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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柔艳逸媚于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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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嗣听声惊愕,转头赫然发现狄芯予满含敌意的斜睨来。

不愧是王上的人乔装成男子也风度翩翩,入莳花楼莫不是有什么计划,经过前两次的挫败不能再小瞧此女,她在行宫内犯下那般事,

君主都能庇护,逛逛青楼又算什么。

瞧见身旁人也紧盯着狄芯予,己嗣附过去道。

“桑公子,可知他是谁。”

提弗都是阿定斯长公主与桑重将军所出,在从前的阿定斯以血缘为尊,因而他随母氏王族定名并没有冠以姓氏。

而雪域旧王族复姓鲜于,为简化官称后来都直接以名为号唤之,姓氏在签署时使用没有弃姓的先例,所以人人习惯称提弗都为桑公子。

这让他非常不喜,就像把金粒混入沙土默然于大地,眼下虚与委蛇的应酬言。

“何人?”他收回目光搂着纱娜上下其手,对其他人兴趣寥寥。

己嗣几分尴尬,耐着性子继续说。

“潜伏入唛茨者。”

话落,提弗都猛然再看去,远处正把玩着酒盏的人,额角眉眼,确实与记忆中驯服三狮的女子点点重合。

他唇边终于现出笑意将怀中人推出去,明知前路走不过去,仍靠近围栏,紧紧锁住对方身影,眸子里是纱娜都没见过的占有欲。

提弗都看得无所顾忌,很快便引得吟长注意,她带着挑衅移目而去,酒意微醺,不减笑颜,落落大方的轻声道。

“提弗都,好久不见。”她话里没有丝毫寒暄的意思,明晃晃讥笑嘲讽。

莳花楼里人声喧嚣,对方骤变的脸色显然是听到了。

己嗣为避嫌没再继续参与行酒之乐,轮到吟长时她再饮尽一杯以示尊重,向下对着期待的花魁摇摇头也退出此局。

尽管只是露水情缘,吟长终究给不了,先前是不想让提弗都去祸害他人,眼下何必多生其他牵念。

台上绝色佳人双目暗淡,风月场中沉浮多年还以为能遇一知己,可惜望君风采便心知难高攀。

最后赢得此试者是位谈吐不俗的青年公子。

第二场闻香识色。

百种花料研磨成粉各自装入锦囊,随意抽选其三,参与者嗅过后需到台上找出对应原物。

旁边不怀好意的注视并未收敛,徐漪踱步上前侧身站在一旁将其视线遮挡大半。

吟长看到提弗都的女侍走下场中,拿起短哨抵着唇瓣低低鸣唤,不多时一只红翅黑羽的鸟儿飞入楼内,她伸出手鸟儿停落指尖,小东西亲昵的晃着脑袋样子别提多机灵,就连徐漪都忍不住想摸一摸。

看见她此举的人并不多,但一直留意这边的几人没错过。

己嗣意想不到狄芯予还会驯兽之术,凝眉深虑。

反观提弗都波澜不惊,想当日‘圣女’可是连空中神兽都曾召唤过,小小一只飞禽自然不在话下。

此时台上花魁看起来是五人里年岁最小的,鹅蛋小脸上残留几分稚颜,见到她吟长想起了记忆中的阿丘,分开时便是这般大小。

对香有研究的男子少之又少,这一轮只落到三四人参加其中还有名美貌女子,起初倒也未注明应试者非男人不可,所以无从异议。

刹时飞来只灵鸟停在摆放香囊的桌上,二楼传来青衣公子的话语声。

“算它一个。”

语惊四座,众人议论纷纷难不成这鸟儿还能识香采花,女人就算了怎么连飞兽都凑热闹。

老鸨满脸堆笑正要开口推却,秋娘已先一步出来道。

“有何不可人尚且有兽心,兽为何不能通人性,阿离可会介意它。”她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末了询着花魁意见。

