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三期恐怖综艺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楚意回去后不禁对公关科负责人抱怨：“你骗我，告诉我以后都是普通人假扮NPC，你都不知道我这期节目偷偷摸摸杀了多少鬼！”
“唉，我们也没想到节目组搞了个恐怖密室……偏生设计的人还是个考究派！”
为了更真实的恐怖体验，设计密室的人查找了大量的资料，招鬼游戏的细节都是真实的。
八字硬的人，像是沈津。就没有任何感觉。
但是……“谁让大佬你是唐僧肉呢！”对面嬉笑道。
楚意叹口气。
馋人是她的命运，她了解。
楚意问道：“你们主动联系，应该不止是问我节目组吧？”
“大佬不愧是大佬，不止战斗力，这聪慧程度我们也是望尘莫及……”对面疯狂吹彩虹屁。
楚意：“有事直说。”
“大佬，您所在的S城最近有一则午夜都市传闻。”
对方很快就把链接给发了过来。
【1L】：做了半个月车，突然发现自己做的那辆班车换了时间点，早就停运了……
忽略底下蹲蹲的楼层，楼主再次出现。
【32L】：没想到大家这么好奇。简单说说，lz快要毕业了，在校外找了个实习，每次正好能赶上末班的大巴车回家。知道入职一个月后聚完餐，组里姐姐照顾我，想送我回学校。
楼主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说正好这个点能赶上末班车回去。
正好有个同校实习的，他好惊讶，说半个月前就改成了运行时间表，末班车提前了半小时……我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最后一班。
【36L】：窝草，这年头见到真的灵异事件了！
【40L】：编故事吧？
【42L】：lz坐车时有感觉到不对嘛？
楼主很快回复：没有，坐上车就开始刷手机……别人一说才回忆起来有点不对。那辆车很空，而且中间好像就没停过。
大家都以为是编的都市异闻，没想到不过两天又出现了另一位受害者。
【132L】：lz做的是301路吗？我好像看见了。
她出完差赶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正巧她小区旁边是公交车站台。她心里还感慨开公交车也不容易，闲来无事扫了一眼。
只一眼就让她感觉血液凝固。
车内空无一物，一个乘客也没有。
若说是深夜没有乘客也能勉强说得通，可是夜晚越静，车子行驶的声音越清楚。
可是那个大巴车再启动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吓得手脚发软，飞速往家里走，可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不远不近盯着她。
她不敢回头，只是在转角的时候借着商店窗户往后看。
路灯昏黄，街道灰暗，什么也没有。
于是这个帖子瞬间就火了。
楚意道：“人没事倒是幸运。”
“是。后面那个撞见的小姑娘正好在我们下面堂口看香，下面报上来让我们去看看情况。”对面苦笑一声，“但是蹲了好几天没找到。”
“老油条，故意躲着我们呢。”
“十有八九，但每天那么多鬼鬼怪怪，我们人手又不够，哪能天天夜里去蹲他。”
滞留在人间的鬼物太多，大部分时候都是互不干涉。
天师们光是抓那些伤人厉鬼都分身乏术，哪有心思去堵那辆鬼巴车、
尤其出夜班工资高，局里财政紧张，现在还欠着楚意抓鬼王的奖励没给呢。
“虽然暂时没伤人，但这个帖子流传范围有点广。上面还是想让我们去看看。”
这个鬼巴士是老油条，躲着他们走。
一时半会抓不着，就想让楚意这块唐僧肉诱惑。
楚意叹道：“唐僧有了，馋我身子的鬼怪也有了，就差给配几个徒弟了。”
关叔嘎嘎狂笑：“徒弟也有啦！大佬一个人又当唐三藏又当孙悟空的。”
楚意：“那身兼数职不得给我涨工资啊！别说工资，抓鬼王的奖励款”
对面立刻开始打哈哈：“面包会有的……”
但就是没说哪天有，反正先大饼管够。
生怕楚意追问，忙道：“大佬您先忙，我就不到扰您了！”迅速挂掉电话。
“说的好听，什么大佬嘛。”楚意长长叹气，神情恹恹，“明明是被拖欠工资的社畜打工人。”
她才18，却已经是工作十年的老社畜了。
她找出自己的铜钱剑，放进学生双肩包里。
社畜·楚小意上线！
*
晚上十点，楚意来到发帖小姑娘所在公司的门口。
