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神兽 却现魔帝
等京笙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那个阵法的确是一下耗尽她的体力,体内的灵力也被不熟知阵法和功法的她使用得有些混乱,所以才直接倒下了。
醒来就见彩霞端水喂饭的。
她不由笑:“你总是这样。”
彩霞:“什么总是这样!从前在蓬莱我可从没提心吊胆守着你过!吓死我了!”
京笙目光突然悠远:“我说,总是这样守在我旁边。上辈子也是。”
彩霞狠狠喂了京笙一勺粥:“看来。你这三天,还做梦了,上辈子都让你知道了。”
京笙配合着喝粥,满足道:“对呀。”
彩霞:“你想不想知道后来大会上发生了什么吗?”
京笙只闭眼喝粥,手里咬着糕点,很享受的样子:“不想。”
彩霞:“为什么?你可是最大的功臣!”
京笙只吃她的好吃的:“我已尽了人事,而且是全力。后续的事情,好像也不重要了。”
可是却听她一声不服气的抱怨:“可是笙笙你那么辛苦!都晕了!他们还是把仙灵大会的魁首给了万佛宗。”
京笙睁眼,还是没忍住皱下眉:“什么?不是没打吗?就魁首啦?”
“那可不是!笙笙你不知道!你晕了以后,仙灵大会上,有门派提议直接按照此次杀绿蝠的功劳来判定魁首。”
“我本来以为是我青云派的,毕竟你打败了南宫仕杰,逼出了那恶心的绿蝠,又用了阵法,看出它们的弱点,才能一次性杀了所有绿蝠,救了那么多人。”
“结果!他们竟然说,你虽然你打败南宫仕杰,是最后站在台上的人。可是毕竟没有对战万佛宗。最后三人成阵,朱勉旗和朱勋毕竟占了两人,而且说朱勋的百烈佛吟太厉害,所以最后都能稳稳站在那里,而你却晕了!”
“也不看看我们笙笙打了那么多,他就那么一次发力,当然能稳了!我也不要那名位,但就是气不过!”
“还有人狡辩,说是你逼出绿蝠的!说那绿蝠本来好好在南宫仕杰体内!都是你非要逼出怪物,说你也有可能是怪物……还好那朱勉旗有两份良心,说他和南宫仕杰对阵的时候,就已经显出绿蝠的力量了,说南宫仕杰今天迟早都会被反噬的!结果还是太多的争执了,你不知道,有些话多难听,我都不想说给你听。”
听着彩霞叽里呱啦说了这许多。
京笙才知道,原来事情的后续那么复杂。
“霞霞,这世间的人,都免不了虚伪。为了利益,为了名誉,这些都不算什么。”
彩霞点头:“那咱们吃完就回去吧。回蓬莱岛,我们远离这些,过咱们的小日子。我是一点糟心话都听不得的,也舍不得你听。”
京笙笑着扯她的手,“我们霞霞最好啦。不过……我们暂时是走不了的。”
彩霞:“为什么?”
也不等京笙回答,万佛宗就有弟子来见:“听闻掌门醒来,宗主喜不自胜。各派掌门们也请掌门往大殿一叙。”
彩霞发脾气:“滚!没看见刚醒吗!你们消息还灵通呢,别打扰我们掌门休息,不然我的剑可不是好说话的!”
那名弟子也是求饶:“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不敢哪!实在机不可失,才来请您的。连浮屠山庄也又派人来了,大庄主和三庄主都来了,刚到呢!”
于是等彩霞发完脾气。
京笙才慢慢道:“我这就去。我更衣,稍等。”
彩霞:“笙笙,你真去啊?说不准什么事呢?万一不是好事儿呢?”
