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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最后的体面——词中之龙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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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后,眼前恍若初相见,他四下观望,身边没有妻子的半点痕迹,垂头坐在床上,心底涌起潜伏已久的悲哀:“是不是终究有一天,两个人会重逢?若重逢定相拥而泣。”此时窗外疏竹扶风,山河去暑,岁月悄然发生着改变。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去别人家,拥有过最美的时光,即使故事散场,又何必悲伤?相信苦寒死寂时,午夜梦回泪湿枕上,妻子无法抹去的身影入驻心灵,生命便可温暖从容许多。起身推窗、远处深秋的朝霞,比夏季来的浓烈,秋风摇落秋韵,飘散的红叶,落地后重叠,铺满眼前。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酷夏一带而过。弘一法师曾经说过:“终有一天你会静下心来,像个局外人一样回顾自己的故事,然后笑着摇摇头,浮生不过梦一场,所以能够治愈你的,从来都不是时间,而是内心的那份释怀和明白。”日光短了,蝉声逐渐收了,可故事还要继续。长沙城在他的治理下出现了空前绝后的繁华,朝中那些小人又开始了蠢蠢欲动,各种打击铺天盖地。对于劳苦功高的权臣,统治者绝不会让他在自己建立的小天地里指手为天。他们忌惮辛弃疾权势熏天,这一方水土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条,一路向利好方向发展时,这些人更是心急如焚。不偏不倚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他的调离书也八百里加急,继任者火速到位时,很快他也被调到了江西。如果所有的统治者们一心为民,砥砺清节,脂膏不润,哪怕学识有限,只要心里装着社稷天下民生疾苦,这世界自然一派祥和,就像钱镠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他也让杭州富庶了七十多年。可惜世界上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南宋的毁灭也只是时间问题,像辛弃疾这种啬己奉公养廉,摆袖却金的正义之士,虽然让长沙城固若金汤几十年,可依然改变不了贬谪的命运,所谓幸运都是留给有准备的小人。历史上对他的评价是:“比居外台,谳议从厚,闽人户知之”。这样的有识之士,南宋统治者轻易放了手,崖山那场覆灭只是盖棺定论而已。

想开了的辛大人,将侵蚀着自己五脏六腑的思念暂时搁浅,收起行囊继续远航。人这一生:好运眷顾时,不必猖狂、因为天要你亡,必先让你狂,命运践踏时,也不需要感伤;起落本无常,你我皆一样。他走后继任者延续着他的路线,萧规曹随、彻底演绎了一把无为而治。离任虽无奈也枉然,途中他决定转路去拜访故友,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往前一步或往后一步,往左或往右都会造成生命中的重大变迁,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吧。失去的或以另一种方式回归,谁的过往不是伤痕累累?谁的人生没有没有颠沛流离,血泪交织过?世界上最大的治愈就是:你万念俱灰的时候,还有人送上一丝余烬。南宋豪放派的代表性诗人,他文武双全,政治志向高远,这样的男子当世无双,哪个女子嫁与他都是天作之合。访友至镇江附近、他想问路,举目四望吴侬软语虽低柔溜达了一圈,始终是一句也听不懂。正焦躁的走着,一爽朗急促声音传至:“杏儿咱们赶紧回府、不要磨蹭了,要是父亲知道我俩偷跑出来,又该降罪于你了。”一个青衣布衫打扮的小丫鬟应声过来,扶起说话女子的胳膊说:“小姐再看看吧,咱们出来一趟不容易……”丫鬟调皮看着自家主子。辛弃疾一听,眼前终于有了可以问路的人,只是这个地方怎会有乡音?莫不是老友的家人?他怕女子走了再也找不到问路的人,顾不上礼仪,上前就打听:“请问两位姑娘,此处范府怎么走?”女子一听浓重山东口音的威猛汉子找自己家,便知道此人听不懂江南话,也好奇他为何来自己家?便抬头打量此人。女子缓缓抬头看向辛弃疾,面前一张酷似妻子的脸浮现在辛大人眼前,他以为是妻子魂魄,可是地上的影子证明此女并非魂魄。他以为做梦,掐掐自己的手臂真的疼,看来并非梦里,眼泪以奔腾的方式顷刻而出。女子好奇的看着他:莫非此人魔怔了?不敢多言,使一个眼神叫上杏儿便疾步快走。辛弃疾觉得自己刚才的失态行为,肯定吓着姑娘了,赶紧快步追上去,女子越发惊慌失措。一番你追我赶,辛弃疾跑到她们前面去,女子一脸惧色,口气强硬假装镇定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作甚?”辛弃疾没想到人家女孩子将他当成了登徒子,不禁哑然失笑:“小姐勿慌,只因你长相恰似故人,在下一时间错认,请恕我无礼冲撞了姑娘们。我乃京城辛稼轩,此处拜访故交范子美大人 ,只因言语不通,一直未能找到引路人,望小姐不要惶恐。”女子听说过辛弃疾,父亲一直以他引以为荣,眼前这个惊才风逸,凛然英锐之气的俊美男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辛弃疾 ,女子瞬间莫名其妙的膜拜起眼前人。可她还是有些质疑问:“您真是威名远播的辛大人吗?”他摸出官符给女子看,烫金大字“辛弃疾”赫然眼前。女子顿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讪讪道:“在下唐突得很,望大人海涵,您随我来吧。”

