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改变
怪,太怪了,仓皇混乱中舒霜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绝对有什么不对劲,否则谢流怎么能对她说出那种话来。
虽然她是有调侃意味,但谢流的回答完全不一样,说句脸大的,当时舒霜的雷达轰隆作响,她只感觉谢流在引诱,或者说勾引自己。
可是又完全站不住脚,她想不出理由,总不能是心血来潮想看她出丑的恶作剧吧,至于对方真的看上她这种可能?舒霜完全没想过。
不说他们两人满打满算认识不到半个月,就说他们之间的交集,要不是因为001这个系统,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剧情,他们就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舒霜完全不认为谢流会喜欢上自己,那么多人费尽心思都没办到的事,就因为她和谢流谈了两句心就成功吸引他了?
别搞笑了,她可不信谢流是什么缺爱的小白花,就对方之前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以及不知道黑化到什么程度的情况看,说他想整死自己还差不多。
但是如果想对付她,谢流完全可以换其他手段,就对方的智商,办法只会多的是,干嘛要用这种手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没必要啊,对付她就算了,完全没必要带上自己,吃力不讨好的,他图啥啊,脑子里一团乱麻,舒霜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一个能够支撑的说法。
只能说万幸的是谢流现在没有追问,就她之前那仓皇的样子,她可不信谢流看不出来,对方绝对猜到她现在在想什么,偏偏这种时候又显得格外体贴,完全不来追问。
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好像舒霜是什么笼子里的小鸟似的,再怎么挣扎也飞不出牢笼。
这样一想,舒霜又感到一些莫名的恼怒,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怒什么,但总归是恼怒谢流的态度的,烦死了。
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舒霜直接破罐破摔,什么也不管了,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直接无视算了。
至于去问谢流本人?舒霜没有这个打算。
如果对方不承认呢,那岂不是显得她非常自作多情,如果承认了就更不好了,舒霜可不认为谢流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依照她的想法,如果装傻还能维持一阵和平,如果真的摊开来说,表明自己知道一切,舒霜怀疑谢流会更直接。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装了,到时候更加光明正大怎么办?别不信,参照谢流之前摊牌的样子,这完全就是一个不知道害怕的主。
反正对他来说,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大家一起同归于尽,世界毁灭都不在乎的疯子,舒霜才不去赌他会因为自己的恶趣味会做出什么来呢。
是的,恶趣味,直到现在,舒霜也确信这都是谢流因为无聊弄出来的好戏,至于其他还能有什么目的,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算了。
就是她实在猜不到他能从这里面得到什么,但无所谓,好歹现在对方明面上还愿意装一装,而她自己除了被恶心一下,也损失不了什么。
只要不理他就好了,干脆无视,至于其他,舒霜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了,反正和她没关系,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动摇的。
这样的话,不管谢流的目标放在她身上是要得到什么,只要舒霜自己本人坚持不动摇,那他就什么也得不到,完全不用害怕。
想到这里,舒霜一下就佛了,整个人放松下来,真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完全把谢流当空气了。
至于谢流,虽然和舒霜想的有差距,但确实是安静下来了,虽然如果让舒霜知道他安静下来的原因,会很有一种牙疼的想法。
对谢流来说,舒霜的表现无不在诉说着他做法的成功,面对这种情况,作为女孩,舒霜完全可以不好意思,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依照他从书中和别人之前的经验来看,甚至于接下来的几天,舒霜可能还会躲着他,各种回避式的表现,都是正常的。
对此早有预料的他很有耐心,并不打算逼迫对方,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恶趣味,觉得舒霜难得的躲避,也是一个不错的乐子。
具体表现在,虽然没有主动和舒霜说话,但时不时的,他会不经意地借着一些平常的动作,刻意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每当这种时候,舒霜的呼吸就会不自觉地停顿,肢体也会不自觉地紧绷,那实在很有意思,越看谢流就觉得越愉悦。
而舒霜呢,她确实是紧张,但完全不是谢流想象中的害羞。
对于不怀好意的靠近,舒霜有一个自己划定的安全距离,平时没有注意还好,但一旦有心防备,只要进入她的安全值,警报就会不自觉拉响,生理性的反应不太好控制。
——突然靠这么近干嘛,不会想打我吧,恼羞成怒了?我可是练过的,不怕你!
