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陶先生。”
陶渊明向我们点头示意,接着走到我和马文才这边,故作嗔怒地对我说道:“英台和我说了,想不到上次见面你小子就把我认出来了,看着大叔自导自演去世的戏码,是不是挺有意思啊,嗯?”
“先生想演戏,学生要是拆穿,那未免也太扫兴了吧?”
陶渊明爽朗一笑,接着又看向我身旁的马文才:“你们三个我都认识了,这位又是谁呀?”
马文才拱手作揖:“学生马文才,见过陶先生。”
“小伙子看着英气逼人呐,有几分将帅之风。也能躬身来种花,不错不错。”陶渊明点点头,说完蹲下看了看我们栽好的花,“种桃花好啊,前有蜀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你们这四个人,来个四结义,那不得比他们还牛。”
祝英台和梁山伯相视一笑:“陶先生净拿学生们开玩笑!”
“我这夸你们还遭嫌弃。”陶渊明起身朝我们四人挥了挥手:“行,我这个老酒鬼就不打扰你们了,找你们山长喝酒去!”
“先生慢走。”
目送陶渊明走远,梁山伯杵着镢头,目露敬仰:“陶先生看人可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文才兄是将帅之才。”
祝英台:“文才兄是沙场猛将,你是治世文官,你们一文一武结合起来,一定大有作为!”
我赞同地点点头,我也一直这么觉得。
马文才轻轻扯了扯嘴角,笑容略有些拘谨。
**
翌日,陶先生喝多了,没能按时过来给我们上课,陈子俊把王卓然请了过来,大家兴致缺缺。
正上着课,谷心莲在门外打了个喷嚏,让王卓然听见了,叫过来羞辱了一番。
“英台,昨天你和山伯给王大人打洗澡水的时候,谷心莲去帮忙了吗?”祝英台座位在我后面,我转过身小声地问她。
祝英台:“去了,后来让王大人看见了,还害她烫伤了手臂。”
我点点头回过身去。
这就和原剧对上了,王卓然不允许女子乱碰他的东西,谷心莲给他弄洗澡水,用手试了水温。后面王卓然得了桃花癣,估计正好是被谷心莲传染的。
今日王卓然又如此羞辱她,所以才有后面谷心莲把治桃花癣的土方给扔了的事。
“来人哪,把她给我拖出去,送官严办!”
王蓝田别的不行,遇到这种事就积极的很,王卓然一声令下,他立马就起来去拉谷心莲。
哦对了,来学院的路上,王蓝田就调戏谷心莲不成,他和梁山伯祝英台的梁子最开始就是那个时候因为谷心莲结下的。
“等一下,王大人,心莲姑娘一心向上,虽然冒犯了规矩,但大人已经责骂过了,何必送官呢。”梁山伯站起来为谷心莲求情:“心莲姑娘好不容易才在这儿找到活儿,可以奉养母亲,就求王大人您发发慈悲吧。”
王卓然肯定不会买梁山伯的账:“哼,读书人讲的是品状高低,地位尊卑,如果你不愿在这儿受教的话,可以离开。”
正好祝英台不愿意听王卓然的课,直接站起来道:“这可是你说的,离开就离开。山伯,我们走。”
“我也走,谁稀罕!”荀巨伯也站了起来。
我也想走,王卓然对着谷心莲一口一个阴人,尤其那句:“学堂乃是男子进阶仕途的圣殿,莫说你是个卑贱的女子,就算你是士族娇女,也不容你这个阴人来玷污!”
听得我生理不适,一阵悲哀,古代女子也太惨了,平民女子更惨。
可惜身份限制,容不得我肆意妄为。
好在陶渊明看不惯王卓然的行径,虽然宿醉,也没忘记要上课的事,带着梁山伯他们回来赶人了。
王卓然叉着腰,提出要和陶渊明比试,决定谁来当今天这个讲课先生:“今天我们就应景联句,谁要是输了,谁就自己走人!”
陶渊明:“行,先生请出题吧。”
王卓然拿过陶渊明手里攥着的一枝桃花,对花吟道:“花开花谢,花谢花开,先开者先谢,先谢者先开。”
陶渊明醉得站不稳,头脑却无比清晰:“人生人死,人死人生,先生者先死,先死者……先生。”
最后两个字是指着王卓然说的,引得台下学子哄堂大笑。
气得王卓然瞪圆了眼睛:“你……你这个耍嘴皮子的老顽固!”
“那你老顽固骂的是谁?”
“老顽固骂你!”
“没错,正是你这个老顽固骂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气走了王卓然,陶渊明摇摇晃晃地走上讲台,“来,都上来,跟我喝一杯!”
众人窃窃私语,不解其意。
“怎么,都不敢啊?不敢那就与我对景联句!”
王蓝田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去了,接着秦京生又上去了,他俩本就学不进那些之乎者也,有这好事得抢着来。
陶渊明:“来,娃儿们,一人一杯!”
有了头两个吃螃蟹的人,大家都大起胆子围上去。
马文才递了一杯酒给我,我看着杯中酒,不知道怎么下口。
我知道陶渊明是有意要灌醉我们的,主要是我从来没喝过酒,不知道酒量如何。要是酒量大还好,可要是酒量很小……不知道喝醉什么样,会不会胡言乱语,会不会撒酒疯,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不就芭比Q了?
“景蕙,你怎么不喝?喝呀!”祝英台笑着朝我举杯。
一杯下肚,很快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那种感觉有点儿奇妙,又有点儿舒服。
“都醉了吧?好,那咱们上课!”陶渊明打了个嗝道:“学……书法。”
**
下了课,大家七扭八歪地往外走,明明我感觉大脑无比清醒,但不知道为什么走路直打飘,就像没腿一样。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马文才扶住我的胳膊说道。
“我没醉啊,我现在脑子很清醒,我知道回去的路。”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走路有有点儿飘。怪不得有那么多人爱喝酒呢,只要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像我现在这种状态,有种飘飘欲仙、很神奇的快乐。
我推开马文才,说完继续趔趄地往前走,这时旁边不知道谁经过,撞了我一下。
NND。
四肢彻底不受大脑控制了。
在即将与大地亲密接触的一瞬间,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