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
打了几局球赛之后,武飞趁着休息的间隙,大口灌着水的同时,一直瞥着云烝然看。被他看得发毛的云烝然,默默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等待着他先开口。
“你要是心不在焉的,这球赛打得还有什么意思?”武飞坐下来,倒没有任何责备之意调侃着:“咱们队输得彻底啊队长!”
队友王之冲到武飞的面前,以为两人发生了矛盾选择劝架:“不过是普通的打球,又不是什么竞赛,没必要兵戎相见吧!”
武飞呵呵一笑,一副看好戏的脸瞧着云烝然:“哎哟哎哟!云烝然跑去理科班了,大家还对你不离不弃呢!团魂怎么还在呢!”
“我也没去理科班组球队。”云烝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就认咱们高一时组的队,要是能够一起参加联谊赛就好了。”
队友之一的许啸啃着速食的卤鸡腿,边啃边把手中的卤鸡腿零食往他们身上扔:“兄弟,饿了吗?吃点鸡腿补充点能量。”
武飞拆开鸡腿吃得两眼冒光,踢了踢云烝然的脚:“说吧!你想问我们什么?”“哇!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云烝然不可思议的提问时,其他人异口同声地答:“你一有心事就状态不佳,很好懂啊!”
“梦吗?”王之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以前倒是会做梦,但是昨晚睡得很好。一点梦的痕迹我都没有印象。”
“是因为昨天考完试的那道白光吗?”许啸打了个饱嗝,擦了擦油腻的嘴巴:“我不觉得那是很坏的东西,我昨晚住校的,一觉睡得天大亮,可美了。”
云烝然不解地盯着他:“你再仔细想想,你平时不是最多梦吗?”许啸举起手来要发誓:“我确实之前每晚会被考试的梦惊醒,唯独昨晚睡得嘛嘛香。”
王之撕开了一包薯片,递给大家分享:“我跟许啸一个宿舍的,我睡觉很轻。昨晚确实前所未有的睡眠状态好,我一夜都没醒过。”
当几个人的视线齐齐落到武飞身上时,他咽下鸡腿肉睁大双眼指了指自己:“我还用问吗?我当然跟你们一样啊!”
奇怪?被白光照过的大家,居然统统没有梦境。为什么他却做了如此真实的梦,真实到能够感受到室内的气息,还能听到外面清晰的车流声。
云烝然陷入昨晚的梦境复盘时,大家好奇的目光已经把他团团围住。等他抬起头时,面对着几双殷切的眼睛,身体往后撤了一下:“你们都盯着我做什么?”
“有情况哦!你到底做了什么梦,跟我们分享一下嘛!”武飞笑嘻嘻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时,他一瞬间慌了神地摇头:“我就是没有做梦才奇怪。以前都会做梦的,这才约了球赛看看你们是不是也一样。”
带着一个眼睛失明的人在学校里晃,时不时还碰到留校的学生,这着实让冉夕有点尴尬。特别是她带着洛旗走出校园时,正好与进校的席佳当面碰到了。
冉夕不知道她来学校做什么,两人开学那时候的闹剧,因为布语的介入而更僵了。席佳在看到冉夕的那一眼时,眼中的恨意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当席佳的眼神转到洛旗身上时,她非常不满地冲着洛旗打招呼:“洛旗,你还真是打破恋爱记录了。”
久违的听到席佳的声音时,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大脑飞速运转以后,他选择保持微笑:“大家都是同学,流言蜚语就是你胡说来的。”
“谁传播流言了!你自己敢做不敢认啊!”席佳冲上来拽着他的衣领时,冷漠中携带着威胁之意的声线在她背后响起:“放开。”
虽然已经大半年过去了,但席佳该死的对这声音过敏。她假装不在意松开了洛旗,转头看到提着购物袋站在眼前的布语:“哟!爱情保镖来了啊!我看你是电灯泡更合适。”
席佳一说完就拿起手机,装模作样地对着屏幕一顿输出:“来了来了!别催了!”她有点滑稽地落荒而逃消失在冉夕的视野里,让冉夕悬着的心落了地:“布语,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刚刚那女的是谁啊?”完全局外人的洛旗询问着两人,迎接的是两人不屑的白眼。好在他看不见,只觉得空气瞬间凝固,他便选择闭口不言。
一颗颗蓝莓进了洛旗的嘴巴里,冉夕和云烝然时不时也拿一颗当零食,布语则是撑着下巴点着蓝莓:“不知道够不够,吃完这些眼睛应该会好些。”
“想不到你的关心如此的朴实。”洛旗打了个饱嗝,抱歉地道:“但是我实在吃不下了。”
布语瞧了瞧云烝然和冉夕,把购物袋的蓝莓又拿出来分给两人:“大家吃蓝莓吃到饱,就不怕出现洛旗眼瞎的状况了。”
“好冷的笑话。”洛旗趴在桌子上,想笑又怕吃太饱的胃吐出来,浪费布语的一番心意:“蓝莓可不能对付那玩意,对付咱们的胃倒是绰绰有余。”
“所以今晚你们两个要呆在学校吗?”冉夕看着吃蓝莓的云烝然,又瞧瞧沉思的布语问。
云烝然把关于白光造成的梦境消失后遗症讲述了,又提了一嘴自己做了预知梦的事。
“预知梦?”冉夕琢磨了一下:“我也会做预知梦,但是昨晚我也没有做梦。是不是我的梦境也被偷走了?”
“等等!”洛旗打断了他们的话:“先要搞清楚,那不是梦境,是从大家眼睛里抽走的未来。梦和未来要搞清楚啊!如果只是梦的话,随它偷走多少都没有关系。”
云烝然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说法:“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要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你还唱上了?”冉夕憋着笑:“行吧!我倒是觉得云烝然说得不错。”
“想要获得好成绩的话,努力学习倒是可以办到的。只是每个人的天赋不同,达到的程度也不同。”冉夕边说边回忆昨晚看到的画面:“所以想要好成绩一开始就是一个梦,但是通过努力之后,这就变成了可实现的未来。”
“那么大家被夺走的梦,其实是一部分的未来吗?”布语琢磨着冉夕的话:“可是梦想这么容易被夺走的话,本身也是不坚定吧?!这算未来吗?”
洛旗想起被白光刺眼时的痛楚,忍不住假设着问:“要是存在欺骗性呢?让你觉得未来一点都不好,让你心甘情愿把未来交付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