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咱们一会儿怎么回去？”
“当然是先把你送回宿舍……你今晚应该回宿舍吧？”
“对啊，不然我在图书馆打地铺吗？”
“好的好的，走这边……”
霍格沃茨无人的走廊上传出了没有源头的窃窃私语。哈利和伊莎两个孩子猫在隐形衣下面，鬼鬼祟祟地开始下楼梯。
伊莎扯着隐形衣的一角，总觉得自己这么弓着背走路很难受：“都这么晚了，费尔奇应该不会巡逻了吧？现在可是圣诞节哎。”
“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哈利严肃道，“我爸爸说过，费尔奇为了能把学生抓起来折磨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伊莎耸耸肩：“好吧，那就小心点儿……等等，前头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哈利眼疾手快地把伊莎拉到了墙角。
“……”
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脚步极轻却又匆忙地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奇洛教授。”哈利眯起眼睛，“我们从这边走，避开他。”
哈利悄悄地和伊莎一起猫着腰折返，想要从另一个楼梯下去。
结果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就发现走廊另一头来了一个他们此时更不想见到的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同黑暗伴生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的去路上。
“倒霉！”哈利低声道，“伊莎，我们一起贴到墙边去，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这儿！”
伊莎马上像是一个壁虎一样趴到了墙上。
两个孩子屏息凝神，一个向梅林祈祷，一个向伟大的盥洗室之主祈祷，祈祷斯内普和奇洛最好只是睡不着起来上厕所。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无论是梅林还是愚者先生今天好像都电话占线。
“奇洛。”期内普低声叫住那个陡然停下脚步的男人，“有什么事需要你在假期的凌晨外出？我记得今天的夜巡值班表上并没有你的名字。”
哈利用超小的声音对伊莎说：“珀西说斯内普一直想做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可讨厌奇洛了。”
伊莎也用超小的声音回道：“我也讨厌奇洛。”
哈利：？
“晚、晚上好，斯内普教授。”奇洛紧张地笑了笑，“我只是随便走，走走……”
斯内普的薄唇勾起一个异常嘲讽的弧度，他一步一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月光照亮的区域，逼近了看起来相当弱小的奇洛。
“看起来你的路线是要去四楼。”斯内普不紧不慢道，“怎么，你这是要去检查魔法石的机关吗？”
伊莎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捂住了哈利的嘴，而哈利完全没反应过来。
“或、或许可以，我是说，其实我也很关，关心魔法石的安……”
“那么，你有没有搞清楚通过那只三头犬的方法？”
奇洛似乎是没料到斯内普会如此直白，他惊呆了，整整地抬头看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斯内普，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我，我不明，明白——”
“你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斯内普冷冷道，“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不想与我为敌吧，奇洛？”
哈利感觉伊莎捂在他脸上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在害怕吗？”他悄声问。
“没有。”伊莎咬着自己另一只手的袖子，好让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我只是觉得院长他实在太帅了……！”
哈利：…………
彳亍。
“我，我不知，知道你——”
“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自己究竟该效忠于谁，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清楚。”斯内普又往前踏了一步，漆黑的眸子如同钩子一样深入了奇洛的眼睛深处，“有时间我会约你好好再谈一次的。”
走廊又归于无声，奇洛最终慑于斯内普的气势，缩着脖子慢慢转身：“那，我先……先回去了……”
“还有一件事。”
伊莎和哈利也没来由地头皮一紧。
奇洛停下脚步，在他身后，斯内普不紧不慢地说：“你似乎对伊莎贝拉有一些敌意。”
奇洛背对着斯内普，表情有些微狰狞：“没，没有。怎么，怎么会呢？”
“最好是这样。”斯内普冷声道，“要是她在霍格沃茨有任何不测，我会怪罪于你。小心一点，奇洛。”
这回哈利不得不反过来死死把伊莎按在墙上，好让她别直接窜出去抱着斯内普大腿喜极而泣。
“我，我不会对她做，做什么的。”
奇洛含恨保证道，然后迅速迈开脚步离开了这条走廊。
很快，这条走廊只剩下斯内普，还有角落里贴着墙大气也不敢喘的两个孩子。伊莎和哈利死死缩在墙根，看着斯内普转身一步一步走向来时的路，眼看着就要和他们擦身而过，离开这条走廊。
但斯内普突然在他们面前停下了。
他抽了抽鼻子，眉头拧了起来。
“甜味。”他低语。
伊莎立刻惊恐地伸手摸向衣兜，然后发现她今天带出来准备送给哈利的小蛋糕没有封口！
斯内普皱眉瞪着空无一物的墙角，他多年来和詹姆·波特斗争的经验告诉他绝对不能忽视任何一团诡异的空气，于是他谨慎地伸出了手，缓缓抓向那片本该无人的角落。
哈利拽住伊莎，反应十分迅速地拉着她向旁边挪了半米。
伊莎的呼吸都停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带着薄茧的手从她身侧划过，只差那么一点，就只差那么一点……
斯内普抓了个空。
不行，今天不能让斯内普抓到她在夜游！更不能让斯内普发现自己和哈利偷听了他和奇洛的对话！
“一会儿咱们只管闷头向前跑就行，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伊莎贴近哈利，用最小的声音说，“我数到三，一，二——”
“啪”