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因为拘谨并无多言,走了一会儿倒是杏儿实在忍不住打破沉寂:“大人、您说我们家小姐长得像您故人,怎能有人跟我家小姐一样好看呢?不知您这位故人现在何处?”辛弃疾抬头没有吱声,女子捕捉到他眼里的一丝阴霾,觉得这小丫头肯定戳着人家痛处了,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丫头竟然这样多嘴,赶紧打圆场:“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多嘴?辛大人您不方便回答就算了,请恕小孩儿家口无遮拦。”辛弃疾觉得肯定是自己的表情吓着女孩了,歉意道:“我与故人很难再见面了,刚才失态了,望小姐见谅。”杏儿又悄悄问:“小姐、他那位故人是不是死了?可是他怎么可以拿你跟死人比?这人好没道理……”说完竟然白了辛弃疾一眼。空气中凝固着大大的尴尬,女子一听赶紧斥责:“再这样多嘴多舌,回家让妈妈们掌你嘴……”杏儿不敢多言,女子赶紧对着辛弃疾:“辛大人、让您见笑了,不用理她。”体谅别人的难言之隐,也是一种美德,他欣赏的眼神递向她,女子脸红不语。只是这杏儿无意的问话,绞动了他内心存放许久的悲哀,看着眼前貌似妻子的女子,或许命运用无意间的一眼,再一次垂青了他。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眼前一座气派的府邸赫然眼前,朱红漆大门两旁一对狻猊威风凛凛,顶上悬挂着黑色金字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范府”。门口几个下人正焦急,看见女子回来,一个穿搭齐整的中年男子怒色道:“杏儿你带着小姐哪里去了?夫人在家急死了,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让你以后再乱跑。”女子一听赶紧道:“管家、与杏儿无关,是我命她带我出去烧香祈祷的,母亲那里我去交代就好,您无需费心。”管家只得应允着,他抬头看到主仆领回来的辛弃疾正诧异,女子又开口道:“忘记知会您了,这是辛稼轩大人,不远千里过来拜会父亲。”管家一听辛弃疾的大名,眼前人身高八尺爽朗清举,赶紧迎入大门。闻辛弃疾来访,范邦彦更是喜出望外,看着辛弃疾踏入门槛,顾不得礼节,上前拉住他的手,眼里一片赞许:“辛大人多年不见,还是英姿俊雅,老夫掐指一算近来你也二十有九了吧?”辛弃疾:“承蒙大人抬爱,还记得在下生辰,着实惭愧。”范邦彦:“辛大人无需客套,论辈分我该称呼你贤侄才好,不知令祖父身子骨可硬朗?”“托伯父大人的福,祖父除了偶感小疾,身体一直都很好,”辛弃疾答道。范邦彦道:“他老人家身体康健是贤侄的福气,你当初成婚,我也有所耳闻,只是这赵家令爱着实无福担当啊!你节哀才好,不知这几年可曾婚配?”辛弃疾垂下眼帘:“并无婚配,让世伯费心了。”范邦彦抬眼见女儿:“还不过来拜见辛大人,论年龄你俩差不了几岁,你称呼辛大人一声哥哥才好。咱们两家是世交,外任的原因这些年鲜有来往,可是我这心里一直记挂着他们一家。听说他性格耿直,无私无畏,敢于直言,故而屡受贬谪,辗转漂泊无定所,所以这些年并无音信,所以你未曾见过。”接着又转头对辛弃疾说:“这是小女青岚字如玉,因膝下只有这一小女,所以你伯母宠溺多了点,致使她有些顽劣,贤侄休怪。”范如玉心里嘀咕:怪不得他说我像故人,原来是他死去的妻子”。范邦彦看见女儿怔在那里失神,他慈爱的讪笑:“这孩子、是不是见到你哥哥紧张,赶紧过来拜见。”范如玉回过神来,上前一番寒暄,谈笑风生间,下人过来请用膳。席间他与范邦彦谈论着时局政治走向,他身上那种矢志抗金的决心,与自己的内心不谋而合,看着眼前这个优质小伙凤表龙姿长身玉立,范邦彦暗自欢喜。酒足饭饱、促膝长谈至深夜,下人引辛弃疾入住上房,一宿无话。