“阿离不在意。”小小的花魁娘子答得强毅果敢。

惹得老鸨不乐意了,倘若它获胜谁来为阿离今夜的时光开销银子。

秋娘只能看向二楼仙姿玉质的年轻公子,阿离还小如果落入那些人手里决计没有活路。

“公子是否……。”她满含期翼话还未说完,楼上的人接言道。

“如果它赢了,我为阿离赎身。”吟长斩钉截铁说,口中唤出的名字轻柔怜惜。

秋娘与阿离皆喜上眉梢。

看得徐漪苦不堪言,钱财是小事赎几个花魁的银子都不在话下,可小姐为个妓子争风‘吃醋’,少爷哪里怎么办才好。

金钱之事谈妥,老鸨不再加以阻拦,比试重新开始。

三个锦囊由阿离亲自挑选,盛放在托盘中让比试之人一一闻嗅,纱娜最先走上前比对花卉轻而易举挑选完成,随后其他人相继也结束动作。

待他们都回到原座,吟长的识香鸟才落在托盘,几息后转身飞入摆满花儿的地方。

它每次只能用嘴刁起一朵,重复往来将两个答案放入吟长手中,最后一株百里香在飞跃阿离头上时松口,粉红的花瓣尽皆撒落她发间。

“调皮。”吟长抚摸着回到手中的识香鸟,这小兽倒真生出了沾花惹草的风流。

小小作弄逗笑堂中,大家不得不承认它确实灵性。

秋娘把三个锦囊依次打开,取出里头的纸条宣布道。

首味,蜜源百里香。

次味,良药梅花草

末味,盛世格桑花。

吟长摊开掌心梅花草,格桑花在其中,另一味已经撒在台前。

纱娜这边同样都有此三样,而其他人各有对错皆败出。

秋娘看着他们二人犯了难,眼前一个世外仙人一个人间地狱,两相极端。

老鸨对自己手下人暗使眼色,以她的意思既平手那当然是价高者得,可这话得别人提,自己出来答应才顺理成章。

角落里私下的谋划秋娘看得清楚,今夜这些姐妹能保一个是一个,她索性与老鸨作对到底,反正此生已过花样年华,在这烟花地屈辱的挣扎终老还不如勇敢抗争回。

“加试一场,阿离善调香所出皆珍品,两位谁能辨出她身上用香成份便胜出。”秋娘的声音悦耳动容,她最怜惜小阿离,天资聪颖却落于风尘无用武之地,假使能脱妓籍定会有所作为。

猝不及防的话使老鸨瞪红了眼,心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真是翅膀硬了,休市后定要给些苦头尝尝。

其他人的皮肉留来接客动不得,这秋娘人老色衰难道还怕整治,大不了打残就卖到下等窑子里接粗客,看以后谁还敢自作主张,她淬毒的眼看得秋娘心惊肉跳,堂中客人却呼应着加试的提议,如此骑虎难下老鸨也不能不答应。

阿离起身走向二楼,鼓起勇气踏进邪肆男子的雅间,在桌前行礼后跪坐下等人来识香。

出乎意料那气势阴狠的人并未上前,桌边坐下的另个男子也无动于衷,只有其内的女子凑近来仔细闻了闻。

她咬紧牙关偷偷看了一眼,发现男子死死盯着外头,方向正是青衣公子的坐席。

“带一句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窥视,提弗都带着威胁走近,说的话不是字正腔圆但让人都听懂了。

阿离忍不住瑟缩了下身体,却被对方一把扣住下颚。

“我要她像你一样,跪在我面前任人取乐。”说完他甩开手里的人,就像丢掉无用的废物,弄出的动静不小。

吟长攥紧手心,提弗都这个人胡作非为时可从不会看地点。

“姑娘什么时候过来。”随即有些担忧高声问道。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阿离忍着巨痛,重新整理过衣裙,外头这声呼唤安抚了些许恐惧。

“就来。”她回答的声音微弱。

“走吧。”己嗣出声允其离去。

这个桑公子不怕弄得声名狼藉他却不行,同处一室不得不顾忌。

阿离掀帘的手还在颤抖,快速走出去,就像后面有洪水猛兽。

她迈入另一雅间正要行礼跪坐,一双纤细白净的手扶来阻止道。

“无需多礼,可有香帕。”

