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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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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拍打在枪身上,在酒吧内部晃目的灯光下泛着金属铮亮冰冷的光泽。林青野感觉到有一瞬间,对方冷冽的目光里确实动了要杀她的念头。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林青野嘴角苦笑,心里说不清楚是害怕多一点,还是酸涩多一点。

她的确怕死,但却从来没想过,对面那个拿枪指着自己的人会是她。

“为什么?”林青野不解,“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空气中弥漫着没有硝烟的战火,翟柯的睫毛被雨水打湿,头顶的灯光投射下阴影,拉出长长的影子。

明明看起来外表温和娇小毫无任何杀伤力,但在真正性命攸关的抉择之际,那泛着寒光冷静自持的模样总会让人感到惊讶惶恐,甚至徒生畏惧。

“我也很好奇。”翟柯面无表情道,“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大厦爆炸之后?不,应该要比那还要往前一些,你伪装得确实很好,好到连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但是真正让她确定林青野有问题的点,细细盘算起来,居然让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林青野对她太好了。

在翟柯的认知当中,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人对另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好。如果有,那一定是有所图谋。譬如金钱,譬如欲.望,又譬如——

在这个星际世界中,

罕见珍贵的信息素。

翟柯顿了一下,然后徐徐说道:

“地下列车八点的晚班次,三十分钟一趟,列车门七点五十八分关闭,我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林青野抿了抿唇。

“我刚刚就在想,”翟柯歪了歪头,眸中的淡漠简直要溢出来,“既然我是最后一个上的车,那么你又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从废弃建筑出来之后,她便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地下二层的列车口处,正好赶上第一趟晚班车。

进站口只有一个通道,其余全部都被堵死,铁皮箱牢固紧密,为了防止地下居民趁机躲票偷渡,四周的防卫格外严格,就算是翻墙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上车。

所以林青野根本不可能和她上同一班列车。

“我八点十八分吹响的救生哨,警卫员从市中心赶到港口附近的地下车站救助,最少也要五分钟。但是你两分钟就爬到了地面之上,而且拿着枪十分熟练地爆头了一名基因觉醒的异种生物。”

林青野额角的碎发被雨水打湿,漆黑如墨的目光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果然,越是着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翟柯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发力:“所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让我猜猜看,可能一开始只是好奇观望,但到后来……”

“……”

一阵风吹了过来,屋檐上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四周朦胧又寂静的夜晚,在霓虹灯的衬托下更加鬼谲莫辨。

像是古早神话中,百鬼夜行的巨大湖泊之上,微微浮现的灯影绰约的船只逐渐靠岸。

港口的动静如死一般的沉寂。

“你闻到了吧,那个时候。”翟柯俯视着她,杀意浓烈,“我的信息素的味道。”

*

与此同时,浮华市医院内灯火通明。

“肝胆外科成人999,神经外科成人999,儿科999,骨外科……呼叫急诊,呼叫急诊,紧急状态,紧急状态。”

刺眼的电子灯旁不断响着冰冷的呼叫声。

“大夫,大夫,求求你们了,我家先生腿都被压没了,再不治连命都没了,求求您先看看吧!”女人一脸惊慌地扯着一位主治医师的白大褂,泪流满面地跪了下去,绝望又无助。

“您先起来,女士,我不负责外科的手术,我只是路过来拿药的。”年轻医生满头大汗地托举着手中的消毒液,轻轻挣开被扯的衣摆,脚步匆忙地从人群中穿梭。

“我家孩子被怪物咬了之后高烧不退,伤口溃烂,呼吸急促,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医生!!求您先拿点消炎退烧药给他吧,我求求您了!!”

年轻医生没走两步,又被突然闯过来的omega男人拖住了步伐,刚准备开口拒绝,紧接着又有无数道身影从拐角处、楼梯口和大厅内拥挤过来,惶恐不安地乞求着他的救济,走廊内顿时乱作一团。

“医生,也给我们老太太看看成吗?她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眼见着从安全屋里出来之后进气儿少出气儿多,您就当发发慈悲,救救她的命吧!”