京笙:“肯定不是好事。不过,我得去。”
“不过走之前,有件事,我要交给你和白烟起去做。”
万佛宗的大殿也真是富丽堂皇,说真的,绝对的金玉鼎石之家,比青云殿还要豪华。
三大派的重要人物也早都坐在那里,还有四五个其他派的上级别的高手,不过看样子都是维护朱勋的,她也不认识。
正上方的是万佛宗宗主朱勋,旁边站着朱勉旗。嗯,他倒是知道,自己儿子不是个能做大事的,没让朱庞来。
接下来就是浮屠山庄大庄主南宫仕高,旁边站着三庄主南宫仕林。
隐玄门门主白晨征形单影只。
京笙笑:“我也是一个人来。”
白晨征笑:“姐姐身子好了。”
众人客套完了后,京笙敷衍了一下。
忽然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浮屠山庄大庄主,一时不知道怎么说,顿了一下。没听说大庄主是这样呢?
南宫仕高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倒是很温和:“故去的舍弟爱捣鼓些毒物,我不慎着了道,被幽闭了百年,出来便这样了。京掌门莫见怪。”
原来是南宫仕杰害的。而今出来,幽禁百年,他却只能坐在轮椅上,和他的名字正正相反。
不管是真是假,多少都有些可悲。
其实南宫仕高挺面善的,人虽到中年,可笑起来还有酒窝,很亲切的样子。仿佛那百年幽闭没有带走他的宽厚。
她觉得有点像她当初在现代的某个高中老师。
“京掌门何故又盯着我兄长看?”
是三庄主南宫仕林在说话语气,微微不善。怕是觉得京笙在心中诋毁他兄长。
京笙不计较,也没看他,只是掏出一颗齐云丹,递给南宫仕高:“这个给庄主,庄主和我之前的恩师有几分相像,于是我觉得倍感亲切,多看了两眼。不知这齐云丹对您有没有作用,但还是祝大庄主早日康复。”
众人都是一惊。
南宫仕高倒也没有推辞:“多谢京掌门。不瞒您说,您没有主动给,我也是会厚着脸皮要来找您买的。”
而后就是重要的环节了。
朱勋开口就指出了刹河异状,魔帝苏醒,魔兵们蠢蠢欲动,那些魔兵已经截杀了不少人类。还有许多妖魔要渡刹河,去魔界投靠魔帝。
所以各门各派都要凑神器仙器想杀招,在魔帝亲自祸乱之前,先下手为强。
京笙:“魔帝原本是神是不是,这大战才过去三百年,我们只是人类,根本没有实力一战,非打不可吗?”
有个别派高手有些怒气:“京掌门此言何意?难道要坐以待毙吗?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捍卫正道的!”
京笙:“你是谁?”
那个高手更是生气:“京掌门何出此言?是要以门派高低侮辱我吗?那我拼死也会维护我派尊严的。”
不是,这人怎么火气那么大?自己乱想什么?怎么就扯上尊严了?
京笙皱眉:“我没别的意思啊,我是真不认识你。”
那个高手更是气势汹汹说了一堆话。
白晨征忽然道:“不怪京姐姐,其实我也不认识,不然您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都忘了。”
那个人更是觉得被侮辱。
还是朱勋制止了他,笑道:“二位掌门勿怪。这是伏天派的新的高手,庞甲。”
原来是庞氏的,也就是和万佛宗联姻那个门派。难怪牢牢站在朱勋身后。
接下来京笙干脆也尽量不开口,免得那几人又开始气势汹汹的。
而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朱勋要各门派交个底,有什么神器可能唤出神兽。要如何与魔帝周旋。
真是一个计策起,一个计策就被打住了。
在庞甲提议青云派做先锋,以神器应龙鼎和极品仙器青云镜作铒先困住魔帝的时候——
京笙终于忍住开口了:“诸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小伎俩都只是更碎的渣渣。”
“而我青云派,不想随意被拉去送命。”
庞甲:“你什么意思!怎可长他人志气!我们人类自有智慧!若不是三日前看你青云派又不少可用的神器,也不会让你们作先锋的!如果我可以……”
京笙真是见不来这种不知深浅的叫嚣:“魔帝与天同寿,日月神力,三百年前砸了多少神器仙器进去,最后一下全没了。如今仅几个存世的神器还全是当年不曾参战的,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头脑发热的蠢办法能胜过他?”
她瞥了庞家和朱勋一眼:“动动脑子,靠谱点,行吗?”