从袖中取出帕子双手递去,阿离仍惊魂未定,想起男子让带的那句话很不是滋味。

好男·色在青楼里偶尔有,但眼前公子不是风月场里的小倌,如果因为今日的事招惹了麻烦该如何是好。

“阿离不用害怕,他们狗急跳墙罢了。”吟长见低头不语的人周身怯怯,出口宽慰。

听到自己名字再次从风雅不凡的人口中唤出,阿离抬起头看过去,‘他’正拿着自己的绣帕给鸟儿嗅识,蓦然抬头看来笑得狡猾巧诈,她的心快跳出胸口。

然而递还来的帕子已经不是原来那张,淡粉丝绢拿在手里细腻沁凉定然价值不菲,阿离立刻心领神会揣进怀中。

“下去吧。”周围的人都仔细留意着这边,雅间内不避声有些话不能明说。

花魁回到台前,看热闹的人接着上茬,她先在宣纸内写下香料成分,然后有人将笔墨送去二楼。

纱娜并不会汉字,只能让己嗣代笔。

吟长直接在小二端来的托盘中起笔落墨,洋洋洒洒书出十余种香名,姿势洒脱不羁,晃了提弗都阴沉的眼。

自知晓了对方身份,他的视线就没从人家身上挪开,纱娜敏锐的感受到威胁,双手轻柔攀附在提弗都的身后道。

“有这么美吗?”她娇柔艳逸媚于言语。

眼前俊朗诡变的男人转眸看来,身形的差异迫使纱娜仰头望他。

“她和你们这些人不同。”提弗都神色戏谑出口便是恶言詈辞。

纱娜在其身后面色全失,要不是他在荒原边上捡起自己,她早就死于非命了 。

曾经对情.爱的美好幻想在面临生死时不值一提,提弗都虽傲慢多情但从不曾欺人以方,并且位高权重英姿俊朗,比某些巧言骗了她身子又弃之不顾的人强得多。

只要不惹怒他,大多时候对待身边女人还是和气的。

一开始纱娜也只是为了活下去,渐渐的便沉溺其中,费尽心思讨提弗都欢心,在众位美人侍妾里最得宠,不然也不能跟随到都铎来。

可今日才知晓在他心里自己依然只是云云大众,而唯一不同的是那边之人,这怎能让她甘心乐意。

“莫非不是凡人。”纱娜话里带着笑听起来倒是讨巧柔顺。

身前男子冷笑,让她拿捏不准该不该继续说,在提弗都面前自己比大多数人有话语权,但并不代表不会受罚。

“那可是圣女之尊。”他回过身来拥住人,动作冷漠再无方才的急色情绪。

这个身份触发了纱娜的仇恨,要不是得洛少城主为寻圣女强行掳人,她又怎么会落到差点一命呜呼的田地,将嫉恨掩埋入心没在提弗都面前显露出来。

此时大堂内结果揭晓,不出意外阿离纸上念的前几料香另俩人都没错漏。

逐渐增加的香名累计到十三味,美貌女子这边给出的答案已完,而花魁和青衣公子的宣纸上不约而同还有一项。

“木香花。”公布的人高声道。

纱娜面露质疑,轻声在提弗都耳边低述,讲的是阿定斯语就连己嗣也没听明白。

“此局楼上青衣公子胜……。”台上唱和声继续宣布。

“等等,何来的木香花。”提弗都突然打断。

问这话时他看向对面人,纱娜对气味的辨识此前从未出错,除非在她定断之后有人动了手脚。

吟长对边上发难的人视若无睹,等着莳花楼出来判定。

老鸨左瞧瞧右看看,今夜两位贵客她都不能得罪,阿离这局明显是年轻公子更胜一筹便周旋道。

“这位爷后头还有其他花魁呢,要不您再挑挑别……。”她本意出言缓和,没想到招致邪肆男子狠劣目光,剩下的话卡在喉间不敢再吐露。

老鸨半生阅人无数,能给人这般压迫感的必定是权贵,自古民不与官斗只能转脸对年轻公子说。

“公子您看。”她欲言又止,欲请吟长相让。

但二楼上玉树临风之人并不理睬,进退两难老鸨只能转对阿离吼道。

“死丫头,还不快给贵客解惑。”

阿离按紧了袖中锦帕,顶着威压走出来。

“确实有木香花,想必是刚刚公子过于注重其他所以疏忽了。”她意有所指引大家遐想。

雅间里确实曾传出不小动静,多半是男人见色起意,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导致识香有误。

“呵呵呵,都铎‘诚挚’之风果然盛行呀。”提弗都也不傻,她们既然咬定多一味必然是做好了准备,硬要查验恐怕也不会有回转之机。

“下去领罚吧。”他森冷的声音响在纱娜耳边,将疏忽之责怪罪到其身上。

纱娜全然接受半句不为自己辩驳,因为说得多只会招致更重的惩处,提弗都的待人之道便是如此。

离去前最后看向过旁,他口中的圣女正对着台上花魁淡然一笑。

转眸而来后瞬间变脸,高高在上的姿态神飞气扬,诱得提弗都不知不觉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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