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
虽然当时和李为善吵完,福安十分生气,也等着他自省完向自己低头,但事务繁忙,时间又少,李为善不肯低头,对福安来说似乎也不再是什么大事了。
或者说,李为善对比福安的事业来说,他显得不十分那么重要了。福安对自己说,那是因为我要处理的都是需要再三斟酌却又必须在有限时间内做出决定的国家大事,不能轻视啊!李为善又不会跑,真不肯低头,等她有空哄哄不就成了。
而且,还有也很重要的……如何俘获薛映做自己的幕僚。
官衙里,福安问了薛映所在,放所有衙役提前下班,她自己则悄悄走进薛映所在的办公厅。厅里只有薛映一个人,他坐在办公桌前,皱着眉头看桌上的案宗。
从门外望过去,只能看到薛映的侧脸,紧紧皱着眉,有些仿佛李为善的影子,如果是李为善在这,肯定也是这样紧紧地皱着眉头,不,可能还红着眼睛。他总是那么心软,没办法将案宗里记载的悲惨案件只当作一条记录来看,总是会联想案件背后的真实人生,然后红着眼睛看自己,能不能找寻这些案件的真相。
李为善不是坚强的人,福安对这点深有体会,好在薛映没那么脆弱,可能是切开上千具尸体的缘故,薛映对案件中的痛苦没那么敏感。
之前福安和薛映提过一次,让他做自己的幕僚,薛映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要好好想想。这次福安又向他提起,她有把握能叫薛映答应,倒不是她自负,而是她确切感受到薛映也是同样爱她的。离婚立法的时候,还有试行新法的时候,薛映都想尽办法、找遍人脉支持她,说到底,这些事和他有什么相关呢?再心软的男人也不可能体谅女人百分之一的痛苦,说这句话的人不也是他吗?如果不是爱她,又为什么要陪着她天天加班熬夜,为她披上斗篷、轻抚她的头发呢?
既然爱她,那么,保护所爱之人、为所爱之人分担一些事情,这都是应该的吧?
“你看,我最近真的忙的很,驸马又总和我闹脾气。你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这些吧。”福安伸手拉住薛映,身体微微靠着他肩膀道。
“大人,我并不懂朝廷上的事。”薛映还不能十分良好地接受福安突然的靠近。
“我会教你。”福安道,“你那么聪明,这些事肯定一点就通。”她微微放软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完全倚靠进薛映怀里。
福安简直是志得意满地做这事的,因而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推开她,她震惊地看着躲开的薛映。
薛映也是吓了一跳的模样,问福安道:“大人要做什么?”
“你装什么样子,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对大人绝没有男女之情。”
福安又羞又怒,但看薛映羞得通红的耳朵,她又镇定下来,她的感觉没有错:“你胡说,我能感受到。你给我披上斗篷的时候,你为我彻夜查资料的时候,你轻抚我头发的时候,我都感受到了。你敢说你没有对我动心?”
薛映梗着脖子说:“没有。”
福安倒是被他气笑了:“为什么要否认?我不信你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还有谁能比我有魅力?”
薛映还是说没有:“没有其他人,我也对大人没有动心。”
福安盯着他问:“为什么?”
薛映避不过,恨恨地问她:“大人想让我说什么?说我有对大人动心,说我引诱有夫之妇,说我让一位公主品行不端,说我让一个高贵的女子背叛她的婚姻,大人是这意思吗?”
福安生气了:“我不是这意思。”
薛映也生气了:“那大人什么意思呢?”他步步逼近福安,“大人是不满驸马,想离婚再嫁给我?还是单纯想让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呢?我没有对大人动心,一点也没有。”
福安震惊地望着薛映,羞愧涌上她的脸颊,可她陡然从薛映硬作无情的脸上看到底下的痛苦,仰头望着薛映问:“我不是自作多情,我也不是感受错了,你确实是喜欢我的,对吗?”她上前要抱住薛映,薛映也想要抱住她,在最后一刻,推开福安跑走了。
福安不理解薛映为什么要推开她,承认喜欢她那么难吗?她没有要求薛映做出任何承诺呀!侍女茯苓猜测道:“是不是因为驸马?”福安还是不理解,茯苓道:“因为对外,殿下和驸马是一对恩爱夫妻,薛教授可能是害怕强大的社会舆论压力,觉得自己破坏了一对恩爱夫妻,所以才逃跑。”福安觉得茯苓说的有理,但还是觉得薛映真的想太多了,她是公主,她不需要像普通女人一样一夫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