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姐姐，你真的好热爱工作哦。”
回家路上，霍承开着车，语气带了些委屈。
“没办法，你没听说过吗？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广告公关。”南秋笑道，“那个客户的舆情一直很难搞，沫沫他们暂时搞不定。”
“好吧。就当是，时机未到。”
霍承此刻回想起在酒店套房时的缠绵，依然心跳不已。
他还是第一次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触摸、纾解。
他当时很想继续，再继续，与南秋进行到最后一步，可原本今天只是打算游泳、送礼物的，根本没想到会发生些什么，所以就没有提前准备安全套。属于他的那间套房也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过来住，曾经吩咐过不在房间中预留这些没必要的东西。
其实如果真的需要，酒店经理会亲自给他送到房间。
可后来陈昭宇打了那通电话之后，南秋的注意力就被分走了一半。
“姐姐，你……会不会嫌弃我没有经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什么经验？”南秋看着手机上的聊天群，里面更新着网上恶劣舆情的最新进展，还好，不算很严重。
“就是，那方面。”他想给她最好的体验，可是又怕实际操作跟理论相差太多。
南秋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
“我一个新手小白，有什么资格嫌弃另一个小白呢。”
路口红灯。
霍承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我？30岁难道就应该经验丰富？还是说……”她笑着拷问，“你不喜欢小白。”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过了绿灯后，霍承将车开到路边停下。
“南秋，我不在乎你之前是否有过经验，不在乎你之前遇到过什么样的男人。我只希望，你跟我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满足的。”
“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南秋在座位上稍稍转身，面对着他。
“霍承，你现在喜欢我吗？”
“喜欢，非常喜欢。现在和以后，我都会一直喜欢。”
“那假如我今天跟你睡了，你还喜欢我吗？”
霍承显然没预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
他握住她手：“当然。喜欢你这件事跟睡不睡没有关系。”
“那一年后呢，五年后、十年后呢？你还喜欢我吗？”
南秋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如同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比你年龄大这么多，是不可忽略的事实。所有因为时间而带来的衰老、疾病、心理变化，我都会比你更先体会到。那个时候，一个人老珠黄的女人，你还会喜欢吗？”
霍承没有丝毫犹豫：“喜欢你这件事，跟时间、年龄也没有关系。”
“以后谁都说不准。”
她笑着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说，今天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快乐，也非常满足。但这种快乐是会上瘾的，我怕我会把你那句’随时服务’当真，我怕我会变成一个无限攫取你青春的坏人。”
“那我巴不得你成为那个坏人。”
他重新将车开动，不再与南秋在言语上争个高下。他知道，他对南秋的喜欢，只用嘴说是没用的，行动和时间才是最好的证明。
车里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这时，孟倩打来电话。
霍承用车载蓝牙接起，询问她什么事情。
“霍承哥哥，你在忙吗？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啊，我跟姐妹一起喝酒喝多了。”
电话中，孟倩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像是刚喝完酒的样子。
“这才几点啊你就喝多了？你哥哥我现在忙着呢。让你家司机接你呗，我接你也不顺路。”
“你是不是跟哪个小姑娘鬼混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霍承，我现在就给我南秋嫂子打电话告状！”
南秋在一旁莫名被cue，茫然地看着霍承，忍不住笑出来。
“别瞎说，南秋就在这儿，你少污蔑我。对了，你那位秦律师没有陪着你吗？”
“他要是在，我只会装醉！而且我刚刚给秦律师打电话……他不接呜呜呜呜呜……”
南秋小声跟他说，把自己送回家之后就去接孟倩吧，不然待会儿晚了，女孩子喝多了在外面也不安全。
霍承这才答应了孟倩。
他并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只是孟倩那样的大小姐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有的是人排队想当护花使者；况且，他一度怀疑南秋此前因为孟倩的事情吃过醋。
南秋回到家后，如往常一样开始加班。
但身体上似乎与此前有了不太一样的感觉，某些敏感的神经被开发过后，像是打开了一个神奇的开关。