她倒也不介意自己的眼神随意瞪,反正她长得好看,最多也算是美目轻睨,肯定还是漂亮的。也不算丢了我派颜面。
随便他们怎么想,反正,她青云派,绝不轻易送死。
接下来又是一堆朱勋的圆场发言。
她不说,但也明白。无非就是有人唱红脸,他朱勋唱白脸。还有个明面上和朱勋不对付的高手,话里话外也是在支持朱勋的。
别以为她傻。这人真虚伪。还想把各派神器仙器拿给他保管,做梦。别以为说自己两年九从百烈佛吟四十一重升到四十七重就有多了不起了。关键时候,这神器什么的,也要先保住自己人,可不能随意交给不靠谱的人。若有一天战乱起,也需要靠谱的人带领走向和平。
这南宫仕林也是个嘴快的:“那宗主能否召唤出神兽朱雀了呢?”
唔。问的好。
京笙抿了口茶:“朱宗主别看我,我可是召唤不出麒麟的。不知道您这么厉害,几位高手都想让您手握仙器运筹帷幄,您能不能召唤出朱雀呢?”
而朱勋此刻心里想的是,他的境界是最高的,就算召唤不出朱雀,也要拿出实力震慑一下众人。
更何况他上次差点就召唤出来了的。
于是他道:“我之前练功时,有幸听闻朱雀的声音,此刻有诸位护发法,也愿尽力一试。也算是为我的伐魔大业开个好头。若是不成,诸位莫怪。”
南宫仕高:“岂会怪罪,有劳朱宗主了。”
京笙眼含笑意:“朱宗主请。”
见京笙说话,白晨征才表态:“朱宗主请。”
于是接下来,朱勋手心浮现出神牌。
这神牌是四大派掌门的流传之物,掌门即位时都会有这张牌植入命心。四派各执一张。
而今。万佛宗是朱雀牌,青云派是麒麟牌,浮屠山庄是腾蛇牌,隐玄门则是白虎牌。
当年青云派还有一张青龙牌,被魔化后不敢再使出。而隐玄门也还有一张玄武牌,可玄武三万多年前就被魔帝彻底杀死,玄武牌自然也再没了踪迹传承。
如今朱勋手握朱雀神牌,百烈佛吟也在他体内疯狂运转,他的脸涨红,发出召唤令:“炎帝之火,镇卫南宫。九天神鸟,翔我庭堂。”
他的青筋忽然暴起,像是内力灵力迅速流转带来太多不适。
他本身灵力虽高,却不适合发出召唤令,朱雀神牌有些排斥他。
而此刻朱勉旗见自家宗主不适,也运转百烈佛吟,化作扶助力缓缓帮助朱勋的灵力波动顺畅。
朱勋也得以喘息继续,艰难道:“炎帝之火,镇卫南宫。九天神鸟,翔我庭堂……无尘清明,扶助神鸣,以吾身,唤汝现!”
最后一下电光火石,力量颇深。
于是四下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空中漂浮的神牌。
半晌,没有动静。
南宫仕高想要安慰朱勋:“朱宗主不必操之过急……”
却见空中忽然一声巨响、神鸟鸣叫。
的的确确是!朱雀的声音!
朱勋和朱勉旗赶忙再继续召唤,两人都很是费力的样子。
忽然,金色的火焰突四起,众人避开回头时,却见一长尾大神鸟,金色的大眼睛,两只红宝石般的大爪子,嘴里还吐出锋利的光芒。
它!出来了!真的被召唤出来了!
只是还不等朱勋颤巍巍开口,那神鸟看了他一眼,就消失了。
而众人还沉浸在看朱雀的惊讶中。
“真的真的,召唤出来了!”
“竟有如此神迹!”
连南宫仕林那小子都不由恭敬了几分“朱宗主果然厉害。”
庞甲更是谄媚地跪下:“神鸟现身了!天佑我人界!多谢朱宗主!”
朱勋:“此后也需仰仗诸位啊。朱某不过是想我们各派齐聚一心,讨伐魔帝。”
庞甲:“讨伐魔帝!有朱宗主的带领,我们必定所向披靡!讨伐魔帝!”
而这时,一道深沉又可怕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哦?谁要讨伐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