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虚拟世界的报复也是报复，伊莎欺负完洛哈特之后身心舒畅。她收走了洛哈特的魔杖，大摇大摆地逼他走出办公室，走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
洛哈特走在前面，伊莎拿着魔杖走在后面，她时不时还问几句关于他作假的细节，力求回到现实世界后能够揭发更多真相。
因为密室事件，学生们都回到了公共休息室，整个霍格沃茨的走廊上都没有人。
二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壁走廊上反射回响，伊莎悠然自得，而洛哈特吓得魂不附体。
终于，洛哈特鼓起勇气，发着抖问：“你，你说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伊莎轻巧地承认：“是啊，没错，是我。”
洛哈特的声音发飘：“那，那你，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我可不是……不是麻瓜出身的人啊。”
伊莎甜甜地说：“因为我看你不爽，想好好修理你一顿，就这么简单。”
Viper在伊莎脚边爬行，配合地发出“嘶嘶”的动静。
洛哈特吓得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
“但我，但我不明白，你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我在霍格沃茨从来没见过你，你是……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偷件校服有什么难的？我刚才甚至可以偷你的衣服，变成你的模样。”伊莎对洛哈特的智商表示了鄙夷，“快点走，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洛哈特吓得立刻加快了脚步。
忽然间，Viper抬起脖子，他在空中吐了吐蛇信，警觉地说：[大大王子在前面！]
伊莎马上反应了过来：[院长？]
听到伊莎开口发出了蛇类的嘶声，洛哈特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Viper不太喜欢记人名，因为人名在蛇语里的发音比较怪异，所以他给自己认识的那些人类都取了外号，有时候外号还会经常变动，比如德拉科会被叫成“尖叫金毛”、“拽拽找球手”和“经常偷偷找我学蛇语的头油小伙”。
“大大王子”这个外号是由“王子”衍生而来，Viper认识伊莎召唤出来的混血王子，而成年的斯内普在他空中就成了大号的王子——“大大王子”。
伊莎有时候会庆幸斯莱特林其他人的蛇语造诣不深，不然他们知道自己被取了什么外号之后可能会气死。
蛇类的感知力非常强，伊莎百分百信任Viper的判断。她立刻给自己施了幻身咒，然后恶狠狠地用魔杖尖抵住洛哈特的后背，威胁道：“闭嘴，再叫一声我就把你丢到密室喂蛇怪。你知道一会儿该做什么，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说完之后，她迅速躲到了一旁的石头雕像后。而Viper爬到了洛哈特的长袍下方，顺着他的裤子向上，缠到了他的腰上。
洛哈特吓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就在这时，前方的走廊拐角处投来一条长长的影子。
斯内普走了过来。
他冷漠的黑眼睛盯住了洛哈特，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的轻蔑：“我在巡逻，凑巧听到了你的声音……这种时候你竟然还在地窖游荡，难不成是在寻找密室吗？”
洛哈特感受到腰侧Viper逐渐在收紧，他脸色苍白如纸，哆哆嗦嗦地回答：“是啊……我是说，嗯……我只是……我也……我也是在巡逻，还有寻找和密室有关的线索什么的。”
斯内普微微翻起上唇，露出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笑容的神情：“哦？那你刚才是在叫什么，我听到了你的尖叫声。”
洛哈特干干地笑起来：“哈哈，因为我把影子看成怪物了，哈哈，哈……”
斯内普脸上的嘲讽之色越发浓郁，他扫了一眼洛哈特身上凌乱皱褶的衣服，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腰带很别致。”
Viper扬起脑袋，看起来超骄傲。
二人错身而过，伊莎屏住呼吸，躲在雕像后和墙壁的缝隙内，直到斯内普错过她所在的雕像，离开了大概10米，她才敢重新喘气，猫着腰溜到洛哈特身后。
“刚才你的行为保住了你的小命。”伊莎重新找回声音，不由自主地模仿起刚才斯内普的语气，“而且我改主意了。”
洛哈特悚然一惊：“什、什么？”
一根魔杖抵住他的后腰，伊莎低声道：“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
