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等身体到达极限，她再慢慢放缓步伐，慢步前行。
衣服已经被汗湿了。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记下现在的体力极限，同时运转灵气，把黏糊糊的汗水蒸发掉。
呼吸慢慢平缓。
等她终于结束所有的修炼和锻炼，重新看光脑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吵翻天了。
查飞捷倒是着急上火，一晚上跟不睡觉一样，发了好多消息好多次钱，零零碎碎加起来都快一万星币了。
“你真是个好人。”万灵萱脸上不自觉带了些笑，给查飞捷回了消息。
下一秒，查飞捷的电话响起。
那头查飞捷的大叔音很是暴躁：“你不会现在才看到消息吧？现在在哪儿？有地方躲吗？”
“为什么要躲？”万灵萱反问。
查飞捷气笑了：“大家都在骂你，可能还会把你抓去审议。要知道你现在只是暂住，不是塞德星的正式居民。如果居民对你不满意，是可以投诉并且集体把你带去警察局的！”
万灵萱：“那也没必要躲。
“无论哪个世界……哪个星球，声音大的、观点简单粗暴的人，总是更容易被看到。把一切事情简单化，把相关问题和因果论混为一谈，调动他人的情绪，就觉得自己可以擅自代表‘大家’。
“殊不知，自己的愚蠢行径在其他人眼里，也只是上蹿下跳的小丑。”
查飞捷被她轻飘淡漠的语气搞得愣了一下。
然后不知为何，又有点佩服：“如果你是我，应该不会因为家族内斗而感到失望吧？”
查飞捷以为万灵萱会安慰他，结果万灵萱回了个：“确实。”
查飞捷：“……”
“不过大叔，”万灵萱的声音透过光脑，显得比现实中缥缈一些，“因为你，还有更多你这样温和的人存在，才能让我们这种冷心冷情的人有点喘息的空间。”
“啊？”没想到万灵萱还会说这种人话，查飞捷有些感动。
万灵萱：“至少在单纯甚至有点笨拙的人这里，我不用每天几百个心眼子，劳心劳力。”
查飞捷：“……”这是说我蠢吧？是吧？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事情我已经大致清楚了，不用担心。”万灵萱道，“如果你相信我，可以从现在开始远离人群，注意虫族的相关消息。”
查飞捷微微睁大眼：“真有问题？”
“不知道。直觉。看你的判断吧。”
感觉到万灵萱要挂电话，查飞捷连忙道：“你啥时候回来？还是说自己在外面搭板房？”
“如果回来，会提前和你说的。挂了。”
她抱着滑板和雨伞靠在树上，陷入短暂的思考。
假如这次的虫族事件是她判断错误，那说明她应该调整认知，不能草木皆兵。
至少不能表现得草木皆兵，否则和会和大众的认知判断脱节。
私底下她就当自己是个被迫害妄想症，该警惕警惕，灵气屏障该撑着就一直撑着。
如果这次虫族事件是真，那就要看政府的行动速度，以及虫族的危险程度。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呆在室内。
不同虫族表现出来的特性各不相同，小学教材里说的最简单的防虫族办法，就是呆在密封性好的室内，有条件的自己整个物理隔离舱把自己隔离起来。
星网上防备虫族的方法有很多，针对不同大小、不同属性、不同技能点的防备手法各不相同。
教材上的物理隔离，对一些低阶弱小的虫族有用，对强大一点的、或者属性花哨一点的虫族没用。星网上的方法很有针对性，但没有普遍性。一时半会儿万灵萱也不能把所有办法的隔离装备都搞到手。
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按照教材购买对应的隔离舱，或者自己做。
便宜的隔离舱，2000星币就能买到。可是基础隔离舱，防护效果有限。越高级的隔离舱越贵。
她能用老板给的钱，自己买个好点的，可是第三阵营的人，甚至塞德星大多数普通人其实没什么储蓄，也买不起太好的。
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胳膊。
她蛮喜欢这个星球的。
比起判断失误被群嘲，她更愿意追随本心，做点儿回馈大家善良的事。
就像明知道，也许继续活在直播间，靠自己小白兔的难民人设可以得到更多的资助，但她还是选择毕业后主动和公众断联一样。
