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四少
第二天木云萧一下早朝就往家里赶,他可没忘记今天要陪妹妹去看首饰的,心里一直想着赶快回去才是。
“木兄,今儿怎么走得这么急?”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马车外边传来。
木云萧掀开马车的窗帘,平日里玩得来的朋友们正三三两两地从宫门口走出来,见他上了马车准备匆忙离去的样子,一时好奇就好奇地问了几句。
“是啊,怎么这么急?这几日我见木兄你一下早朝就不见影儿了,想找你喝喝小酒都难。”
这一回问话的是他平日里最鄙视的大理寺卿楚行,此时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倚靠在宫门口,嘴里还叼着一朵花。
木云萧解释道:“家里有些小事,木某先行一步了,咱们改天再聚,改天再聚哈。”说完让车夫赶着马车离开了皇宫大门。
楚行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用食指点了点并排而立的某人,笑道:“楼俨你猜他这是要干嘛去?”
楼俨抬脚就走,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哎哎哎,你别走啊,我跟你讲啊,那木云萧有个双生妹妹,自小离了家,听说现在回来了。他这几天这么忙,肯定是带着他妹妹到处游玩去了。”
楼俨终于停下脚步,转头问他:“然后呢?”人家带着妹妹去玩又不犯法,你一个大理寺卿瞎凑什么热闹。
楚行跟上来,左看右看直到确定这附近没有人,这才贼兮兮道:“要不咱悄悄跟上去?”
“跟上去做什么?”
“瞧一瞧那好兄弟的妹妹,万一看上了呢你说是吧?”说着扯了扯友人的衣角。
楼俨盯着衣角上的这只爪子,脸色黑了又黑。吓得楚行赶紧放手,哎呀妈呀,他怎么就忘了,楼俨这家伙最不喜欢别人碰他了。
“回大理寺。”
“回那里做什么?”这都快饭点了还去,楚行摸不着头脑。
“换下官服。”说完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楚行两眼,往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啊…他一时激动给忘了…不对是兴奋…不对,他兴奋什么?哎呀不管了换衣服吃饭去。
子墨国律法:凡在朝为官者,不可着官服随意出入餐馆酒肆。
水云间二楼隔间,兄妹两正在用餐。
“大哥,中间那个白衣少年是谁?”木云笙突然停筷,往楼下瞧去。
木云萧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大堂一楼最左侧的一张桌子坐了三个人,正好是他认识的,其中一个便是他的同僚方礼,而妹妹问的那位白衣男子——应该就是那方礼的大哥方辰了吧。
“那人叫方辰,刑部尚书长子,墨城四少之一,只可惜了他自幼身中奇毒,身体一直很弱,也极少出门。”他饶有介是地解说:“他左边那个玄衣男子,是他的——”
“大哥,墨城四少是什么?”木云笙咬着筷子,眼睛咕噜咕噜地转。
“是朝堂派系还是恶霸组织?哎呀——”,她抱住头,“敲我做什么?”
“瞎说什么呢?”木云萧先是鄙视地看了她几眼,然后勾勾嘴角,得意道:“不知道了吧!这墨城四少就是墨城四大美男。”
“哦——”原来是美男啊!正好已经很久没那啥了,木云笙暗地里搓了搓手。不过瞧自家哥哥那嘴脸,难不成这其中有他的份?
“没错,你大哥我就是其中之一,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是不是很崇拜呢?”木云萧得意洋洋,突然觉得在自家妹子面前有了形象。
“那其余三个?”
“哦,其中有一个你也认识。”
她也认识?她八岁就离开了皇城,哪里认得什么人。难不成是——
“太子表哥?”那日进宫面圣的时候她谁都见了,唯独太子。据说是被派到域北历练了,要开春之后才能回来。
“没错”木云萧点点头,拿起筷子点着盘里的两根菜丝,继续道:“剩下的两位:一位就是楼下这个方辰,另一个则是大理寺少卿楼俨。”说完一口咬住了青菜。
“楼什么?”她没听错吧?怎么可能呢,用手掏了掏耳朵,木云笙急道:“大哥你再说一遍,那个大理寺少卿叫楼什么来着?”
难得见到自家小妹这副惊诧的样子,木云萧直起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楼俨啊!怎么你认识?不应该啊你刚回来不久,这几天都是跟着我混的,我怎么不知道?”
楼俨这人也是自己的好友之一,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确没有跟妹妹介绍过自己的一众好友们。
察觉到大哥这探寻的目光,木云笙干咳了几下,“怎么可能呢?没有的事。”
然后指了指桌子上被她吃得只剩下配菜的鱼,强行转移话题道:“大哥,这水云间的菜色不错,比我师兄烧的好吃多了,啧啧啧,一会要不要给爹娘带点回去?”
“那是自然,这水云间可是皇城最有名的饭馆,能不好吃吗?”木云萧果然被转移了话题。
“不过带给爹娘的话还是算了,他们的口味偏咸,这水云间的吃食偏辣。你要是关心爹娘,就自个儿烧一顿给他们不就得了。”
正好他也没尝过小妹的手艺,那甜点他可是念了很久。
木云笙正抱着小碟子嗑着瓜子看楼下的美男,陡然一听到这话,就把瓜子给倒了,拍拍手道:“自个儿烧就算了吧,我可不想厨房没了还要被娘追着打。”
自从她把百花谷唯一一个厨房给烧了个精光,导致谷中的人吃了半个月的西瓜之后,师傅就严禁她靠近厨房。
而她也乐得逍遥,一到饭点就蹲在师兄身后等吃。
“啧”,木云萧毫不客气地嘲笑她:“你这样子是嫁不出去的。这皇城的大家闺秀哪一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木云笙毫不在意地摊手:“这不是还有大哥你嘛。”
“是是是,嫁不出去大哥养你,养一辈子都不成问题。”他站起来,拍拍妹妹的头,“走啦,出来逛了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