“全、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洛哈特的声音骤然响起，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斯内普疑惑地转过身去，看到洛哈特站在走廊正中，高举双手，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宣布个事儿！”
斯内普眯起眼睛，有点摸不着头脑。
洛哈特全身都在发着抖，但在小命的威胁下，他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是个傻逼！！！”
斯内普：…………
斯内普用力压下嘴角，说：“啊，这我知道。”
“还，还有！”洛哈特一句一句地复述着身后少女的话，“密室的入口在二楼女盥洗室！需要蛇佬腔开启上面有个S的水龙头！密室里的怪物是蛇怪！”
斯内普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他立即大步走向洛哈特：“你在说什么？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但洛哈特没法给出回答了。他忽然双眼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露出他背后隐藏着的黑发少女。
那是一个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黑发小姑娘，她的黑发及肘，面容俏丽，五官漂亮又因为眉毛锋利而带着点男相的英气，看起来大约是二、三年级的样子，但斯内普确信自己没有在霍格沃茨见过她，而且她此时手中的魔杖正笔直指向自己。
“他是从我这儿知道的。”少女笑着说，“嗨，斯内普教授，下午好！巡逻辛苦了！”
危险。这是斯内普的第一直觉。眼前的少女尽管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但她手持魔杖的决斗姿势，镇定自若的态度，还有那条正顺着她的身子往上爬的大黑蛇，都让斯内普的危险警报嗡嗡作响。
那条黑蛇刚才正缠在洛哈特的腰上，但此时它盘曲到少女的肩头，还亲昵地用脑袋去拱少女的脸颊。
下一秒，少女对着黑蛇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蛇佬腔？”斯内普低声质问，“你会蛇佬腔……你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不愧是你，猜对了。”少女的笑容越发灿烂，“不过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有很多，我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恰好和现在正在密室里喂蛇怪的那个中二病不对付。”
“做个交易吧，斯内普教授。我可以帮你打开密室，告诉你打败蛇怪的方法，但你也要帮我个忙。”
斯内普的手缓慢移向他的魔杖：“我凭什么相信你？”
少女瞄准他的魔杖慢慢偏移，指向了他那只准备掏魔杖的手：“我的诚意还不够吗？在这之前，你可都不知道密室里的怪物是蛇怪呢。”
斯内普不为所动：“我不能保证这是不是你引诱我去密室的陷阱。”
少女的表情非常丰富，她扁了扁嘴，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怎么怀疑人家，伤心死了。我只是想做好人好事嘛！”
在斯内普的注视下，少女向前一步，踩着昏迷的洛哈特的手，向他走来，这让斯内普越发警觉。
“无所谓你相不相信，反正我不在乎金妮·韦斯莱在密室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死掉。”她轻巧地说，“但你在乎吧，教授？”
“要是她在密室死掉，霍格沃茨就会被停办，这可是你们这些教授救人的唯一机会咯？”
斯内普抿着嘴唇，半晌后，他低声说：“你把魔杖放下。”
少女顺从地放下魔杖，她肩头的黑蛇一直抬着头望着他，这让斯内普心里非常不舒服。
“我走在你后面。”斯内普说，“带路吧。”
少女偏头看向他，语带抱怨：“什么叫‘带路’，你不知道二楼女盥洗室在哪儿吗？”
斯内普：“……我应该知道女盥洗室的方位吗？”
少女说：“人家伏地魔就知道，他16岁的时候自己还进去过好几次呢。”
斯内普：？
她连蹦带跳地向前走，将背影暴露给斯内普，似乎并不在意他会不会突然暴起发难，而斯内普内心也一直在犹豫。
他不能确定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女还有没有后手，万一弄巧成拙，那金妮·韦斯莱恐怕就真的要死在密室，霍格沃茨也就要停办了。
“你究竟是谁？”斯内普问。
“我叫伊莎贝拉·斯莱特林。”少女语气轻快，“你可以叫我伊莎~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如果我们关系特别好，我特别允许你可以叫我‘小伊莎’。”
斯内普注意到的是她的姓氏：“你是斯莱特林的后裔？”