“还有我,还有我,我们小孩儿出了车祸……”

众人像是突然薅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拽住,嘈杂的求助从四面八方将他逐渐湮没。

然后场面逐渐失控暴躁。

“别插队,别插队,大家都等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家这位急需用氧,大夫说等这袋吸完叫他来续,结果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了!再不吸氧我家老人命都没了!谁负责?”

“推你妈的推,谁在这儿不是来救命的?抢别人前头是几个意思?还挤?老子一巴掌扇飞你!”

“我都等了大半个小时,血都他妈的快流干了,没有一个人管我们的死活!!什么狗屁主星系,医疗系统腐败至极!!只给位高权重的关系户看病,把我们的命不当回事儿!”

“……”

院长办公室内,赵明德看着光脑里弹出的一个个紧急通报,头发瞬间白了不少。副院长的地中海埋在资料堆里装死,只剩下资源部主任满面愁容跟在身后请示道:

“沿岸附近的多起死伤已经尽全力往院内运送了,床位实在是不够用,外面能躺的连地板都挤的全是人,放眼望去连落脚的地儿都没了,手术室的排班表已经爆满,医生全都轮轴转,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还有一批从地下车站送来的低等公民,您说我能往哪儿放?”

赵明德急得汗流浃背,“上面在通知了,系统的总电力部被异种生物攻击,全市大范围停电,咱们医院离得远才没受波及,备用电力系统还算充足,除了医疗资源消耗太大以外还算能运转起来。整座城市就剩我们和军院在后面顶着了,能不能再撑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副院长发出痛苦的哀嚎,“院长,不是我说,评三甲和先进的时候咱总被联邦军区医院压一头,等真到了出事儿往前顶的时候,他们可是各种推辞满天飞,什么床位爆满,什么碘伏急缺,什么人员调动。每年那么多的资源配备都优先供给着那边,年年先进楷模医院评选中标,到头来出了事儿都下面人顶?那咱不纯纯冤大头吗?”

这些东西赵明德又何尝不知道,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性命攸关的时刻哪儿还能分得那么清?他沉声道:

“谷铭利,别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三个小时,能不能顶得住?”

资源部主任直接往地上一坐:“赵院长,消炎药已经见底了,连他妈的呼吸内科我都给调到骨外科拉钩了,你问我能不能顶三个小时?”

他眼睛一闭:“你这不要我命呢吗?器材消耗迅速,人手不足,死亡人数已经在每分钟五往上了,别说仨小时,我看三十分钟估计都够呛。”

“等血库和消毒用品真正耗竭时,咱们几个,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医院还得另说。内科已经跑了好几个医生了,依我看,咱也跑了算了,这锅谁爱背谁背,我是不想背了。”

“你以为你现在走的掉吗?军院那边的意思,难道就没有上面的指示在吗?”赵明德叹口气。

“什么意思?你是说联邦把我们推出来等死是吗?我们被当成弃子了?”

谷铭利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早该料到的事儿,明德。”副院长最终还是开了口,“这几年偏远星系异种生物入侵早就不是个例了,从一个月前耶鲁撒帝国的伤亡惨重开始,我们就应该提高警惕的。”

“只可惜,半个世纪里的安稳泰然滋生出了人类天然的惰性和傲慢。它们进化得太快了,攻击力也太猛了,已经不在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了。”

他不禁想,如果连星系内最繁华盛大、戒备森严的主星际都无法抵抗异种生物猝不及防的进攻,那那些二级以下的次星际被入侵时,又会是何等的人间炼狱?