——又来?不是,大哥,我长得很蠢吗,这试探要不要这么明显,看看看,看什么呢,再看本小姐也貌美如花,礼貌吗你。
——好的,又是一个小花招,哪学的那么多小动作,大哥你到底想干嘛,别过来啊!
——嗯,好的,稍微刻意控制一下了,这次不错,说起来这哥们洗衣液还挺好闻的,也不知道哪家的,要不是不想理他,说不定还能要个链接。
舒霜的神经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几次以后,哪怕是曾经有过的安全警报也已经开始麻木了,如果不是这次时间稍微有点久,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反应过来以后重点也不知道飘到了哪个地方,之前几次没有注意过的味道突然飘入鼻中,舒霜这才注意到谢流身上的味道。
这一察觉,注意就不太好转移了,主要是实在不错,格外对舒霜的喜好,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牌子的洗衣液。
越闻越上头,舒霜跟猫吸猫薄荷似的上头,不自觉地又吸了吸,不由自主间,行动不受控地逐渐往谢流那边偏去。
等到一个极度危险的距离的时候,舒霜才突然回神,情况不太妙,她吓得直接就是一个起身的大动作,刷一下回身,若无其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要死要死要死!啊啊啊!救命救命!好丢脸好丢脸,他没注意到吧,啊啊啊要死了,所以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啊摔!
完全不敢去看谢流什么表情,舒霜掩耳盗铃地看着黑板,只觉得刚才完全可以媲美自己人生中的十大尴尬事件。
谢流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刚刚的蠢事呢,舒霜想想就想死,更不想和对方说话了,她觉得自己怎么也得需要一周来治愈心灵的受损。
脑海里各种碎碎念的舒霜,完全没注意到,那边的谢流和她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倒不如说他也处于一种失神状态。
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谢流神色恍惚,铺天盖地的风暴席卷而来,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无人知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又有什么震动,舒霜只知道直到最后,谢流也没来找自己的麻烦,甚至于那些若有似无的靠近,最后也消失了。
自那次舒霜自己的失态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谢流整个人都重新安静下来,一切好像又重新回归了正常,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道原因,舒霜也不在意,反正只要谢流重新做个正常人就行,他们相安无事的最好,至于其他的,舒霜完全不在意。
说不定是对方突然良心发现或者其他什么,比如心血来潮地又觉得那样无聊,所以停止了捉弄也说不定,就像他开始的时候也毫无征兆。
不去深究其中的原因,既然对方愿意装作无事发生,舒霜也十分愿意配合,于是之后的日子里,在两边心照不宣的默契下,他们又保持着之前的状态,过了一段时间。
这么一转眼,日期已经来到一个月之后,在阳城一中,或者说这个世界,舒霜已经待了一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也足够发生不少事情。
比如和江圆他们熟悉起来,拥有一段共同的回忆,一起成长。
比如和周瑶他们熟悉起来,比如认识一班的大部分同学,拥有一群可以同行的朋友。
比如熟悉一班所有的老师并在他们那里留名,迅速熟悉各种课程,习惯每天早起上课,适应自己的高中生活,再次经历一次人生。
又比如,与这些人一起,迎接接下来即将到来的一中运动会。
哦对,差点还忘了某个重要人物,再比如帮助某人又解决了几次不大不小的麻烦,也不算,应该是陪伴某人度过了一些时间,再救了某些人的狗命。
“喂,之前的事考虑得怎么样,接下来的运动会你是参加还是不参加。”支着脑袋歪脸看着谢流的侧脸,舒霜等着他的答案。
没有回头,仍旧保持着写作的动作,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只是动了动唇,谢流问她,“那你呢,你想我参加吗?”
语气平淡,却又含着一股说不清的意味,好像只要舒霜想,他会愿意做任何事。
舒霜却习惯了他这样说话似的,完全没有动容,甚至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随口回答,“想啊,不然问你干嘛,我说想你就参加吗?”
“嗯,但不是这样。”
“哦,好的,那我之后再问。”从善如流的,舒霜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完全不在意谢流话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