钦松月脸上都难得挂上了惊奇的表情。
“竟然已经到了 A 级，看来是我低谷你了......”
到 A 级了？是不是证明目前为止，她已经能够打赢大部分的异能者和污染物了？
可喜可贺。
自保能力增加了不止一个档次，等到帮钦松月完成了任务，那她就自由了。
从此以后就是一只强大的、自由的水母。
章丸想得美滋滋的，嘴角不自觉勾起笑容。
钦松月在旁边打断她：“看样子，计划是该提上时辰了......”
“你先回去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到时候你会看到一些提示，照着提示走就行。”
提示？
章丸听得一头雾水就被钦松月赶走了。
临走之前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章丸微微转身问道：“霍斯或者程呈吗？他们托我告诉你，你们的游戏还没结束呢。”
钦松月微愣了一下，他脸上扬起一个巨大的笑容：“好的，我认识他们，这件事我知道了。”
“至于游戏，离结束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