她小心眼，爱演戏，爱算计。也知道大家的善心不被她哄骗，也会被其他人哄骗。但至少……
她不想去消耗。
不想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得不到大家的信任和帮助这件事上，有她的火上浇油。
打开星博，万灵萱更新了一条动态。
“非常抱歉。我对虫族不了解，天真地以为有人性格和状态变化，就是和虫族有关。从大家的讨论中，我知道了气候、温度、湿度、星球转速、昼夜节律变化等等，都会影响人的状态。
“谢谢大家给我的批评和科普。我为我的冒失郑重道歉。
“可是我对虫族依旧不了解，现在对虫族的存在依旧存疑。10:00，我会做一场直播，和大家一起做小白也能动手完成的隔离舱。希望大家能跟我一起完成隔离舱制作。即使现在是虚惊一场，以后也不一定用到，但至少准备一下，以防万一。
“需要的物品清单如图所示。直播后回放挂在我的星博上，上班的朋友下班后可以一起做一做。谢谢大家。”
发完星博，她就踩上滑板，往最近的镇子滑去买材料。
路上给所有第三阵营出来的人，包括查老板都发了消息。
至于星网上其他人怎么看，是恶评居多还是称赞居多，她都没去管。
猜也猜得到大家会争论哪些东西，无趣得很。不如把自己之前就脑海里构思了很久的炼器……不是，组装加工隔离舱的方法，用更简单易行、不超过大家理解范畴地展现出来。
希望能做到，不出岔子。
她要买的配件都很便宜，也很常见。部分配件甚至不需要买，直接从家里的多的桌椅板凳上拆下来就可以了。
隔离舱最重要的是密封性，越贵的隔离舱，不同部件连接处涉及到的专利就越值钱。她不会直接破解专利，而已修改需要的部件。
到点直播。
她没有看弹幕，只认真地一步一步教大家怎么拆解那些买来的工具，然后用什么方法把材料和编程接口对接起来，改变里面的部分可修改的运行程序和轨迹，让先进的材料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形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些五花八门的材料也被一点一点拆得七零八碎。
网友从冷嘲热讽看热闹，到慢慢的不服也得服。即使是反对者，心里也有些微妙的服气。
毕竟那些智能柜子、智能眼镜真的随处可见，但谁都不知道那玩意儿还能这么改造啊！
不过转眼一想，这个外来者不是在维修店当学徒吗？知道这些不也理所当然？
这么一想，反对者坦然接受了万灵萱的厉害水平，继续自己的冷嘲热讽。
时间过去得很快。
转眼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直播间有弹幕问万灵萱要不要中场休息吃饭，可是万灵萱的显示器直接关闭了弹幕功能，完全不看大家的留言，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讲着。
炼器师炼器，就和那些炼丹师炼丹一样。每一次起炉追求的都是绝对投入。
中途吃东西？中途支撑不住要休息？早干嘛去了？
这么矫情，炼什么器！
或者就算炼器，那也炼那种不复杂的东西就好了，干嘛还要不断挑战极限？
中途吃东西，当炼器是过家家？
万灵萱当然没有以这种标准要求别人，但是自己在想“炼器”步骤的时候，几乎是本能地忽略了中场休息这玩意儿。
她可以把每一个“炼器”步骤拆分成白痴都看得懂的程度，极为细致妥帖全面，但唯独，她完全没考虑过吃饭。
于是就这样，她从上午十点直播到下午五点，整整七个小时，终于把那些从各个日常用品上拆下来的小东西，安装到了一起，搞出了一个形状并不完美，但完全能和市面上十万星币一台的隔离舱的质量相匹敌的，组装隔离舱。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站远两步从远处看这个到处支棱着但整体呈现圆柱形的罩子。
嗯……确实有点丑，拿出去是会被师母嘲笑的。
但是也没有办法，她不可能在直播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灵力，只能这样了。
她随意地看向直播间，说了句“完成，我先下了，回放会放星博，谢谢大家”，然后就关闭了直播间，立刻把直播回放公开了出去。
隔离舱不大，只有那么三平米的大小。
