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吻我一下么？
海云山打开小折刀，然后掏出了纸巾，擦了擦眼角，一想到捅死傅总得坐牢二十年，而现在的八十万存款不少，不知道二十年后通货膨胀会有多严重，自己还怎么找工作，真的很伤心。再想到明明谈好了交换条件，用跟着女神读博和以后升职加薪来打动我，你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开掉我，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解决了，以后岂不是没机会捅你？毕竟傅总有时候下班都不出大楼，进入这栋大楼又有门禁。
“我气都气饱了。有人举报我失联了半个月，傅总，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算失联。”
傅景霖心说大哥知道我一定会答应：“谁举报的？后台显示的你就是在休年假。”
海云山差点气哭，克制住情绪，还没熟到可以撒娇的程度，而她这个人不太会撒娇。狐疑的询问：“真的不是…您嫌我昨天不够主动？”手机给我没收了，这半个月我是一点证据都没留下。
你想毁我前程？你是总裁，业内巨擘，你强到刀枪不入了吗？在床上玩窒息游戏掐不死你？之前当警察的同学说的脱罪话术是什么来着？冲动是吧。
傅景霖迷惑了一秒钟，随即明白过来，她竟误以为……是因为未能满足□□而产生的报复？我昨天没有更进一步的要求，她以为我想要她主动献身吗？“不是我！我没那么卑鄙。”
海云山绷不住气笑了。你还知道卑鄙这两个字怎么写？
傅景霖见她微微笑了一下，一双明眸带着泪光，不爽的瞟了自己一眼，虽然看起来柔弱又无助，但还是很可爱很有元气，伸手在空气中挠了两下，落在她的小臂上。
轻声说道：“耐心等一会，楚楚调查事情很快，一两个小时就会出结果。”
电梯上到二十楼，穿过此处的前台。
前台小秘书：“总裁。这位是？”
傅景霖介绍道：“我的…朋友。海云山，她有随时来找我的权限。”
小秘书眼里瞬间闪过八卦的光芒，难道这就是傅总的神秘女友？“海小姐您好。”
海云山：“你好。”
傅总：“云云你来。”
总裁办公室看起来很大，接近五十平米的一间屋子，开阔通畅，黑色的地面，雪白的地毯和桌椅，落地窗边的桌椅，黑色的一组沙发摆在日光能照射的范围内，屋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只有书籍、文件、冰箱，看起来较为冰冷。
海云山之前看到过这款沙发的介绍，单人沙发5万，顶级设计师设计，还有重力感应和机关，确保任何一个角度坐着，都会让腰和脖颈有强支撑力。
而这里的沙发约有十米长。沙发上的鹅卵石靠枕和不规则长条形状的靠枕有些凌乱，一个黑白花纹的羊绒毯子乱糟糟的堆在沙发上。
傅总刚刚在晒太阳，晒的昏昏欲睡，就在将睡未睡的时候突然收到梦中情人的信息，本来以为她腰约自己吃饭，没想到出大事了，火速一跃而起，现在心脏还在突突乱跳。
“云云你随便坐，吃点什么还是喝点什么？那个，那个桌面是内部点单系统，食堂会做好了送过来。”傅景霖也有点恼火，怀疑是不是哥哥在搞鬼，但他应该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是谁在给我刚要开始的美好恋情添堵？他拉着她坐在沙发边上，解释说：“其实我今早上还叫王秘书转告人事部门，给你升职加薪，距离我近一点。”
海云山看他态度这样恳切，解释的又很认真快速，选择耐心的等着看他还要怎么耍我：“嗯。”
傅景霖看她不那么难过，心里也松了口气，更加喜欢她这样性情平和的样子，一直以来都很怕那种情绪激烈大吵大闹的人，譬如父母。伸手敲了敲茶几的桌面，漆黑的桌面亮起，显示出菜单和饮品清单。给自己点了一杯浓缩咖啡配无糖碱水面包：“你看看，喝点什么，楚楚调查事情总是很快。事情涉及的人不多，一点半之前会有结果。”
海云山点了个低卡的虾肉锅贴，外带一杯无糖奶茶，等待的过程中还以为他又要亲一会打发时间。没想到他只是低着头玩手机，甚至还保持了一定距离。
傅景霖：[楚楚你调查的怎么样了？我现在太尴尬了。]
[到底是谁要开除她？询问时录音存证。海小姐还以为是我要胁迫她献身。天哪！天哪！]
又给大哥发信息：[有人要开除海小姐，不是你威胁她的手段吧？大哥，先搞掉她的男朋友，再让她丢工作，这是追女朋友的正确方式吗？]
咖啡、面包、锅贴和奶茶很快就送了进来。锅贴内是一个完整的大虾仁，辅料则是很少一点三鲜馅儿，面皮劲道，底部酥脆，配一碟天津甜醋、一碟辣椒油。
落地窗边的方桌是用来吃饭的，风景就是窗外的街道和远处的地平线。
傅景霖啃他的碱水面包，看着海云山吃的红红的嘴唇，脖颈上细细的金项圈。
海云山夹了一个新的锅贴，沾了沾辣椒油扔嘴里：“要不要尝一个？”
傅景霖点点头，刚要伸手拿一个，海云山已经把锅贴沾了一点醋，喂到他面前。