光脑界面内的每日推送的板块中有异种生物的单独报道,绝大多数都来自于贫瘠的荒芜星际,偶尔也有血流成河的惨痛代价,只可惜关注度寥寥无几。

或许有的时候,鞭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就像医院里此时此刻悲恸泣哭的众多人群伤心欲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人深刻认识到嗜血生物入侵的骇人程度。

医院内早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伤患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外面的雨还在下,延绵不绝又淅淅沥沥。大厅地面上残留着泥泞与血迹的混合,赫然斑斑地铺盖了光洁的地板。

急诊门口已经挤不进去了,原先推推搡搡的人群被保安强制散退,年轻医生逃似的飞快奔向二楼。其他人见救助无望,又零零散散地分部在了走廊和大厅的各个角落内,掩面痛哭。

整座城市都散发着死沉的气息。

“妈妈我饿。”

门后的角落里,妇女抱着怀中的小女孩,正孤独又绝望地等待着微乎其微的希望。

她在得到救援之后向上攀爬的过程当中,被沾满污血的铁片划破了小腿。刚开始在安全屋内尚无大碍,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处的溃烂越来越大,她这才不得不抱着孩子赶来医院等待救济。

地位卑微,她想过得到救助的可能性很小,但直到真正连大厅都挤不进去的瞬间,她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妞妞乖,再等等,再等等妈妈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妇女忍着翻涌上喉头的哽咽,努力用最平静的语调哄着孩子。

事到如今,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未满两岁的孩子。

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呢?

她这么想着,就忍不住地流下眼泪。

“妈妈不哭,妈妈……吃糖……”妞妞紧紧攥着手中剩下的一颗糖果,是列车上那位好心的姐姐留下来的。琥珀酸的糖纸被攥得皱巴巴的,味道很好吃,她忍了一路都没舍得动这最后一颗糖。

“妈妈吃……”

妞妞用笨拙的小手扭开外面的包裹糖纸,把里面的糖块试图塞进妇女的嘴里,还一边牙牙学语道,“吃完就、就不饿了……”

妇女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心头的肉都在滴血。她亲了一遍又一遍她的额头,脸颊,常年干活的粗糙的手将孩子枯黄的头发逐渐理顺。

“我的小妞妞,要平平安安地长大,开开心心地活着,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她多想亲眼看着她长大,多想听她一遍遍叫自己妈妈,多想卑贱如昔地在这世上继续苟延残喘,至少能护她风雨无阻地成人。

可是她就要死了。

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呢?

妇女感觉到受伤的腿已经麻木了,窗外的夜色和瓢泼大雨像是深渊巨口,一点点蚕食着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污染的血素在血管内肆虐着身体的各个地方,疼痛难忍。

就连耳边嘈杂的吵闹声也戛然而止。

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以及头顶突然敞亮的灯光。周围拥堵的人群四散开来,露出了门后角落里隐蔽又蜷缩的母女二人。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大厅上方的灯光再次被身影遮盖住。只不过这次要高大很多,只看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形就能辩识出来人矜贵俊雅的气质。

与周围的落魄与混乱格格不入。

妇女意识尚且清醒,警惕地将孩子往怀里抱了抱。巨大的迷茫与恐慌席卷而来。

“你找半天,就找这两个人?”002凝眉注视着眼前二人,一个是生命体征都不稳定的将死之人,另一个则是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女婴。

他深感震撼,且大为不解。

谭清司也稍稍皱了皱眉,他精神力凝聚成无形的水波,缓缓探测过去,然后将目光聚焦在了小女孩的手上。

感受到了。

……但是,为什么是她?

妇女感觉到他如芒在背的凝视,紧紧将妞妞捂在了怀里,像只护崽的母鸡般殚精竭虑,带着讨好又决绝的语气道:“先生,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谭清司垂眸俯身,对面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不由自主的紧缩着。小女孩害怕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被妇女捂着摁回了怀里。

“妞妞乖,妈妈在,别害怕。”

周围寂静的人群中响起了丝丝讨论。原本就压抑无助的场景逐渐无法控制,但依旧无人敢大声喧哗。

“……这一身军戎流穗,是邺冥都的人吧……?”

