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
艳阳在流星街苟延残喘三天,之后于某座垃圾山正前方径直撞进派克诺妲怀里。
板子说这都能让你碰上真厉害。
艳阳抱着派克姐姐一顿哭:呜呜呜天无绝人之路不过如此!
派克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会失去念能力,只是把她带回基地投喂了几个小蛋糕,随后让她洗了个澡睡觉去了。
一觉起来是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她起床下楼,客厅坐了好几个人。
此时西团战应该是结束了,不过或许是因为窝金和派克没有死影响了剧情走向,侠客和库哔都没有出事,也没有登上黑鲸号。
这么看来,酷拉皮卡要报仇也得等回来才行了。
几只蜘蛛似乎在玩扑克,侠客正洗牌呢,看见艳阳下楼,手里牌一扔,很高兴地迎了上去。
“啊!艳阳酱!你可算醒啦,我们等你好久了。”
艳阳一脸不解和他拥抱了一下,看向几乎到齐的蜘蛛们:“等我?有什么事吗?”
一客厅人,在她说完这话后掩饰都不掩饰了,齐刷刷望向她,架势很足,嚇了她一跳。
一股隐隐约约的念压让艳阳有点不舒服,她皱了下眉头,玛奇很快反应过来,声音不虞:“你们把念气收好,她现在只是个普通人。”
小滴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艳阳的念呢?你看起来好虚弱。”
一边窝金和信长也没憋住,都开始嚷嚷:“是啊,你这丫头干嘛去了,怎么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弱啊?”
艳阳听他们说完才慢半拍歪了一下头:“……有吗?”
侠客站在她身旁掂猪肉似的捏捏她胳膊捏捏她肩膀,语气夸张:“欸——自己都不知道吗?你现在白得像幽灵啊。”
杰诺杰底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飞到她跟前打出几行字:【可能你身体受到的核辐射还没有代谢完,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艳阳心虚,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转移话题:“是吗,还好吧,有吃的吗,好饿。”
玛奇率先站起身往厨房去:“给你留了面条,热一下再吃吧。”
她原先坐的地方空了出来,侠客立马拉着她过去让她坐下,接着,芬克斯几个开始像七大姑八大姨一样问来问去,问得艳阳简直不堪其扰。
“没有得绝症,也不需要贪婪之岛的卡
“受伤也没有,念能力很快就会回来了……感情生活也要问??”
——
大概是傍晚,库洛洛现身了。
此人品味有所改善,穿着件毛衣,看起来格外减龄。
他首先关心了两句,然后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艳阳想了想,尴尬中挠了挠脸:“那个,请赞助我一点钱吧,然后可以拜托侠客同志帮我订一张去东果陀的机票吗?”
飞坦在旁边打电动,分出心来随口问了一句,你这个死样子去东果陀干嘛,那边现在还是嵌合蚁的领地,给你五条命都不够用的。
她得到蜘蛛头子+蜘蛛脑的肯定回复后把头一转,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我去找我对象!”
飞坦手一抖:“……??对象?”
芬克斯大喊:“哈哈哈哈哈哈飞坦你输……什么对象???”
玛奇信长和派克诺妲一齐探出半截身子:“你有对象了?!要不要带来我们把把关?”
侠客叹气:“小艳阳眼光好不好啊,可别被渣男骗了……不过你现在也是穷光蛋,应该没什么可骗的。”
艳阳看了一圈,连库洛洛都放下了书盯着她,明显有点兴趣。
“……我不可以交对…”看清楚玛奇危险的眼神,她及时刹车改口:“见到以后会带他们来见你们的。”
芬克斯音量提高一倍:“他们???????”
