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出击
【在吗？】一个老套的开场白。
许畅文看到电脑弹出提醒的时候仍在处理公司琐事。印象里徐慕没有主动找过自己，如此一来，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嗯，在追剧呢。有什么事情吗？】许畅文不想让徐慕有打扰到别人的愧疚。
【可以电话吗？】
【当然。】
徐慕把自己听到的复述了一遍，许畅文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安抚了徐慕的情绪。挂电话前又问了一句：“周末要不要出来走走？当面聊吧。”
“我们俩？”徐慕不怀疑许畅文的人品，只顺口一问。
“噢，不是，还有我助理。”许畅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在天华广场后街的甜品店可以吗？”
“好。”
“我让凌远去接你？”
而这位助理本人正好拿着热牛奶推开书房的门，一脸疑惑地朝目光正对上的自家老板做了个口型：“我？”
“不不不，不用，我住得很近的。不用接。”
“那好，我把定位和时间发给你。早些休息。”
“嗯嗯。你也是。”
挂掉电话的徐慕觉得心上的焦虑少了些，果真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许畅文这边就没那么容易了，还得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
“感觉我都很久没开车了。”凌远一手撑着檀木长桌的桌沿，扭头看正在喝牛奶的许畅文。
“在外边，给点面子好吧。你可是我助理。”许畅文一脸无辜地抬起头。
凌远无视了许畅文那湿漉漉的狗狗眼表情：“我什么时候不给你面子了，助理的哪项工作我没做好，就是不爱开车而已。你又不是没司机。”
“对，你做得特别好，轻沿能有今天得有你的一半功劳。”两人突然相视而笑。
为什么不是合伙人或者别的职位，而是助理呢？这是凌远自己要求的，他对名利无甚兴趣，也没有什非实现不可的梦想，更讨厌被注目的感觉。
正逢圣诞，大街和各处小商铺都挂上了红绿色系的装饰。许畅文选的甜品店也不例外。
许畅文等到了徐慕，便把她带到二楼的露台。露台铺着仿草地的毯子，墙边爬满了叫不出名的藤蔓，不畏寒的白色小花一簇簇开着十分清新。也许是刚开张不久，这里和一楼一样安静，但徐慕却见到了自己这些天放不下的人。
夏至和凌远看见他们上来，起身给他们拉开椅子。
徐慕仍未作声，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对多日未见的同事开不了口。
“Hello啊，小慕。”夏至刚一发话，身旁的大缸就凑过去围着徐慕直转圈。
“夏至哥，好久不见，我，”徐慕似乎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又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夏至还在微笑着等她说话。
“吃什么？我去点。”凌远拿起桌上的菜单打破略显尴尬的氛围，在众人都说完之后，便下楼去了。
夏至的笑仍然是十分有亲和力的，但徐慕前些年看夏至的作品比看他本人要专注得多，以往对接工作的机会不多，能说上话的机会仅在于上下班的打招呼和向夏至请教问题。明明做了几百天的同事如今面对面在坐这反而觉得有有几分陌生。
当然，夏至和许畅文并不会让这种感觉持续太久。天南海北地闲扯了一会儿，还时不时把话抛给徐慕。
桌上的甜品被四人吃得差不多了，话题也不知从哪一句说到了严厉。
“小慕那么说的话，跟我们之前的猜测符合。”许畅文抬头对夏至示意。
“嗯，本来以为是要钱或者争名，但好像严厉不想要这些。”夏至抿了一口咖啡，目光放在旁边吐舌的大缸身上，“也许就是单纯看我不顺眼？”
“我更相信，人没有平白无故的恨。”一直在听的凌远缓缓开口，“论能力得来的名和利他自知就算你不在也轮不到他。不然他怎么不找赵棋宇下手。”
许畅文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啊，他也许只是接受不了自己那么多年也没成为心里想要的样子吧。赵棋宇和邢深跟他年纪相仿，只有夏至的年轻和难以企及的天赋让他的自尊无处安放。”凌远轻笑道，“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夏至应该是美而自知、出色也自知的那种。”
这回轮到夏至不好意思了：“我一直认为，自己有的东西，为什么要藏起来呢？何况我没有为难过任何人。”
“但好像柯悠悠是冲着名利来的，而且据我观察这人一直就很别扭，也许一丝良心尚存？”许畅文接过话，“既然猜测被证实，那就该行动了。”
“行动？什么行动。”徐慕不解。
“既然自己人，那就直说吧。”许畅文把徐慕自今天见到夏至以来的担忧、欣喜、惊讶等神色尽收眼底，更何况凌远不是恒世内部的人，很多事情不方便，“轻沿这次的合作本来不是非恒世不可的，我们只是希望有个机会接触严厉和柯悠悠。想办法拿到证据。”
夏至第一次听到许畅文的计划也觉得他真是胡来，想了想又觉得那么多年他一直是雷厉风行，喜欢奇招的人。当然，更多的是感动，为他们的情谊。
“凌远毕竟不是恒世的人，很多事情不方便做。”许畅文诚恳地看着徐慕，“如果你愿意的话，和我们一起收集严厉抄袭的证据。没有证据，就想办法让他亲口承认。当然，这可能也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我们尊重你的意见。”
徐慕思考了一会，回答：“可以。”
如果连夏至这样的人都会被不法的计谋轻易打败，千千万万和自己一样的小透明又会在这条路上受到多少的不公呢？不全是为了夏至，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小慕，”突然被点名的徐慕朝夏至露出询问的目光，“谢谢你。”
“夏至哥，希望我们很快可以成功！”徐慕今天第一次笑了。
回家的车上，凌远的御用司机许畅文开着车也不忘问：“见到了夏至，跟你想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没想象过他什么样啊，”凌远盯着目视前方的许畅文十几秒才接着说：“比你帅。”
“你！”许畅文的话都被噎在喉咙，想转头瞪他一眼。
“专心开车。”凌远准确预判并制止了他危险的动作，“不过，夏至人还是挺真诚的，有一点理解你们之间的信任了。”
许畅文对这个评价表示赞同，但谁帅的话题回家还是要好好地深入探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