她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在想，如果今天没有陈昭宇的电话，两人会不会继续发生些什么。
她开始想象和期待了，一直以来被恐惧和痛恨压抑着的谷欠望的种子，被霍承慢慢浇灌、发芽、生长。
套房里奢侈豪华的装修，柔和的灯光，铺着羊绒毯的真皮沙发，还有那件无比柔软的白色浴袍……
这些画面混杂着霍承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属于他的味道。
她以前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跟他在一起，确定关系。
然后牵手、亲吻，一步一步。
当情到浓时，自然而然突破那一层，接下来便是顺理成章地升级成为更牢固的亲密关系。
可现在的她，已经逐渐偏离自己以前最符合主流的感情观。
她对霍承的喜欢，让她无法接受自己这样不堪的性格去汲取他的养分。
如果真的在一起，她一定会想要牢牢抓住他，变得患得患失。
虽然现在她也暗藏着这样的想法，但她并没有合适的立场去满足自己自私的情感需求。
他还那么的年轻，未来无限，他不应该被自己拖累。
她喜欢他。
她更害怕在一起之后就会面临着失去。
那索性就享受当下，在自己还被他所喜欢时，尽力创造更多的快乐。
让自己快乐，让他快乐。
这个想法，在她通过自己努力看到他微微颤抖的那一刻，更加坚定。
晚上十点多的北京工体附近，大部分都是刚要来玩的男男女女。
像孟倩这样刚进去几分钟就把自己灌醉、嚷嚷着要回家的人，实在是不多。
路上拥堵，霍承终于到了孟倩发的地址，下车准备接她走时，看到秦曜晟已经先自己一步出现了。
“孟小姐！”
周末夜晚的秦曜晟并没有西装革履，一身休闲运动装让他看起来显得年轻了不少。
霍承暗自感叹，这就路况，秦律师居然比自己快。
他躲在门牌后，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悄悄吃瓜。
“孟小姐，你还好吗？你刚刚打电话说有人骚扰你，解决了吗？那人道歉了吗？”
秦曜晟语气有一种体面的担心，像是在为客户处理案子。
孟倩本就嗲嗲的声音，面对秦曜晟时更娇气了，还带着几分撒娇似的埋怨。
“秦曜晟，你是因为把我当客户，所以才过来的吗？”
她说完，不管身边几个小姐妹还在场，也不管酒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直接环腰抱住了秦曜晟。
“还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全？怕我遇到坏人？”
秦曜晟僵在原地，举着双臂，有些慌张，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都有。你是我的客户，我当然会担心你的安全。”
“你就是担心我，怕我被别的男人抢走，所以才跑着过来的。”
孟倩倒是一点都不害羞，抱着秦曜晟，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看来，一见到秦律师，她的酒已经醒了一多半。
旁边的两个小姐妹开始悄悄讨论孟倩的粉底液到底是用的哪款，怎么一点都不脱妆。
霍承现在摸不清孟倩的意图，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借此机会把秦律师拿下。
他思前想后，还是准备先试探一番。
他从门牌后走出来：“孟倩，你喝了多少啊？”接着打量秦曜晟，“诶？秦律师也在？你们一起来玩儿的？”
孟倩还抱着秦曜晟哼哼唧唧，不理他。
秦曜晟倒是先回话了：“没有，我也是接到孟小姐电话，说遇到了流氓，要报警，我过来看看。”
“哦哦这样！那你们是要接着玩儿？还是……”霍承盯着赖在秦曜晟怀里的孟倩，又看看旁边两个女孩。
“我们看倩倩，要是她回家的话……”
孟倩看了眼两个小姐妹，又瞪着霍承，一直转眼珠。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女孩明白了孟倩的意思：“来都来了，我觉得倩倩待会儿透透气就没事了。好不容易见到秦律师，大帅哥接着陪我们玩儿呗，不然订的卡座多浪费。那霍承哥哥也一起？”
霍承可不想坏了孟倩的好事。
他如果在场，那秦曜晟完全有理由把孟倩推给他这个所谓的“哥哥”。
见孟倩没什么事，他赶紧找借口离开。
“不了不了，我女朋友今天不太舒服，我回家得照顾她。你们玩儿！辛苦秦律师了！”
说罢，便匆匆离开。
秦曜晟看着怀里的孟倩，有些无可奈何，但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如此被一个女孩子需要、依赖，还是学生时代的事情。
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只把他当哥哥，毫无异性之间的情感。
孟倩却是如此明目张胆，简直就差把“我要跟你有一腿”写在脸上了。
霍承根本不担心孟倩，他已经为秦律师默默祈祷，希望别被那小丫头用完就扔。
他给南秋发了消息说已经往回走了，但没有收到回复。
路上他一直在想，姐姐真是工作狂，一加班就又不理自己。
回到住处后，他却见南秋的房门紧闭。
他轻轻扣了扣门。
门缓缓打开，他迫不及待地向她汇报今天晚上的情况。
“姐姐是还在加班吗？孟倩没事，秦律师已经去陪她了。”
“没事就好……”
他看到南秋似乎一脸疲惫，看他的眼神也无精打采。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他的心瞬间被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