艳阳:靠北啦,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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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糊弄过去,拜托侠客订了第二天的飞艇,她直接躺床上又睡了十个小时。
第二天醒来时派克已经帮她收拾好了行李箱,给她去买了点换洗衣物和小零食,随后由侠客这个闲的家伙带她去机场。
从优路比安边上飞去东果陀要横跨整个大陆加巴路沙群岛,她至少得在飞艇上呆满十三个小时。
到培京已经是第三天了,艳阳确实能感觉到身体变脆了很多,首要表现就是睡眠时长增加了。
她在镇子里找了个旅馆歇脚,清早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可以听到人们在吧台前喝麦芽酒闲聊。
杰诺杰底板到这一步任务已经完成,昨天就离开了,现在获取信息只能靠自己,她就边嚼通心粉边竖起耳朵听。
早餐吃完,该搞清楚的都清楚了:
和板子说的大差不差,现在剩的嵌合蚁并不多,不知道为什么宫殿里的蚂蚁也没有扩张的意思,隔着一片一眼能望到头的荒漠,和人类处于一种诡异的单方面被防备状态。
猎人协会定期派人来维护秩序和谈判,第一次死了两个猎人,之后的谈判都是和平结尾,不过实际上根本见不到三护卫或者蚁王就是了。
人民从人心惶惶到习惯只用了大半年,现在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人知道那座宫殿里发生了什么。
去年大战时宫殿毁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很快就被蚁兵修好了。
艳阳推测是肉树园的卵孵化了一些,但听镇民说,每周会来的奇美拉蚁都是那几个,所以艳阳推测可能只有一小半成功孵化。
蚂蚁定时会在周边觅食,但只要不招惹它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要注意平日尽量不要落单,否则会被当成被族群抛弃的贡物。
艳阳现在还是个普通人,真要直接往宫殿里走估计还没见到人马上就死了。
她pass掉这个决定。
思来想去,想找金帮帮忙,又想起来人家好像在黑鲸号上。
猎人协会的人也要一段时间才来,她钱拿的不多,再呆个把星期该给旅店老板扫地出门了。
直到当天晚上,月明星稀,艳阳房间里忽然闯进来几个镇民。
艳阳坐在床上穿着圆点睡衣加长款外套,和门口的陌生人面面相觑。
?武松夜闯景阳冈?这是要干什么??
为首的老奶奶给她解释了一下:
唉,大闺女啊,我们不是要伤害你什么的;
只不过荒漠那边的宫殿,你知道吧,那里面有些吃人的魔兽啊;
那帮怪物要求我们每见到一个橙色头发的,就得把人交上去看看;
不然怪物发起疯来,镇子里要死好多人……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随后,老奶奶一边的老爷爷讲相声似的接话了:
唉,大闺女啊,你不用怕,如果确认你不是那帮怪物要找的人,它们也可能会把你放回来的……
艳阳:……?什么叫也可能?
难道还有把人放回肚子里的选择吗??
老爷爷:
唉,是啊大闺女,有时候人会放回来,但有时候它们就把人吃了……
不过,同行的别的闺女都说,只要不冒犯到那些大人,就不会怎么样……
还说,呃,还说那些怪物个别长得,是极俊的……
艳阳:“爷爷您贵庚啊,我今年一百三快四。”
老爷爷声音一哽,从善如流地改口:
咳,老夫人啊……
艳阳没蚌住,直接打断了他:“没事,您直接带我去就好了,不用担心。”
也别再语出惊人了……
要么说天无绝人之路果然是真的,她一路能这么顺利过来,简直是托了观音菩萨哈利路亚耶稣基督的福,感谢真主阿拉!
艳阳乖乖跟着村民去找了在城镇驻守的嵌合蚁大人,对方目测有狐狸的基因,上下打量她几眼,规规矩矩说跟我们走一趟,不要做多余的事。
除了睡觉没有多余事要做的人类同志心想这是要带我去衙门审判了。
狐狸蚁告诉她会让她在地下仓库D区住几天,到时候和其他几个橙色头发的女孩一起去见三护卫,艳阳走到一半就已经困懵,现在站在一堆毕则夫以前用来藏女人的小洋房跟前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点头答应。
正当要警告她别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狐狸蚁却忽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它猛地回头,在视线接触来者时,攻击状态便霎时丢盔卸甲,转为了惊恐的臣服,
他弯下腰,不明白半年都见不到一次的枭亚普夫大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
是来治罪的吗?还是有新任务要吩咐……不,一般新任务都由尼飞彼多大人颁发…怎么…
狐狸蚁的思绪到这里,忽然中断了。
恶念源源不断涌出的,高贵尊敬的枭亚普夫大人面色阴沉地叫他让开,把那个人类女性带过去。
艳阳迷糊间打一个哈欠,听见说话声,回头去看。
隔着遥远的隧道,普夫身影看起来形单影只,在狐狸蚁眼里凶煞不详,但到艳阳一看,却觉得他好像个无助的孩子,离得那么远都能看出来他在茫然失措,让人有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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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死后,王无数次与她的断手十指交握,如同最亲昵的恋人。
为了防止这条手臂腐烂,后来只好将它保存在最好的药液里,每天用冰冷念气包裹,让它更慢点流逝。
