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漏风棉袄3
占地面积极广,也是最靠近皇宫的大公主府。
永河刚一踏入公主府的门槛,早就候着跟个小厮似的俊美大驸马赵弘就迎了上来。
“公主,你回来啦?”
看着自家驸马舔着张还算唇红齿白的脸,却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态,永河心里就来气。
哼,不中用的玩意儿。
大公主柳眉倒竖,明眸一瞪,瞬间大驸马就脖子一缩,心里哀叹,救命,又要挨打了!
等他闭着眼瑟瑟发抖的等待公主的惩罚降临,却没想到周围鸟悄地,无一丝动静。
赵弘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睛,嗯?公主呢?
他目光投向公主的随伺太监魏公公。
只见同样有点小帅,忠心不二的魏公公微微一笑,“驸马请安心,公主今日心情颇佳。只要驸马不趁公主不注意时偷溜出府,相信不会再得……”大耳刮子了。
未尽之言让大驸马讪讪一笑。
是他想偷溜出府么。还不是大公主看他看的死紧。又不喜欢他,却偏要在外人面前装作恩爱,还需得他时刻在场。弄得他好几次驸马聚会,都没参加。
要知道,每三日一次的聚贤楼聚会可是他们这些饱受大唐公主欺凌,无比可怜的驸马们唯一能够尽情吐槽,抒发郁气,苦水大吐特吐的场所了。而且对于他们这几位驸马来说,不是同样的身份地位,有着同样的遭遇,他们说着也不痛快,其他人也不了解他们的男儿悲愤呐!
哦,还有,毕竟是公主嘛,就算内里折腾他们这些驸马,可是到底是皇家之事,他们又不是无知草民,怎么不知道在大庭广众随意散播公主之事属于大不敬啊。只是想发泄,想吐槽,凄凄惨惨戚戚,声泪俱下的表演给其他驸马看自己过得有多苦,可不是想因为大不敬被公主们甚至父皇知道,那可是天子一怒,人头落地的呢!
使不得,可使不得呢。
端坐在正厅里,永河微阖眼帘,身后婢女心儿给她捏着乏痛的肩膀,“你说父皇最近是怎么了?居然觉得愧对我和几位皇妹,想要补偿于我们?还有驸马……”说到这词时,永河哪怕闭目修养也忍不住微拧眉心,颇觉厌烦。这不中用的东西,又是怎么入了父皇的眼了呢?惯常不会关心的人,怎会在今日提及数次……总不可能,真的因为民间流言,让其心生不悦又碍于威严不好说吧……
心儿:“或许皇上只是关心公主呢?要知道公主你可是皇上的嫡长女,本应最为受宠,享天下荣耀的啊~”
“不。”
永河眼眸一眯,“只要朝阳还在,父皇就不会更看重我……和几位皇妹。”十多年都宠过来了,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心儿轻声:“您说的是。”
大公主从不允许有人质疑她的决定。更别说她只是一个婢女。更何况皇家的事。
吹捧一下表达自己希望主子受皇上喜欢,暗示自己的忠心为主就好,多了可没资格发言。她可不是司徒银屏那个搞不清自己身份的婢女!
……
这时,永河眼帘轻掀,目光忽瞥在窗外鬼鬼祟祟的人影,那身高,姿态,作风,还能有谁?!
永河美眸一凛,声音一寒,“还不给本宫滚进来!”
“欸,是是…”闻言的大驸马就是一个踉跄,苦着脸走了进来。
心里当然同时呜呼哀哉了。不就是想要跟公主请假出门跟其他驸马相聚一会儿嘛,谁知道刚走进还未进屋,就被发现了,呜呜倒霉透了。
父皇到底又怎么宠爱三公主了嘛,让他这位母老虎娘子,凶神恶煞的美貌大公主就跟体己私藏被人动了似的。
大驸马小声哼唧,心里的小心思早就被永河看穿,可她现在没心情搭理他。直接冷漠地呵斥:“过去跪着!不食不准起!”
大驸马丧着脸:“啊?”
永河瞪他。
大驸马:“……好吧。”
“心儿,我们走。”永河宫袖一甩,吩咐道。
“是。”
离去前,心儿无奈耸肩,眼神示意:抱歉了驸马爷,心儿也帮不了你,谁让公主此刻心情很不好呢。
看着渐落的夕阳,算了算晚膳时间,噢,也就平平无奇一个时辰,跪就是了。。。。
心不甘情不愿,一看大驸马就是饱经折磨,想要愤而一怒,怒了那么一怒而已……
同样的场面也在其他公主府内上演,皆皆被罚的各位驸马内心都在想,我的好父皇啊,今天又是在做甚啊,儿臣实在受不住您喜怒无常的女儿们了啊!!!