清晨一觉醒来,站在窗口欣赏园子,秋空下的园子,回廊间池水荷叶凋零,红花翠减,此时菊花傲然凌立枝头,黄白相间朵朵盛开。一群大雁正南飞,自己居住的高楼上,凭栏远眺,秋的清澈透亮尽收眼底,一片山明水净。深红夹杂着浅黄,暮霞正红、映着风中的□□,风清云白,碧涧红叶翦绡,苔藓布满的阶下篱菊苔碧,胭脂红落翡翠山涧,眼花缭乱间,多了几分闲情雅致。辛弃疾走下楼来神清气爽,觉得兴致勃勃、但又无事可干,突发奇想此刻舞剑正合时宜。挥袖举剑望晴天,多少丹青长卷,在长剑浣花间化半世风烟,浩浩临风玉树前,剑气香雾浓,逍遥挥舞天地间。落花洒下纸扇剑客肩头,范如玉一声:“大人”。辛弃疾回头,手中的剑平躺着停在空中,一朵凌霄落在剑头,落花飒飒梦羽影忆,红袖剑锋芳华梦,只一眼悠悠我心。他眸子间闪过的一丝忧郁,与幽暗深邃竟奇妙融合在一起,粗黑的剑眉下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忧郁,像浓重的墨里掺上了点点香醋,让人心生酸楚。白衣底子绣着淡蓝色竹子,滚着淡紫色边,中间翠色竹叶纵横交错,笔直的修竹杆显得他极为清雅,白衣底子上,黑色的腰带细细束在腰部,因淡淡的竹子点缀于其上的原因,更显得他高贵清雅,眼前人若掷果盈车的潘安,只是他比潘安多了一丝忧伤。范如玉看得有些挪不开眼睛,有些人相处一生,也只是陌生,有些遇见只一次便天雷地火,从此注定终生。辛弃疾见她今天着粉衣明媚娇俏,对着失神的她明朗一笑:“雕虫小技,让妹妹见笑了。”范如玉惊讶道:“很难想象你这儒雅的人儿,当年是怎么带五十人进几万敌营,而且大胜而归的,那是怎么临危不惧气吞山河的气概呢?想象不出啊!”他呵呵一笑道:“虽然怕死但也有必死无疑的决心,硬着头皮直闯,闯进去就一直闯……”他笑着说完,见范如玉也微笑不语,静静的园子里两个人相视而笑。走过烟花三月,走过菡萏盛开,在一叶知秋的静美里,岁月不停歇的马蹄,途经秋水伊人的双眸,美人在水一方处,轻轻落下一纸诗意的留白。相守秋日的园林,淡扫蛾眉,浅绘枫红,谁家碧窗外?喜事临门,落一卷诗书,宣纸盈香、捧茶递于手中,鲜香沁润、绕口芬芳、倾城时光、留下淡淡的微笑便和羞而去。眼前风景穿越紫藤守望的树影婆娑,邂逅一缕秋风的疏朗,在朝花夕拾的欢喜里,偶遇一袭霓裳的曼妙,爱情绝缘多年的辛弃疾,在菊桂晕染时光里,静待一场美丽的重逢。眼前女子,恰似等待中的故人缓缓归来,对酌今生的夙愿,饮尽岁月的风尘,云朵之下,灼灼其华,之子于归,携手再无年少。