王说,艳阳没有死。
最开始他们只是觉得难过,心里少了什么东西。
普夫以为自己努努力就可以痊愈的情绪随着时间延长愈演愈烈,幻化成痛苦,幻觉以及精神疾病,彼多不再追逐猎物,不再用人类教她的方法捕捉小雀再放其自由。
尤匹每天早上做任务一样冲一杯热巧克力,傍晚才醒神一样把凉掉的饮料倒掉。
王和那名人类棋手开始没日没夜地对棋,连小麦也如此,她开始抗拒休息,每一攻每一防都尖锐地杀出去,直到身体受不了才会回房呆一会。
普夫假设自己已经幸免于难,还是在夜晚抱着装有艳阳断臂的玻璃罐陷入自残,他的指甲在手臂上挠出斑驳的痕迹,他梦见艳阳亲吻他的额头告诉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王放下命令,把橙色头发的人类女性都带过来看。
——
一开始只是抱着侥幸心理罢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类出现又被遣回,普夫却开始清晰感觉到自己,或者是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个循环的执念怪圈,好像如果找不到艳阳,他们就会这样疯狂但钻牛角尖似的等待一辈子。
此刻,离开一年的,毫无生还可能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头发,四肢,皮肤,她每一帧的表情和动作,肌肉运动时光影移形,枭亚普夫膛目结舌,好半天怔愣后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确认眼泪有没有过于泛滥。
接下来,艳阳像一个天赐礼物扑过去,融化在他怀里,靠在他肩膀上陷入了睡眠。
在场的所有生物都失去了动作,隧道里的感应灯闪烁两下,熄灭并让世界黑了下来。
然而黑暗中仍可视物的嵌合蚁兵无法挪动他的脚步,他看着枭亚普夫大人小心翼翼搂好那名女性,在原地伫立了半个小时。此刻,每分每秒格外漫长,期间那名大人一动不动,一直将脸埋在对方肩窝里,好像抱住了什么昂贵的宝物。
那种感情,微妙中,超越了蚂蚁血脉中对王本能的忠诚,转变为一种压倒种族意识的自我意识。
**
艳阳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睡美人一样一睡就是三天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死一回。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睡懵了,观察了一下环境,刚准备下床,就发现自己手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
她有经验,直觉大概是念线之类的东西……
下一秒,尼飞彼多就推门进屋吓了她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对方很自然把手里东西放下,随后跪坐到床前,替她仔细穿好袜子,鞋子,再仰起头看她,像只等待奖励的猫。
艳阳大脑还没有启动成功,虽然没反应过来怎么就快进到彼多送早餐,但诡异地读懂了对方两只猫眼里的意思。
她下意识弯腰在彼多额头,鼻尖和脸颊印上亲吻,嵌合蚁神情干净,闭着眼承接她所有的吻,随后伏在她膝前,将头枕在她腿上安静地呆了好一会。
艳阳有点犹豫想问发生了什么,但又本能地直觉最好不要打搅这一刻。
彼多眷恋在她小腹前蹭了蹭。
“……艳阳不、摸摸我吗?”
艳阳听到她出声,音色卡顿艰涩,像还在牙牙学语的儿童。
她手不由自主落下去,轻抚猫咪松软的发丝和弓起的脊柱,一室寂静中,阳光从窗帘缝中透进来,洒在她手边,和彼多的睫毛上。
——
傍晚的时候梅路艾姆来了,此蚁表现最为奇怪,他进屋后一言不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
直到艳阳出声喊他的名字,他才大梦初醒一般有所动作————具体指单膝跪在床上,抱着她安安静静坐了二十分钟。
期间艳阳想要动,都被无情镇压。嵌合蚁强壮的手臂环住她,把她强制按在怀里。室内一时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艳阳有点揣揣不安,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她有一肚子疑惑,例如为什么没有殖民扩张,为什么还呆在宫殿里,为什么杀了猎人协会派来谈判的人,为什么控制食物数量,甚至为什么梅路艾姆你长出了翅膀。
她知道他们也一定有他们的疑问,然而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人问她这些事。
梅路艾姆手轻抚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在她脸上啄吻,表情珍惜,手捧着她的脸,这里捏一下那里捏一下。
艳阳不自然在人怀里动了动,斟酌半天才开口:
“……梅路艾姆…?”
对方手上停顿片刻,随后低低应了一声嗯。
“我死了以后……”艳阳话说到一半,倏地被打断。
嵌合蚁添了点力气揽住她腰,语气不善:“你没有死。”
艳阳敏锐察觉到不对劲,改口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对,我没有死,”
她迟疑:
“那这一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梅路艾姆心不在焉享受她的拥抱,眼珠缓慢动了动。
“没发生什么。”
他实话实说。
艳阳离开以后确实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大概这一年无聊透顶的时间是在为她归来积攒运气,梅路艾姆闻到人类血肉和洗发香波的味道,分心去嗅:“好香,你用了什么香水么?”
