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于漪在餐厅上班也有好几天了，对餐厅的流程他也基本都熟了。没有自己固定的区域，就一直跟在Leo的身后，Leo负责和客人点餐，而于漪负责记录下这些菜名。
于漪虽说到餐厅没几天，但是这几日来餐厅里的男顾客，是明显的多了许多，比起之前至少也有30%左右的增加。
很明显，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冲着于漪而来。
淡季每天的客人有150到200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自从于漪来了之后每天都是有200以上，今天应该有300人吧。
Leo跟于漪说，“自从你来了之后，餐厅里面的男顾客多了很多，我觉得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于漪笑了笑，“餐厅请我这个女服务生倒也是赚了。那我可以要求涨工资吗？”
Leo扑哧一下笑了，“我也就是餐厅打工的，这话你应该跟店长说。”
“那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于漪纯属一句玩笑的语气说。
Leo被于漪的懵住了，他没有想到说，于漪会这么直白的去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但他依旧还是点点头，显得哟徐诶羞涩，“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
“那当然，我从小就是我们班上的班花，你知道什么叫班花吗？这是班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生。”于漪的语气俏皮又自信，还夹杂着一些嘲讽和自我的调侃，完全没把Leo当外人。
语气中的嘲讽和自我调侃，或许只是一些还未痊愈的伤痛。
毕竟，这似乎也和那句你太优秀了，完全想吻合。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男模服务生都到舞台上去表演了。而这个时候，整个餐厅里面就于漪一个女服务生。
女顾客们到的都蛮早，而这几日这些男顾客们到的都蛮晚。几乎都是餐厅里的男模服务生上台表演了之后，男顾客们才纷纷的到来。
于漪本来就是泰语系的老师，泰文对于于漪来说完全没有问题。但凡只要不说出其他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怀疑说于漪不是泰兰德本地人。
于漪在和有一桌的男顾客桌前服务时，一个男顾客伸手摸了于漪的手，这让于漪很不舒服。
于漪记得这个客人，他几乎每晚都来。他的长相一看就不是泰兰德的长相，明显的异域风情，而且然不说泰兰的语言，说的是国际上目前的通用语言。
于漪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微微的礼貌的笑了一下，点完餐便赶紧的就离开了。
而此时的男模服务生们正在台上，卖力的表演着。Leo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于漪，因为餐厅越来越多的男顾客，让Leo有些担心于漪。
而于漪被男顾客吃豆腐的那个男顾客，Leo也留意了，这个男客人几乎每天都来餐厅，连他看于漪的眼神和表情，Leo都记得。
Leo看到于漪被那个男顾客吃豆腐的时候，他脸上原本应该是在舞台上欢乐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那一刻的动作，他都显得有些僵硬，还好这些舞蹈表演，他已经跳了很多次，以及形成了肌肉肌。即便不用过脑子，他也能够顺利的知道下一个该做什么。
Leo想要立刻马上去关心于漪，可是他现在不能离开舞台。看着于漪离开，Leo的心里虽然不在那么疙瘩，但是却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晚上下班之后，Leo他很想问于漪，关于今天晚上关于那个男客人的事情。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问。Leo对于漪的了解，终究还是太少了。Leo能了解的关于于漪的很多东西，无非都是从王林那里得知。
而这几天，吃于漪豆腐的那个男客人，每天晚上大概都会在男模快要上台表演前后，来到餐厅。
而这个时候只能是由于漪负责去点餐，那个男顾客毫无疑问的都要摸一下于漪的手。于漪在上菜的时候，这个男顾客也毫无疑问的，都会装作不小心和于漪有身体的触碰。
如果说第一次于漪忍了，就当是不小心，他情愿相信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好人。
可是三番五次，接二连三于漪也不是好惹的人。
于漪非常明确的告诉男客人，他这种行为属于性骚扰行为，如果再这样，就会通过法律的手段来维护为自己的权利。
于漪也明确告诉男客人这种行为是不尊重的从未，希望他不要再有类似的动作。
于漪也以为自己的警告收到了成效，毕竟这之后，男顾客也确实都有收手，也没有占于漪的便宜。
