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很烦,身边这个啰嗦的家伙张口闭口就把我的身份说出去了,导致木叶那几个家伙对待我的态度变得更加谨慎了。
当然,粉头发妹妹身上的查克拉线自然是不能放开的。
“不要随便挣扎哦,不然线会越来越紧的。”我蹲下身子拍了拍春野樱的脸,用此生最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呐,要不你们放弃佐助君,把他让给我,我就放掉你好不好。”
春野樱翠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即使查克拉线的束缚使她疼到发晕,还是大声说:“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啊!他是我们的同伴!”
在我蹲下的空隙,鸣人的一个影分身从天而降,然后被我密布的查克拉线切成了碎片。
我的脸色冷了下来,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将一根查克拉线戳进了春野樱的肩膀。
她闷哼一声,仍然死死盯着我。
阿飞窜到我身边惊讶道:“哎呀呀,‘毒师’大人好残忍哦,阿飞最害怕血了。”
我又毫不犹豫地将两枚手里剑丢向他,不出意外的,手里剑穿过了他的身体,然后深深刺入了他身后的一棵树上。
高大的树木几乎在一瞬间枯死,足以显现出手里剑上淬的毒如此猛烈。
原本嬉笑打闹的阿飞眼神变得很危险,嘴上还假装惊呼:“太可怕啦太可怕啦~”
这个男人是有什么人格分裂症吗?有病快去医院治好吗?
默默算了算我们俩的战斗力,没必要为这些小事和他争斗,我也就没理他,专心对峙着下面几个木叶的忍者。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著名的拷贝忍者卡卡西还是开口了,他神色不显,不过还是没忍住看了两眼春野樱。
我笑眯眯地说:“佐助君不希望你们现在打扰到他呢,而我只想要这个小姑娘的一个承诺。”
在阳光下微不可见的细丝将她吊起来,肩膀处持续的失血让她变得有些虚弱,连带着粉色的头发也没初见那样好看了。
下面的鸣人似乎还想冲上来,被一旁的那个根部的家伙拦住了。
而我也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原来是你啊,甲。”我饶有兴趣地弹了弹手里的线,如愿以偿地听见了春野樱的低声痛呼。
我和甲可是老熟人了,当年在根部志村团藏没少让他用木遁和我“切磋”。
那段时间我的身上几乎全是鱼鳞一样的伤口,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我知道那是团藏在逼迫我显示血继限界的力量,当我能治愈自己的时候,这种残忍的训练才结束。
我怎么能不恨呢。
听到我这样称呼他,他的表情还是很淡定。
“我现在是大和。”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我知道他对于这个身份很在意。
我咯咯笑出了声:“你们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志村团藏的手下吗?你们不怕任务途中背后中刀吗?”
木叶的暗影,名为担负一切,实则野心勃勃。借口永远是为了村子,做出的事永远利于自己。
而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
于是我决定再加点乐子。
“那边那个小油女,你认识油女取根吗?”我一边回忆根部的经历,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听说他在代替你给志村团藏当狗呢。”
藏在层层防护服下的少年动作突然停了一下,我嘴角微微翘起来。
你看,成功了。
油女取根是油女志乃幼年好友,曾长时间寄住在油女志乃家中,当团藏要把油女志乃编入根部的时候,油女取根代替他进了根部。
既然团藏做了,那我就可以说出来吧。毕竟差点被油女的虫子吞噬的可是我。
我慢条斯理地讲着那如同地狱一样的根部,讲着油女取根的经历。
当然,我和他不熟。很多经历都是我自己的。
尽管如此,那个小油女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前辈知道的还真多呀。”阿飞又试图蹭到我旁边撒娇。
我斜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可是纲手婆婆已经很努力了!”鸣人憋了半天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连他旁边的犬冢牙都听不下去了,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他。
我真的被他的天真逗笑了。
“所有木叶带给我们的伤害就可以一笔勾销吗?他们欠的债就可以不用还了吗?”我婆娑着手上的查克拉线,语气有些飘忽,“我也应该谢谢志村团藏大人,毕竟没有他的‘培养’,就没有我今天的实力。”
远处的查克拉风暴愈发猛烈了,留在那里的影分身有点吃不消宇智波兄弟对战的余波,已经开始消散了。
木叶的几人一边试图抓阿飞,一边还要分心防止我的突然袭击,更加狼狈不堪。
此时的春野樱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因为我对她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
我并不打算放走她,而是想从她嘴里获得一些关于佐助君的情报。
“有希......”黑发白眼的日向雏田突然这样叫我,“我想起来了,你是有希吗?”