“天哪,你看到他肩膀上的三颗月亮了吗……三月中将,披风圣徒,代表着特情部位高权重的地位。”

“……他是来救我们的命的吗?特情部,特情部又是什么部门?我只听说过武装部。”

“没听说过很正常,那个部门本来就是常人无法触及的高度。他大概率是联邦高层派来处理异种生物的,比武装部的权力还要大。惹谁都别惹邺冥都的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月中将怎么可能是来救我们的命的,圣徒只对联邦负责,而我们是隶属于帝国管辖的中心城市,帝国又附庸于联邦。别说我们,就算是蒙森德堡帝国的政权人物也不一定能和他们平起平坐吧……”

“那谁来救我们的命?联邦高层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们讨论得越来越激烈,但却始终不敢逾越向前一步。毕竟等死和找死,只在这一念之间。

“……”

002其实很想吐槽,他们的对话对于圣徒来说简直一清二楚,而且内容特别离谱。

他看了一眼前面恍若未闻的谭太子,终究还是把那些话都咽回去了。秉持着尽快完成任务的原则,002时刻铭记着部门内的等级制度,老老实实等待着号令。

像个没有感情的仿生机器。

……等等,他本来就是个仿生机器人来着。

“别害怕。”谭清司对于这种场面早已麻木平静,终于淡淡开口,尽量放缓语气,“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她手里的东西是哪来的?”

002这才注意到小女孩手里攥着个什么东西,淡淡地泛着雪梨葡萄味儿的清香。

他震惊,这么淡的味道,连自己这种强感知系的觉醒者都要辩识一会儿才能确定是信息素,这人居然隔着三公里就能闻到?

谭太子莫不是属狗的?

妇女抱着孩子警惕道:“什么东西?我们没有偷抢别人的东西,请您不要血口喷人。”

地上人最忌讳地下人的偷窃抢劫,被抓之后甚至能原地打死地下的低等公民而不被制裁。即便是误判,地上的高等公民打死人之后也只会受到拘留几个月到几年的审判。

所以她们这种地下二层的低等公民出门在外,总是谨小慎微格外小心,生怕一个口头罪名之后当街丧命。

“谁说你们偷窃了?”002只想速战速决,也得有意无意发挥些自己的作用,否则回去不好跟老总督交待。于是上前一步蹲下,指着小女孩的手道,“这糖从哪来的?”

男人靠近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便笼罩在了头顶。

妇女被吓得连忙往后挪了几寸,但碍于背后紧靠着墙无处可退,连忙道:“捡的……对,是大街上捡的。”

这两个人态度不明来势汹汹,她也不敢说太多话。这样讲既能撇清自己,又能替那位姑娘遮掩一二。

但显然002也不傻,只看她僵硬的身躯和颤抖的语气就能分辨出来。

他瞪着那双下三白眼,冷声呵道,“糊弄鬼呢?说实话。”

谭清司啧了一声:“别……”

小女孩猝不及防“哇——”地一声哭了,声音洪亮。

“……”他就知道。

002突然愣在原地,十分不明所以然地抬头问谭清司:“她哭什么?”

谭清司一脚把002踹一边儿,耐心地给小女孩顺了会儿毛。

结果她哭得更大声了。

“……”两个大男人顿时手足无措。

赵明德推开拥挤的人群,看见这一幕差点也吓晕过去。从接到消息到现在的三分钟里,他简直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联邦高层突然不请自来,他内心里的震惊、杂乱、胆怯、恐惧、希望一并袭来,设想了无数种邺冥都圣徒莅临的场景,却独独没想到会是这个鬼哭狼嚎的场面。

赵明德满头大汗地上前招呼着:“谭总司怎么突然莅临本院,赵某招待不周,有失远迎,还望谭总司见谅。”

谭清司懒得和这群人掰扯,瞥了眼身后的赵明德道,“这医院的大厅里聚集这么多病人,是让他们等死吗?”