她刚走进站台，就看见凳子上做着两个男生：“美女，你也是来直播的吗？”
楚意一愣。
他们怕被当成怪人，连忙解释：“最近有人发了个帖子，说这儿有一趟鬼公交，我们来这儿直播蹭蹭热度，美女你也是吗？”
楚意：“……你们知道这儿有鬼，不怕吗？”
“怕！”他们诚恳道，“但是更怕穷。”
好有道理！
有道理到甚至有点心酸。
那个发帖的小姑娘也没什么钱，赶着最后一班末班车，半夜晃晃悠悠做个半小时才能回校。
打车当然快，但是打车要四十块钱呢！
说起来都心酸。
这两个人也差不多，院校一般，工作也难找，干脆做起了直播。以前是在宿舍讲鬼故事，现在是实地来拍鬼。
对面显然把楚意也当成是来蹭热度的可怜小主播，还招呼她：“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我们干这行小半年了，也有点热度。”
楚意摆手婉拒，但他们两人热情，人也不错，楚意提点几句：“做这行，最好去寺里求个开光手串。”
她看这两人身上已经萦绕一些黑气了。
“请了！”他们像她展示手上的珠串。
……一点儿灵力也没有。
“哪儿请的？”
“老家小地方，好贵啊，一个一百。”
“不去咱这儿的青云寺？好有名气的，都有外地人来求。”楚意知道青云寺大师是真有点本事。
“去了，看了一圈又空手回来了。”他们嘿嘿笑，“一个串800。”
不由感慨：“钱难挣啊！”
楚意重重点头。
还有的干完活不给钱呢！
楚意和天涯沦落人别过，继续往前走。
本来想在这儿等鬼巴车的，可是现在来了直播的，鬼怪再蠢也不会在这儿出现。
楚意慢腾腾往前走了十分钟，到上一个停车点。
他们大脑简单，多有执念，从两次在停车点见到鬼巴车，就能看穿他们的行事逻辑。
楚意往自己身上贴了个符纸，把“人”的气息不断削弱，身上被鬼怪诅咒的气息就重了。
任凭是哪个鬼来了都会觉得她是同类、
没过一会，一辆大巴车在街道上旋转漂移像是电影大片一样向她驶来。
这辆大巴车左冲右撞，直撞到对面商铺。
商铺毫发无损，对面的行人一无所觉，只打了个喷嚏，喃喃天凉了。
没人能看到这辆巴车，它对现实生活也毫无影响。
只有楚意能看见。
她猜测先前撞见鬼巴车的两个人八字都比较轻，容易撞见脏东西。
不过她们都没有她阴气重。
楚意的阴阳眼不仅能看见巴车，还能看见车上的乘客，甚至于耳畔还能听见乘客的骂架。
“老张你疯了！刚才差点翻车！”
“翻车就翻车嘛，反正咱们都死过一遍了。”
楚意：……心态还挺好。
一个奶奶探出头，笑呵呵：“以前没见过你呢，小姑娘新没的？快上来，咱们娘俩一块坐。”
楚意成功上了这辆鬼巴车。
她四下打量，这巴车外观看着有模有样的，一到里面就露了怯。
不过是纸扎的。外面能看见的地方还涂了色，里面完全是白纸糊的。
楚意确定不是什么沾了血的凶器，在心里把他们的威胁又降低了些。
没威胁，可以再等等，一会再开打。
楚意在扫视巴车，估算是现在打还是一会打的时候，其他几个鬼也在观察楚意。
看见楚意身后背的双肩包，立刻断定她是一个学生。
“哎呦，还是学生娃娃，那么年轻怎么来这儿了？”
有奶奶心疼楚意：“天天上下学背那么重的书包，都压成小锣锅了。”奶奶热心，伸手想帮楚意拿书包。
楚意连忙道：“不用啦。我自己背就好。”
里面装着铜钱剑，要是不小心伤到他们灵体就不好了。
大把横冲直撞往前开，很快就来到楚意最初等车的那个车站。
不见刚才直播的两个年轻人，老张按照生前的习惯在车站停靠一瞬，立刻就启程，好像生怕有人来坐车似的。
楚意眸光渐深，装作天真：“怎么不多停会？万一有人想坐车没赶上，好失望的。”
“赶上了，才吓人呢！咱们可是鬼车！”
“那……活人要是悟上了鬼车呢？”楚意天真烂漫的好奇。
众鬼瞬间安静，片刻后有鬼受不住，愤愤道：“去网上宣扬自己撞了鬼，引得官家来查我们！”
旁边有鬼道：“行了！你少说两句。换位思考一下，你活着的时候见了我们不也得害怕的上网吐槽两句？”他边说边问楚意，“妹妹，你说是不是？谁活着的时候见鬼不害怕啊！”
楚意：“……”
他询问是想得到楚意的支持和认同。
然而楚意见着鬼，不会尖叫，不会恐惧，不会上网发帖……她只会拔剑就砍。
有鬼愤愤：“我就是气不过！咱又没害她，每晚巴巴的当免费司机送她回家，这半个月给她省了油费车费，不把这些钱拿去给我们烧纸就算了，还在网上说！官方那群人还以为我们是害人的恶鬼，想抓·我们·。官家就算了，还有想蹭热度的小子竟然敢天天蹲着我们！”
“要我说，我们真该害两个人，立立我们鬼怪威名！”
正说着，便看见路边上那两个直播的年轻人