傅总苍白的脸上腾然红透，迟钝了好几秒之后，才探身小心翼翼的叼走筷子尖上夹着的锅贴，已经羞的扭脸看向大落地窗，看下面人行道上的大树，小的像模型一样。
锅贴似乎从未如此鲜美过，香的让人头晕，甚至让人不知所措。他心里一阵患得患失，不知道海云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要更进一步来保住她的工作。稍微有点伤感，总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应该没这么坏，她也不该这样被逼无奈。
但是……等事情澄清之后，她会吻我一下么？
“傅总，我有个问题。”
傅景霖等着楚楚回消息，感觉等了好久还没等到，不应该啊，楚楚一向凶猛干练。火速放下手机：“嗯？你说，问什么都可以。”
海云山对于正经事是不会问的，压根就不信这王八蛋说的话，除非你发我88888的红包。有件事真的一直都很想问，这是公司内部的八大未解之谜：“楚秘书真的叫楚楚吗？”
楚楚：[清楚了，有两个人有问题，马上回来汇报]
傅景霖松了口气：“因为楚楚动人——她能打动所有人。”
海云山被这个冷笑话袭击了：“噗。哈哈哈。”
傅景霖怕她觉得自己刻薄女下属的外貌，赶紧补充说：“这是她当年来应聘时自己讲的笑话。”
……
傅总有三个秘书，一个负责对外联络，一个负责内部协调，另一个负责内部调查。
楚秘书就负责内部调查，举报的邮件已经拿到了，逐一约谈狄沐之、人事部门的卫明、董小芳。
狄沐之何其圆滑，圆滑到油腻可疑的程度，一看总裁秘书亲自来调查，立刻明确一点——自己之前猜错了。“不知道是谁举报的，卫组长找我了解情况，我就实话实说了。毕竟考勤表没法作假，工作进程也是。”
卫明也完全按照流程，拢了一下短卷发，有些迷惑惊讶，但完全不怕：“我叫董方约谈她，询问原因，写一份失联的报告。如果没有合理解释，月底准备离职。楚秘书，我不只按照流程办事，还关心员工的个人问题。”
楚秘书对此不置可否，她全部录音了：“把谈话室内的录音录像调出来给我。”
卫明和和气气的笑了起来：“没问题，您放心，我这里的摄像头绝对没坏。”
傅氏集团是一家很正经的大公司，每个月招聘和劝退的人都不少，不光是人事部门，各个部门都很懂存档留痕的必要性，以免有人在离职之后造谣诽谤恶意中伤。
董小芳——工牌上改名叫董方了但身份证上可没改，进门时还比较迷惑，总裁秘书和自己隔着最少八个等级，为什么会找我：“楚秘书？您找我有什么事？”
楚秘书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恨海云山？”
董小芳的脸色骤变，她当然恨她，不仅是之前在停车场抢车位几次没抢过，还恨她的名字怎么那样好听，更恨她居然有幸和傅总同乘电梯下楼！一定是她想勾引傅总，这个狐狸精，每次见到她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几个部门主管都对她评价不错，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没有，我和她没有私人恩怨。”
楚秘书说：“卫组长不是这么吩咐的。”
董小芳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因为嫉妒趁机整她，这明明是海云山活该：“我个人对于不爱岗敬业，为公司奉献的人确实是不太喜欢。”
楚秘书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之前老王悄悄八卦，说傅总暗恋海云山，她还不太信，现在信了，但有点无语。总裁你不要暗恋，送花送包送珠宝送车送房子，火速追求到女朋友大家都可以早下班不好吗？现在我准点下班，他在加班，总觉得有失业风险。
至于董小芳就更叫人无语，这女的脸上的恨意溢于言表，又嫉妒又仇视，为啥这么柠檬精？是因为海云山年轻但工资比她高吗？
还没等楚秘书动用什么心理攻势，柠檬精已经忍不住了：“楚秘书，你认识她啊?还是…真叫那个心机婊勾搭上傅总了？”
楚秘书耸耸肩，没见过不打自招这么快速的：“在这儿等着吧。”
柠檬精大叫：“她不是什么好女人！脾气很差，特别猖狂，还总想勾搭傅总。楚秘书，她，她可比你差远了。”
楚秘书呵呵冷笑，和那个女人素不相识，但是之前调查过一点：“你们在背后也是这么说我的。”
卫明实在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挺正常一个人，居然这样坑我，等楚秘书大步离开之后，想了想，使劲气她：“海云山现在正在傅总肩头哭吧？诶真不知道傅总说‘海云山是我的女人，谁敢得罪她就是跟我过不去’的时候会有多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