“当然咯！”名为伊莎的少女点头，“不然我是怎么会蛇语的？不过我觉得很快我身边的人也都会蛇语了，因为我和小per都有在教他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小per，大名Viper，是一条觉得自己是蝰蛇的黑王蛇。”
黑王蛇举起尾巴尖儿，对着斯内普快乐地晃了晃。
斯内普有很多想吐槽的，但他憋住了。
“你认识黑魔王？你是怎么知道黑魔王以前的事情的？”他问。
“认识啊，因为他就是我之前的上一任斯莱特林继承人，那个时候他还叫汤姆·里德尔。”伊莎说，心不在焉地踩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50年前，就是他进了女厕所，放出蛇怪杀了一个学生，海格是被冤枉的。”
斯内普一下子知道了这些不得了的事，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那可是50年前的事，你是怎么……”
“因为他自己逢人就说！”伊莎的语气变得恶劣起来，像是指控，“搞得好像进女厕所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一样！变态！亏他当年还是级长！男学生会主席！我要举报他！没有男德！”
斯内普：确实没有男德……不过问题的重点好像也不是在男德上面吧！
伏地魔可从来没对食死徒们说过这个事！并没有逢人就说！
他们来到了城堡大厅，沿着台阶继续向上走。伊莎“哒哒哒”地冲上楼梯，来到上一层后，她还回过身来，眼睛亮亮地俯视斯内普。
“来聊聊我们的交易吧！”伊莎笑嘻嘻的，“我也不为难你，交易内容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斯内普的后背挺直绷紧，声音也发干：“你想要我做什么？”
“嗯……”伊莎看起来有点羞涩，她的眼神游移，吞吞吐吐，“算了，等打开密室的门再说吧，还是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斯内普更紧张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二楼的女盥洗室。
Viper凑到伊莎耳边，吐了吐蛇信：[我闻到了鸡窝头眼镜和红毛毛的味道。]
看来哈利和罗恩就在附近，他们两个发现了密室的所在地，现在应该正打算亲自过来查看一番。
不好意思啦，二位，她带着院长捷足先登！
打开盥洗室的大门前，伊莎还有心情回头调侃斯内普：“没事，教授应该是可以进女盥洗室的！”
斯内普：“……”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难道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斯莱特林还能好吗？
伊莎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拉低了斯莱特林本来就不高的风评，她走进潮乎乎的女盥洗室，非常熟悉地走到那个不出水的水龙头前，指着那个洗手池对Viper说：[当初我就是在这里把你召唤出来的。]
Viper也认了出来：[我们初遇的地方！好耶！]
伊莎伸出手，和Viper的尾巴尖儿高高兴兴地击了一个掌。
斯内普抽出魔杖，他检查了一番水龙头，在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头绪后，他看向伊莎：“好了，现在你可以打开密室了吗？”
“当然可以。”伊莎说。
她张开口，平平常常地念道：[打开。]
洗手池开始在二人面前旋转，变形。斯内普的魔杖早已抽了出来，时刻警惕可能会有的威胁，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个黑洞洞的巨大管道入口出现在原本是洗手池的位置，而伊莎上前一步，站到密室入口前，仰面看向斯内普，脸上露出了有一点点不好意思的微笑。
“从这里滑下去就是密室啦，其实里面除了蛇怪和伏地魔，别的都没什么的。”伊莎扭扭捏捏道，“那个……你该听听我想让你帮忙的事情了。”
斯内普身心都十分紧绷：“什么事？我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啦！”伊莎连忙摆手，“那个……那个……是这样的，我，呃，我和我的好朋友吵架了。”
斯内普：？
伊莎害羞地继续说：“然后，我的院长好像也生我的气了，一直不理我。”
斯内普：？？
她眼神飘忽：“就是呢……我的好朋友，嗯，性格和你很像，几乎一模一样，你可以把他当成16岁的你自己。我的院长呢，他的性格也和你很像，你可以把我的院长直接当成你自己。”
斯内普：“所以？”
“他们都有好几个月不理我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生什么气，但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他们和好嘛……”伊莎不自在地揉搓自己的裙子，“我就是想找你参谋一下，怎么样才能和他们和好，毕竟你的性格和他们很像很像……”