艳阳感觉毛毛的:“……梅路艾姆我,我感觉你们怪怪的,能别吓我……”
奇美拉蚁把她轻松掉了个个,从背后环住她,开始在她后颈上贴贴:“怎么怪了?”
“……就是,怪怪的,我以为我们会开个圆桌会议一起…呃,交流一下信息什么的……”艳阳不适应地哽了一下,“那个,你们不打算问问我去哪了吗?”
梅路艾姆拇指在她侧颈摩挲:“……朕不在意这些,你只需保证以后不会再离开即可。”
艳阳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原本准备的什么“哥来自异世界”“哥今年一百三十岁”“哥这次回来就是向你们蚁间播撒爱”一通解释全部没地方去,让她憋得十分不爽。
“你们不准备坐下来和我好好谈谈吗?我们甚至没有确定关系……”她晕头。
嵌合蚁王停住,语气有点迟疑:
“…………你们人类,习性是这样的么?”
艳阳回头,满脸问号:?
————
眼见人真的回来了,一堆嵌合蚁开始犹豫了。
要问你去哪了到底怎么回事,又怕这是个梦,艳阳回答完就功德圆满马上升天故人不在;
艳阳想问他们的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好,权宜之计就是先把她囚禁起来,宫殿里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能离开彼多的圆的范围。
梅路艾姆已经对殖民没有兴趣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虽然有点玄幻,但最早放弃的是枭亚普夫。
他一出生人性比重就最大,现在这种人性开始朝人的思维发展,让他冥冥中意识到有些没意义的东西不配浪费他们和王的时间。
愚蠢的,呆板的人类,为了剿灭敌人而杀死了艳阳。
根本没有食用的价值,光是看到就感觉反胃。
夜里普夫蜷缩在窗台上干呕,他哭起来时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终止那种磨人的执念,如果非要好受一点,只能边哭边嘟囔艳阳的名字。
人类这种卑贱的,该死的生物,竟然也能统治世界。对他来说太可笑了,一切都像块腐烂的肉,他总会想到艳阳的断肢和鲜血,普夫意识到,自己已经无需再放任何心思上去。
接下来王竟然表明他开始宽恕人类,普夫气急,更恨这个种族。
到了秋天的时候外面树会枯萎,偶尔彼多坐在树下就会喃喃到艳阳以前曾说过的话。
她曾经说,总有一个瞬间,人会觉得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刻。
普夫埋怨艳阳为什么要洗脑他之后又离开,有时又惶惶觉得是不是自己以前让她伤心了,她才会抛下自己。
乱七八糟的精神疾病缠绕在一起,他本身就是偏执狂,马上乱套。
回来的第一周,被软禁但是乐在其中的艳阳每天都在花费大量时间安抚他们。
这只犯病蝴蝶,那只没安全感小猫猫,这只ptsd绿蚂蚁,那只小心翼翼红魔兽。
还有位哭个不停一天二十三小时都在冒鼻涕泡的小小人类。
值得一提,彼多很早就治好了小麦的鼻炎,她现在流鼻涕只是因为哭得太厉害,没有别的外在原因。
早上起床先去餐厅报道,尤匹如果很长时间见不到她念气就会暴动,彼多对周围的警戒越来越高强度,像只守护领地宝藏的龙。
梅路艾姆和枭亚普夫需要时刻保持身体接触,小麦由于眼盲看不到她,所以也需要大量接触和回应才能压制不安。
艳阳倒不觉得很累,爱的同时能被回应爱实际是很幸福的事。
她早上醒来像拆盲盒一样,有时身侧是普夫靠在床头读书,看她醒了就淡淡道句早安,随后伸手去试她的体温;有时则是小麦还依偎在她怀里酣睡,每每这回,艳阳就会倒头再睡个回笼觉。
大概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两三周的样子,她的念力和身体素质都在慢慢恢复。
直到某一天,在和彼多玩耍时,已经完全陷入安定的艳阳忽然感觉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戳到了自己。
她低下头,宕机,然后抬起头看向嵌合蚁。
尼飞彼多和她刚好对视,耳朵抖动两下,表情天真而自然:“啊,喵,我们拥有配偶之后,定期会有繁殖需求喵。”
注意到艳阳愈发惊悚的眼神,她舔舔爪子无辜补充:“艳阳不用担心,蚂蚁的口口口尺寸还在人类可接受范围内,不会弄伤你的喵~”
继枭亚普夫后,艳阳再度化为呐喊名画:
啊啊啊啊没看到和谐掉了吗你不要说这个了啊啊啊啊我就知道老天最后还是会绝人之路的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