这天晚上下班之后，于漪和往常一样，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毕竟也就大概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也不算太远。
可是于漪刚走出餐厅，大概可能100米左右，你就感觉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他，他心里有些害怕。
他一边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一边轻轻的拿起了斜挎在腰间的手机。只要于漪一个手，而且用身体挡住的话，后面的人就完全看不出来于漪在使用手机。
完全会给造成一种错觉，和之前一样的走着罢了。
如今的于漪孤身一人在泰国，他都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
他打开了通讯录，唯一能出现在他通讯录的人就只有Leo。
于漪毫不犹豫的给Leo发了信息，他告诉Leo说，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他现在很害怕。
其实，于漪也不知道Leo能不能够看到这条信息，毕竟Leo下班之后都是要骑摩托车回家。如果他看不到这条消息的话，于漪该怎么办？
可是于漪的手机里面，除了Leo离他最近以外，似乎再没有其他的电话号码了。
于漪开始查询警局的电话，万一Leo没有看到信息，也还能有人来救于漪。
于漪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后面跟着于漪的人的脚步也加快了。
于漪和跟着他的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越来越短，于漪是心越来越害怕。
原本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可是今天于漪感觉走了格外的久。
每走一步，好像背后的人都会逼近他一步；每走一步，距离宿舍的距离就会加长一般；每走一步，内心的恐惧都会成倍加剧。
此时的于漪，心里害怕极了，他好像都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但是背后的那个脚步声，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就连跟踪者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这个声音似乎距离于漪也越来越近。
就在于漪查询着附近警察局的时候，于漪因为紧张、因为害怕、因为分心，突然被后面的那个男人，上前右手一把抓住了于漪的手，于漪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掉落了，再次回到了腰间。
于漪惊慌的眼神，被男人强制拉扯着转了过来。
男人趁着于漪惊慌的时候，有趁机用左手也抓住了于漪另外一只手。
就这样男人双手紧紧的握着于漪的手腕，这个人就是这几天都有来餐厅的男顾客。
看来他被于漪警告了，只是表面收了手，但是内心似乎却一直在策划着什么？或许今晚的事，就是最好的说明。
于漪被抓住了，于漪用国际通用语言告诉他，让他放开自己的手。可是这个人却不以为然，他恶狠狠的语气，用自卑装饰内心，却用着狗眼看人低的语气说道，“你就是一个服务生，哪来那么多自命清高，不就摸你一下手吗！哪个餐厅不让摸了，你去男模餐厅，不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有几分姿色吗！不就是男模餐厅因为生意不好，从男色换到女色的策略吗！”
于漪的手被他紧紧的拽着，就算拼命的想要挣脱，也根本挣脱不了。
但是于漪却依然没有放弃，他想要尽量去争取时间，引起周边路人的注意，但是却不用激怒对方。
而此时的街上，因为是雨季，又下起了雨，于漪的挣扎显得有些杯水车薪。
本就人少的道路上，此时人更加的少了。
本就是小街小巷子，本就是昏黄的路灯，在雨水的浸润下，更加的不明亮了。
在于漪的脑海中，有个奇妙的声音在高速的对于漪说：这一切，都是在你来了泰兰德之后才发生的事，你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来泰兰德的第一天刚下飞机刚到酒店，就接到自己男朋友的电话，本该是开开心心的旅行和充满期待的等待，没想到等来却是一个分手电话。
似乎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只是为了嘲笑，捉弄于漪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于漪回不了国；如果不是因为一切都被破坏了，如果他的男朋友和他在泰兰德汇合了，如果……或许就没有今天的这些事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伤心、难过。
好像这些所有的不幸，都是起源于那一通电话。似乎那一通电话，接通了所有邪恶的和倒霉的传输通道，而且全部都指向了于漪。
想到这些，于漪彻底地愤怒了，化悲愤为力量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于漪满脑子都是愤怒的东西，眼神和刚才的害怕比起来，多了很多的剪刀尖刺。
