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迪莉亚(二)
白然把头埋在昴的怀里,哭得近乎崩溃:“呜啊啊啊啊——”
被力道一撞让昴回了神,看着怀里的女孩双颊通红:“啊啊,你不要这样!”他可从没被女孩子抱过啊。
“嗯?”白然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小森唯……嗝……先去找……她……”
大厅里反倒是欢声笑语,科迪莉亚脱了鞋子慵懒地躺在沙发上,裙摆下好看的美腿若隐若现:“真是已经很久没这么聊过了呢。”说完手腕一用力,轻轻一抛,手中的玉佩被扔到了茶几上。
扔在桌上的玉佩让里希特皱了皱眉,刚才的事情让他耿耿于怀:“那个女孩子究竟什么来路……”
“里希特,”科迪莉亚拿起酒杯晃了晃,“美酒,美景,都是我最爱的,不要被那种来路不明的丫头破坏了。”
看着笑容妩媚的女子,里希特应道:“说得也是。”
“哦呀,这真是稀奇,”一句话突兀地打断了二人。
“怜司,”科迪莉亚勾了勾唇,望向声音的主人,“真是很久不见了啊。”
怜司站在转角处,讥讽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风把叔叔吹来了,原来是你这个女人。”
“嗯哼,”受了嘲讽的科迪莉亚不怒反笑,指了指身边空出来的位子,“不要光站着,坐近些,让我们来叙叙旧。这副呆板木纳的样子,和贝阿朵莉丝真是如出一辙呢。”
满满的厌恶从怜司绯色的瞳孔中地迸射出来,恍惚间,科迪莉亚以为自己又见到了那个让她爱恨不得的男人。
“啊啦?生气了?”装作失言的科迪莉亚捂住嘴笑着,眼中的兴味更浓:“比起长子修,你好像并不讨她喜欢,还以为这么说一下不要紧的。”
被戳中痛处的怜司云淡风轻:“呵,就这样啊,你就是用了这样的把戏,挑拨了家主和他的弟弟,使他们反目成仇。”
同样被提到痛处的里希特瞪了他一眼,逐渐有了杀意。
“总提这些陈年旧事多无趣,我们聊点新鲜的,”科迪莉亚并不关心这些,向怜司走去,抬臂搂着他的颈脖,让他俯视着自己:“你的眼睛,和卡尔一样好看。”
怜司并未阻止轻抚着他脸颊的手,挑了挑眉:“叔叔他难道没事吗?”
“没事,那个人完全由我摆布。”科迪莉亚急切地吻上了怜司的唇,“让我们更愉悦地交谈一下吧。”手愈发不安分地在他颈脖在逗弄暗示。
怜司却仿佛没了信号,自动屏蔽掉这些小动作完全不起反应:“哼,我拒绝,我对你这种灵魂早已腐朽不堪,甚至污秽恶臭的女人不感兴趣。”
“啪!”一直受男人追捧的科迪莉亚被如此讽刺后,给了怜司一记耳光。
“呐呐,不要吵了,都是一家人,”轻佻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礼人抬了抬帽檐笑得诡异,“下次团聚得是地狱了。”
科迪莉亚看着这个曾经把她从高台上推下的儿子,眼中一片寒冷:“礼人,怎么,我没有死掉让你失望了?”
“不,只是出乎意料而已。”礼人冲她笑了笑,和她一样翡翠绿的猫瞳却是一片杀意。
不想多和礼人纠缠的科迪莉亚喊了最为乖巧的儿子:“奏人,我的金丝雀,再为我歌唱吧。”
绫人赶到:“大晚上的吵吵闹闹!”
“啧,真是无趣,”科迪莉亚挥了挥手,把手中的银匕首递给身旁的里希特,“把他们给我杀掉,你就是下一任家主。”
里希特握着匕首迟迟未动:“哦?我怎么记得,我当初帮你拿出心脏时,你就是这么说的?”
“哼,”不等科迪莉亚作出回答,躺在沙发上的修先笑出了声,“家主吗?和真正的家主卡尔海茵茨比起来,你可是差之千里。”
和昴刚赶到的白然就看见了在二楼的两个人,里希特的脸色明显很臭,但她也不想多管:“喂!是不是你们拿走了我的玉佩!”
“是这个吗?”科迪莉亚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冲白然问道,“这个玉佩这么厉害,你说如果我摔了它会怎样?”
“你!”白然只恨自己只会说中文的脏话,否则能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你要是敢说,你全家就爆炸!”
好家伙,轻轻一句话,不含一个脏字,可除她外,在座所有人全部躺枪。
昴扶额,能动手就不想啰嗦,一个纵身跃到了二楼想夺回匕首和玉佩,只可惜并没有占到好处。
“里希特,你这个家伙!”科迪莉亚瞪着挟持着她的里希特,这个前一秒还对她甜言蜜语的男人这一秒就把剑横到了她脖子上。
里希特和绫人一阵对战之后,退后喘息的功夫用剑身拍了拍她的脖子,威胁道:“我不会被你戏耍一辈子,只要有你的心脏,我一样是家主。”
科迪莉亚气得握拳,才想起她还有手中的玉佩:“你难道忘了这块东西还在我手上?我现在就让你再试试它的威力!”打算和里希特彻底撕破脸的科迪莉亚握着玉佩在他身上比弄了好一阵,玉佩完全没有反应。
“看来我兄长说得没错,你真的蠢钝如猪,”里希特只觉得自己眼瞎才会看上她,“这块玉佩只有在那个女孩手上才有用,你之所以能拿着她也只是因为你现在是人类的身体它没有反应过来罢了。等到一会儿你的灵魂彻底占据这具身体入了魔,第一个要灭掉你的就是你手上那块玉佩。”
事实证明里希特也不聪明,话一出口正好提醒了科迪莉亚,科迪莉亚愤恨地把玉佩向里希特脸上砸去,躲闪不及的里希特随手一剑,玉佩成了两半。
绫人见玉佩没有攻击力了,放开手脚向里希特刺去,趁里希特受伤之际因为玉佩碎裂,灵魂短暂回复的小森唯挣开他,拿着银匕首自刎。
里希特带伤离去,留下的烂摊子很棘手。小森唯因为自刎,现在失血过多昏迷。同样昏迷的还有白然,刚才玉佩一碎,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两位重度伤患,修难得良心地让出了自己躺着的沙发,给她俩腾位子。
“需要那个女人的血才行。”怜司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绫人把白然抱到沙发上:“那种东西现在怎么可能有啊。”
“有,”奏人撕开泰迪熊的头部,在熊肚子的棉花里摸出了一个玻璃瓶,“本来想留作纪念的,现在看来只能拿出来了。”
怜司拿过血液和手中的药剂混合后,给小森唯服用了。
等了片刻,小森唯悠悠转醒。
“那边还有一个。”见药真的有效,修出生提醒别忘了白然。
奏人抱着一样成为两半的泰迪熊:“草莓小姐还没醒呢。怜司快点给她药。”
“啊,真是遗憾,”怜司晃了晃手中剩下的半管药剂,“我之前就有发现,魔法药物对她的身体不起作用,也就是说这药对她没用。”
空气静寂了一瞬。
奏人直接失控了:“那你为什么要说要血就行了。我还为了她把泰迪撕了,啊啊啊!我的泰迪———”
“把这个合在一起会不会好些?”礼人捡起地上已经成为两半的玉佩拼在一起,放在了白然身上。
果然在触及白然身体的那刻,两半玉佩开始发光,光圈也越来越强。
礼人一摊手:“这不是很简单吗?”话刚说完,玉佩直接碎成了几瓣。
这下问题好像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