我翘起的嘴角一下子僵住了。
“我不是。”我冷淡地说,“我是‘毒师’樱井爱。”
有希早就死在了根部的实验室中,活下来的只能是樱井爱。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队友护在身后,防止她被我伤害到。
远处的影分身已经被迫解除了,佐助和他哥哥的战斗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我一点都不担心,毕竟那可是宇智波鼬。
“对不起。”日向雏田的声音很小,但是很坚定,“我不是故意把你丢在那里的。”
我根本不在意。
那时候我不叫樱井爱。
我继承了母亲的名字,樱井有希。
Yuki
我从根部无数的孩子中厮杀出来,成为了根部最小的成员。
那天我碰见了被几个小孩子推倒在地的日向雏田。
“她是妖怪。”
“那双眼睛好可怕,不要看着我。”
“......”
我没有见过话这么多的小孩子,因为根部的孩子都早早知道话多就会被杀掉。
即使在同一个房间的孩子,也是互相不熟识的。
毕竟他们需要活下去。
压抑,沉闷,痛苦,死亡。
这就是木叶的根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多管闲事。
也许是樱花花瓣飘零很美吧。
我冲进人群拉着她的手跑了出去,一直冲到无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从怀里拿出手帕,试图给我擦汗。长期的神经紧绷使得我在第一时间将她的手挥开,然后她摔倒在了地上。
我想道歉,但是整个人像中了定身术一样直直地站着,嘴角抿了起来。
她的性格很温柔,并没有因为我的粗鲁哭鼻子。
“我的脚有点疼,你可以拉一把我吗?”她的声音很小,带着小动物一样的感觉。
我没见过这样的小孩子,拉起她的手很轻,生怕再弄疼了她。
那天下午的夕阳很美,我背着她,走过来木叶的街道,走过了安静的小巷。
“我叫有希。”我第一次告诉别人我的名字。
“我是日向雏田。”她的声音还是很小,但是很温柔。
从那以后,我时不时从根部溜出来找她玩。和她一起在树林里训练,带着她在木叶的大街小巷玩,帮她揍那些欺负过她的小孩子。
“我们是朋友了吗?”她小声问。
我想起上一个被我称作朋友的那个人,然后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眼睛里也似乎马上有泪水滴落下来。
我装作没看到,用路边的野草编了一个蝴蝶递给她:“看,蝴蝶永远都是自由的生命。”
在她离开前,我还是没忍住,跑上前把我写了很久的信交到她手上:“你可以让你的父亲把这个交给火影大人吗?这对我很重要。”
她坚定地点点头,带着我的希望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被扔进根部的水牢里。
“团藏大人好心让你出去看看世界,没想到你居然想陷害团藏大人,好好在里面反省吧。”带着面具的大人毫不费力地把我丢了进去。
我心里一沉,知道已经东窗事发了。
根部的水牢很黑很冷,刺骨的冰水几乎没过我的鼻子。我只能踮着脚勉强把鼻子伸出水面,防止自己被淹死。
水里时不时游过水蛇,它们似乎也在垂涎着我的血肉。
我被关了一个月,最后我屈服了。
在我戴上镣铐的一瞬间,我失去了信任人的能力。
也许是日向雏田,也许是日向家主。
谁知道呢?
没有人能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再次知道她的消息是因为云隐。听说云隐村的忍者潜入木叶想拐走这位白眼公主,最后被日向家主一击毙命。
后来的事就很好笑了。木叶为了逃避战争将日向的分家家主的尸体交了出去。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那天团藏回来后大发雷霆,职责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过于软弱,实在是不堪为火影。
彼时的我跪在台下,静心聆听着他的怒火,心中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回忆完过去,再看日向雏田的表情,我有些许厌烦。
记忆里那个柔弱又温柔的女孩子早就没了影子,我也早就不是那个渴求情感的yuki了。
我是毒师,我是樱井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