他想要挣脱男人的双手，可于漪的力气太小，根本无法挣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了，他从后面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一拳就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而男人也因为受力，仅仅握住于漪的双手，终于撒开了，并且瘫坐在了地上。
是Leo，他虽然骑着摩托车，可是当他信息声音的时候，他停下了车。他看到了信息，一想到于漪有危险，他什么都没有想，赶紧调转了摩托车的方向，赶往于漪回家的方向。
虽然下起了雨，但是Leo还是看见了于漪。
Leo停下摩托车，将摩托车往边上一扔，立刻就跑上前，给了那人重重的一拳。
Leo蹲下身子去看于漪，他想要安慰他。
可是此时容不得他去安慰于漪，因为倒地的那个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Leo他看见了，他站起来，并且没有给男人丝毫清醒的余地，再次给了他一拳。
并把男人按在地上，狠狠的又揍了几拳。
Leo凶狠有坚决的语气大声的吼道，“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让他去蹲牢饭。赶紧滚！”
此时的男人已经完全懵，但是听得懂Leo的话。他踉踉跄跄的赶紧爬起来，虽然还有些摇摇晃晃，但是却不影响他立刻马上，为了保住他的狗命而离开。
此时的危险暂时离开了，而于漪也因为刚才Leo狠狠的抓住男人的手，男人在撒开手的那一刻，于漪也是去了平衡，瘫坐在了地上。
男人离开了，确定安全之后，Leo再次蹲了下去，去查看此时此刻他最关心的于漪。
于漪感受到了自己面前有人蹲下，他抬起头，用木讷又呆滞有委屈的眼神，看着Leo。
满脸满眼的楚楚可怜，眼泪顺着脸颊，在抬起头看着Leo的那一刻，已经确定了安全和安心。
于漪一把抱住了Leo，双手仅仅抓住Leo后背的衣服，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一刻，于漪压制在自己内心这段时间的委屈，似乎也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不用掩饰，不用强颜欢笑，只要嚎啕大哭，哭出来就好了。
雨滴滴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打在人的脸上，让人觉得微微有些痛，浸润衣服之后，会有些凉凉的感觉，蹦入人的眼眶中，让人视线模糊。
似乎在这个时候，就连雨都在欺负于漪。
但是却不影响于漪此时的嚎啕大哭，于漪就那么抱着Leo，在倾盆大雨的背景节奏下，于漪的哭泣与他产生着同频的共振。
或许于漪也就是借着雨，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吧。
一个人，又没有背景音乐的哭泣，多少有点凄凉和悲伤。
Leo没有说话，也没有扶起于漪，他静静的蹲在原地，轻轻的拍着于漪的后背。
这样的场景，就好像Leo和于漪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一样，只是那个时候的于漪喝醉了。
于漪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雨依旧还在下着。
于漪的情绪稳定了些许之后，Leo将于漪送回了公寓。
Leo让于漪赶紧去洗个澡，洗个头，不然很容易感冒发烧。
就好像那晚，喝醉又淋了雨的于漪一样。
于漪今天倒是听话的很，没有说什么，拿了衣服就去了浴室。
都能听见从浴室传来的，滴答滴答的水声。
十几分钟，于漪穿好衣服，散着湿哒哒的头发出来了。
而此时Leo，还没有离开，他就坐在卧室的椅子上。
于漪看着还在的Leo，他有些惊呆了，窗外依旧还下着大雨。
于漪在想，或许是因为现在雨还很大吧。
“你赶紧把头发吹干。”不等于漪说话，Leo就先说话了。
于漪看着Leo，“我等会儿就吹干。”
Leo这个时候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于漪的面前，一把拉着于漪就往前走，将于漪拉来坐在床边，然后非常严肃的问于漪，“吹风在哪里?”
这个时候的于漪就好像是小学生，Leo就像老师一样，有问必答，恭恭敬敬，一百年用手指着，一边回答道，“在桌子的抽屉里。”
于是，Leo从桌子的抽屉里拿了吹风，插在了床头的插座上，按了吹风的开关，开始给于漪吹头发。
Leo一边扒拉着于漪的头发，一边摆动着吹风机。
在这件事上，Leo似乎完全不相信于漪。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Leo也是叮嘱于漪一定要洗澡，然后一定要吹干头发再睡觉。
可是于漪呢，回到酒店，关上房门，偏偏倒到的走到床边，倒头就睡了，结果就是第二天于漪发烧，而且还一个人在酒店烧的昏天暗地。
还好Leo发现了，不然等酒店发现，或许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虽然，今天的于漪完全清醒，完全会在等会儿，就真的吹干头发再睡觉。
但是Leo不放心，在他离开之前，他一定要看着于漪吹干头发才行，才会放心。
Leo没有说话，轻轻的给于漪吹着头发，于漪也没有说话，感受着吹风在这一刻带给他暖暖又温柔的风。