没了直播间，她开始自己大刀阔斧的修改。先把那些没必要的支棱起来的细节给修了，然后用自己买的材料，给里面加了小小的给排水系统，水箱里灌满水，过滤清理有害杂质，然后洗澡，洗衣服，把衣服蒸干，最后再穿上。
从里面出来后，又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人字拖少女一枚。
生活废水也没什么污染物，她重新过滤一遍，把脏东西倒掉，然后继续回收回水箱，再补充一点天然水，继续过滤。
挺好。
查老板转钱给她，让她给自己做个移动板房。
现在有了隔离仓，再弄个移动的隔离屋子也不是不行。
她现在兴头也起来了，手痒，当即就美滋滋地给自己加工新的隔离屋。
天渐渐暗了。
她也不打手电筒，而是把灵气聚集在自己的双眼，摸黑继续搭建房屋。
不给他人讲解，她的搭建速度简直快出残影。
就是在十分投入和尽兴的时候，突然感觉逆风处传来一点动静。
距离不远，可能也就五十来米。
她立刻停下动作，朝着昏暗的树林深处看去。
那边确实有个人靠近。
然而，他也没有打手电筒。
时间在这一刻有一瞬间的静止。
她是修士。
虽然由于条件限制，现在还没步入练气，但耳力目力都比别人要好，逆风五十米听到动静，已经是极限。
而那人，是顺风。
他是不是听到自己的动静，特意过来的？
他是谁？
好奇的路人？反对者？巡逻警察？还是……老板的对家？？？
一瞬间做出决定。
管他是谁，安全起见，跑。
她的活动板房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了更容易地获取水源，她把板房的建造地点选在了一处河边和树林接壤的相对平坦的草地上。
她当机立断，把隔离仓扔进板房，自己也跳上板房，然后启动板房，把它当车一样开走了。
逆风过来的人：？？？
移动板房的速度可以这么快？
他发出一声嗤笑，从空间钮里掏出一个瘦窄的仅供一人乘坐的飞行器。
相比板房，它速度更快，也更灵活。
而且见自己被发现后，索性直接打开了灯光，直冲板房而来。
万灵萱心下一沉，把板房的马力开到最大。
然而仅仅1.5秒，板房就被直冲而来的飞行器撞个正着，坚持不到1秒，原地四分五裂。
飞行器悬停在两米高的地方，居高临下地审视灰尘下的板房材料，以及旁边被炸出来的隔离舱。
等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
人呢？
怎么没看到人影，也没见从哪块板子下面爬出来？
难道在隔离舱里？
这么想着，他按下按钮，一道激光将隔离舱径直切割成两半。
没有。
难道……
他立刻看向湖面。
那边，湖面一圈圈荡漾的涟漪昭示着，人已经不知何时潜入水中。
男人瞳孔微缩。
怎么办到的？什么时候？！
呵，但也仅此而已了。
本来还想留个活口，现在看来也完全没有必要。
死尸带回去照样交差。
太阳落山收回自己最后一丝余晖。黑暗中，两束激光沿着河水来回扫射，数十条水生动物被切成碎块，翻起了肚皮，漂浮在河面，血液氤氲在河面上，像是代替太阳铺上一层唯美的红藻。
水面浮起的水生动物越来越多，上面却没有想要的那道人影。
他不得不重新开启热源探测器。
可惜之前靠近目标的时候，探测器就开始失灵，现在更是如此。估计是目标穿戴了干扰设备。
不在水里，那就是在树林里。
这就有点难办了。
要直接把这一片炸平吗？
不行，这是B级星。他要这么干会有无尽的麻烦。
男人脸色阴沉下来。
啧，只能去慢慢搜了。
他略过河边，关闭探照灯，驾驶飞行器路过那片板房废墟，前往小树林。
在飞行器身影彻底消失后，一块窄小的板房材料被微微抬起。
拜访下有个浅坑，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万灵萱。
她做的板房，到处都有给自己留后路。其中一个“后路”就是地板下的出口。
那里有个敲击装置，可以往地下狠狠砸去。
非紧急的时刻，这就是个地下出口，同时也是撑地的小支承装置。
紧急的时候，这就是紧急通道。
就像现在。
紧急通道碰上草地，直接砸了个坑出来，她用剩下的材料当掩体，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进去。
那一瞬间她能做的，就只有运转灵气，朝不远处的河边飞一块石头。
男人如她所料去往河边，然后又去找树林，没有管这平地上的木板。
担心他反应过来后重新回来翻找，万灵萱等人离开一段距离后立刻逃跑。
灵力运转到极致，奔跑得又快又轻。
然而，危机感升起。