什么人在走廊另一侧发出了响动，斯内普迅速转过头去。趁此机会，伊莎拽着哈利马上向前冲了出去：“三！”
走廊另一侧，一个鬼魂一样的人影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斯内普眯起眼睛，恍惚好像看到了一个十几岁的黑发男孩，用和他一般无二的脸阴沉沉地看着他。
那是……
还在上学的自己？
斯内普又眨了一下眼睛，黑发少年消失了，而墙角处诡异的甜香味儿也只留下了一缕浅淡到几乎无法分辨的痕迹。
他低头看了一眼墙角，又伸手确认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说不定是哪个格兰芬多搞出来的……”他嘀咕。
此时伊莎已经和哈利在地窖狂奔了。
“不，不行，歇一歇，歇一歇……”
伊莎的体力最终还是宣告见底，她险些被一级台阶绊倒之后，随便找了一个空教室就不肯走了。
哈利也跑得牙龈痛，他蹲在伊莎旁边，揉着大腿问：“刚才斯内普教授和奇洛教授究竟在说些什么？那个魔法石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效忠……？”
“呃，应该是一些大人之间复杂的博弈问题。”伊莎敷衍道，“反正你只要知道斯内普教授是好人就行了。”
哈利小声说：“他本来就是好人啊。”
伊莎猛地转过头，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向他：“你说什么？！”
哈利被伊莎搞得有点害怕：“啊？我说的不对吗？我说斯内普教授是好人——你刚才不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警告奇洛让他别害你呢。”
“对，对，我刚才确实是这么说的，我只是不知道原来你也觉得他是好人……”伊莎还是觉得很稀奇，盯着哈利使劲看，“可是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好人？你们格兰芬多应该蛮讨厌他的呀？”
哈利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但是他和我妈从小就是朋友，我妈也跟我说过挺多斯内普教授小时候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不算坏人吧……？”
伊莎：……这是她没想到的！
“那奇洛就是坏人咯？”哈利继续很感兴趣地问，“他想害你，还想通过三头犬拿到魔法石？”
格兰芬多们在冒险面前永远有着最敏锐的直觉，尤其是哈利，他在原著中总能推导出正确的过程——然后自动把斯内普填入坏人的那个框框。
谢天谢地，这个世界的哈利总算没有“被斯内普迫害妄想症”了，而且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还是斯内普学院的。
“对。”伊莎叹了口气，“四楼的那条走廊是用来保护名叫‘魔法石’的宝物的，里面有相当危险的机关，奇洛他想要拿到魔法石，斯内普教授在尽力保护魔法石。”
“那他为什么对你有敌意？”哈利问，“因为咱们前天把他埋到雪坑里去了吗？”
伊莎：……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讨厌我可能是因为……”伊莎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因为我当年打败了伏地魔吧。”
哈利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他是——”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神秘人的——？”
伊莎耸了耸肩：“嗯哼。”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他不敢在阿不思的眼皮子底下对我做什么的。”伊莎毫不在意。
哈利盯着伊莎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泄劲儿地摊开双手：“也是，斯内普教授也会保护你。”
说完之后，哈利马上又很认真地向她保证：“我也会保护你的。”
伊莎抿起嘴笑了：“谢谢你啊。”
不过她觉得目前应该还没到需要哈利他们出动的地步。
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光她的那些卡牌就够奇洛喝一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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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度过了。
伊莎准时提交了斯内普布置的那篇关于槲寄生的论文，他也没有追究那天晚上闻到的奇怪甜味，同时也没再让伊莎去扫魔药教室——虽然伊莎有空也还是会打扫，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韦斯莱双胞胎把最后剩下的那些烟花在返校日那天全部放掉了，伊莎看着“伏地魔臭大粪”升上天空，还有“斯莱特林今年一定勇夺学院杯”和“冠军是格兰芬多的！”互相打架，忍不住想给全校同学一人发一支烟花，重现游戏里面用烟花互相喊话的场景。
虽然游戏里面大多数时间烟花都是在争吵“丹尼尔是我老婆”、“你放屁丹尼尔明明是我老婆”、“没有人的话那我宣布一下卡珊德拉是我老婆”这种事情。
开学后，伊莎找了一天空闲时间又跑去那个存放厄里斯魔镜的房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地发现魔镜已经被搬走了。
“可惜。”她嘀咕，“我觉得至少这次我可以看到国足勇夺世界杯……”
她知道厄里斯魔镜应该是被放到了四楼走廊的机关里面，用来保护魔法石。但是她非常怀疑到最后也没有人符合“想得到魔法石却不想利用它”这个条件。
原著里的哈利倒是一心想要保护魔法石，没有想过要用它点石成金和长生不老的特性做些什么，所以魔法石从厄里斯魔镜里自动跑了出来，来到哈利的裤兜里。
但是这次，救世主伊莎贝拉完全没有什么高尚的情操！
她要是拿到了魔法石，第一件事就是用它给自己整出一大堆金加隆，然后换成图书馆通行证去抽卡！
没有人能拿到魔法石，那是不是就说明魔法石永远安全？
嗯，这也是一条保护的思路呢！
圣诞节假过后，天气也一天天暖和了起来。在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恢复训练，备战第二场魁地奇赛的时候，伊莎也开始着手准备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事。
她觉得是时候去禁林刷回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