在这一刻于漪的内心，似乎也没有那么的痛了，他也没有刚才的愤怒了。
只是有些哭过、伤过、痛过之后的无力和软绵绵罢了。
曾今泰兰德是于漪最绝望、最伤心、最愤恨的地方。
如今也是给予于漪最多温暖、最多帮助的地方。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带给的于漪。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不爱他，有人不关心他，有人嫌弃他的优秀，也同样有人关心着他，担心着他，欣赏着他。
于漪微微的抬起头，看着Leo，他笑了。
这应该是于漪来泰兰德之后，第一次这样笑吧。
不用因为礼貌而故意做作的去笑，也不用因为一句搞笑的话被逗笑，就是一种内心被感动，心情愉悦，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一种情感罢了。
几分钟之后，于漪的头发就被吹干了。吹风关掉了，吹风嗡嗡的声音也没有了。
Leo将吹风的插头拔下，放回了原位置。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Leo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要离开。
于漪却一把拉住了Leo，Leo转过身，看着于漪。
“你也湿透了，洗了澡再走吧。我给你找衣服。”于漪
Leo看着于漪，似乎被于漪的话惊到了。
“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你要是因为我生病了，我也不能去你家照顾你。”于漪的话显然比起刚才的话，多了些许的俏皮和开朗在里面。
于漪的话，Leo似乎倒也认可，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找衣服，然后我就放在门口的凳子上。”于漪
“你给我找衣服？”Leo听到这句话，更是惊呆了。
于漪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直接推着Leo就往浴室的方向去，然后关上了浴室的门，才转身回卧室找衣服。
虽然泰兰德的的雨季依旧很热，被雨淋也不会觉得冷，但是长时间穿着湿衣服，还真是很有可能会生病。
反正Leo也被推进了浴室，那就洗吧，大不了最多再把是湿衣服穿上。
而此时的于漪在他的房间里，翻找着他的衣服。
找好之后于漪将衣服叠好，放在了门口，并告诉了Leo。
Leo倒也很好奇，洗好之后，他打开浴室门一条缝隙，确定外面没人，才又打开了一条手臂的缝隙，在凳子上拿了衣服，迅速的就关上了门。
Leo看着衣服的尺码，也是惊呆了，这个尺码他确实是穿得下，而且穿上了也还很宽松。
穿好之后的Leo从浴室出来了，他问于漪，“确定这是你的衣服吗？”
于漪点点头。
“我穿上都还这么宽松，你穿上不得裹两圈吗？”Leo
于漪笑了，“我就是买的宽松版，这样穿着才好看啊。”
“你这确实有点太宽松了吧！”Leo
“我承认。我记得好像是185的。”于漪。
“这裤子是在泰兰德买的吗？”Leo问是因为，是一条泰兰德标志性的，人手一条的大象宽松裤子。
“不是，我在网上淘的，到了泰兰德还没有机会穿呢。”
“哦！那我先走了，等我洗了之后，再还你。”
此时外面的雨还淅沥沥，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你是骑摩托车回去吗？”于漪问Leo
Leo点点头，在Leo看来这点雨，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骑摩托车回家也就是本该理所当然的事。
“现在的雨下这么大，骑摩托车肯定不安全。我用grab帮你打个车。”于漪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
其实，此时的于漪内心真实是不想让Leo离开，因为此时他的内心还有些害怕，他想有个人可以留下来陪她。
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能留下来的陪她的人，在泰兰德这个异国他乡的地方，除了Leo，于漪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可是Leo有自己家，于漪得让他走，而且在于漪看来，Leo对他已经很好了。
给了他很多的帮助，在他最无助，内心最伤痛的时候，都只有Leo在身边关心他。
或许是Leo的这些关心，这些给予，让于漪有些依赖上了Leo，而于漪还不自知罢了。
“没关系的，我一定可以安全到家。”Leo
可是于漪却不认同，“要么我用grab帮他打个车，送你回家；要么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反正也是夏天，大不了我就睡地铺。”
Leo的拒绝倒是让于漪逮住了机会，顺藤而上。于漪骨子里的那一种优秀的，强势感觉，在这里立刻就暴露无疑了。
这就是肌肉记忆带给人的本能反应，不用太过理性的去看待很多的事情，跟着感觉跟着本能就对了。
Leo看着于漪，他不知道该在于漪给出的两个选项中如何选择。
他不想选回家。
你想想如果于漪帮他用grab打车，那么就要告诉于漪他家的地址。
