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风雪

后面的路途乏善可陈，张玉言一路上都在睡觉，期间被冻醒好几次，她是从广东过来的，车上就她穿的最少。

另外每次醒来，她稍微有点动作，都会引来张起灵的注视，通常张起灵看她一眼，见她没别的动作会继续闭目养神，因此这一路上张玉言没敢动跳车跑路的歪心思。

到达敦化继续前进，在二道白河取了准备好的装备，继续往山里开，四天后抵达营山村。

一行不包括张玉言一共八个人，分别是张起灵、吴邪、胖子、潘子、陈皮阿四和他的三个伙计。

一个是开车的，叫郭风，一个戴眼镜的叫华和尚，还有个话很多叫叶成。

从村子里能看见远处连成片的雪山，这些雪山让张玉言的心底升起了一探究竟的念头。她遏制住自己莫名升起的想法，转头看见张起灵也同样在看着雪山，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不知他想到了什么。

一行人在营山村待了几天，期间胖子有事没事就找张玉言胡侃，问张玉言好好的唱歌出专辑多赚钱，为什么还来倒斗。张玉言无语，心想自己也不想来，还不是被胁迫的。第四天，村长帮忙找到了愿意带人进山的向导，是个朝鲜族的退伍兵，叫顺子。在顺子的要求下，队伍购置了大量的装备，一切准备妥当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朝着雪山出发了。

进山的第二天过了雪线，白天继续行进发现了阿宁的队伍在后面。第三天晚上顺子带着队伍找到从前用来休整的哨所位置时，发现附近发生了小范围的塌方，一行人没了落脚处。

张玉言一直闷不吭声。

接近晚上，风雪越来越大，为防止有人在风雪中迷失方向，每个人身上都绑了绳子连在一起，她前面是张起灵，后面是胖子。

胖子时不时的和她说一两句，确认她还在。走了一阵，大概是前面有人速度减慢了，她追上了张起灵。张起灵回头看见她跟了上来，站在原地等了她一会儿，待她走到近处对她道，“如果跟队伍失散了，一定要小心。”

靓妹语塞。她心想这时候来担心她不如一早就放过她，让她安安心心的唱歌赚钱。正想着，忽然听见身后的胖子“啊”了一声，她一转头看见胖子的身影没了，地上的绳子快速的拉动了起来。

张起灵的反应极快，脸色一变大吼道：“不好，有人掉到雪坑里了，快解绳子！”

张玉言的反应速度也超快，她知道自己来不及解开绳子了，在张起灵出声之前就抱住了张起灵，没给张起灵解绳子的机会，把张起灵一起带走了。

脚下的雪塌的很快，但张玉言抱住了张起灵就很有安全感，两人一起往下滚，最后绳子挂在了岩石上才避免了一直滚到坑底。张玉言松开张起灵，飞快的爬起来。她注意到，虽然张起灵对她拉队友下水的行为有些不满，没给她好脸色，但滚下来的时候张起灵一直用手护着她的后脑勺，这让她有些感动。

这个时候，叶成突然叫了一句，“等等，抄家伙！都别下去，那雪里盘着的是什么东西？”

张玉言拍掉身上的雪，顺着叶成的方向看去，坑底有东西被掩盖在雪下，露出了一节黑色细长的爪子。她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回忆了一下书中的描述，一边示意大家不要惊慌，“好像是个石雕，”一边从自己身上摸了个硬币，精准的打在了黑色石块上，发出“叮”的一声响后，她发觉众人俱松了一口气。

确认是石雕后，张起灵率先跳到了坑底，张玉言也跟着下去，和张起灵一起清理石雕上的雪。看出是一条黑色的石雕蟠龙，这时陈皮阿四也下来了。她敏锐的察觉到陈皮阿四对她擅自出手的行为有些不满，但又似乎在忌惮什么，只能当做没有发生。

在心里给陈皮阿四备注上需要防备四个字后，和众人一起将盘龙完全清理出来，她假装观察石雕，绕着看了一圈，又上前摸了摸，最后拍了拍龙头，故作惊疑道，“咦？起灵哥哥，这后面是空的。”

引得张起灵上前来看石雕，她又道，“好像有股硫磺味儿。”其实她没有闻到硫磺味，估计过一会儿才会冒出来，但她不太忍心看着在场的人继续受寒，她看吴邪快要晕过去了，顺子早就晕倒了。

好在张起灵只是看了她一眼，以为她知道些什么，没有拆穿她，反而跟着道，“是有硫磺味。”

这是给她打掩护，只有她闻道硫磺味，是有点突兀了，但是现在两个人都闻到了，就没有大问题了，如果被质疑还可以解释因为他俩都姓张。

确定后面有地缝，一行人合力弄开石雕，果然后面露出了一条岩缝，人勉强可以通过，传出一阵阵的硫磺味道。胖子拿出手电筒先挤了进去，确认出里面没有危险，召众人进去探索，陈皮阿四让他的两个手下守在洞口防止出现意外。

通过裂缝进入了山体，里面有处不小的空间，还有温泉，可以用来休整了。于是张起灵又爬出去喊人。

里面温度很高，衣服上有雪，一进来就化了，把衣服弄湿了。她把外面湿的衣服脱了下来搭在岩石上晾，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环境，找了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坐下休息。

外面的人把顺子带进来后，进行了一些急救措施，好在顺子缓过来了，体温逐渐升高。后面吴邪他们一起聚过去看壁画，还用指甲抠壁画，她有心提醒这是破坏文物是违法的，但她想起记忆里的自己摔过元青花，便假装没看见，靠在山岩旁装作睡着了，后面还真睡了过去。

睡醒的时候，顺子也醒了，他一直道歉。她宽慰了几句，顺子还是很愧疚，便作罢。

洞里闷得慌，她爬到外面透气，顺带看了看情况，风雪还没停，在外面喘口气后又回到了洞里，一直呆了两三天，外面才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