她想也不想地往旁边一闪，滚一圈躲过激光，重新站起。
那人反应过来了！
风里传来那人的讽笑：“体质不错，反应也快，可惜了。”
激光从身后射出，朝着她翻滚的方向横向来回扫射。
然而万灵萱灵活得像个兔子，明明刚刚还是往侧边滚，下一瞬竟然就可以往前跳跃，再下一瞬又往斜后方走。
明明激光距离也够，调转攻击角度的动作也足够灵活，但不知为何，就是打不打她。
好不容易扫到她的胳膊，那人也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继续毫无规律地躲避。
怎么可能！
男人咬牙。
算了，激光就是这点不好，覆盖面积太小了！要是能有一排或者一大束激光，看那兔崽子怎么跑！
飞行器很小，能让激光消耗的能量也不多。
他索性关闭激光，打开正常的远光灯，开启飞行器冲向万灵萱。
就像之前物理撞击板房一样，这样直接撞过去，或者干脆压在她身上把她压死。
就不信这么快这么有一定面积的飞行器也奈何不了她！
万灵萱脸色难看。
她力气消耗太多，灵气也在强行躲避激光的过程中几近枯竭。
相对于激光来说这么大一个飞行器，只要刮到她她就不可能再有战斗的力气。
怎么办？
现在能去哪儿？
几十米的飞行距离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眨眼飞船就装了过来。
万灵萱脸上染上绝望。
“安息吧。”男人得意地道，“我会把你的英勇事迹告诉你那残废的姑姑，然后送你下去和爹妈见面。她们会为你得天独厚的天赋和体力而骄傲。”
话音刚落，飞行器就已经来到万灵萱的面前。
然而，刚刚还绝望的万灵萱，此时脸上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男人心头一抖。
明明自己处于完全领先的地位，现在竟然有些不安，错觉？
思绪快速转动，其实也只有那么0.1毫秒的工夫。
下一刻，微弱的激光从男人的身后激射而来，径直穿过飞行器，同时也穿过男人的身体。
飞行器失衡栽倒在地，带着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而那个无力躲避的万灵萱不知何时竟然又远远躲了出去。
飞行器质量很好，即使这样面上的玻璃罩也没碎掉，只是以激光穿孔为中心裂出几道裂纹。可以说非常坚/挺了。
与之相比，飞行器里的男人就显得非常不坚/挺。
激光穿过他尾椎和小腹，此时他在飞行舱里，头超下，身体朝上，还被安全带绑着倒吊着，刚好勒在他伤口附近。
痛！
看着远处同样身上染血的女人走来，他只觉得那不是人，而是一个吃人的恶魔，修罗！
一个垃圾星出来的小垃圾，靠什么把他打下来？
哪里来的激光武器？
难道她的废物姑姑已经联系到了她，给了她帮助？
不应该啊！
他被派来执行刺杀任务，以前也是有过任务经验的。
但他从来没受过洞穿伤！就连普通的伤口都没有过！
毕竟他和家主沾亲带故，执行的都是碾压局任务。
包括这次，刺杀这个小兔崽子也是他主动求来的。
报酬高，难度低，重要性大。只要做完，自己在家主那里能拿出来的履历就又多一页！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在这里……！
“真是没用啊，老废物。”
万灵萱走到他旁边，敲了敲那破碎的玻璃。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玻璃一敲就碎了，刚好碎男人一脸，脸上刹那遍布细密的伤口。
男人在尖叫，万灵萱的手指也受伤了，她却没有也没皱一下，而是道：“怎么，你这个废物喽啰，跟着那废物伯伯想要暗杀我？这么玩儿不起？”
男人的惨叫停了一瞬，他震惊地望着万灵萱：“你的记忆没有被摧毁？？？”
从他的视角来看，万灵萱是倒着的，脸上的神采在飞行器灯的背光处看不分明。
“被摧毁记忆的人，会变成傻子。连这都想不到，不愧是那老东西的走狗。”
男人脸色难看，失血过多和倒吊着大脑充血一叠加，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小孩所有事情都记得。
她全部记得！
难怪这么聪明，能带着那个查家的蠢货逃出来，原来她没有失忆……
她还是那个天才！
“你是他的谁，说吧。如果你还有价值，我会留你一命，和他谈判。”她榨取最后一丝灵力，卸掉了男人的安全带。