王林有告诉过Leo，于漪的逻辑思维很强。万一于漪发现了Leo的身份，万一于漪查到了Leo给的地址，万一发现了王林和Leo之间的事……
Leo知道他和于漪才刚刚开始萌芽的种子，在这一刻就会立刻被掐断。
可是如果给于漪一个假地址，Leo又觉得他已经……不想再欺骗于漪了。
可是不然，Leo就要睡在这里。
说实话，Leo倒是想，但是内心似乎又有些挣扎，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束缚着Leo往前走。
于漪看着Leo，似乎很难决定。
于漪直接拉着Leo，将Leo推到在了床上。他一个大男人的第一次被一个女生扔上了床，他觉得自己好像特别的弱，尤其是在于漪面前，真的是弱爆了。
而此时的于漪将床上的被子拉了下来，扔在地上，动作连贯、流畅的一半垫地上，一半当被子盖，就已经做好了就寝的姿势。
“你就当你是病人好了，我就是陪床的护工。”于漪的话倒也简单，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完全不给Leo说话的机会。
此时的于漪内心也慌张，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被的男人一起在一个屋子里过夜，或许这样才能最快，最自然的掩盖他内心的慌张，和扑通扑通，因为紧张而加速跳动的心脏。
虽然此时的于漪躺在地板上，闭上眼睛，盖上了被子，而且背对着床。
但是他心跳得扑通扑通，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能听见，于漪的脸也红彤彤的，还好是晚上，有黑夜的掩盖。
若是让此时此刻的于漪，借给他100个胆子，他也不敢那么霸气的把Leo仍在床上。
那一刻，于漪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儿，直接就把Leo扔到了上。
虽然之前于漪生病的时候，Leo也是这样从医院，一直陪到酒店，直到于漪好了才离开。
可是那个时候，毕竟和现在不一样。
于漪这个时候用被子盖住了自己，他自认为他对Leo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只是出于Leo安全的考虑，和自己一小点点私心的考虑。
虽然此时的于漪的注意力，完全被全身的加速的流动的血液，带动的加速跳动的心脏所吸引，但是于漪此时内心的世界，却感觉无比的安心和安全。
Leo被于漪仍在床上后，平躺着转过头，看着在地上已经背对着他的于漪，他笑了。他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生，自己睡地铺，床让给一个男人。
他真的觉得眼前的于漪，好可爱好可爱。
Leo就这么一直看着于漪，一直微微的笑着。
于漪似乎也感觉到了Leo看着他，“再看我，我就要收费了。一分钟100铢，你自己算一算。”
“一分钟100泰铢，是不是太贵了。”Leo还价的语气，显得不亦乐乎。
于漪睁开眼睛，依旧背对着床的方向，完全不敢转过头，“我可是班花，班花哪能让人白看！就算要来看我，那也要来男模餐厅消费。男模餐厅消费一次，那也不是不止100铢，而且你这是一对一的单看，我收费自然是要高一些了。”
于漪其实想说谢谢，可是他好像又觉得，这样的情形他根本说不出谢谢，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掩盖他此时的紧张、慌张。
Leo被于漪的一番话逗笑了。
其实Leo他是在担心于漪，担心于漪关于今晚发生的事，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于漪。
Leo其实想留下来陪着于漪，可是他和于漪之间，毕竟有着不同的性别。要怎么留才合适，不留他也担心于漪，他不放心于漪一个人在公寓。
于漪的这番话，倒是让Leo放松了，整个人和他的嘴都轻松了，“今天晚上的事，一定把你吓到了吧。”
于漪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前方，收起了刚才的玩笑，“确实把我吓到了，但我心中更多的是有一些恨。我在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情。从我来泰国的第一天，就遇到不好的事情，到现在还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恨。”说着于漪转动身体，感激的看着Leo，“但是还好我遇见了你，每次都有你帮我。”
“第一天你来我们那个餐厅的时候，我就感觉你身上有故事。如果你什么时候你想说了，我随时都是一个好的倾听者。”leo和于漪终于对视上了，他听着于漪的话，心里很开心。
“好。”于漪轻声的回答道，并露出了一个微笑。
Leo简单的话语，让于漪觉得很安全、很舒服，就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
两人相视笑了一下，各自转过头看着天花板，闭上看了眼睛，睡了。
而从这以后，因为Leo不放心，他每天晚上都会先把于漪送回于漪的宿舍以后，然后才回家。
于漪心中的那份痛，似乎正在一点点的减少。
Leo正一步一步的，一点一滴的走进于漪的内心，成为了于漪的安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