吃饭的时候,父亲旁边的范如玉着绿衣清新温婉,白皙的脸庞像胭脂雪坠入明镜,两个人静默不语。用餐完毕后,她跟辛弃疾道了安,便退了出去,临走羞涩的瞥了他一眼,弃疾看见她离去,好想也跟着一起走,刚要起身离去,范邦彦叫住他:“贤侄请留步,其他人等退下吧。”看着大家走远了,辛弃疾很是奇怪问:“不知世伯有何赐教?在下洗耳恭听。”范邦彦:“贤侄无需客套,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可曾定下哪家姑娘?”辛弃疾脸上泛起沉重:“亡妻走后、并未有中意之人,再说我宦海沉浮,四处游荡,怕耽误了人家姑娘。”范邦彦:“贤侄如此厚道,怎知哪家姑娘嫁于你不是福泽绵绵。老夫有一不情之请,小女因自视清高,目下无尘,多年来上门提亲的男子都不曾入得了眼,直至今年她二十有五,却依旧没有中意之人可行婚配。我见贤侄骨骼奇清,风姿特秀,心下甚是欢喜,若不弃小女粗鄙,可愿缔结良缘否?若如为难、就当我没有提及此事便罢。”辛弃疾有些惊讶:“听闻妹妹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品貌俱佳,世伯如此抬爱,我愿与小妹修成秦晋之好。只是婚姻大事,不能私自做主,我修书一封通知祖父,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遂心快意的,世伯我先行告辞了。”范邦彦一看这小子大约早中意自家姑娘了,不然不会这么急着写信,他堆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心想自家这老姑娘终于能嫁出去了。很快爷爷的信来了,老人家欢喜的很,并附上一大笔彩礼,叮嘱了辛弃疾几句,并说路途遥远,自己的身体不能承受舟车劳顿,一切由范邦彦做主。

随着婚期临近,心闲自然凉,卧榻捧读,人生难得如此清闲,远处飘起了蒙蒙细雨,雨中的景色,因为心花怒放的原因甚是妖娆。红翠落画桥,雨滴芭蕉外,一池秋水荷花,楚楚动人,远处长河流水,蜿蜒到烟云与雨雾相接,此时缠缠绵绵,仿佛也有着丝丝缕缕爱意萦绕。人生既有排山倒海的波澜壮阔,也衍生出杏花烟雨江南的细腻婉约。生命怒放,华彩流年,虽有三千残红落地,依然带着初开之娇妍,迎接生命中的风轻云淡。谁的灵魂不带伤?而最好的救赎,便是孤独流浪的心从此安居乐业。近而立之年的辛弃疾遇见范如玉的时候,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二十六岁在古代相当于我们现在奔四的年纪。可是他们依旧爱得如火如荼,从他写的很多诗词中可窥一斑,他一生六百多首作品,其中三百多首脍炙人口的佳作都与妻子有关,这宠溺怕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也望尘莫及吧。他说“携手看花”、“扶肩待月”人生最美时光不过如此。

《鹧鸪天·代人赋》:

陌上柔桑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

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这一首歌咏江南乡村娟丽细腻婉约的小词,近景远景交错,古代诗人往往借景抒情,表达自己对官场的厌倦,以及归隐乡野生活的云淡风轻。《鹧鸪天·代人赋》的语言清丽活泼,画面空灵宁静,情致盎然的乡村生活跃然纸上。只是作者的良苦用心,嵌入了诸多中药名,充分显示了他的精妙构思,他确信妻子是医治他百病的灵丹妙药。其中:桑(桑叶、桑枝、桑白皮、桑葚子),蚕(蚕砂),黄犊(牛黄、水牛角),桃(桃仁、桃花),荠菜花(荠菜)等。

《满庭香·静夜思》

云母屏开,珍珠帘闭,防风吹散沉香。离情抑郁,金缕织硫黄。柏影桂枝交映,从容起,弄水银堂。连翘首,惊过半夏,凉透薄荷裳。

一钩藤上月,寻常山夜,梦宿沙场。早已轻粉黛,独活空房。欲续断弦未得,乌头白,最苦参商。当归也!茱萸熟,地老菊花黄。

“中药”谐音大约就是“重要”:云母、珍珠、防风、沉香、郁金、硫磺、黄柏、桂枝、苁蓉、水银、连翘、半夏、薄荷、钩藤、常山、缩砂仁、轻粉、独活、续断、乌头、苦参、当归、茱萸、熟地、菊花。这首词一共用了二十五味中药,味味医心,丝丝入疾,片片真情,全部医相思,词中之龙不止铮铮铁骨,柔情蜜意让人倍觉温顺,侠骨与柔肠相得益彰。当岁月将额头布满皱纹,脸上杂草丛生的时候,这首《浣溪沙·寿内子》却这样道“寿酒同斟喜有余,朱颜却对白髭须。两人百岁恰乘除。”这首诗应该创作于范如玉五十大寿,眼前的妻子还是跟年轻时一样容颜俏丽,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已经配不上她了。老妻年过半百鸡皮鹤发,他依然用“朱颜”这样的词来形容她,这大致就是和年轻时候相比,我更爱你饱经摧残的容颜吧,相爱的人不管何时何地,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美的样子。冷暖自知,干净如饴,执子之手也好,相濡以沫也罢,生死相许是这世上最为凝重的感觉、最浑厚的爱是相依为命直至白首,因为爱的最高境界就是经得起平淡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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