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试探
谢慕云低眉不语,她脸颊憋得通红,话音断断续续:“王爷...民女家住甘州,此次前去京城,只是为了探亲,谁曾想遇上那伙贼人。”
说着说着谢慕云不禁潸然泪下。
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她只能编造一个谎言来糊弄眼前人。
方才被那伙贼人喂下的药渐渐生效,她一直在吞咽嗓子,咬着下唇。
原本光滑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气息逐渐不稳,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去扯长袍的衣襟。
“但是姑娘的口音,倒像是京城中人呢!
萧政亭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目光扫过她左手被纱布裹缠住的指尖与腰间挂着的弓弩,故作不解道:“姑娘可是习武之人?”
他话音沉沉,落在谢慕云的耳朵里却是一惊。
“家兄从武,民...民女只是...略懂皮毛。”
谢慕云此时一改往日的豪爽做派,完全拿出了女儿家的娇羞来应付眼前人。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这药效怕是快要顶不住了,她脑袋都开始发沉。
“王...王爷..前面就是并州,您可否---"
"可否什么?"萧政亭语调微扬,挑眉看她。
谢慕云的指甲戳入掌心肉中,她眼眸发红。
“王爷...民女....求你..."谢暮云的牙关里蹦出一句让她感到异常羞耻的话。
她知道她再不解了这毒,她就会血管疮绝而亡。
所谓的贞操在活命面前,不值一提。
谢慕云声音沙哑,咬着牙后跟说:"王爷可否,帮民女....解了这毒..."
她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的春光。
萧政亭闻言,两指弓起用力抬起她的下颚,指尖划过脸侧,她细嫩的肌肤顿时生了道红痕。
“条件呢?"萧政亭欲情故纵地低头,与谢暮云对视。
谢暮云心一狠,说:“民女此后愿跟着王爷。”
撒谎谁不会?
只要能脱身,她豁出去了。
她还没在这个世界干出一番名堂出来,怎能就那么死了。
谢慕云两手圈住萧政亭的脖颈,软在他怀里,全身滚烫,娇声喊:“王爷....”
谢慕云话一出,萧政亭打开窗,朝外冷声吩咐:“停下马车,全部人退到五米开外守着,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靠近,违者斩!”
“诺!”
萧政亭回头将怀里的女人置于马车的软榻上。
长衫尽落,最后那一层束缚被扯下。
男人的手将她脑后的青玉簪一抽,她重新挽起的青丝垂落,他的手拂过她脸颊,随后向下,片刻后进入。
谢慕云闷哼一声,死咬着唇,随着他的游弄,呜咽声溢于牙关。
窗外雨渐大,雷声大震。
她被顶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马车一直不停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萧政亭不让谢暮云忍声,迫着她开口,喊出声来。
五米开外的侍卫们听得面红耳赤,抓心挠肝。
最后一次,她在马车的窗棂旁,睁着水光迷离的眼看着窗外的一场急雨,他在背后附到她耳旁,说了一句:“谢公子,可真是个妙人。”
谢慕云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原来方才他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了...
谢慕云气恼他的欺骗戏弄,死死地回抱住他,在他耳后用尽全力气一咬,留下一排排牙印。
“嘶---”萧政亭说,“真是个野性子。”
他一动,撞到最里处,全部释放出来。
谢慕云晕了过去。
*
半刻钟后,萧政亭穿戴整齐,朝马车外一挥手,令青凑就窗前。
“去,找多一辆马车来。”萧政亭说。
“诺。”
萧政亭坐在软榻边,指尖缓缓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秀发,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方才属实是有些把控不住,弄得她昏睡过去。
他本想着回京之后,再好好收拾她,可没想到却在这郊外撞见了。
阴差阳错下,就那么要了她的身子。
他轻触她那双修长洁净的手,因为方才动作激烈,她手指裹缠着的纱布脱落,露出指骨尚未愈合的伤口,萧政亭眼神一暗,他稍稍用力地摁了一下她的指尖,谢慕云闷嗯一声,眉眼闪过疼意。
萧政亭万万没有想到,眼前人竟然是个女子。他想起方才欢好时的魅人娇喊,一声声酥入他骨头里。
没想到她竟有如此一面!
萧政亭感到惊喜。
但想起她之前做过的事,他便恨的牙痒痒。
一柱香后。
“主子,马车给您寻来了。”令青牵着一辆马车前来。
萧政亭脱下自己身上的紫色狐裘,裹住不着寸缕的谢慕云,手臂穿过她腿弯,抱着她下车,将她放在另一辆干净整洁的马车上。
萧政亭安置好谢慕云,对着令青道:“你亲自驾车送谢公子回谢将军府。快马加鞭,夜里应该能赶到,本王倒想看看,谢将军府内一众人看见谢慕云此时模样,会作何感想。”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谢将军竟然隐瞒了其嫡子的性别。
这可是欺君大罪,若是被曝,天子一怒,整个谢家都得人头落地。
人头落地,这正是他想要的。
“属下遵命。”
“记得,将马车停在谢府门前即可,行事小心些,切不可将自己给暴露了。”
“诺。”
令青上马,驾车载着车上的谢慕云,朝着京城方向驾去。
身后的萧政亭负手站在雨中,目光追随着那辆马车,薄唇噙着一抹瘆人的笑容。
萧政亭心想,谢慕云,好戏才刚刚开始。
令青驾车朝着京城赶,一路都未停歇。
谢慕云醒来后,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全新的马车中,萧政亭已不在她身侧。
她全身上下如被车碾过一样,浑身酸痛。
谢慕云暗骂萧政亭一声,随后发觉身上盖了层紫衣狐裘。脑海中顿时想起他抵在背后对她说的话。
谢慕云纳闷,萧政亭这些年长年居于并州,之前她从未见过萧政亭,为何他会知晓自己的身份。
依她所知,萧政亭母家出自襄阳李氏,与李原家族关系密切。
如今被他知道了去,以后的事就难办了。
“驾—”
“驾—”
谢慕云抬手打开窗,发现已到宜州城,她心中骇然一惊。
糟糕,过了宜州,就到京城了。
他萧政亭是想让她就这个样子,回到谢家么..