这话说的可谓是很重了。但是赵明德不怕他兴师问罪,就怕他不管不问。于是当场激动地快哭出来了:

“谭总司,您这话说的,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医院但凡还能有张空闲的床位和消毒液,广大市民就不至于流落到挤走廊的地步。过去几年里我们市医院资源没多评一份,就算是没有功劳,也得有苦劳吧……”

谭清司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弯弯绕绕,直截了当道:“谁的责任?”

这就是变相问他哪个医院评得最多了。

赵明德就等他这句话,立马接道:“军院,军院年年一批中标。”

然后又语重心长哭穷道:“谭总司,天地良心,能收入院的我们都尽量抢救了,奈何这次浮华市里损失和伤亡都惨重,实在是救不过来啊……”

谭清司了然,又途生出一股悲悯和无奈。平日里联邦那边斗得乌七八殃的他也懒得理会,更不用说附庸帝国下面的市区级别,根本就不够他看一眼的。

但是现如今既然舞到他面前了,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政场斗争中什么都可以牺牲,唯独不能拿无辜人民的命来作赌注。他自诩没有那么清高无圣,但也有属于自己的底线。

光脑弹出淡蓝色的页面,从外人看来只留下一条条的框架,但在谭清司眼中却是一串串符号和私密文件。

他点开其中一个联系方式,对面瞬间接通。

对话内容也设置了隐私模式,只能听见谭清司寥寥几个字的回复:

“浮华军院负责人是谁?让他来接电话。”

赵明德在一旁看着,惶恐又暗自喜极而泣。他跑断腿才能见一面的人物,居然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但是谁又能想到世事无常呢?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能有朝一日和邺冥总司说上话。而且还单凭这两句话就解决了他最棘手难做、性命攸关的重大障碍。

两秒过后,那边电话再次转接。

对面说了很长的一大段话,谭清司垂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但从语气中能断定他有些生气:“别的先不说,医院不接收病人,还开它干嘛?”

“……”又是一阵长久的寂静。

那边似乎是迫切的想要证明推脱着什么。然而谭清司只是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就问你,能不能开。”

不只是赵明德,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被他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反问句给震慑得汗流浃背。

能不能开。

这句话就像是只有一个单项选择的是非问题。但凡对面说出个“不”字,对面的乌纱帽估计能当场被端。

没能力你当什么负责人?

趁早滚蛋。

谷铭利甚至有些庆幸自己两分钟前没有收拾收拾跑路,要不然得跟对面军院的领导班子一起被连窝端了,政务生涯就此到头都算痛快的。

002平静地坐在地上,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被踹的那一脚到现在肩膀还隐隐作痛,索性干脆坐地上休息。

不到一分钟,谭清司处理完了接收病人的安排。大厅内的伤残病人正分批次被悬浮车运输到市北区的军院内,众多人群喜极而泣,纷纷收拾东西排队转移,氛围再次喧嚣起来。

只有门后角落内依旧保持清冷的气息。

妇女的神志还算清醒,在目睹了这一系列的变化之后,从小看人眼色的经验告诉她,眼前的男人是位位高权重且善心尚存的贵人。

她吃力的哄着小声啜泣的孩子,艰难挪动着全身的肌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002被吓得差点飞起来,立马从地上窜起,站到了谭清司的身后。

副院长和谷铭利立马眼疾手快地上前搀住女人。怎么说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跪下去,算什么事儿啊。

“快,快,急救悬浮车,先拉这位病人上车!”赵明德招呼着。

“没用。”002瞳眸泛着淡蓝色的光,“她全身多器官已经衰竭了,撑不过十分钟。”

赵明德招呼着的手缩了回来,回头请示谭清司的意思。

谭清司没看他,只是走近两步,淡淡问道:“我答应你,她会被帝国福利院收养,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但是你要告诉我。”

他轻轻从小女孩手中抽出那张琥珀色的糖纸,再次感知到了上面残留的淡淡葡萄味信息素,声音低沉道:

“这个东西,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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