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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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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锻造图纸后,我们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派蒙说离他们与社奉行的约定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先在附近转转,顺便看看那个女孩。

我没有参与过他们之前的旅途,所以对行程方面我一向比较随意。

附近的风景与以前大不相同,我上次来时和华代在这附近遇见了百目鬼的灵魂,再久一点就是和倾奇者。

如今这里已经变成无人居住之地,我忽然好奇当初那个坚定不走的女孩,她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不过到现在,她早已变成一捧黄沙了吧。

旅行者沿着山路前行,或许因为他们是冒险家,一路过来时可遇见不少野怪,但佢都解决了就是。

“就是那里吧!”快到他们的目的地,派蒙兴奋地指向前方。

神龛前有一个女孩,她坐在地上,看上去很累,她发现旅行者后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总感觉她特别像一个人,可能是因为活的太久,任我怎么想也记不起她的名字。我的记忆就像是被盖住了一层薄纱,若影若现,人在外处往里一瞧,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叶名山熏我们来啦!”派蒙看见女孩子的时候同她挥手打招呼。

叶名山熏,叶名!

记忆里那层薄纱被风吹走,我想起来了!

我附身在小男孩身上时,有一个女孩是我在踏鞴砂的同伴。

她的名字是叶名昭伊。

叶名山熏拍拍裤子站起来:“您来了,您注意到周围了吧,已经有很多花开了,怎么样,漂亮吗?”

旅行者在和她搭话,我仗着她看不见我,光明正大地打量她,一旁的派蒙见此惊讶连连。

派蒙脸上藏不住事,我瞟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对她说:“别多想,她只是像我一位故人。”

派蒙看上去还有点失落,“哦。”

“她……唔!”我正想问派蒙一些关于叶名山熏的事,一道牵引力将我拉走。

不远处有一片甜甜花花丛,我被震惊住了。若是以前的踏鞴砂有一片花丛,我只会见惯不怪,但百年过去了,这里早已被雷电污染,在被雷电侵染的土地上,开出一片甜甜花,这得付出多少时间和精力。

旅行者受叶名山熏所托,摘了几朵甜甜花。佢将花递给叶名山熏时,这位女孩捧着花露出一个微笑。

“只要把它们做成干花,和信一起寄给踏鞴砂曾经的家人,他们就会回来吧……”叶名山熏喃喃细语。

惊喜过后,她忽然记起自己好像冷落了大恩人,她细心将花收起来,又在身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给恩人的东西。她捧着将那株花递给旅行者,“这是这片花海中长出来的第一朵花,是您帮我找到花种,所以,我想把这朵花送给您……”【1】

我看着旅行者收下甜甜花,在他们要告别之时,我在一旁恳求旅行者帮忙问她和叶名昭伊的关系。

旅行者问后,叶名山熏愣了半响,再次开口,她的眼里灌满了泪水。

“她是我的祖先,在她之后,我们叶名家世世代代居住在踏鞴砂。唔,我是哭了吗,真是抱歉啊……我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记得我们「叶名」。”

她像是打开话阀门,“甜甜花,是我先祖最喜欢的花。我们家族里甚至流传着一个故事——先祖叶名昭伊在一片甜甜花丛里,捡到了一个童养夫,他是被一个紫发仙子,精心养育的花精灵……这个故事太像童话了,我都以为那是骗骗花。”

我心有一阵绞痛,痛后却是释然,我从未想过故人居然会记得我的担忧,将我们以童话的方式“留”在踏鞴砂。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应该也是躺在甜甜花花丛里,昭伊忽然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忧虑,不然为何总是愁眉苦脸。

我那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满脑子都想着:如果连菊都离开了,倾奇者在踏鞴砂的痕迹岂不是会完全消失。她问我时我不设防,没有思考就将我的忧虑脱口而出。等我回过神,她正趴在花丛上,撑着头看着我。

“居然是这个呀?”她眯起眼笑着,“那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帮你啊!只要你给我回一份礼物就好!”

只可惜礼物还没完成,我就失去意识。

三百年已过,物非人也非,唯有故事流传千古。

“不是骗骗花!”虽然我知道她听不见,但我还是想和她说,“不是骗骗花,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旅行者瞥了我一眼,认真告诉叶名山熏,“不是骗骗花,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叶名山熏愣了半会,“是吗?”

她眯起眼笑起来,居然和昭伊有那么几分相似,“那就太棒了!”

故人已不在,却似故人归。

和叶名山熏告别后,我向旅行者致谢,佢没有说话,只是弯着眼笑着。派蒙一向很懂旅行者,她笑嘻嘻说道:“别这样,我们是朋友啊!”

虽然我有异世界的记忆,但我不清楚“游戏”的具体内容。我知道开头但看不清结尾;我知道旅行者是主角,佢在七国都能得到各方相助,委托交给佢准没错,但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多人愿意帮助佢。

有时我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我所在的地方究竟是“游戏”还是真实世界。

但在这一刻,即使它是虚假的我也愿意沉沦于此。

我何其有幸能遇见这么一群善良温和的人。

陌生的触感淌过我的脸颊,派蒙脸色一变,“诶——你别哭啊。”

原来灵魂也是会流泪的吗?

旅行者一脸担忧,佢在背包里摸出一张纸,而后伸起手想要替我擦泪,却直接穿过了我。

“怎么办?”派蒙跺跺脚,她看起来也要急哭了,“我们摸不到你。”

“没事,没事,我只是太感动了。”我连忙解释。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旅行者猛然记起自己与托马还有个约定。天色不早了,但为了赶上约定时间,我们连夜乘船赶回稻妻城。

这时我们可以顺着洋流而行,不必要特地开船,于是我们三个躺在船板上看看星星闲聊。

“真姬子,你说你会是哪一颗星星呢?”派蒙本在和我数星星,她数着数着忽然问我。

群星包裹着我们,水与天一色,我们躺在一叶扁舟上。我有点好奇:“我也会有星星吗。”

派蒙跪坐起来,从上盯住我,“你说什么呢!当然会有啊!无论当下境遇如何,提瓦特大陆的星空永远会有你的位置。”【2】

一直沉默的旅行者开口道:“但也有人说星空是一个巨大的谎言。”【3】

“哎呀!”派蒙跺跺脚,“你别总想着那个浮浪人没头没脑的话,至少我们现在还在这片星空之下,我们就好好享受吧。唔……诶!旅行者快起来,我们偏航了!”

任凭洋流的后果,就是旅行者在半夜被迫起来掌船扭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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