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脸色却不变。
万灵萱：“相信我。没有价值的人，我会让你后悔自己又多活了一秒。”
男人从座位上摔下来，头颈朝地杵向地面，脖子咔嚓一声，竟然错位了。
杀猪般的叫声在飞行舱里回响。
万灵萱却没有解救的意思，反而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开始割男人的手腕。
现在很多人用的光脑，其实就是植入手腕表皮层的芯片。
万灵萱故意把伤口挖很深，将男人的芯片挖出来，然后用他的虹膜解锁，打开了光脑。
这个人虽然没什么脑子，但基本的防备还是有的。
他不止有虹膜解锁，还有密码锁。
万灵萱笑了：“让我猜猜，你的密码是多少。”
沉吟片刻，又故作俏皮道：“哎呀，猜不到，只能拷问你了。”
说着又要继续割男人的手腕。
“我说我说！”
假如修真界是强者为尊，崇拜实力高强的人，那么这里的人就是智力崇拜和武力崇拜。
智力，就是智商测试。凡是分值超过200的，那就生来注定不凡。
不是说她们一定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而是只有她们，才能获得学习知识并进一步挖掘的入门砖。
人类的寿命只有三百岁。260岁之前，都可以说是壮年期。
普通人就算再怎么努力学习，到了260岁，都学不完目前人类的所有知识。
只有智商200以上的超级天才，才可能把基础知识学完，并且有机会在某一个学科创新、深造。
据说聪明的人，连衰老速度也是慢的，寿命可以延长到400岁，甚至500岁。
曾经一个智商280的天才，寿命就长达500岁。
而万灵萱的原身，似乎也是个不得了的天才。
只可惜，被家里算计，摧毁了五岁前的记忆。
而这些信息，万灵萱之前一概不知，全是从这个蠢货只言片语里拼凑出来的。
她每一句话都是试探，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又都像是笃定。
万灵萱：“真好。我就知道你是条好狗。来，告诉我，你这蠢笨的脑袋瓜能想出什么弱智的密码。如果太蠢，我会很失望的。”
玻璃在他手腕上轻飘飘地划过，然后又停留在他眼珠子前面：“你猜，我能不能从你脑子里挖出我想知道的答案呢？万虎岳？”
“你怎么知道我叫万虎岳？！”
“我说了，我可以看出来的。”
一滴血从她手上的手臂滑下，顺着手臂、玻璃片，直直滴入男人的眼睛里。
万虎岳只觉眼前一片赤红，竟分不清是自己眼睛被划伤了，还是只是让血进了眼睛。
只是此时，冲血的大脑和浑身失血的眩晕疼痛，让他无力再想其它。
是啊，聪明的人和普通人就不是一个物种！就像她那个废物姑姑，明明只能坐轮椅，连光脑都不能用，却依旧看一眼他们，就能懂他们当前在做什么！
她猜出他的身份又有什么难？
而且……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
密码到手，打开光脑，点开里面聊天的界面。
嗯，删得很干净。
但是没关系，她会在他这里，尽量多套话。
等从字里行间拼凑出一些信息的时候，男人也终于失血过多，要昏迷过去了。
昏过去之前，他费力地向万灵萱确认：“你会救治我的，对不对？”
“当然了。”万灵萱一边滑动他的光脑，一边随口道，“你会活着，而且可能大概也许，会活很久。但你最好祈祷我从网上学的医疗知识能立刻派上用场。”
万虎岳：？？？
他还想说什么，但却已经控制不住地晕了过去。
万灵萱其实也不算骗他。
她将人从驾驶舱拽出来，再爬进驾驶舱找里面有没有应急药箱。
等找到给他吃点止血的药后，她就把人绑了起来，自己则原地打坐。
恢复点灵气和精力，她立刻马不停蹄在网上下单了一连串的设备和药剂，一边下单，一边不可控地开始悸动。
那种蓬勃的想要动手的欲望，几乎压过了分析光脑、分析原身家室的欲望，连习惯于炼器，向来稳健的双手都开始颤抖。
B级星快递物流非常快，送到指定驿站后，万灵萱取来立刻开始改造。
两天后，万虎岳重新清醒。
他第一时间觉得高兴。
果然不愧是那一家人，就是心慈手软。
然而下一刻，他就惊悚地发现，自己似乎整泡在什么溶剂里，身体动不了。
他眼睛乱转，然后……
他看到了自己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