而这时,令各位公主心生嫉妒,让秦贺肆冷哼不满,大唐荣宠最甚的三公主朝阳——还在金家同驸马爷斗智斗勇。不愿屈于下风,哪怕是口舌之快也要成功压制金多禄那个家伙才算是出了每日的恶气。却全然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朝阳嫁入金家,那是给身为商户的金家增光添彩,本就是同金多禄互相利用,他帮自己摆脱了远嫁吐蕃之忧,她帮金家鉴金行挽回即将失去的家业,互不亏欠。而论身份,她是当朝三公主,尊贵无比,金家本该具有敬畏之心,不说时时刻刻对她百依百顺,至少明面上要让她过得去啊!
可是金家在干嘛?在她训话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在她指责的时候,公然教训她。简直放肆!
在金家和三公主府交界地带。
擂台摆起,朝阳端坐一旁身边都是伺候之人,另一边则人多势众,怒目而视的看着她。正是金家的太奶奶、二娘丁来喜、大哥金多福、大嫂小玉、二驸马金多禄、三弟金多寿,以及不知名婢女123345……
“下盘不稳,气息不顺,招式毫无章法,还敢说是少林寺出师的武林高手?”司徒银屏眉目一挑,轻嗤:“我呸!”
“就让我这个太妃御赐,金牌近身,左右护法,司徒银屏来彻底揭穿你的假面目!”说着,她峨眉七步旋风掌法一变,左脚前探,闪身翻转,抓住金多寿命腕。在金多寿眼神惶恐下,二指微弓,指劲使出,点的金多寿腕筋一麻,“啊”地叫出了声。
“三弟!”“三叔!”“多寿!”“乖孙儿!”金家众人纷纷关心,“——你没事吧!”
瞧着自家婢女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金多寿哀嚎连天,朝阳嘴角笑容微扬。
看着金家几人投来的愤怒目光,朝阳胜利者姿态似的昂着下巴,猛地起身,对着金家众人就是一通输出:
“让一个欺世盗名,毫无武学根基的人去屯兵打仗的折冲府担任教头一职,到底是林大人道听途说,被包裹了谎言的糖霜蒙蔽了耳目,还是你们金家胆大包天妄图欺君瞒上,想要掉脑吗,啊!”
金家众人齐齐后退一步。
“那可是朝廷的重地,将来需要练兵打仗,保家卫国的重要之所,岂容一武功不济的家伙混、进、去!”朝阳再接再厉。
金家再退一步。
最后,朝阳总结:
“金多寿——他就是个骗子!”
金多禄不能忍了。
他斥责:“闭嘴!”
朝阳恼怒,“金多禄你,”
金多福接道:“明明是那司徒银屏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小玉:“就是就是。”
“放肆!”朝阳怒瞪,“银屏师承峨眉大派慧兰师太,是其得意弟子,赢得是光明正大!”
丁来喜:“我儿乃少林正宗出生!”
金太夫人:“我孙儿乃武学奇才!”
金家人齐道:“若不是司徒银屏阴险偷袭,招式下流,多寿岂会败退,更何况受伤啊?!明明是你们仗势欺人,趁人不备,心思狠——毒!”
齐齐拉长的尾音让朝阳眼前发黑,金家,金家这群人……她气的不顾礼仪连连跺脚,“岂有此理!!!!”
金多禄&金多福:“不如你欺人太甚!”
金太夫人:“哼,娇蛮无理,目无尊长。现在还对我孙儿下此狠手,真是啊……”说着,她就倚老卖老的作态,佯装无力悲壮,“老身定要抽时间去告一出御状方能解恨呐!”
“奶奶!”“奶奶你没事吧?!”
“三公主,你看不起金家其他人就罢了,连奶奶你也不尊敬!简直胆大妄为,胡搅蛮缠!小心作恶多端,给自己积孽障啊!!!”
朝阳呼吸急促,感觉自己快被这群不知教化的金家人气死了。
“你们,你们居然敢咒本公主!!!”
金多禄:“欸,我可没有。”
“还敢否认!”朝阳深呼吸。
金多禄靠近又想说什么。
司徒银屏站了出来:“怎么怎么怎么,想对公主动手么?!好大的胆子!”
“欸,我可没有。”金多禄倏地收回大不敬指着朝阳的右手食指,双手叉腰回嘴:“不要妄图给本驸马擅自扣罪名啊,我可不认的。”
“愚昧、无知,以,以下犯上!”朝阳拿手指着他,金多禄可不怕,学着她说:“嚣张、跋扈,多,多行不义……”
朝阳简直要气死了。
可是就在这时,一众宫内来人让这场闹剧暂时停了下来。
朝阳瞥见来人,诧异:“张公公?”
复又想到什么,心中郁气微缓,语气愉悦:“可是父皇有事要告知朝阳?”
张公公微微颔首,瞧见三公主眼中瞬间涌上的惊喜,再看她得意洋洋的瞥向三驸马的目光,张公公心中摇头,手里动作却是不停。恭敬地展开圣旨,宣读……
等他语毕,只闻场内两道反应不一的声音,道:
“什么,父皇要让本宫禁足反省?不可能!!!”
“什么,三公主终于被禁足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