没门!
她不会就这么如了他的意。
"啊---疼---好疼----"谢慕云装作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样,朝着自己左手的伤口一掐,原本已愈合的伤口顿时鲜血直流,她瘫软在塌上,左手垂落塌边,右手握着她用来束发的那一根隐藏于狐裘之下的玉簪。
“吁—”侍卫令青停下马车,朝车里看了一眼,皱眉问:“公子,发生何事了?”
令青摸不准自家主子对这谢公子的心思。
原本可以杀了的,却又不杀。
“疼!”谢慕云泪眼朦胧地瞅着令青:“我的伤口流血了,你能帮我重新包扎下伤口么?”
她娇声开口,令青一慌,看向谢慕云的伤处。
手指的伤口撕裂,鲜血汩汩地随指骨而下,滴坠车面。
令青犹豫。
谢慕云继续道:“令侍卫,如今夜未深,还需要五六个时辰才能到达谢家,你想必也不希望我因为失血过多身亡吧。”
“我想,你家王爷还是不想我死的,你说对吗,令侍卫。”
她继续软磨硬泡。
谢慕云言之凿凿,令青沉吟半晌,蹲在谢慕云身边,扯下长袍一角的一片碎布,为谢慕云包扎。
在他低头用布帛缠绕她指尖的那一刻,谢慕云右手猛地一抬。
须臾,青簪插颈。
令青捂着脖颈,身子不停摇晃,瞋目指着谢慕云:“你...你...."
“我什么我?没听过兵不厌诈么?真是蠢!”
谢慕云拿起腰间的弓弩,砸在令青头上,他顿时失去意识,倒地不起。
她扒了他的外衣穿上,因为怕冷系上了那件紫色狐裘,驾马一路朝京城方向奔去。
“驾!”
“驾!”
六个时辰后,深夜,将军府后门。
谢慕云从马上坠落,倒在门口。
门口的小厮见到来人,赶忙上前将她扶起,看清人脸后,却是一惊:“公..公子。”
“小的见过公子。”
谢慕云将手中的马鞭递给小厮,声音冷冽:“我提前回来一事莫要多嘴告诉将军。”
“小的知道。”
“咳咳--”她捂着嘴不停咳嗽,朝着后院走去,她五年未曾回京,一回来就直奔她母亲的院落,梨芳院。
梨芳院的灯尚明,谢慕云走近,可看见窗边影影绰绰的两道人影。
她母亲向来身体不好,一惯难以入睡。
谢慕云走至门边,听见传来的对话。
“夫人,公子怕是还要有两日才能到达京城,如今已是亥时,夫人不如早些歇息吧。”陈嬷嬷给江揽月端来一碗红豆莲子汤,放置在方桌上。
坐在钿椅上的江揽月摇摇头,说:“嬷嬷不用催了,横竖我睡也睡不安稳,倒不如起来做些事,打发时间。这快要入冬了,我就想着亲手给云儿做几件新衣裳。这些年我总觉得愧对她,都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无用,才会让她小小年纪便去往那西北边陲,那般苦寒之地,她又不是真的儿郎,怎受得了。”
江揽月说起来便很伤感,掏出锦帕抹泪。
门口的谢慕云听见江揽月的话,心里有些难受。
陈嬷嬷是江揽月的陪嫁侍女,在谢家呆了已有二十多年,自是知道江揽月的苦。
“夫人,事已至此,还是莫要多想,公子这些年虽然过得难,但好在忍过来了,回京之后若在朝中能谋个一官半职,夫人也就能跟着享福了。”
“我终归还是不忍心她去涉及那些皇权斗争...”
冷风拂过面庞,在门边驻足的谢慕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啊嚏一声。
江揽月与陈嬷嬷心中一咯噔。
“谁?是谁在门边?”陈嬷嬷脸色瞬变,走到门边,打开门。
下一刻,愣在原地。
“公...公子!”陈嬷嬷眼里闪过诧色。
江揽月一听,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朝门边走去。
“娘,嬷嬷,我回来了。”谢慕云踏入房门,江揽月急忙迎了上去,却被她浑身的冷意给吓一跳。
“云儿,你怎么突然回京了,昨日来信说怕是还要有一日才到。"
江揽月不解。
谢慕云感觉筋疲力尽,她先是被萧政亭给百般作弄,后来连夜赶路,急雨淋身,此刻全身都火辣辣的,如今说出的话软弱无力。
她脱下身上的狐裘递给陈嬷嬷。
谢慕云不想瞒着两人,哑着声朝陈嬷嬷开口:“嬷嬷,麻烦帮我准备热水,我身上很脏,想冲洗干净,另外麻烦嬷嬷等会熬一碗避子汤送到我房里。”
眼前的女儿突然回京,却全身泛红,脖颈处有着青一块紫一快的痕迹,江揽月整个人傻楞住,她心中顿时有个不好的猜测,“云...云儿。你不会是被...?”
谢慕云点点头,话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母亲,此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