斯内普完全没料到对面这个神秘的斯莱特林继承人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这种事。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排除了种种可能，但看着伊莎渴望的眼神，他不得不相信，似乎这真的就是她唯一的请求。
“我不擅长应对这种事。”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伊莎立即露出了要哭的表情：“怎么这样——刚才明明说好的！我给你打开密室，你帮我的忙！你耍赖！堂堂斯莱特林院长竟然耍赖！你就帮帮我嘛！”
斯内普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显然是很难应付这种撒娇：“……我又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决裂的，怎么帮你？”
伊莎立刻说：“那我告诉你前因后果！是这样哦，那一天，我出去夜游……”
她叭叭地把出去夜游结果碰到小天狼星，又在禁林被斯内普抓包，结束三排禁林组队后她去天文塔结果被王子单方面绝交的事情讲给了斯内普听，当然，她用种种代称替换了这些斯内普熟悉的名字，假装自己其实是另一个魔法学校的学生。
斯内普越听感觉越熟悉。
她的那个好朋友……好像确实很像以前的自己哎……
她的那个院长……好像确实很像现在的自己哎……
伊莎还在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斯内普压下内心的怀疑，说：“我觉得他们不理你的理由很简单。”
伊莎立刻问：“是什么是什么？”
“为了惩罚。”斯内普说。
伊莎有点懵：“哎？”
斯内普调动自己并不多的耐心，解释：“你很在乎你的朋友，也很在乎你的院长，至少就我听你的描述来判断应当是这样。”
伊莎点头：“没错。”
斯内普继续说：“而你的朋友和你的院长其实也都知道这一点，如果他们不是傻瓜笨蛋的话。”
伊莎：“他们当然不是傻瓜笨蛋！”
“他们无视你的理由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不想让你继续去做危险的事情，而你又难以管束，所以他们只能用你在乎的事情来威胁你。”斯内普说，“恐怕在他们看来，你是个没什么弱点的人，而他们能掌握的弱点也正是他们自己，所以他们就用冷战的方式惩罚你，让你意识到，要是继续一意孤行地去夜游，或是去做其他危险的事情，那么就会失去他们。”
伊莎明白了。
她垂下双眸，陷入沉思，而在这一刻，注视着她的斯内普忽然感觉眼前的少女其实并不危险。
当她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斯内普在她脸上看到了重新浮现的灿烂笑容。
“好开心！”她笑嘻嘻地说，“原来院长和王子都知道我超喜欢他们啊！真好！而且他们是在担心我哎，更好了！”
斯内普：…………啊？
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
忽然，伊莎的脸色又一变：“但是用冷战解决问题的方式是不可取的，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遇到问题应该沟通，而不是冷战，如果他好好跟我说，我当然会听。可直接不理我，这种事谁能明白啊？怪不得院长和王子没什么朋友，活该！”
斯内普：忽然替她的好朋友和院长胃痛了起来。
伊莎看向斯内普，眼睛亮晶晶的：“教授教授，那我该怎么和他们和好呢？我最近也没有夜游，但院长还是不理我哎。”
斯内普：“你主动找他道歉认错，说你以后再也不会夜游，就行了。”
伊莎：“道歉可以，但不夜游是不可能的。”
斯内普：………………
胃更痛了！
“随便你。”他叹了口气，“还有别的事吗？我需要准备一下进入密室的事情了。”
“好吧……”伊莎扁扁嘴，“小心一点哦，教授，蛇怪瞪谁谁死，你可以戴副墨镜下去，另外里头那个伏地魔的本体是一本日记，可以用厉火把它烧掉，非常方便。”
斯内普五味杂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你究竟是什么人？”
伊莎抬起手，摆了个酷炫的pose：“我只是一个刚好路过的斯莱特林继承人，给我记住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斯内普：？
“我是伊莎贝拉·斯莱特林，除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我的另一个身份是救世主。”她掀起刘海，露出额头，“这里——什么都没有！嘿嘿。”
她笑着对斯内普挥手，转身跑出了女盥洗室：“谢谢你，教授！祝你马到成功，千万别让哈利罗恩他俩得手，因为如果他俩成功击败了蛇怪，那阿不思会给他们格兰芬多加上400分！咱们斯莱特林的学院杯就又没啦！”
斯内普：………………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